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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琳好似受到刺激一般,在目光搜索到方璞光的身影时,神经质般地转过头去,疾步向省经贸局的大门口走去。看来这还是一种从心底里涂抹不掉的爱。
磨人般的爱,改变了多少人的志向和经历。
就是这样的风雨天际,黄琳搬家了,将那套谱写着她的个人辉煌和耻辱的房宅退还给了省经贸局,退还给了方璞光。当彭元松将房宅的钥匙交到方璞光的手里时,方璞光双眼含泪地说:“黄琳怎么是这样一种人?她总不至于在经贸局里片纸不留吧。”
是的,黄琳什么也没有留给省经贸局。或许说,她只留给了方璞光一场梦,一场支离破碎的梦。梦中的黄琳让方璞光费解难测。
方璞光带着某种遗憾,痛苦不堪。
方璞光没有了情人,他在黄琳的身上伤透了脑筋。他以为,黄琳的神经一定出了毛病,否则不会那样不可理喻。可能这种毛病出现在离婚的打击,出现在孩子的刺激,出现在方璞光无法实现的离异,出现在对今后的人生失去了信心。否则黄琳不会嫁给那个和他一样年长的男人,不会那样匆忙地离开省经贸局的一亩三分地。
方璞光在想,这一切的责任全部在他,为此他必须承受痛苦,必须默默地弥补由于他的过错带给黄琳的损失。他撤去了自己签字的黄琳的辞职书,为黄琳补办了停薪留职手续。他看出了那些办事人员不为理解的目光。他只是大度地笑笑,便避开了那些怪异的目光,任由那些人自由发挥,说长道短。
方璞光将停薪留职合同和黄琳房门上的钥匙装进了特快专递信封,寄给了省作协的作家彭元松。他在附信中简简单单地说道:“老彭,您好,我是方璞光。作为省经贸局的领导,我认为黄琳的做法颇为欠妥。为此我召集了局长工作会议,讨论了黄琳的问题。本着对同志负责的精神,我们否定了黄琳的辞职,为她办理了停薪留职手续。老彭,您是黄琳的家属,只要您在这份合同书上代签您的名字,这份合同便如期生效了。”
彭元松收到这封特快专递,不经意地笑了一下。他知道方璞光的真实用意。方璞光的整个大脑旋转的都是他的儿子,他生怕黄琳将来的闪失会伤及孩子。为了给方璞光一个满意的答复,彭元松真的在停薪留职合同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将合同书寄还给了方璞光。
第二十二章
罪恶的过去看似隐秘,没想到这种过去好似灾难的魔爪一般,在内心充满苍凉的方璞光还没有从黄琳结婚的困扰中解脱出来的时候,倏忽之间便将飞黄腾达的他抛到了灾难的深渊。
方璞光的罪恶终于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了。
经过滨州市纪委国有资产倒卖案秘密调查专案组四个月的紧张忙碌,国有资产倒卖案的侦破工作有了实质性的突破,三家国有企业累计亏损数额为七千万,可是方璞光联合他的同伙,采取夸大亏损经营成本造假账、向不相干企业走虚账等非法手段,竟然制造出一亿九千万元的虚假亏损数,并以八千万元的低廉价格倒卖给了香港商人许隆生。八千万元倒卖价与价值两亿元的国有资产有着天一般大的差额,在这样的差额面前,方璞光及其同伙获取了多少不义之财,专案组尚未可知。不过案件的本身已经道明了性质的严重性,在这种性质极其严重的大案面前,身为专案组的负责人,古明梓也不免吓出一身冷汗,他不明白,方璞光的胆子怎么大过了天?他向王喆书记详细汇报了案件的侦破过程以及侦破的结果。王书记联想到群众对于滨州啤酒市场出现许多虚假的全国名优啤酒的举报,责令工商局长,在滨州大地开展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打假运动,从滨州啤酒市场查抄的全国名优假啤酒堆积如山。工商局对查抄来的假啤酒进行了抽样检验,假啤酒的检验结果与滨河啤酒的各项成分指标完全吻合。造假窝点浮出水面,滨河啤酒厂成为众矢之的,工商进入滨河啤酒厂,查抄了所有积存的假啤酒。面对无可否认的事实,许记集团的董事长许隆生方寸大乱,在行贿工商局长的过程中被公安拘捕。于是公安局在市纪委专案组的参与下对许隆生进行突击审讯,十多天的僵持之后,许隆生终于架不住心脚,供出了滨州市国有资产倒卖案的全部真相。方璞光率领三家企业的厂长三次去香港,在香港,许隆生向方璞光行贿五十万元美金和五百万元港币,向其他涉案者支付一百万或二百万港币不等的好处费,交易成功,许隆生又向方璞光支付了六百五十万元人民币的好处费。如此统计,许隆生购置三家国有企业的总费用折合人民币一亿一千万元,比两亿元人民币的国有资产实值优惠了九千万元人民币,这是一桩值得交易的大买卖。可谁知中国市场陷阱太多,不论许隆生如何努力,最终没能逃脱亏损厄运的降临,迫不得已,许隆生采取制假售假的下策,来处理仓库里的积压产品。
公开查处方璞光的时机到了,只不过不知道方璞光的背后,张金龙的参与度究竟有多大。古明梓通过电话与省纪委副书记梁鸿生商讨对于罪犯的查处方式。
梁鸿生思忖片刻说:“老古,你看这样如何,市纪委向省纪委打份加急报告,详细说明滨州市国有资产倒卖案的事实真相以及方璞光的犯罪经过,看看张金龙什么反应。”
与古明梓通话的当天夜里,梁鸿生突发重病,住进了医院。
的确,十月暮秋的天季,连续数日的冷雨将冬的寒意送到了大地。飘零的树叶雪片般地撒落在大树脚下,大树好似脱了毛的鸡,萧萧瑟瑟,战战兢兢,将身体上的所有瑕疵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这就是秋的悲哀,冬的严酷。身体孱弱的梁鸿生如何不会因为天气变化受凉感冒呢?
