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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双眼睛里的战争-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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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从“牛棚”直上战场
——王有富(前副军长)
    在这个军,到处能听到夏伯阳式的故事。段如金师长说:“王有富那老头不怕死,给我印象特深。1979年反击战,敌炮炸成一锅粥,老头坐个吉普车来了,一脚蹬在踏板上,身子伸出车门外,头昂昂的,连眼皮也不眨一下,一个劲儿喊司机:开前开!我想起《夏伯阳》电影里也有这么个镜头……”
    在干休所,见到王有富老头,我们提起这件事时,他笑了笑说:“我哪是不怕死呵,只是觉得死在战场比屈死在‘牛棚’里好!”
    1978年3月我进了学习班。
    当时,凡认为和“四人帮”有牵连的人都进学习班了,我是最后一名。说是老鼠拉木楔,大头在后,经过对先去的人反复揭批查,最后认为,和“四人帮”挂勾人就是我,总后台就是我,罪魁就是我!
    什么罪名?说我们军要为“四人帮”搞武装政变!现在是人证物证都查巴实了。没早“请”我来,是对我持慎重态度,等待我自己觉悟,主动交代……
    花了好长时间要我转变立场,我说,这个立场不好转呀,要转我就得转到“四人帮”那边去了,还不是一般的,是死党!
    派了七个人看管我,门窗都钉死的,不能和外界接触,车轮战。
    搞得我很难受。骂人吧,人家说我的案子是上级党委研究了的,华主席批了的!低头过关吧,不行呀,这武装政变可不是我一个人能搞的,必然上下左右牵连好多人。
    好多军师团营干部都被搞进来了,想的就是从我这儿突破个口子,我不能干这种缺德事!
    真是的,你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我确实想过,活着拖吧,可拖到何时是了?一死了之吧!不行,我不明不白去了,这多被认为与我是“一气”的干部不永远落个疑点、污点吗?
    我们这个军,在云南住了三十七八年,只要中央、上级一声令下,我们什么没干过?边疆巢匪、筑路、开荒、抢险救灾……干什么我们几万官兵不是上下一心,生死不惜?文化大革命中云南两派斗争激烈,你杀过来,我杀过去,有时局面收拾不了啦,中央叫军队出面,而且是命令,上面有好多领导落名,我们不听,能行吗?谁料得到当时有个“四人帮”一手遮天,他们常常假借我们周总理、叶老帅的名字号令部队?
    军队一出面,制止手里也有枪炮的群众厮杀,难免造成伤亡,军队本身也有损失,这罪过是谁的?
    我个人确实在文化大革命中干过“蠢事”,说了很多错话,当过一两次制止武斗的副总指挥。就在我自己进学习班前,我对上面布置的“揭批查”运动也是积极的,对下面干部搞“划线站队”,点了一些人的名。我有很多教训,到现在想起就一晚上合不上眼。
    “揭批查”,真扯蛋,是用“四人帮”那套清“四人帮”,用极左清极左。我们军很多对部队对地境熟悉、有才干也很年轻的干部被错误处理了。这使1979年那一仗受了很大的影响!
    要打仗了,我先是从广播里感觉到,后来看到部队出发。我想要求上前线,又想,人家怎么会放心你,根本不可能,也就算了。
    后来学习班的干部也调走了,办不成了,叫“暂停”。我2月14日才回到军部家里。
    2月16日一早我在大操场转圈,突然看到了杨得志同志。在这之前我在报上见了他来昆明军区当司令员的消息。我上前给他敬了个礼,报了我的名字。
    战争年代我多次见过他,但没有说过话。五十年代我在南京军事学院学了几年,他也在,当然不同系,他研究战役指挥,我在基本系。可能他对我的面貌有点印象,“哦”了一声,跟我握了握手。
    他看了看我没带领章的旧军装,问:你现在干什么?
    我知道他时间有限,赶紧说,我是这个军副军长,现在住学习班,人家说我要搞武装政变,司令员,让我先去打仗吧,我对这个部队熟悉,平生也没有别的本事,只几十年没断过打仗,也多少学了一点。
    他看着我,摇了摇头,我已经感到没指望了。却听他轻轻说了声:“扯蛋!”又握了握我的手,“你九点钟来找我。”我感到有门了,连忙补充一句:“司令员,与其叫我蹲‘牛棚’,不如到战场上考验我!”
    九点钟,我到了军党委会议室。杨司令员问了问我的简历。我想诉说一下我的委屈,他说,那些话不要说了,大敌当前,打完仗再说!至于你的工作,我们研究一下再答复。
    十二点过,军区刘志坚政委就来我家通知:王有富同志,准备一下吧,马上出发。他叫我跟随××师指挥,还说了该师任务是什么。过后张军长又给我具体讲了中央的战略意图和各师的部署与任务。
    老伴在上班,我自己手忙肢乱收拾时,心里高兴激动得直掉泪。老伴回来,见我边收拾边“哭”,吓惨了,“他们要把你往哪转移?”我把胸口拍得咚咚的,“叫我打仗去!……”老伴听了我的述说,也高兴得又笑又跳的。她可不是个好战份子,是为上级终于还相信我这个人,乐得把战场上可能遇到的艰难风险全忘了。
    当天下午六时我就出发了。因为部队都到前面去了,只好我一个人赶火车往河口方向去赶部队。送行的也只我老伴一人,那滋味真叫人说不出来,昨天还是个受审查的,明天可能是个指挥员了!老伴说:“你可要仔细点呀,凡事多找人商量,再马虎不得……这一仗打好了好,打不好你可又是一层罪名呵!”我嘴上说:没问题!心里想,放心吧,打不好我也给你赚个烈士家属!
