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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一些燕十六的痕迹,结果映入眼帘的是燕裘若无其事的脸。这打击够大了,连大袋小袋都差点脱手,水牛恨不得握住儿子的肩膀狠狠摇晃,将刚才刻间表现的地方狠狠地指出,好叫这小子清醒。
燕裘微微低头,借着镜片制造的反光死角,偷偷观察染上怒意的五官。平日里这张脸太爱笑,亲和力成功涵盖所有人对吴水牛的认知——阳光男孩、纯情学弟、健气少年、邻家大哥哥,所有无害的形象叫人不自觉亲近,依赖。但燕裘相信,如果有人看见现在的吴水牛,绝不会轻易接近,因为当立体五官配上严肃神情,平日的圆滑就仿佛被刀削去,剩下棱角分明的,石刻般粗犷的五官,又是绝然不同的形象。
即使换了一张脸,燕裘依然熟悉这股气魄,心跳逐渐加快,他得闭起眼睛暗暗深呼吸才能恢复平静。
也只是一瞬间,吴水牛终究还是想通了:对儿子要温柔!这只是开始而已,拿出男子汉的毅力,朝着夕阳奔跑吧!蓦地握拳,内心的小小十六瞬间燃起斗志烈焰,秉持一贯的积极行动力,山民小子热血地抬手指向燕家:“球球,我们来看谁最快跑回去吧。”
“……”燕裘眼睛一圆,连眼镜溜到鼻头上也没有察觉,眼见那头牛已经冲刺起来,他也不自觉地跟上去。
燕裘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在干什么蠢事,但已经回不了头,只能无奈笑叹,跟着这家伙一起傻呵呵地拎着大袋小袋狂奔,引起路人侧目。
“妈妈,这两个哥哥在干什么?”
“别看!!!”
跑了好一段路,燕裘终于坚持不住,他放下手中物品靠着墙壁喘气,眼镜歪了,头发乱了,前所未有的失态。
吴水牛就是身体好,也是一路跑过来脸不红,气不喘,这时候还把燕裘的负重也给揽下:“还行吗?”
“肩膀。”
“嗯?”
“……借我靠一下,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水牛义气地扔下大包小包,拍拍肩:“靠吧,不要钱。”
燕裘微愕,抿了抿唇,终是气不下去,低低叹息就顺着墙壁滑坐下去,拍拍身侧:“过来坐。”
水牛十分合作,坐过去,掸掸肩膀上看不见的灰尘:“给。”
燕裘默默斜睨这张除了关心不带任何色彩的脸,身体微微倾侧,斜靠在吴水牛身上,闭目养神。
“你还好吗?”水牛怎么掏都没掏出面纸来,干脆徒手去抹燕裘额上的汗,建议:“是不是很辛苦?要不我背你回去?别担心东西会丢了,我一起带上。”
燕裘噗哧地笑了。
“咦?”吴水牛大惊,以为燕裘不相信:“我真的能做到。”
“我相信。”燕裘不用睁开眼睛也能想象吴水牛的表情。
他突然想起过去,那时候年纪还小,经常走累就要爸爸背,结果燕十六总是拎着大包小包背儿子回家。
但那是燕十六和儿子,如今一切已经不同了,他不能再撒娇。
“让我再休息一会,我可以自己走回去。”再抬头,燕裘满目的坚毅不比任何人逊色。
水牛微愕,心里百感交杂,正想说些什么,却被黄河大合奏激昂的曲调给打断,他无奈地掏出移动电话,一看是阮元沛,就忘了埋怨,赶忙接通。
“喂……爸?”
燕裘微微一震,睫毛阖下,遮住眼中思绪。
另一方的阮元沛立即意会:'跟燕裘在一起?'
“是呢,怎么啦?”
'没什么,我今晚不回家睡,你要关好门窗再睡觉,不用等我门。'
“啊?”水牛听着这消息,知道大夫人肯定是有任务,他竟然有些担心,可也不知怎么样表达:“哦!那……你小心些。”
'嗯,你也不要太晚回家,真的晚了就在燕裘家里过吧。'
听了这样唠叨的说法,吴水牛噗哧地失笑:“靠,你真把我当小鬼了?”
'不是。'未等吴水牛得瑟够,阮元沛又补充:'你比一般小鬼更让人操心。'
“日!我回去把你家拆了。”
'呵,那还不是你收拾?'
耳边充满通过电波传讯的磁性笑声,水牛只觉耳根儿软,而且这话也说得不错,因为他现在比较有空,几乎包揽所有的家务,大夫人只是偶尔帮忙打打下手。
破坏家里,是自找麻烦了。
“明天不给你做早餐。”想不出威胁的话,水牛随便丢个不像样的话。
'……好了,我的错,对不起。'
不是吧?唇角抽了抽,吴水牛惊呼:“操,阮大队长你有出息呀,为了吃的就低头?”
'是呀,谁不为了三斗米折腰?记得做早餐。'
“知道啦。”好像没话说了,他现在却不想挂断,想了想又找到话:“那,你要吃什么?”
