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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正在销毁文件。”戴尔开玩笑地说。
他们知道说不定真的是这样。事实上,他正在大楼里干这个。
“演播室的门都是关着的,”罗宾提醒大家,“而且换了新锁,我们是昨天晚上换的,就连保安人员也没有钥匙。”
“包括那个小间。”杰伊补充说。
戴尔说:“即使他想进,也进不来。”
“时间到了。”斯泰西的时间把握得像突击队一样准确。“各就各位。”
他们一起走到下面那间又冷又暗的演播室,有意避开靠近巴尼的办公室,因为他的办公室就在走廊那边,拐过弯就是。
在走廊拐过弯的那间办公室里,巴尼·凯勒坐在办公桌前,倒了一杯双份格伦利韦牌威士忌,没有加冰,他看着那排显示器。这里与他在曼哈顿的第一新闻网总部办公室不同,是个典型的老式办公楼里的制片人办公室,面积不大,显得狭小,除了录像带、文件之外,还有几台电脑,以及可以收看几家主要电视台的监视器。他注意收看和收听了与芬德利、克莱、雷克斯和他本人有关的消息。他知道克莱现在就要到雷克斯在海滩上的别墅了,他希望他打个电话来告诉他,雷克斯的人已经把他们干掉了,可是他不相信会有这种事。他还害怕圣保罗会开口,也许应当在他能开口之前就派个人去把他干掉。琼莉她妈那个该死的老太婆,为什么不一枪把他打死算了?
巴尼打开一只文件柜的抽屉,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倒进他办公桌下面那台碎纸机里。那是他几年前买的,是看了每周送来两次的戴马克邮购单之后确定购买的,真便宜。在曼哈顿,第一新闻网的复印室里有一台豪华型的大复印机,在这个破地方,连台像样的施乐复印机都没有,所以他自己买了一台碎纸机。现在他对此感到很高兴,因为,很遗憾,现在时间已经不多了。
琼莉走进第二演播室,这是她的第二个家,她曾经在这里工作了多年,播出过许多得意之作。伊梅尔达、贾雷德·塔克、莫莉·宾恩菲尔德、哈特菲尔德牧师、里乔大主教,都是她从这里播出的,她的脑子里突然出现了这些人的形象,她感到热血沸腾。每当她报道重大事件的时候,都感到肾上腺素在涌动,这一次她产生了同样的感觉。这将是她所报道的最重大的事件,而且是关于她自己的。
她戴上耳机后,最先听到的是小隔间里艾德尔的声音,接着是纽约哥伦比亚广播公司演播室克里斯蒂娜的声音。“好吧,我们可以开始了吗?”克里斯的话显得很活泼。
“一切就绪。”
罗宾调节了一下彩色滤光板,然后把螺丝刀插进工具带,最后再看了看是否所有的门都上了锁。
朱迪又去检查了一遍,以做到万无一失。
“灯光准备。”斯泰西大声喊道,那排灯光把舞台照得通亮。
巴尼看了有线新闻网对芬德利葬礼的报道,他们已经播报了一天,他都有些腻味了。有一则简短的消息说,在佐治亚州亚特兰大市郊有个人遭到枪击,伤势严重,并说此人是詹姆斯·马丁·芬德利的好友。有趣的是,已经失踪近两个星期的著名记者琼莉·帕特森的母亲埃莎·赖特被怀疑为袭击者。
这件事使巴尼如坐针毡。他想,联邦调查局所了解的情况肯定比新闻报道中说的要多,但是现在对他来说更重要的不是尽快找到琼莉,而是如何保住自己。他已经想到她会把录像带交给联邦调查局,由那个业余侦探兼飞行员拼凑在一起的录像带,他知道这盘录像带肯定会涉及到他,但不会有确凿证据。她不可能有足够的证据,就连让法庭相信的证据都不足。认为这盘带子会给他造成危险的想法是可笑的,真正的麻烦是琼莉和史蒂文·帕特森这两个人。只要把他们消灭,他巴尼就有足够的力量走出困境。可是如果不能消灭他们,那他还是逃之夭夭,到南美找个世外桃源去过流亡生涯为妙,他笑起来,如果琼莉成了这个国家的爱娃,那么他就将是胡安·庇隆——逃往另一个国家寻求避难。
他站起身去上厕所,他走到走廊的尽头,他对于没能有自己的卫生间耿耿于怀,他恨这幢大楼,尽可能不到这个地方来,厕所被锁上了,他诅咒星期天,顺着楼梯向下走,走到演播室那一层的厕所,这时候他看见了。
正在播出——录像!第二演播室牌子下面的红灯亮着。他觉得有些奇怪,因为星期天晚上是从来不在这儿录制节目的,他试了试门,是锁着的,本来也应当是锁着的,他要报告这个情况。
他走进卫生间,解了手,然后回到楼上,看看第一新闻网的监视器,上面在重播雷克斯劝他播放的一个关于天使的系列剧。这是个健康的、愚蠢的戏剧,比《700俱乐部》有看头,宣扬的是基督教右翼的思想。他打了个呵欠,打开第二演播室摄像机馈入开关,没有信号,当然了,下面没有在录像嘛。“嘿,你们下面的,”他抓起电话说道,“醒一醒了。”
“我是总台。”
“我知道你是总台,第二演播室的录像灯亮着,把它关掉。”说完他就挂上了电话。
