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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夫卡集-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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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甲:“那么我换一种方式问你。你认为你是强有力的吗?这回你得老老实实回答,要不我马上就站起来,回家去。你认为你是强有力的吗?”    
    乙:“不错,我认为我是强有力的。”    
    甲:“你瞧。”    
    乙:“可是这只是我个人的事,任何人都看不到一星半点这种强大力量的痕迹,一点影子都见不着,就连我也见不着。”    
    甲:“可你却认为你是强有力的。那么为什么你会认为自己是强有力的呢?”    
    乙:“我认为我是强有力的,这么说不完全正确。这是夸大其辞。就像现在这样苍老地、颓丧地、肮脏地坐在这里的我,并没有认为我是强有力的。那种我相信其存在的力量我发挥不出来,而要通过其他人,而这些其他人是听我的。这当然只能使我感到十分羞愧,而不能带给我丝毫自豪感。也许我是他们的仆人,他们出于大事主的游戏心理把我视为高于他们的主人,如果是这样,那么事情还不算糟糕,因为一切不过是假象。但也许我真的注定是高于他们的主人,那么我这个可怜的、无可救药的老家伙该怎么办呢?我要把杯子从桌子上拿起来,够到嘴边都没法让自己不哆嗦,那么现在我又怎么能够统治得了大江大河或者大海呢?”    
    甲:“你看,你是多么强大,而你却想隐瞒。可是大伙儿都认识你。就算你老是一个人缩在角落里也没用,这儿的老主顾都认得你。”    
    乙:“那倒也是,老主顾们认得许多人,知道许多事,我只听到他们谈话的很小一部分,可我听到的却是我得到的唯一的金玉良言和信心。”    
    甲:“这话怎么说?难道你是根据你在这里听到的话进行统治的吗?”    
    乙:“不,当然不是这么回事。你难道也是那些认为我是统治者中的一个?”    
    甲:“刚才是你自己这么说的。”    
    乙:“我说过这种话吗?不,我只是说,我认为我是强大的,可是我并不能操纵这种力量。我不能操纵它,是因为,尽管我的助手们已经来了,可是还没有到他们的岗位上去,而且永远也不会到那里去的。这是些轻浮的人,尽在他们不该去的地方转来转去,他们的目光从四面八方向我射来,一切我都得同意,得不断地向他们点头。这样我难道还没有权利说我不是强有力的吗?别把我再看成不坦诚的人啦。”    
    52。桌上放着一大块面包。父亲拿着一把刀子走了过来,想要把它切成两半。可是,尽管这把刀又沉又快,这面包既不太软也不太硬,刀却怎么也切不进去。我们这群孩子惊讶地仰着脑袋看着父亲。他说:“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难道办成功一件事不比办不成一件事更怪吗?睡觉去,也许我到头来会成功的。”    
    我们躺下睡觉了,可是不时地,在夜间的不同时辰,我们中间不是这个就是那个从床上坐起来,伸长脖子,窥探父亲的动静。每回总是看到他,这个身着长外套的大个儿男人,仍然架着弓箭步,试着把刀子揿到面包里去。当我们清晨起来时,父亲刚刚把刀放下,他说:“你们看,我还是没有成功,这事情就是这么难。”我们想要表现自己,也都来试一试,他也允许我们试,但我们几乎没法子把刀子拿起来,只能勉强地使它翘起来,它的柄被父亲握得发烫。父亲笑着说:“放下吧,现在我要进城去,晚上我还要试着把它切开。我就不信会让一个面包给耍了。最终它一定会让人把它切开的,只不过它有反抗的权利,那就让它反抗吧。”可是当他说完这番话,这个面包忽然开始收缩,就像一个下定决心面对一切人的嘴巴那样收缩,现在它变成了一个很小很小的面包。    
    53。我磨快了镰刀,开始割起来。只见一片黑压压的东西在我面前纷纷倒下,我从它们中间走过去,不知道那是什么。村子里有警告的喊声传来,可我把它当成了鼓励的喊叫声,因此仍然向前走去。活干完了,我走到一座小木桥边,把镰刀交给了等在那儿的一个男子,他一只手伸出来接过镰刀,另一只手像对一个孩子那样摸了一下我的脸。走到桥中间,我开始怀疑起来,我走的路到底对不对,于是我对着昏暗的天色大声喊叫,但没有任何人回答我。我便走回到岸边来,想向那个男子打听,可是他已经不在那儿了。    
    54。“这一切都是毫无用处的,”他说,“你连我都没能认出来,而我正胸贴胸地站在你的面前。你还怎么走下去呢,因为你连面对面站在你面前的我都没能认出。”    
    “你说得对,”我说,“我也这么对自己说,可是因为我没有得到答复,于是便停留在这里。”    
