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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屠-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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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中午,张琏带着张宝从外头回来,他回村时心情本来就不好,再听说他哥哥带了人进村,心头火起,当面指着张琅叫道:“最近不顺心的事一件接一件来,海上的事情就不说了,你弟妹去一趟娘家,到现在都还找不到人!你不帮我分担分担,反而去招惹这些来历不明的人来!我昨天跟你说什么来着?你都当耳边风去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张厚明和张宝都在旁边,张琅脸皮挂不住,也跳起来叫道:“是是是!我不该把你的话当耳边风,我该把你的话当圣旨!我知道你从来看不起我!可我怎么说也是张家三房的长子嫡孙!虽然我没你出息,做不了攒典,可我请几个朋友到家里住几天,总可以吧!”

    张琏听了这话气得够呛,他心里几件事情同时胶结着,件件都解决不了,被他哥一顶一口气堵在喉咙里出不来,抄了根棍子就往张厚明家走!

    张琅见他抄家伙反而有些怕了,叫道:“你做什么?”

    张琏怒道:“我去赶人!”

    张琅大怒道:“你赶!你赶!你要是赶了,就是不认我这个哥哥!”

    张琏冷冷看了他一眼,道:“你是不是要我把你也赶出去?”一句话把张琅说得心里发毛,张琏不再理他,提了那根棍子就来找那伙客商,到了张厚明家里,张厚明的儿子说那客人借了张藤椅在花场午睡去了。张琏没料到那客商竟然不在,气已泄了两分。

    乌石围是典型的潮系土楼结构,土楼的中心有一片好大的花场(即广场),又有西北、西南两口井,东北、东南两堵照壁将广场隔成几部分,使花场虽大而不单调,张琏找到了花场一问,几个老婆婆异口同声指着东南照壁道:“那个王公子啊,他在那边睡觉呢!”原来东门庆嘴甜,但凡走路遇见的村民都打招呼,好几个农妇得了这个公子哥儿的称赞后乐得心里开花,都把他当佳客了。

    烈日过午西斜,东南照壁下在午后便形成一片阴影,地方又通风,又有一个花棚,是整个乌石围午后最阴凉的地方,张琏跑到这里,果见花棚下摆着一张藤椅,藤椅上睡着一个人,心里不禁又好气又无奈:“这个家伙,好会找地方!”冲到花棚边上,却见东门庆横躺在藤椅上,垂眉敛目,睡得正香。张琏见他如此,心道:“看来倒像个斯文人,不市侩。只是到了人家围里不到半天,亏他睡得着!”拿棍子敲了敲他的藤椅道:“这位客人,请起来说话!”语气已控制得相当平静。

    东门庆翻了个身,手挥了挥,半睡半醒中道:“有什么事先放着,我晚上再处理。”

    张琏听得一怔,要推醒他,却觉得太过无礼,心道:“这人风范不俗,和我先前所料完全不同,看来是个儒商,而且心胸坦荡,否则如何能睡得这般稳?老大居然能遇到这样人。”便转头回去了。

    才从花棚里走出来,便见张琅匆匆赶来,连连道:“老二,刚才算我说错话,你……”

    他还没说完,张琏已经打断他道:“花棚里睡着的,就是那位王公子?”张琅张望了一眼,应道:“是。”张琏道:“这个人的话,就留他一宿吧,算是尽了地主之谊。”

    张琅大喜,走近两步低声道:“那生意的事……”

    张琏哼道:“不行!”

    张琏由惊喜堕为失望,正要再劝,却听张宝道:“族长来了!”便望见一个大腹便便的老者走近,正是仓前村的族长张厚德,他和张琏兄弟打了个招呼,道:“听说围里来了一伙陌生人?”

    张琏看了他哥一眼,道:“不错!是我请的客人。”

    张厚德又道:“最近盗贼闹得凶,海上有小尾老许栋,山里是郑八萧晚,听说最近都蠢蠢欲动呢!咱们村不比其它村,担负着石下仓大半的干系,你又是攒典,不能出半点差错的。所以要是没什么事情,不要往村里乱带人。”

    张琏没好气地道:“族长把自己的儿子管好就是了,别整天跑县城给人捧臭脚!至于乌石围的门户,有我看着,外贼进不来!”

    张厚德眼睛一瞪,眼眶的肥肉颤了颤,终于没说什么,冷笑几声拂袖而去。

第八十九章 父仇

    东门庆一觉醒来,日已西斜,昏黄中周大富兴冲冲跑来道:“事情有转机了!”东门庆哦了一声问:“怎么?”

    周大富道:“张琏请我们吃饭,我刚才见他让他嫂子杀鸡呢。”

    东门庆却道:“别高兴得太早,也许人家是煮了鸡汤送客呢!”

    晚饭时分,张琏果然在他哥哥张琅家里设宴,主人一方是他和张琅、张厚明、张宝,客人这边东门庆只带了沈伟周大富以及林凤,陈百夫水蛇蔡推说不舒服没来。

    八人坐定,东门庆看了张琏一眼,从他眼神表情中半点看不出对方的想法来,心道:“这人不像他哥哥,不好糊弄。这番沈门若激他不得,多半得用强了。”

    果然张琏敬了两巡酒,寒暄已毕,忽道:“听说王公子要去潮州府城,我有一封书信,不知能否托王公子捎带过去?”

