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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魔鬼下棋-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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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句有关性器官和性感受的描写。这一爱,既是对人性心灵的巨大补偿,也是向黑暗和不人道的社会发出的呐喊,让人撕肝裂胆。另一次是在《不知道他是谁》中,杨显惠写到了“性”:1969年春天的某个傍晚,某农场文艺队到连队演出,原计划在演出完毕后,宣传队返回场部。结果结束很晚,汽车却抛锚了,宣传队员们只好各找朋友过夜,呼啦一下全散了。年轻漂亮的女演员李静惠恰好上厕所,而且去得时间长了点,回来时已空无一人,她扯着嗓门都喊哭了,仍然空无一人。她只好硬着头皮去敲地窝子前边的门,结果都是男宿舍,没人愿意理会她。后来遇到一位男知青,说他的房间只有一个人,他愿意把床铺让出来,自己到打麦场上露宿一夜。这种高尚的行动让李静惠很感动,头脑一热,就说你睡地上,我睡床上,几番争执,双方终于都睡了。地窝子里真热,蚊子还特别多,半夜里双方都睡不着。黑暗中,李静惠说:“要是实在咬得厉害,你就到蚊帐里来睡吧。”黑暗中,那个高大英俊的身影摸上床来,床太窄了,彼此都能碰到胳膊和腿。几番思想斗争,双方终于搂到一起,她下意识地喊了一声:“我的前途!”紧贴着她的那个身体颤抖了一下,掀开蚊帐,开门走了。天亮的时候,房间里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有一束太阳光从天窗照了进来。这就是小说,把人性的复杂和时代的残酷揭示得清清楚楚,引发读者无尽的遐想。    
      生活正如我们发现的那样,对每一个人来说,都太艰难了,它带着那么多的失望、痛苦和难以完成的工作。解决的办法有三种:一、忍受和逃避——池莉、王安忆们用的就是这种办法,所以她们的小说中没有一点亮色;二、陶醉——它可以使我们在痛苦面前迟钝和麻木,像一头苟活的猪,余华小说里的人物就是这种精神状态,我们看到的只有余华那双冷漠的眼睛;三、反抗和超越——俄罗斯的作品大多是这样,他们勇敢地面对苦难、承担苦难,并向一切不人道的环境挑战。众所周知,犹太心理学大师弗洛伊德就是一个“泛性论”者,人们误以为他也是一个苟活者,用性生活的自由和感官刺激来消解苦难。其实,他是一个非常严肃的人,他劝告人们必须努力克服一切欲望和单纯动物需要,欲望越多,失望越多,痛苦就越多。他说,性的行动会使人堕落的,会污损精神和肉体的。他41岁时,本人就自称完全没有性活动了。超越了性,超越了动物性,生命就实现了升华。池莉常常徘徊在形而下的性深渊,不能自拔,所以不可能获得艺术的升华。    
      就是这个弗洛伊德,在给未婚妻的一封信中这样写道:“芸芸众生发泄他们的冲动(纵欲),我们则剥夺了自己。我们这样做是为了保持自己的完整。我们为什么不酗酒?因为酒醒后的不适和羞愧,给我们带来更大的‘不快’,它超过酩酊大醉的欢乐。所以,我们的努力是更多地考虑怎样避免痛苦,而不是怎样产生欢乐。如果这种努力获得成功,剥夺自己的那些人就会像我们一样,为了生死而限制自己,忍耐着贫困和相互之间的慕念,以保持自己的忠诚,决不向命运的残酷打击屈服。每当我看到人们尽情纵欲,置一切严肃于不顾,我的内心万分悲痛,因为那是浪费生命。”    
      池莉们如此地陷落在欲望的凡尘,讲一些平庸的故事,在刀尖上跳舞,既无聊又危险!    
