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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第08期-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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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怕的是,“怪病”像狂暴的季风,迅速蔓延全国。
  人们惊呼:谁曾想到科学发展到今天,一种怪病还会要人的命呢?
  我们自不必踉踉跄跄。
  专家们给这种“怪病”取名叫“SARS”。春节过后,中国开始了抗击SARS的艰难历程,同时坚定地告诉世界:我们一定能胜利!
  黄鹤楼前楚江开。广东、北京等地的疫情,很快对地处中原腹地的湖北形成了“南北夹击”之势。
  作为见证者和记录者,我漩入了湖北抗击SARS的洪流中。记得那天正好是4月中旬,这时的荆楚大地,稻苗正绿,草木葱茏,空气里开始飘荡出夏天的气息。阳光灿烂的江城内已经能嗅到庆祝五一劳动节的花和歌的气氛。
  我和所有奔波在抗击SARS一线的记者一样,凶险的搏击就在我们的奔波和疲劳的神经中悄然而过。
  
  护士杨玉华那双布满血丝的眼,在我报道抗击SARS的期间,一直在我脑海里晃荡。
  现在当我把这个名字轻轻地写在纸上时,却忽然觉得笔端是如此沉重,让我无法喘息:这位30年护龄的武汉硚口医院护士,在母亲病重时,却没时间为在病床上昏迷了多日的母亲打一针——母亲一生,只养育了她一个人。
  探究别人的痛苦本身就是一种痛苦,但这件事我又必须去做。
  有天晚上,杨玉华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女儿在等她。
  “妈妈,明天把外婆送到医院打针?”
  “行!”
  不料当晚,医院接到上级通知,要求进一步完善发热门诊设施,她又回到了医院。5月9日,所在市、区两级督导组宣布该发热门诊达标。
  “你怎么能这样?!你现在是六亲不认了!”第二天晚上12时多,她一回到家,即遭到了女儿的严厉责问。
  “不能怪女儿,”杨玉华说到这里咽住了,“其实在那天,孩子的爸爸因重病住进了医院,却没人照料。有次吃午饭,我工作走不开,没能给丈夫送饭。无奈之下,他爸只好下床自己去打饭,结果由于体质太弱,一个踉跄摔昏在食堂门口。”
  接着就传来了母亲去世的噩耗。
  面对泣不成声的杨玉华,我不知说什么是好……
  这就是SARS留给一个普通家庭的历史性伤痕。
  其实,从我所采访的数百名医生情况看,没有一家不是与杨玉华家庭的情况相类似——挥泪痛别子女,挥泪痛别爱人,奔赴一线,更多的家庭甚至比杨玉华家还要困苦。那么这成千上万家庭又是怎么度过这段艰难岁月的呢?尤其那些与SARS交锋的一线医生、专家以及他们的家庭又是经历怎样的一种阵痛呢?
  日历一页页地翻过。
  今天,当人们谈起SARS时,已不再色变,不再疯狂地抢购大米、食盐,甚至这一切已不再成为普通民众茶余饭后的谈资。
  但SARS带给湖北和她的5970万民众的惊恐与教训永远不会,也不能忘记。
  这也正是我想向大家述说的。
  
