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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小郡主不要理踩的人似乎比较多。
赵紫蘅理直气壮地道:“呀,我是来给官家送画的!官家教我不理,那我现在就走好了。”看来她还懂一点欲擒故纵的把戏,旋身要走。
赵佶只是呵呵地笑,一副不上当的样子。
赵紫蘅走了一步,哇,又没人追上来?
为什么欲擒故纵的计策在自己手上每次都失败?太可耻了!官家比沈傲那臭小子还坏!
她是个坚持不住的人,只好又旋身回来,眼眸雾蒙蒙地道:“官家不敢看画,一定是害怕这人的画比官家高明。”这一计是激将。
赵佶便笑,伸手道:“拿画来,我看看到底谁高明。”
赵紫蘅乖乖地过去,小心翼翼地将画放在案上,轻轻地展开,一幅活灵活现的白鹭图便出现在赵佶眼前。
赵佶顿时变得专注了起来,低声喃喃道:“果真高明。”便细细去看画。
这幅白鹭图与早先赵佶画的几乎没有区别,更为难得的是身为临摹的赝品,却没有一丝刻意模仿的痕迹,一气呵成,没有拖泥带水。画风与赵佶相似,有一种空灵传神的气质。
“好,好,这个人有意思。”赵佶乐呵呵的捋须笑,继续道:“这人很有意思,令人叹服。”
赵楷也过来看,这一看,便觉得这幅白鹭图比之上一次临摹的瑞鹤图似乎更加细腻,脸上也露出钦服之色,道:“此人看来是和父皇旗鼓相当的对手呢。”
赵佶来了精神,眼睛落在画上一动不动,口里道:“旗鼓相当才有意思,这次比试朕输了,过几日朕再做一幅过去,看看他如何应对。”
赵紫蘅道:“这人的画技比官家要高,你看看,这白鹭比官家画得更传神。”
赵楷便道:“我看父皇也有优胜之处,父皇的布局比他更好,他的布局有些中规中距,但还是欠缺了几分熟稔。”
赵紫蘅就瞪着眼睛,口里道:“你故意拍官家的马屁!此人的布局不比官家的差。”
赵楷说不过她,便只是笑笑。
倒是赵佶认同了赵紫蘅的话,道:“紫蘅说的也没有错,他是临摹,布局只能按照我的画来进行模仿,中规中距是难免的。”
赵紫蘅欢呼道:“这就是了,我说了这人的画比官家好。”说着小心翼翼地把画收起来,口里道:“这画是我的,只给你们看看,我还要带回去的。”
太小气了,赵楷想教训她一句,却没有出口,倒是赵佶却只是一笑了之,总不能跟一个晚辈女孩儿抢一幅画,虽说这幅画他极想收藏起来,可是风度还是要保持的。
正说着,有内侍小心翼翼地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本奏疏,道:“官家,初试的成绩已经出来了。”
赵佶的心思还放在那幅画上,随口道:“如何?”
内侍道:“入选优秀的共是一百零八人,其中国子监三十三人,太学七十五人。”
赵佶眉头蹙起来,略带怒气地道:“国子监还是这样不争气?那个唐严是做什么吃的?食君之禄,就是这样误人子弟的?”
内侍道:“国子监虽是优秀的监生少,可是一甲和三甲都给占去了。”
“哦?”赵佶便来了兴致,他依稀记得,上一年几次考试的成绩都是太学占据的才是,对了,是那个程辉,赵佶还曾召见过他,勉励过一番!
怎么?今年难道程辉名落孙山了?
“此次第一是谁?”
内侍道:“叫沈傲,是个新近的监生。”
沈傲……赵紫蘅瞪大了眼睛,哇,原来这个作酸诗看**的家伙居然夺魁!太气人了!他的尾巴肯定要翘到天上去了。
赵楷的双眉也是一挑,颇有些出乎他的预料之外,随即呵呵一笑,便装作不是很在意了。
赵佶没有听说过这人,一个新进的监生,竟打败了国子监和太学这么多才子,此人的实力不容小觑啊。
“知道了,你下去吧。”毕竟只是一场初试罢了,虽然考取了第一,赵佶还是不放在心上的,不过国子监既然夺了第一,说明这个唐严倒也并非只是在敷衍,事还是能办的。
内侍却不走,口里期期艾艾地道:“官家,还有一件事。”
赵佶皱眉:“还有什么事。”他急着再想想方才那幅画的神韵和细腻,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内侍道:“官家,那个叫沈傲的上了一份奏疏来,说是听闻官家要为他题字,他欢欣鼓舞,特此上一道称谢的奏疏,恭祝吾皇万岁……还……还说了一些其他的事。”
“其他的事?”赵佶动了心思,便道:“拿过来。”
………………………………
还差一点点,加油啊。
第七十九章:圣旨
赵佶接过奏疏,饶有兴致地去看,一看之下,脸色顿然不好看了。
赵紫蘅凑过去,说道:“官家,让我看看!”
她想知道这个沈傲又玩弄什么玄虚,眼睛一扫,顿时就惊住了。
“草民……请陛下……题写……”
赵紫蘅顿时惊住了,说不出话来,脑子转不过弯啊!