      伪平民立场和自我克隆    
      对于池莉的批判,早在2000年文学博士李建军发动直谏陕西文坛的活动——批评贾平凹和陈忠实时,就有人搞过了。李建军成功了,武汉的评论家刘川鄂们却莫名其妙地失败了。池莉何许人也,这样有人保护和青睐这样的“超级市宝”。但是,其后的批评活动仍不绝于耳。不妨请看:    
      警惕媚俗倾向 呼唤真诚品格    
      2002年7月11日,《文学报》发表该报记者俞小石的报道,指出:    
      “一些青年作者在作品中极尽描绘老板大奔、豪宅美女等奢靡浮华、生编硬造的所谓‘都市生活’,有识之士对此深感忧虑和不满,同时发出呼吁——警惕媚俗倾向,呼唤真诚品格。”记者了解到,他们对题材的选择是以他们对市场的判断而做出的。记者发现编辑们对此大都不以为然,认为那纯粹就是作者自己的白日梦,是作者对那种生活近于庸俗的幻想和艳羡,可以说根本没什么价值。《收获》编辑叶开告诉记者:“新时期以来,文学开始尊重个人经验的表达,越来越多样化和个性化,但这并不意味着放弃文学的社会性,也不意味着放任文学在流行文化前丧失自己的思考,从某种意义上,流行文化标榜的‘个性’正在成为最没有个性的东西。每一个写作者都应该对流行趣味保持警惕。”记者得知诸多学者认为:“这不仅仅是青年作者的问题,也出现在一些知名作家身上,反映着整个社会文化环境里的一些问题,是以想象的方式去占有他们认同的生活方式和价值标准,是一种‘装扮表演’。文学应该是‘乳汁’而不是‘软饮料’,‘软饮料’太多,一些知名作家应该负更大的责任。”    
       2002年7月6日,《文艺报》发表柏定国的《媚俗的文学从不关怀基层民众》一文,认为:“进入90年代以后,迅速崛起的‘小市民’及其代言作家以极具解构力的市场话语把煽情的批判性动机颠覆了。于是,这个时代的文学创作连80年代那点表面的政治批判思想也消逝了,基层民众的命运和苦难更为无声地隐忍于作家们的盲点之中。……小市民意识的独特表现:经济上惟利是图;政治上回避现实苦难;文化上‘躲避崇高’。日常生活中金钱成为衡量是非好坏成败的标准……小市民以其无往而不胜的意识形态力量,正一点一点地腐蚀着我们的精神世界,包括一切能涵养社会正义的思想。……我们的作家在面对‘沉默的大多数’的基层民众和强势的小市民时,更多时候是青睐于后者。作家更愿意成为小市民的代言人,而不再关注基层民众的生活状况,并把这种选择当作进步。王朔们及其‘痞子文学’、何顿们及其市民文学、苏童们及其新历史主义文学、林白们及其新女性文学、池莉们及其新写实主义文学,乃至等而下之的众多美女作家的‘身体写作’,都有这种倾向,只是程度上的不同。”    
      池莉对这种批评不以为然,在2002年7月31日《中国文化报》的采访中她说:“给人乱扣帽子很无聊,哪怕是伟大的帽子——我这顶帽子就很伟大,因为平民立场的写作几乎是整个20世纪文学的主流,许多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都以平民视角为艺术主张和自身光荣,这帽子给他们很合适,给我我还真有点心虚——我够不够这个资格呢?”言下之意,她绝不是小市民作家,而是平民立场写作,俨然以平民主义的代言人自居。紧接着她指出,“我们绝大多数人,活得又疲乏又麻木,如果我的小说能够唤醒他们生动的记忆,能够使他们感觉到自身存在,感到有话要说想说点什么,我便由衷地喜悦,因为这就是我写作的价值所在。”“我希望把自己最美好最智慧的一面献给读者,把最丑陋愚蠢的一面留给自己。”作品是作家的象征,好和坏是一体的,怎么能把好的给别人,坏的留给自己呢?逻辑上自相矛盾,况且读者又是隐形的,不具确定性,简直废话一句,无非是讨好大众罢了。池莉的聪明就在于,会说一些不痛不痒、模棱两可的废话,什么都说了,就等于什么也没说。有趣的是,池莉既然认为小市民很好,以平民立场的代言人自居,为什么还讨厌别人称她是小市民作家呢?她不是也批评过她的一个表亲,家大口阔地住在一个非常拥挤的小屋子内,读完了博士,分到了两室一厅的住房后非常高兴,说自己不再是小市民了。何过之有?    
      坊间有这样一种说法,中国文化界有四大俗:张俊以的歌词,池莉的小说,赵本山的小品,冯小刚的电影。此话确实不谬,尤其是池莉的小说,除了庸俗的审美趣味外,题材上是大同小异的自我克隆,以及伪平民立场。    
      所谓“民间”与它对立的是官方或朝廷,是一个意义含混的概念,充满了形形色色的误读与曲解。民间是国家主义统治领域的边缘地带,既有民间资本,也有民间团体,更有民间话语、民间思想。由于民间在道义上的优先权,加之民间本身又无确定的范围和实质内容,许多人会假借民间的名义赢得话语权力。当然,民间也常常会和权力勾结,本身也常常鱼龙混杂,因此,也要一分为二地看待民间,破除对民间的幻觉和迷信。真正的民间是一种价值取向,是一种精神,是一种独立的思维和精神始终自由的象征。真正的知识分子,天生的职责就是批判和自我批判,天生的职责就是站在槛外说话的,因此,知识分子天然就是属于民间的。平民属于民间的范畴,是底层百姓和市民的象征,平民立场则是同情和怜悯底层百姓的疾苦,为弱势群体说话,是一种积极的东西。当然,平民中也有地痞、流氓、游民、暴民和粗鄙现象,应当警惕。在池莉的小说中没有对平民的同情和悲悯,宣扬和欣赏的是平民中粗鄙的东西,尤其是小市民,脏话连篇,目光短浅,贪图小便宜和急功近利。《生活秀》中的来双元夫妇,《有了快感你就喊》中的卞师傅,都是平民中粗鄙文化的象征。尤其是《生活秀》中,来双扬对打工仔九妹的捉弄和利用,清清楚楚表明作者对这些真正平民的嘲弄和冷漠,简直是卑鄙之极。人类—思索,上帝就发笑,池莉的精神取向是地地道道的小市民取向,是一种伪平民立场。    
      池莉的自我克隆现象是严重的,无论是早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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