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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救,自有别人救。你要是再一次被别人救,怎么办?要是还有第三次呢?你又怎么办?你不是今天许身张三,明天许身李四?”他的语速很快,而且越说越快。
“那——”
“那怎么办?你快说!”
“我不想说什么了。”
“我来说,我告诉你,我救你,决不是想占有你。当时,我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我只有一个信念,救人是人之常情。低等动物尚且善于互救,何况我们是高等动物。这就是人性,这就是人道主义。你相信吗?我已有自己的女朋友。你也许不相信,很多人都不相信。这,我没有必要多作解释。你和白龙,是天生的一对,地造的一双,一个有‘天姿’,一个有‘国色’。校花配校草,理所当然。我的形象,我知道,我如果在人丛中行走,也许应该在背上插块大牌,牌上大书:请勿践踏。我是丑八怪,不是八怪,也是七怪。你这鲜花怎能插在牛屎上?”
“我想起了一位名人的话,请让我说给你听:人格比外表更重要。”
“你说得对,但是如果能够才貌双全,岂不更好?”张峰说,“你说人格,你认为白龙的人格不行?那是误会。他没有跳下悬崖是事实,但是他并没有溜之大吉呀。要不是他大声呼救,我会来得这么及时吗?可以这样说,救你,有我的功劳,更有他的成绩。没有他,你今天还能同我坐在一块?他搞的是新民主主义革命,我干的是社会主义革命。没有新民主主义革命,哪有社会主义革命?如果,你要不听信我的这些劝告,我可以在C班宣布你是个喜新厌旧的人!我走了!祝你健康,晚安。”张峰刚走出两三步,又转身回来:“对,我有责任把你送回家。”
第42章 蛋糕和鲜花
餐桌上、茶几上摆满了糕点水果。桌子的正中央是插着蜡烛的生日蛋糕。
“郑老师呢?为什么也不来?”有人问。
“他瞧不起人!”艾妮说。
“你不能这样说,老师忙,可能是处理什么重要事去了。”艾妮妈向女儿投以指责的目光。
“这生日蛋糕都快发霉了,张峰为什么还不来?”是伊亮的叫喊声。
“可能是他爸和后妈又把他吊起来了。”杨林慢条斯理地说,“唉,我们千锤百炼的战士。”
“她后妈这么厉害?”王娜好奇地问。
“女人嘛,没有哪个不厉害。古人说得好:最毒妇人心。”又是杨林摇着头说。
女同胞们一起生气,向杨林发起大围攻。
“你妈是不是女人?”
“你妈的心是不是藏着刀和枪?”
“你妈是狼吗?可为什么没有把你给吃掉呢?”
女同胞的狂轰滥炸,使杨林招架不下,他站起身来,两手作揖,表示认罪:“恕我无罪!饶恕饶恕,请女同胞饶恕。”
“你先向艾妮请罪。今天是她的大寿,你大放厥词,对我们女同胞进行污辱。”刘莎也配合王娜了。
“罚他唱支歌!”有人喊道。
“我来唱支歌可以。但有一条,不准任何人跟着哼,跟着唱。跟着唱的,也要受罚。”大家鼓掌。他唱的自然是主题歌《祝你生日快乐》。可是大家兴致高涨,都跟着他唱了起来,边唱边击掌合拍。
大家都违规了,他还能罚谁?在一片争吵声中,免了。
节目主持人,是王娜——非她莫属。
“同学们:艾妮同学的17岁生日庆祝,现在开始!首先,请艾妮同学向爸爸妈妈致敬。”
艾妮起身,向父母三鞠躬。“我今天满17岁生日,心里非常激动,我感谢爸妈的生育之恩,教养之恩。没有我爸妈,就没有我的躯体;没有我爸妈,便没有我的今天。同时,我更要感谢张峰同学的救命之恩。”
大家寻觅张峰。
电话铃响了,艾妮妈马上去接。她说:“艾妮,是小张的电话。”
“小张?”小张是谁?全都惊讶十分。
电话:“你是艾妮吗?你知道我是谁吗?”
艾妮:“哦,你是张峰。你怎么不来?……你爸妈又闹矛盾了?……哦!你没有钱送礼?你怎么想的?……说了不要任何人送任何礼物。……你已经送我一条活生生的命,还有什么比它更贵重?”
电话:“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我现缺少的就是自由。今天,我不能来祝贺你的大寿,就是因为后妈太厉害,她不给我自由,要我在家里带她的小祖宗——同父异母弟弟。我现在对这个家庭的每一个人都没有感情。我思念的是我的外婆,我的生母。可是后母不让我去看她们。”
“让我同他通话。”大家举手,“他好可怜的。”
艾妮:“我们的集体会给你温暖的,现在同学们要同你讲话。”
大家齐说:“张峰,我们祝你自由幸福!”
忙音。
怎么啦?大家凝视着电话机出神。
王娜说:“第二个节目:敬献寿礼!”