    “我也一样。”他说。    
    “而我在这一点上并不比你逊色,”我说,“所以对你来说同样可以说,一切都是毫无用处的。”    
    55。我在沼泽林的当中设了一个岗哨。但现在一切都空了,无人回答我的呼喊,这哨兵走失了,我不得不安排一个新的哨兵。我注视着那个骨胳突出男子的红润的脸。“前一个哨兵跑丢了,”我说,“我不知道为什么,可是这种不毛之地容易发生引诱哨兵逃离的事。所以你得小心才是!”他笔挺地站在我的面前,像阅兵时那样。我补充道:“假如你听任引诱,那只会给你带来伤害。你会在沼泽中沉没,而我会马上在这里安排一个新的哨兵,如果他又不忠实,就再换个新的,就这样,无穷无尽。即使我赢不了,至少我也不会输。”    
    我命令把我的马从马厩里牵出来,我的仆人没听懂。我自己走到马厩里去,安上马鞍,跨上了马。我听见远处传来号声,我问他这是怎么回事。他一无所知,甚至什么也没听到。他在大门边拦住了我,问道:“主人,你到哪儿去?”“我不知道,”我说,“只想离开这里,只知道要离开这里,不断地拉开与这里的距离,只有这样才能达到我的目的。”“那么你是知道你的目的了?”他问我。“不错,”我回答道,“我已经说过了,离开这里。这就是我的目的。”“你没带干粮,”他说。“我根本不需要,”我说,“这旅途非常漫长,假如我在途中得不到吃的,那我非饿死不可。带多少干粮都救不了我。幸亏这是一次真正长得不得了的旅行。”    
    


第三部分:杂感别指望女人有理智

    56。我上气不接下气地到达了。一根木杆斜斜地插在地里,顶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坑道”。我该是到了目的地了吧,我猜测着,环顾四周。距我立足之地仅几步路的地方有一个不起眼的、爬满绿藤的小木房,我听到那儿传来轻轻的盘碟碰击声。我走了过去,把脑袋从低矮的口子里探了进去,里面一片漆黑,几乎什么也看不到,但我仍然问候里面的人,并问道:“您知道这坑是谁管的吗?”“我自己,为您效劳,”一个友好的声音说道,“我这就来。”现在我渐渐习惯了黑暗,辨认出了里面的人们:一对年轻的夫妻,三个额头几乎够不着桌面的孩子,一个拥在母亲怀里的婴儿。坐在小木屋深处的那个男人想要马上就站起来,挤出来,那女人却恳求他先把饭吃完了。他指了指我。她又说:“我会友好地等一会儿,而且会赏脸同他们一起吃这顿可怜的午餐的。”而我呢,我真是恨透了自己,竟然会跑到这鬼地方来,把一个快乐的星期天搅得一塌糊涂,所以我不得不说:“遗憾,遗憾,亲爱的夫人,可惜我不能接受邀请,因为我必须在此时此刻,确确实实就在此时此刻让人把我放下来。”“好极了,”那女人说,“偏偏挑个星期天,而且还是吃午饭的时候。世上的人真是不可捉摸。这种无休无止的苦役实在是没法说。”“您别这样嚷嚷,”我说,“我不是出于恶意要求您的丈夫这么做的,假如我知道这事该怎么做,我早就自己干了。”“别听这女人的,”那个男人说道,他这时已经站在了我的身旁,边说边拽着我走,“您别指望女人有理智。”    
    57。这是一条狭窄、低矮、圆拱形的通道,墙壁刷得雪白,我站在它的入口处,它斜斜地通向深处。我不知道是否应该走进去,犹豫不决地站在那儿,两只脚在入口处前稀稀拉拉的草上来回地蹭着。这时有位先生经过这里,这无疑是偶然的,他的背有点驼,可人却是够蛮横的,因为他一上来就想跟我攀谈。“上哪儿去,小家伙?”他问我。“现在还哪儿都不去,”我边说边看着他那乐呵呵而又高傲的脸,即使没有那眼镜,这张脸也已经够高傲的了,“现在还哪儿都不去,我正在考虑呢。”    
    58。有歌声从一家小酒馆里传出来。酒馆的一扇窗户敞开着,因为没有挂上钩子,所以在那里晃来晃去。这是一栋小小的平房,周围是一片空旷的地带。这里已经离城相当远了。这时来了一位迟来的客人,悄悄地走来,他穿着一套紧身衣服,像在一片漆黑之中向前摸索,其实这时月光十分明亮,他侧耳在窗前倾听,然后摇了摇头,弄不懂,这么美妙的歌声怎么会从这么一家酒馆中传出来。他双手一按窗台,背向跃了上去,可是他够不小心的了,竟然没能在窗台上坐住,而一下子掉进了屋里,但跌得并不重,因为有一张桌子紧挨着窗子。酒杯飞落在地,坐在桌旁的两个男人站了起来,毫不犹豫地把这个两脚还悬在窗外的新客人又从窗子里扔了出去。他掉在了柔软的草丛中,一个跟头就站了起来,再度侧耳倾听,可是歌声已经停止了。    
    59。我陷入了一片无法通过的荆棘丛中,只能大声叫喊公园管理员。他马上就来了,但无法穿过荆棘走到我身边来。“您是怎么跑到这片荆棘丛当中去的?”他喊道,“您不能沿着同一条路走出来吗?”“不可能,”我喊道,“我再也找不到那条路了。我刚才一边想着事一边平静地走着,突然就发现我在这个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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