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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的只可能是这留下来的三人之一。
只见左侧角落独坐的一人嘴角掀起冷笑,举起酒杯来一口饮尽,跟着一掷酒杯,准准地打落了周豪两颗大门牙。
顿时七、八名保镖乱成一团,周豪捂着满是鲜血的嘴巴哀哀地叫着,比手划脚地要他们上前去抓人。
七、八人转身一拥而上,还没完全围上去,就听见周豪对着另一个角落的两人喝道:“看什么看!再不走人,等本大爷报完仇,就来挖了你们那两对眼珠子!”“放肆!”两人之中,做随从打扮的那人喝道。
周豪这时已是恶胆斗生,又听那人胆敢骂他“放肆”,不由得怒火冲天,估量两人一个做贵公子打扮,另一人不过是名随从,便一个人冲上前去想逞凶打人。
谁知周豪也不过近那贵公子三步的距离,就被一阵快得教人眼花撩乱的掌风打到三尺远,另外辽附赠数颗打落的下门牙。
周豪又是一连串哀哀呼痛,正想叫唤手下过来助阵,抬头望去,却见七、八名保镖全给左侧那人打得倒在地上打滚。
“还不快滚!”那名随从喝道。
周豪见情势不妙,同周大等众保镖,连滚带爬地夹着尾巴逃出酒楼。
这时,秦老爹和兰欣、小倩等三人也一齐过来,秦老爹先同左侧那名独行客拱手道:“多谢这位大侠仗义相救。”谁知那独行客半点回应地无,对秦老爹的致谢置若罔闻,仍是自顾自地喝酒。
秦老爹在酒楼卖艺已数十寒暑,见识过的人形形色色,因此也见怪不怪,不以为意地转身同右侧二人道;“这位公子和小哥,方才多谢你们出手,替咱们打发了周豪那仗势欺人的恶霸。”“好说。”随从道。
那贵公子则是冷淡点个头,目光梭巡的瞬间,触到兰欣水柔的眸光,他两眼一眯,兰欣亦是一抬眼,不期然望入一双冷峻犀利的男性眼眸!
跟着老爹在外卖唱已有不少时日,来来去去的地方不外是些酒楼、茶馆的是些汉子们才会光顾的地方,兰欣见过的男人也不少,却不曾有任何一人的眸如此撼动她的心弦。
那是一双犀利、似会看穿人心思的眼睛,虽是矜冷清淡、无心无意的神色,却合上他唇边那抹若有似无的淡笑……很难不教人将那寓意糢糊的淡笑深深镌刻板上。
兰欣匆匆移开眼,敛下眸子。
虽是惊鸿一瞥,她已留意到他的衣着华贵、气度不凡,该是出身自她连作梦也难以描绘的人家,而自己只是名卖唱女,一直以来,她也知晓自己的身分。
再抬眼,男子已移开了目光。
纵然兰欣因莫名的渴切,荒唐地安慰自己再投去最后一眼,只此一眼,别后不再眷恋,而寻触到的却也只是男子的英挺侧颜。他的目光,并不留伫在她身上。
“请教恩人真姓大名?”秦老爹问。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那贵公子道,灼亮的目光盯驻在秦老爹脸上。
“恩人客气了……”
“公子!”那名随从突然大喝一声,焦急地唤着主子。
就见左侧一道人影飞掠远遁,那名独行客已趁隙离去。
那贵公子立刻起身,和随从一同尾随独行客追去,显然他二人留在酒楼的原因,是为了盯住那独行客。
“恩人……”秦老爹的呼声未歇,而三人俱在霎时间不见踪迹,已然远去。
“兰欣姊,这都是些什么人啊?当真厉害得紧,我跟着老爹和你在外卖唱这几载,从来也没见过这般穿戴而功夫又这么厉害的人物。”小倩把玩着发辫,张望着三人消逝的方向。
兰欣笑了笑,不语。别说是小倩,她自己又何尝见过如那公子般贵气且又身手如此不凡之人。
“瞧那公子的口音和谈吐,想必是自京里下来的吧!”秦老爹喃喃地道。“唉,这会儿咱们也得赶紧收拾收拾,早些回家去,免得周豪那厮又回头找咱们的麻烦!”“老爹说的是。兰欣姊,咱们快回家去吧!说不定秦大哥这会儿也干完活回到家,正喊着肚子饿呢!”小倩笑着道,粉嫩的桃腮上浮现两个甜美的梨涡。
兰欣点点头,收拾了三人的物品,同酒楼老板打过招呼后,和小倩一块儿搀扶着秦老爹出酒楼而去。
离开酒楼之时,兰欣不觉再望向那公子离去的方向,脑海里又浮现他那双冷峻精锐,似要穿透她灵魂深处的犀利眸光!