一个“寿礼”把艾妮说老了,大家哄堂大笑。
“我宣布,我们给寿星艾妮拜寿!”杨林的滑稽表演引得两位长者捧腹大笑。
同学们都有条不紊地向艾妮送生日卡片。大家边敬献精美的生日卡片,边宣读生日祝词。
“大难不死,后福无穷!”
“笑口常开,青春永在!”
“愿你的人格比外表美!”
“愿您在艺术殿堂盛开艺术之花,结出丰硕之果。”
“为C班又添新苗高兴!”
“你的礼物为什么不献上?”王娜将我的军,“你要偷偷摸摸地献?”
我的脸上不舒服起来。
王娜好泼辣,冲上前来,不由分说,把我的大帆布袋打开,把17朵火红的玫瑰花举过头顶:“艾妮!玫瑰!玫瑰!多么漂亮!快送到艾妮手上去。”她把我推了又推。
我红着脸说:“我不肯这样,是我妈……我妈可好,可不像张峰那个后妈。”
我在大家的推推搡搡下,很尴尬地拿着玫瑰花向艾妮走去。我知道她和张峰的关系,我想,张峰一定做了很多工作。郎才女貌。张峰的貌是要比我逊那么两三成,但他有才有德。他的才德,越来越深入人心,越来越受到女同胞的赏识。我给她送玫瑰,要是她婉言拒绝,我的面子往哪里搁?然而,真相已经暴露出来,我还有什么掩饰的办法?我已被这王娜逼得走投无路了。我心想:你们倒好,已经成双成对了,可不是?你孟空军与王娜,你杨林与刘莎,都是“毫无猜忌”了。而我,落到如今这个被动地位。幸好,张峰没有来。他要是来了的话,我就更是骑虎难下了啰!
我紧张,艾妮更为犹豫。她本是个腼腆的少女,何况又是父母都在场。双方都处于被动。谁知道,男女两派各就各位了。女同胞全站在她那一边,男同学全站在我这一边,待王娜一声令下:“献玫瑰!”男女两军奋勇推操。我俩无可奈何了。
直到她双手捧起玫瑰嫣然一笑,我心中的大石头才落地。
电话铃响了起来。
我献完花,艾妮妈才去接电话。
“是郑老师!”艾妮妈兴奋得声音发抖。
“郑老师?!”我们欣喜得狂叫起来。
大家纷纷打听:郑老师在哪里?
“郑老师,您怎么不来?您现在哪里?”我们朝着电话机大声发问。
“我不是你们郑老师。”电话回话。
我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您是谁?”我问。
“我是市急救中心的医生。你们郑老师一个小时前病倒在办公桌前……现在苏醒过来了,他说艾妮同学过生日,请我代为祝福。”
啊!我们的郑老师!我们的郑老师,您病倒在工作台旁?您一人兼教多门学科,您有三头六臂也会承受不了呀,您不是20岁的小伙子,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精力;您是即将年近半百的人了啦,能像那才出厂的机器,可以日转24个小时而不辛苦吗?是的,他是晕倒在作业堆前,办公桌旁。我们全愣了!愣了。我们不由得变得呆然,不由得泪花奔流!最不懂事的小弟弟伊亮也晓得默然不语了。
“你们把这生日蛋糕切开吧,吃完了,再煮碗面吃,然后到医院里去看郑老师。”艾妮妈妈用一叠洁白的餐巾纸在水果刀上揩了又揩,然后把水果刀递给我:“小白,你切。”
“切成几个等份?”我问。
“二九一十八块,再加艾妮爸妈,再加郑老师,张峰各一块,总共22块。”伊亮的脑瓜子反应快。
我又开玩笑:“快拿量角器来。”
我三下五除二地把大而圆的蛋糕划开了若干个等份。可是没有一个人动刀叉筷子。
“你,白龙,带个头吧!”女同胞催促。
“杨林,你呢?”我说。
杨林的脸色变得十分严肃,说:“我吃不下喉,我想起张峰,觉得他好可怜的。他生活在那样一个家里。唉,要是我,简直活不下去。我建议,这个蛋糕,我们都不吃了。全部给张峰送去。”
我也动了情,说:“他平时说话总是刺人,这恐怕与家庭环境的影响有关。因为他的后妈给他的尽是刺,所以他对别人也喜欢用刺。这叫做以牙还牙。以前,我们都讨厌他。憎恨他,现在,我能理解他了……”
“同意把生日蛋糕送给张峰的举手。”杨林抛头露面了。
大家都把手举得特别高。
艾妮妈站起来,把大家的手压下:“我看这生日蛋糕既有大家的情意,更有我艾妮的情意。郑老师在病中还不忘我艾妮的生日,老师这片心意,我们全家人领了。我建议,这生日蛋糕,分一半给郑老师。再去买点营养品,水果我家里还有。”
刘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