    他这话一出口,张琅的脸色便难看了两分,知道他弟弟始终是不肯答应这事!张琅都听出来了,东门庆如何不知,笑了笑道:“最近道路不平静,我虽然想去,但不知去不去得成呢!”

    “不要紧的。”张琏道:“我弟弟张珀去过潮州府,他今晚就回来,我让他给王公子带路。这条路我们走得熟了,沿途村落市镇都有相识,不会出事。若王公子肯帮在下捎一封信,收我书信的那位朋友在潮州府城也有几间房屋,王公子到了潮州府城若不嫌弃大可住在他那里,我那朋友在府城人脉不错,各路行情都熟,生意上的事情王公子可以问问他,或者会有帮助。”

    这几句话乍听只是轻描淡写,实际上是在婉拒张琅所答应的生意之余,又帮东门庆做了去潮州府城的安排,就是生意上的事情也有了交代,至于所谓请东门庆捎带一封书信云云则全是托词——他既让弟弟张珀带路一起去潮州府又何必再将信转托他人之手?当然,东门庆也不会蠢到当场揭穿这托词。张琏下午没当场将东门庆赶出去,这会又这般说话,那便是希望双方都好下台,愿意交个朋友了。

    若东门庆一伙真是识好歹的生意人,这时多半也没话说,甚至会感到乐意,但沈伟等深知此次来的目的,所谓贩卖潮绣云云其实只是个幌子,哪里希望这样?东门庆却笑了笑道:“若是这样,那可就多谢了。”

    张琏见他识相,心里又多了两分好感。张琅、沈伟等一听却都有些急了,张琅心想难道一桩好好的生意就这样泡汤了?若早知道弟弟会把到手的大生意往门外推自己何必费这么大的功夫?不但花了工钱请人打扫了那片老厝,今晚还赔了一顿大鱼大肉!心道:“早知道这顿饭就不该和老二抢着做东!唉,可惜了我那只老母鸡!”沈伟等则觉得东门庆松口得太容易,他们认为这时该死缠烂打,最好从张琅身上下功夫让他去说服他弟弟才是!

    但东门庆道了那句谢谢之后却绝口不提此事,且吃饭且喝酒,一边和张琏闲聊,说些福建的见闻、人才、事迹,又从福建说到双屿,说到京城,说到日本,甚至说到海外的佛郎机,一顿饭下来听得林凤兴高采烈,张琅眉头暗皱,沈伟心中不解,张琏却想:“这王四果然是大地方来的人,谈吐见识都大为不凡。难得的是还有几分书卷气!”潮汕闽南在文化上本属一系,就是走卒贩夫乃至盗贼娼妓也知道敬重读书人,东门庆虽然没故意亮出自己的曾中秀才的光耀事,但谈吐之间流露些斯文在所难免。

    饭已吃完,两人却谈得正投机,张琏又邀他到自己家里喝茶,他亲自把盏推杯,东门庆喝了两巡,心想:“他泡茶的手法有些生疏,不过这茶叶倒也讲究,看来是个喜欢茶的人。”便说道:“这两日多多打扰,无以为报,我有二两好茶带在身边,便拿出来请张兄品茗品茗。”不等张琏回答,便对林凤道:“去把我包袱里那个用青色缎子包着的小瓷壶拿来。”林凤依言去拿了来,东门庆接过,笑道:“难得和张兄投缘,咱们便不论主客,我来泡这一泡吧。”便把茶具挪了挪,煽炉洗杯,下茶刮沫,关公巡城,韩信点兵,一股茶香飘将出来,喜得张琏叫道:“好茶!好茶!”又叹道:“可惜,可惜。”

    东门庆有些讶异道:“小弟哪里做错了么?还是这闽侯柏岩长兄看不上眼?”

    张琏忙道:“不是,这茶好,王公子泡得也好!我只是可惜拙荆看不见闻不到,回头她知道自己错过了这等好茶叶、好茶艺,非后悔得三天三夜睡不着不可。”

    东门庆心道:“原来喜欢茶的是他老婆。”笑道:“原来如此。咱们又不是士家大族,也不用太讲究,如果张兄不计较,便请嫂夫人出来一起品茗如何?”

    张琏道:“我们乡下地方,也不那么讲究什么男女大防。不过拙荆到娘家去了,眼下不在家。”

    东门庆哦了一声,道:“那就可惜了。”

    林凤在旁边,忽道:“表哥,那我们就在这里多住两天吧,等张婶婶来见过了再走。”

    沈伟在旁边听了心里不禁喝彩,他们这伙人只要在这乌石围多留一天,便能多一分希望和转机,最怕的就是张琏逐客,所以暗中连赞林凤机灵。

    谁知道东门庆却道:“不行!公事要紧!我们这次出门,背后干系着几十户人家的饭碗呢!张兄弟已经帮我们安排去潮州府的事情,咱们还是早去早回的好。反正我们已经和张兄弟交了朋友,这茶什么时候都可以喝,但贩潮绣的事情要是搞砸了,回到泉州得有一路人哭!”

    东门庆要是打蛇随棍上,张琏也未必会答应,但听他这样说张琏又不免有些许失望。那边沈伟听了更是奇怪,心道:“吃饭的时候他那样说,现在又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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