    2月17日我到了河口,部队已经出境,打响了,我又只好往前赶……
    (王有富同志只给我们说到这里,至于他那次在前面的指挥情况,他不愿说,一劲儿摆手:“小鸡巴仗,有什么好说的!”)
    (不久别人告诉我,1979年自卫反击战庆功祝捷大会上,杨总长又见王有富连说“好同志,好同志!”后来,总政发了个通知,指出以前那所谓的“武装政变”问题,纯属个别人在诱供下的“虚构”,应予彻底否定!王有富同志很风趣地对我们说:“那一仗对我个人说也很及时,换得了我一个心安理得的晚年!”)


2。从院校赶回来参战的罗烈文
——杨旭先(副师长)
    罗烈文现在是师长,他有今天,靠我“拉”了他一把,不然他可就不知身在何处了。
    在一起的时候,我没给他说过这码子事。
    1979年2月22日,我们已出国作战五天,他来了,以副团长身份来指挥我们营。
    他是在北京军事学院学习时听说要打仗,主动要求回来参战的。坐飞机、火车、汽车拼命往前赶,还是晚了。
    我以为他带来了上级新的意图。他说,他什么也不了解,到团指、×副师长只给他说了一句话:“你去协助三营指挥”。他提出给一枝枪,回答是:“自己到前面找吧!”
    1979年那一仗,我现在回想起来又好气,又好笑!我们团是从营建工地直接拉上战场的,整个部队都可以说带着十年浩劫的满身创伤。军师团干部不能说毫无指挥经验,但解放战争中他们至多是营连排干部,离现代战争和职务对他们的要求是有很大差距的。
    我在师指接受作战任务时,领导只说:你们三营是前卫营!其他营长没说话,我站起来说:我不清楚,我们的路线、各阶段目标是什么?沿途敌情如何?左右邻的情况如何?……都不说话,我又拿出地图给一位参谋长:“是否请你在这图上勾一下?”他不吭声。×副师长说话了:“就你杨旭先话多,叫你当前卫就是让你边打边摸情况嘛!”
    罗烈文和我一样两眼墨墨黑。我看着他,除了手里抓一顶汗透了的军帽,可谓赤手空拳,没枪、没电台、没望远镜,连件雨衣都没。我们是同龄人,原来很熟,我说:你像个打仗的样子么?还指挥,指挥个屁!
    他苦笑了一下:“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上级叫我这样打我就这样打,叫我这样指挥我就这样指挥!”
    2月23日晚,我营奉命沿公路向××高速前时。途中遇一友邻副团长,说前面有敌人的既设防御阵地……罗烈文和我决定:两个连沿公路两面山脊前进,一个连沿公路走,前头放一个加强班……
    师指不同意,批示我们收拢部队,跑步沿公路前进。事后我得知,有的领导轻敌,认为越军正如同当年我大军渡江南下时的国民党残兵,只待我们去“秋风扫落叶”了!
    罗烈文在电台上骂了一句:“你们像催命鬼!现在伸手不见五指,要收拢,很危险!……”但军令如山,只有服从!
    走着走着,敌人一发信号弹升起,子弹雨点般的打来。我们陷入敌包围圈中。四面受夹击。
    罗烈文带一个班在队尾。他们在一个山凹部隐蔽下后,立即和上面联系。但敌人也判断得很准,集中炮火打他们所在的山凹部,电台打坏。他先派了杨参谋,后派警卫员与后续部队联系,两人都没走出多远就负伤了。天虽黑,但满山枯草,敌人见哪儿有动静就往哪儿打。罗烈文也一度被炮火掀起的土埋住。为了恢复与上级的联系,呼唤支援火力,他决定在敌人炮响的同时钻过枯草丛,从烈士身上抓一枝枪突了出去。
    他找到团指挥所时,浑身是血。那里的人对他报告的情况一筹莫展。因对敌人和我方所处的位置不清楚!
    罗烈文说了一句让别人后来抓住了把柄的话:三营完了!而且是带着哭声怨气的,这就更糟了!
    罗烈文并没有在团指停留。天明当我们正调整部署准备向前方山头守敌发起猛烈攻击时,他回来了。
    见到我时,他说:我们只有死在这里了!
    我们的战士用他们英勇机智、生命和血弥补了上级指挥的失误与经验不足。
    这一夜,我营人自为战。有一个机枪手刘为华摸进了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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