'粥,皮蛋瘦肉的。'
“哦,那得老早起来熬了。”
'外买也行。'
“得了,我熬。”又没话了,掏了掏脑袋,又找到话:“今天我那大厨师同学送了我补汤,你明早能赶回来,就分你一半。”
'……'
耳边又充满沉沉的低笑声,吴水牛将移动电话换到一边耳朵,挠了挠发痒的耳廊,心想着这电话真有问题,过阵子拎去修修。
'我为赶回去,汤一定要留我一半。要挂了,包子油条我明早带回去,你的粥要好好地熬。'
“是,长官。”
'臭小子。'
伴随轻骂,通讯挂断,吴水牛咧着一口白牙将手机塞回兜里,突然听见袋子被拎起的动静,才抬头就见着燕裘提了满手袋子疾步往前走的背影。
“咦?球球?”水牛赶忙爬起来追上去:“怎么啦?东西分我一点呀。”
燕裘充耳不闻,继续闷着脑袋往前走,直把水牛急得团团转,想不透儿子哪根筋犯抽了。
“球球、球球、球球……”
28第二十七章:扑灭
儿子真的生气了
一边摘着青菜,吴水牛忍不住重重叹息。早前他们还是那么的融洽,突然间却风云变色了,思来想去也就因为那通电话,这答案并不能让水牛宽心。燕裘曾经明确表示因燕十六的死而记恨阮元沛,明显时间并没有扭转这一想法,甚至有变本加厉的趋势。
可,为什么呢?
水牛想不透,燕十六的死的确改变了很多事物,但毕竟已经是过去式,他所了解的儿子有足够的聪明去理解这些,或许燕裘不会再对阮元沛产生好感,但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加深仇恨。
难道跟之前神神秘秘的举动有关?他们究竟在干什么?
他原本考虑到阮元沛愿意配合的事情不会太荒唐,所以并不准备追根究底,如今看来,有必要好好关注了。
大萝卜、苏卷卷、儿子、大夫人,这演的是哪一出?
想得入神,吴水牛也没有意识到一整袋青菜给他摘得枝残叶败,肖同学在旁边急得直打转却不敢打扰似乎陷入了苦思的好友。
林女王在外头吼了几声没见有人侍候,就自个端着杯子进厨房倒果汁,见这情景直接抬脚用力搁到少年瘦削的背上,洁白衬衫立即烙下漂亮完整的鞋底纹理。
肖缇吓了一跳,怆惶间不知去解救水牛,还是勇斗恶女。
林安却不以为意,懒懒地丢话:“吴水牛你是犯花痴了么?一会你得把这些菜全部吃光。”
被踹了一脚,吴水牛总算把丢了的魂召回来,看到手下杰作,自知理亏,他赶忙陪笑,匆匆收拾残局:“哎呀,走神了。”
林安却不准备轻易放过浪费食物的家伙,倒上一杯果汁,搬来凳子坐到吴水牛旁边,开审:“你跟燕裘在闹什么?”
“我不知道。”他实在不知道怎样跟这女娃商量,干脆装傻。
“哦哟,忽悠我?”林安挑眉冷笑:“好,姐也不稀罕管这破事,可不要怪姐不曾提醒你,燕裘那腹黑闷骚男不容易应付,你这种天然呆随便招惹他就是自虐,但既然惹上了就多动些脑子去应付。”
“什么呀,燕裘才没有这么坏。”水牛替儿子鸣不平,而后才问:“对了,腹黑是什么。”
肖缇打了个抖,汤勺都给摔地上去了,他瑟缩着捡回去:“对……对不起……”
林安一咬牙,抽起板凳扔过去,水牛身手就是了得,随便一捞就避免了一次破坏。
“靠!干什么?!”水牛抽着板凳咆哮。
林安努其不争,满脸悲愤:“你脑子不好使就滚去情债肉偿,少再恶心姐,滚。”
“什么情债肉偿啦?”水牛一撇嘴,甚为唏嘘:“真不知道你脑子里想什么。”
这回林安抽
煎锅,水牛举瓢,肖缇突然飞身一扑插入中间,这让矛盾中的二人彻底懵了,维持行凶姿势呈石化状。
“你们别在厨房里打架,很危险。”肖缇厉声喝止:“把东西还我。”
平日里挺温吞的大眼睛竟然表现出此般魄力,烈男暴女也忍不住乖乖将凶器双手奉上。
“水牛,你还是去找燕裘说清楚,他挺讲道理的,别让误会加深。林安,你回客厅里等吃饭吧,果汁也别喝太多了,撑着了会吃不下饭。”肖缇一手锅一手瓢,生动表达所想。
“……”
吴水牛和林安在愣怔中交换目光,他先抓抓脑门,觉得大眼睛同学说得没错,与其躲起来瞎想倒不如坦诚相对。
“肖缇,你真是贤良淑德,我知道怎么做了,这就去,谢啦。”
话落,矫健身影便一阵风似地飙走。
肖缇猛地怔住,理智渐渐回笼,也注意到林安兴味的注视,当下欲哭无泪:“我……我……我刚刚真对不起。”
林安抚下巴嘀咕:“没事,我来摘菜。”
“啊?不用了,我做就好。”
肖缇想去抢,却没成功,因为此女根本不理会他的意愿,径自开始工作,接下来一小时,肖缇身体力行实践感受何谓如芒在背,贡献出一缸汗水。
另一头吴水牛飙出厨房后顺着楼梯直上二楼,终于在二楼小书房里找到燕裘。
这是燕家父子共用的书房,但燕十六在书房占用的面积很小,除去少量工具书和武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