东部地区标准时间晚上六点五十四分,在默特尔海滩,雷克斯·希尔德在切换厨房里那架电视机的频道,因为《六十分钟》他是每次必看的,而这一次又是他特别想看的。节目里将讨论的是他比他们早知道了好几年的事:有朝一日让琼莉·帕特森成为总统。“不知道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他自言自语地说,他回到厨房中间那张圆凳上,继续让克莱替他作背部按摩。
东部时间六点五十五分,在亚特兰大,埃莎·赖特坐在家里的电视机前,尽量想使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
东部时间六点五十六分,在印第安纳波利斯,雷蒙和伊娃·加林多把比萨饼放在萨拉和怀亚特面前的电视茶几上,海伦·普里比尔斯基端上色拉。维克托把可乐拿进来,然后打开电视。
东部时间六点五十七分,在弗吉尼亚州的里士满,凯思琳·霍尔姆与洛里·弗兰德斯夫妇在焦急地等待哥伦比亚广播公司广告之后的节目。
东部时间六点五十八分,在西弗吉尼亚州的匡蒂科,联邦调查局特工凯文·巴斯垂头丧气地把电话往下一撂,因为他从哥伦比亚广播公司任何人的口里都得不到任何直截了当的回答。接着他伸出手,按下遥控器上的键,打开了他想收看的那个频道。
东部时间六点五十九分,在佐治业州的亚特兰大,由于枪伤而奄奄一息的三十五岁的利奥波德·圣佩雷正在交代问题。
东部时间七点,在纽约市,迈克尔·华莱士的声音盖过时钟的滴答声:“未来:女人入主白宫?这是今晚《六十分钟》将向您播送的内容。您所看到的将与您所期待的大相径庭,但比您所期待的更有趣、更刺激。”接着屏幕上出现了迈克尔的脸。他带着一副十分严肃的记者的表情说:“我们对当选副总统黛安娜·范斯坦、新泽西州州长克里斯蒂娜·托德·惠特曼、国务卿玛德琳·奥尔布赖特以及阿里安娜·霍芬顿的采访将改日播出。可是对琼莉·帕特森的现场采访将就此展开。
“今晚的报道不同于我们以往任何一次《六十分钟》节目,这将是一次异乎寻常、史无前例的现场直播。我个人感到,我们正在这里书写历史,正在做新闻媒体在可能的情况下所必须做的事情:除了给您带来娱乐,还要给您以启迪,不是要寻求收视率,而是要伸张正义,这位是我所尊敬的同事克里斯蒂安娜·艾曼坡。”
克里斯蒂安娜·艾曼坡的表情同样十分严肃。“晚上好,在百老汇的音乐喜剧《亲爱的伊尔马》一开始,有个人做开场白的时候说:这个故事充满了情感、鲜血、欲望和死亡,实际上它充满了使生活变得更有意义的所有一切。
“我们今晚的报道就类似这样的故事,可是这里面没有幽默,它将谈到对金钱狂热的追求和对上帝虔诚的热爱。它将涉及从窗户外投进的燃烧瓶、砸在第一夫人和上百名无辜受害者头上的天花板、一辆被故意破坏而翻倒的公共汽车、一块抹了油的跳板造成的一个姑娘美梦的破灭,梦想像遭到了枪手的故意射击。其核心问题是欲望,是对权力的欲望,包括取得总统职位的欲望,它涉及到谋杀,冷酷无情的谋杀,枪击、炸弹爆炸、剧毒注射、毒品、让出色的新闻制片人溺水身亡等。它发生的地点从菲律宾到梵蒂冈,从佐治亚州的乡村道路到巴黎的公寓,从加利福尼亚的奥林匹克训练场到你们各自表达信仰和进行投票选举的地方。但是,这不是百老汇的音乐喜剧。
“请继续收看我们的节目,下面请看从华盛顿第一新闻网演播室进行的现场直播。失踪了十三天、实际上并没有呆在贝蒂·福特中心的琼莉·帕特森今晚将冒着生命危险为您讲述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故事。因为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我们就称之为‘隐秘计划’,现在我们带您去首都,琼莉?”
“琼莉准备。”控制室里的艾德尔说道,“开始!”
“录像!”斯泰西大声说。接着她意识到这是他用习惯了的词语,赶紧进行更正。“直播,现场直播。四、三、二、一——”
“谢谢你们,克里斯蒂安娜、迈克尔还有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的各位,感谢你们今晚给了我这样一个机会。晚上好,各位。我是琼莉·帕特森,我一九九七年第一次为第一新闻网进行报道的时候运气很好,最佳新闻几乎唾手可得。大家可能还记得我在菲律宾报道过伊梅尔达·马科斯,报道过奥运苗子莫莉·宾恩菲尔德,或者贾雷德·塔克。这些报道,以及其他一些类似的报道,其实并不是因为‘我的运气’好、处于有利的地点、赶上了好时机。那些报道,以及在过去四年中我给大家所作的其他许多类似的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