就在梁鸿生住院的日子里,省纪委张金龙书记收到了一份滨州市纪委报上来的纪检报告,报告的内容就是对方璞光在任河滨区委书记时倒卖国有资产的大暴露。
当机要员将这份以文件形式上报给省纪委的纪检报告递交到张金龙的手里时,张金龙六神无主了。整个午休时间,他将自己反锁在办公室,双眼死死地盯着威胁他生命的查处文件,如泥塑一般,一动不动。
此时的张金龙除了恐惧和后悔,还有其他心理可言吗?
张金龙与方璞光相识于十七年前,当时的他是姜南县的县委副书记,而方璞光只不过是一个大学毕业分配到县委办公室的普通秘书。张金龙与方璞光打过几次交道,也仅仅局限于工作,因为张金龙根本没有注意过方璞光。后来张金龙调任兴阳地区工作,再也没有见到方璞光。没想到,七年之后,张金龙再次调职滨州市,上任滨州市常务副市长的第一天,办公桌上的文件首先映入眼帘的正是陶河县县长方璞光的名字,他的内心琢磨不定,县长身份的方璞光是否是当年的那个小秘书?
带着这样的疑惑,张金龙在他的秘书的陪同下来到了那个只有五万人口的山区县。
当疑惑得到肯定的解答时,张金龙所能表现的就是遇到分别多年的战友般的兴奋。他接受了那个小秘书出身的县长对于他的“老书记”的称谓,他让陶河县县委书记去办自己的事,陪同他到县、乡视察的工作有方璞光这个满身帅气、满身英武的年轻县长就已经足够了。县委书记没有眼色,跟在张金龙和方璞光的屁股后面在城关镇的村落里转悠了一天,惹得张金龙老大的不高兴。
劳累了一整天,张金龙早早儿安歇。
第二天正午,县上领导宴请张金龙,人山人海好似大聚餐,搅得张金龙更是怒火万丈,开席没过多久便扔下筷子回客房了。这时候的县委书记方才明白,新上任的副市长除了方璞光,没有人能够接近他。县委书记自找台阶,经过请示,将晚宴陪餐的工作让给了方璞光。
于是,宾馆的小餐厅告别了嘈杂,告别了拥挤,留给张金龙的只剩下了清静,只剩下了幽雅。张金龙是位喜静的领导干部,有他的秘书以及他所青睐的方璞光就心满意足了。
三杯烈酒下了肚,张金龙的大脑似乎产生了错觉,似乎时光又回到了当年,似乎方璞光又变成了那个满脸稚气的小秘书。往事的回忆,言语的投机,竟然让从不多饮的张金龙走向了极端,与方璞光你一杯我一盏的贪起杯来。秘书看到张金龙喝酒喝得找不到北,只好挺身而出,代替半醉状态的张副市长与方璞光对饮。可他哪里是方璞光的对手,不长时间便被方璞光灌了个酩酊大醉。
就这样,方璞光将醉意朦胧的张金龙搀扶到下榻的客房……
醉意朦胧之中,张金龙脱衣上床,搂住了床上的一个妙龄女孩。
临近天亮的时候,张金龙的意识完全清醒过来。或许出自于本能,在一种无法控制的激情下,他与身下的女孩干起了那事。然而整个厮混的过程中,女孩的痛苦几乎达到了无法遏制的状态。
完事之后,张金龙坐起身来,查看女孩的身体。这时的他方才发现,女孩竟然给了他一个处女的身体。张金龙益发激动,抱着这位不知名的女孩又亲又吻。在亲吻与抚摸之中,张金龙颤声颤语地问:“你第一次干这事?”
女孩“嗯”了一声。
张金龙又说:“你为啥要干这种事。”
女孩哭着说:“我爸有病……我弟要上大学……我得工作,养家。”
看来这就是交易,交易的当事人必须以出卖处女身体为代价,换取希望达到的目的。而交易的受益者怎么会是张金龙这位一心为人民操劳的地方父母官呢?张金龙看到了自己的卑鄙,看到了自己的无耻,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从没有像现在这样令他作呕,令他恶心。他匆忙之中穿好了衣裳,并且从公文包里取出五百多元人民币,倾囊塞给了赤裸着身体、傻怔怔地看着他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