三更天。
搁下手中刚完工的绣帕,兰欣槌槌痠疼的颈子,复拿起绣帕,在幽微的烛光下仔细检查帕面的绣工,确定一针一线皆完美妥当,才收拾一些针术的工具,将完工的绣帕小心地摊平在粗糙的桌面上。
这绣帕是王员外家吩咐明日要的,疏忽不得。
在帕子上绣花样是她和小倩卖唱之外的另一项生计,所赚的银子虽不多,可对这个“家”,对医治老爹的病所需要的花费,也不无小补。
这个“家”,实际上该说是老爹和秦英,秦大哥的家,她和小倩都是老爹收养的孤儿,不同的是当她还是个婴孩就被老爹在河里捡到,抚养长大。而小倩却是直到十岁大,才由老爹收养。之前小倩一直在四处流浪,是个人人嫌脏、嫌臭的小乞儿,只能勒着肚皮,过着有一顿、没一顿的生活,直到老爹发现她时,小倩已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了。若不是老爹,她和小倩恐怕早已不存在这世上。
吹熄烛火后,兰欣拖着累了一日的疲乏身心,呵着早已冰冷冻僵的两支手,走回床边放下帐子,畏冷地钻入温暖的被窝内。
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身心虽是疲乏的,可兰欣的意识却异常清醒,她回想起傍晚周豪又上酒楼来闹事,回想起那双撞疼她心窝的炯亮眸子。
低叹了声,兰欣强迫自个儿入睡,真的……别再痴心妄想了。
兰欣合上眼,深吸了口气,她试着阻断纷乱的思维,久而久之,因为白日卖唱,夜晚又熬夜绣帕子,实在是累了,渐渐地沈入睡乡。
半睡半醒间,似梦又似真,兰欣感到屋顶上彷佛有人正来来回回地踩踏,屋上砖瓦甚至发出破裂声。
兰欣猛地自床上坐醒,才发现原来是作了一场梦。她呼了口气。笑自己这梦作得太无稽,正打算再睡下时,突然一道黑影破窗而入,兰欣一怔,跟着低呼出声。
黑衣人立即上前几步摀住她的嘴,且低声道:别出声!。听声音显然是名女子。
见这陌生女子似无伤害她的意思。兰欣点点头,又指了指自己被摀住的嘴,示意女子可放开她,她不会再呼叫。
女子迟疑了一会儿,终于放开手。
“你受伤了。”发现女子右臂上淌血的伤口,兰欣低道。
“不……不碍事。”女子咬着牙道,分明很痛。
兰欣不再多言,立即下床从衣箱内翻出一条干净的旧巾,小心地细缚在女子流血的伤口之上。
“多谢。”女子拱了拱手,十分感激,她亦拿出金创药来,敷抹在伤口上。
兰欣这时就着月色才看清楚,这名女子年纪约莫四十来岁,是个相貌清秀的中年妇人。
“怎么受伤的?”兰欣柔声问,扶她在房内唯一一张简陋的桌旁坐下。
那女子眸光略闪,顿了会儿才道:“被仇家砍伤的。”想来她是不愿自己多问了。兰欣轻轻点头,表示已明白,不再多间。
那女子也细细瞧了兰欣一回,见她对意外闯入又身负刀伤的自己不慌不惊,也甚感奇特。“姑娘这般好心,大恩不言谢,可否告之姓名,此恩来日必报。”
“老爹都叫我兰欣,你若愿意,也这么叫我便成了。”实则她自个儿也不知道自己让姓什么。“至于什么恩不恩的,就别放在心上了,我这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那女子笑了笑,眉头舒展开来。“姑娘真是性情中人,我虞三娘今日就交了你这朋友。”“那么,就别再叫我姑娘,改口唤我兰欣吧!”兰欣笑道。
“是呀,兰欣,那么你也唤我三娘便成。”虞三娘爽快地道。
兰欣替虞三娘倒了杯水,见她臂上的伤口已不再流血,于是轻柔地解下系在虞三娘臂上的手巾。
“这伤口虽不再流血了,可刀伤颇深,明儿个一早还是得找个大夫来瞧瞧。”“不必了,我不过借你这地方避个风头,等会儿我便要走了,你别为我费心了。”虞三娘见兰欣非但不赶她走,还要留下她替她请大夫来诊治,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兰欣听她说立刻要走,关心地间:“这样成吗?你这伤受得不轻呢!”虞三娘道﹕“不碍事的、只要别流血,等我回到师父那儿,她老人家自然会给我医治。”“原来令师识得医术。”兰欣这才放心。
“是呀,我师父非但医术一流,武功更是独步天下,江湖上的人听到她老人家名讳,无不竖起大拇指称好,就连嵩山少林寺的主持方丈也得尊称我师父一声“神尼”……一说起自个儿的师父,虞三娘不觉眉飞色舞。
“神尼?三娘姊,你的师父是位方外之士吗?”“是呀!师父她老人家法号上慧下印,江湖上皆尊称她为慧印神尼。”虞三娘得意地道。
兰欣点点头,正要再开口说些什么,窗外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的男音,引起她心脉一阵狂促。
“你师父果然是慧印,那么我就没找错人了!”跟着一道白色的人影自窗外飞掠而入,姿态俊逸俐落,只一眨眼的功夫已定在两人跟前。
顿时兰欣只觉得两眼一花!
他……他不正是白天那位公子!
冷峻的眼对上兰欣清柔的水眸……宣瑾两眼一眯,眼前这对似水的眸子竟似曾相识,但他绝不可能见过她,他向来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再者,这女人美得教人想忘也难!
他冷酷的唇角勾出一笑。微微领首。
兰欣教这一笑摄去了呼吸……依旧是这般令人猜不透的笑容,可为何他那寓意模糊的笑,总能刺穿她的心坎?
宣瑾将眸光调向虞三娘,虽仍是笑而未语,但那抹笑却已变质转冷。“还不把东西交出来。”宣瑾冷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