  一、风雨欲来的荆楚大地
  
  2月14日一大早,拖盐的大车小车,在江夏区盐业公司门口排成了长龙。
  历史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上个世纪物质匮乏的时代。
  早晨起来,流芳镇的卢卫红就觉得相当紧张,如临“重大决战”——丢下生意,抽空从李陈村赶到盐业公司。起个大早,“鬼晓得还买不买得到盐”。几个哥们还等他多带点盐回去分。
  天气有些冷,踏自行车出了一身的汗。面对前不见头后不见尾的队伍,卢卫红显得有些无奈。这两天,流芳镇的盐都卖疯了,一到下午,所有小卖部、超市的盐全部“卖光光”。
  盐业公司当日100多吨库存食盐被抢购一空。排了3个多小时队的卢卫红购盐计划最终还是落空了,气得他直跳脚:怎么就连盐也买不到了!
  其实卢卫红还不清楚,整个湖北省都出现了大面积抢购食盐风波。
  2月13日,黄石市区居民半天时间抢购食盐500多吨,洪湖、石首各抢购300多吨,相当于当地一个月的食盐销售量;咸宁全市当日即销出食盐1600吨,这是该市270多万人两个月的消费量。群众抢购食盐,不法商贩乘机抬高盐价,一些地区食盐0.5公斤已经卖到3元至5元!
  这股食盐抢购风来自广东,流行的原因据称是SARS与缺“碘”有关。
  卢卫红听说食盐可以用来洗头、泡水洗澡、漱口,或者煮水喝,可以预防SARS,至于最初是哪里传出的消息,谁也说不清楚,“反正现场的人全知道这回事”。
  2月15日,报纸上出现了两条新闻:同济医院内科的霍医生说,在临床上未见过这种治疗SARS的方法,这种方法没有任何科学依据,纯属无稽之谈;湖北省盐业总公司发出了紧急通知:要求各地盐业部门对不法商贩抢购食盐、哄抬盐价的行为给予严厉打击。
  卢卫红看后不禁哑然失笑。
  至2月15日上午,湖北省的盐价回落到正常价位。
  传播学理论告诉我们,社会舆论若不被主流传媒引导,就会被口耳相传的民间传播所控制。主流媒体声音一出,哪怕只有三言两语,就立即在公众间发挥了安稳人心的巨大作用。
  食盐风潮刚过,武汉市大小药店里,“板蓝根”、“抗病毒口服液”两种药品猛然热卖。各商场、集贸市场,白醋出现严重断货。普康大药房东湖路分店的营业员说,来购大袋“板蓝根”的,一买都是5袋以上。
  到了3月中旬,温度计、口罩等防SARS用品热卖,沉寂没多久的药店再次火爆迎客——网上零零碎碎的各地疫情报道再次引起了市民的极大关注。
  江城宽阔的大街上,渐渐失去了往日的拥挤,白口罩流动了起来,一切开始变得陌生,只有紧缩的瞳孔还在惶恐地交流着。
  此时,湖北各大媒体曝出一则新闻:武汉某高校一研究生小雨患上感冒,头疼、发烧。治疗一周后症状仍未消除。此时广东流行SARS,小雨认为自己也得了这个病,变得紧张、恐惧。最终“发展”为精神失常。
  情势再次紧张起来。
  3月11日,武汉市疾控中心迅速与新闻媒体进行沟通,发布权威信息:武汉尚未发现SARS病情。
  4月9日,洪山卓刀泉北路,湖北省疾控中心。
  一个紧急会议在这里召开。广东疫情牵动了湖北的目光。“时间就是胜利,预防刻不容缓!”这是一次简短而庄严的会议,大难临头,每个人却表现出惊人的清醒。湖北省疾控中心检验检测、现场流行病学、消毒处理、健康教育、后勤物质保障和车辆调度等6个紧急处理专班在会上迅速组建起来。
  第二天,省疾控中心在几乎所有媒体上都公布了咨询电话,承诺保持24小时联络畅通,后勤保障和车辆24小时待命。
  这场小范围的风波很快平息下去。
  流言与科学几个回合的较量,人们已经闻到了硝烟。
  
  二、交锋
  
  4月16日下午2点,天门市的金方义在妻子胡金枝陪同下,从北京到汉口,—路辗转住进天门市一医院。
  5个小时后,金方义在医院去世。因其症状可疑,院方迅速组织专家,初步认定死者为疑似非典病例。
  险情来势迅猛。
  17日下午5时10分,同济医院副院长徐永健、省疾控中心消杀专家王沪生等4人组成的专家组,连晚饭也没吃,风尘仆仆连夜冒雨赶往天门。
  不料,屋漏偏逢连夜雨。当晚9时30分,徐永健等一行在天门境内发生车祸,一名司机身受重伤。连夜手术。王沪生被困车内两小时。
  夜,是一片宁静;车内的徐永健,却是焦急万分。
  18日凌晨,还没等天亮,徐永健便赶到医院,连夜对病人进行会诊,确认病人为疑似非典。
  疫情无小事。省卫生厅朱忠华厅长接报后,命令再次组织呼吸、消杀、流行病学专家会诊,最终确定为疑似非典病例。
  “立刻隔离密切接触者!”电话里传来朱忠华嘶哑的声音——从2月12日开始,他已经没有好好休息过了。这些日子,他的咽炎造成了水肿,每至深夜,他不得不去医院输液。4月17日,湖北省非典型肺炎防治工作领导小组省防治非典指挥部前身成立后,小组办公地湖北饭店碧云楼就成了他的家。
  这是一场突如其来的遭遇战,朱忠华脸色凝重。
  疫情就是命令。
  ——天门30余名民警出动了!
  ——20名疾控人员出动了!
  ——街道办事处和居委会群干出动了!
  不到半小时,所有的力量如箭出弦,浩浩荡荡奔赴筑“堤”现场。
  他们一个个精血饱满,清一色汗光闪闪。
  死者居住地被封锁!
  死者尸体被转运到市殡仪馆!
  死者的住所也迅速进行了消毒!
  报告,死者妻子、接触过他的亲属,同病房的6名病人,以及抬过他尸体的人员已经进行隔离!
  报告,经对天门、武汉、汉川等地进行排查,共找到死者亲属、中巴司机、医护人员等57人,已经成功进行了隔离!
  一个个急促的电话汇集到了省市两级指挥部。
  尘埃落定,朱忠华一颗悬着的心才稍稍安稳下来。
  有这样一组数字可以说明战斗的惨烈:我们的这些英雄,3天3夜,赴全市20多个乡镇和市直单位,共调查群众100余万人次,筛查出与死者接触过的人员63名。
  这些原本枯燥的数字,在我的心目中,变成了最新的诗,变成了最美的画!
  在黄冈,另一场战斗同样惊心动魄。
  4月20日下午,一份发自公安部的紧急传真,带来非同寻常的讯息:北京非典患者李某,患病前一周曾到黄冈逗留,请注意排查。
  与病魔赛跑,落后半步就可能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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