赵佶也惊住了,同样说不出话。
奏疏他见得多了,有阿谀献媚的,有中忠梗直言的,可是这样的奏疏,他却是第一次见。
这个叫沈傲的监生,好大的胆啊!
他放下奏疏,淡淡地问道:“邃雅山房是什么?”
赵紫蘅道:“是一个茶肆!”
“哦!”赵佶颌首点头,茶肆?这个监生倒是很有功利心思,也罢,君无戏言,他既要题字,那朕就为他提这三幅吧。
他对左右道:“拿朕的印玺和银毛笔来。”
内侍连忙去了,赵紫蘅这才收回神,口里道:“沈傲太坏了,官家,你应该下旨治他的罪,世上哪有人敢向官家开口要题字的道理。而且……而且……”
赵紫蘅的话说到一半,赵佶却是从容笑道:“少年胡闹些也并没什么,念在他考了初试第一的份上,朕就依他一次罢了。”
赵紫蘅便不说话了,其实她是藏着私心的!沈傲要是被治了罪,哈哈,最好将他发配为奴,到王府里去做个下人,这样一来,她就可以治治他作酸诗看**的坏习惯。
……………………………………
国子监热闹非凡,宫里已经有消息了,说是旨意随时就来,官家亲笔的题字,要赏赐给监生沈傲的。
唐严当然是亲自操刀,叫人张灯结彩,又令监中上下官吏做好迎旨的准备,中门大开,沈傲则先请到崇文阁去,穿了件新裁的儒衫,就仿佛是准备迎亲的新郎官一样。
沈傲成了唐严任由打扮的小姑娘,反正他是什么事都不用费心,只需要在崇文阁里和秦博士喝茶吹牛即是。
秦博士对沈傲很和蔼,他听说沈傲是陈济的高徒,便有心打听陈济的事,先是故意和沈傲闲扯了一些经义,话锋一转,便转到了陈济身上,便道:“你的行书可是和陈相公学的吗?”
秦博士的眼神很热络,说到陈济时,忍不住挺直了身体,很尊敬。
沈傲道:“我师父自住在祈国公府,便不问世事,一心苦练书法了,这字自然是他教的。不过身为弟子,我也不能固步自封,要勤学苦练,所以才有了今日的成绩。”
秦博士颌首点头,继续很和蔼地道:“我与陈相公虽然无缘,却很敬重他的学问和为人,你既是他的高徒,便算是我半个弟子了,往后若是读书时有什么疑问,大可问我即是。”说着便把自己在国子监的寝室说了,安嘱道:“你随时可以来的。”
沈傲连忙称谢,这个时候,有个胥吏焦急地跑来通报:“沈监生,沈监生,快来,官家的旨意到了,祭酒大人叫你速速去集贤门。”
秦博士立即站起来:“这种事不能耽搁,沈傲,快去,不要耽误了。”
沈傲连忙朝秦博士行了个礼,飞快地去了。
到了集贤门,果然看到一个公公在两个禁卫的拥蔟下过来,口里道:“沈傲接御赐之物。”
沈傲只好面向皇城方向跪下,那公公将御赐之物放在沈傲的手心,便算是完成任务了,将沈傲扶起来,皮笑肉不笑地道:“恭喜沈监生,这一次官家给你赐了三幅亲笔行书,望你将来好好读书。”
沈傲连忙谢了,汗,太监身上为什么总有一股骚味,这种味道很不舒服;他小心翼翼地将两幅行书藏在身上,拿出其中一幅来,眼睛落在唐严身上。
此时过来观礼的国子监官员、监生极多,在众目睽睽之下,沈傲朗声对唐严道:“唐大人,这一次沈某人考了第一名,很侥幸也很惭愧。官家又赐下了三幅墨宝,这其中的一幅却是给国子监的。”
“哦?”唐严眼眸一亮,沈傲这个家伙很会做人啊,想不到竟还能想起国子监,这就太好了,咳嗽一声,道:“沈监生求了官家的亲笔行书,既然要赠予国子监,国子监自该奉为至宝。”
沈傲便笑,笑得好奸诈,他的眼睛一瞥,看到不少临近的太学生也围拢过来看热闹,徐徐道:“这是官家的亲笔行书,奉为至宝还不够。我们大宋朝如今繁荣昌盛,百姓生活富足、安居乐业,这都是官家殚精竭力,操劳国事的结果。官家对于我们这些臣民,就如黑暗中那闪亮的星辰,深夜里的指路明灯;若是我们不将官家的行书拓下来,在国子监的门口树下一个圣谕亭,再立下一个碑石,将官家的墨宝雕刻上去,都不足以表示我们对官家的敬意。唐大人,你说呢?”
唐严苦笑,这么大的高帽子送过来,他敢说个不字吗?说了这个不字就是目无君上啊,于是连忙正色道:“沈监生说得没有错,官家隆恩,身为人臣无以为报,他的墨宝,自该建一座圣谕亭于集贤门下,再立下碑石,将官家的亲笔御书拓上去以供后世的监生膜拜。”
沈傲继续道:“这就好极了,现在我就把官家的这幅行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