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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暗语取物。”
节南看他一身行头,“你不是前头的掌柜?”
“小的屈进,原本跟着芷夫人做事,如今在银号管后账房。”他递上一封信,“夫人让我转交给南姑娘。”
节南拆开看过,笑道,“干娘当我小孩子,让我见信后立即回转,怕我在外头调皮捣蛋,惹是生非呢。”
屈进答,“夫人疼爱姑娘。”
“你可有法子帮我拿到凭条和当初设置的取物暗语?”节南问。
“已经拿来了。”屈进再拿出一本薄薄的小册子,“都夹在里头。”
“屈账房这么能干,干娘把你留在纪家,还真怪可惜的。”节南虽然不想放过一处细节,内心却对凭条和暗语没多少期望。
屈进躬身,“谢姑娘夸奖,小的今年年底就回江陵了,到时候自会跟芷夫人走。”
节南心眼儿多,听了就挑眉,“照你的意思,我干娘一定会离开纪家了?”
屈进垂目,“芷夫人虽然性子柔善,但若下定了决心,没有什么事是做不到的。”
“你帮我干娘多久了?”节南突问。
“自芷夫人嫁到纪家,小的就在芷夫人手下办差,已经二十载。”屈进如实作答,因他心里很清楚,眼前这位就是芷夫人未来的继承人了。
“怪不得。”节南心想这人低调不扬,没有半点老资格姿态,却可能是最了解芷夫人为何要离开纪叔韧的人了,她张张嘴,最后还是没问,“我什么都不懂,今后还请屈叔多担待。”
唉,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她只是一个小辈,就算干娘耍性子非要离开纪家,她也无力管,更甭提纪叔韧太风流,积沙成塔,还是会塌的。
“不敢当,小的必定竭尽所能。不知姑娘下榻何处?自夫人吩咐下来,小的就让人打扫了一处别苑,姑娘若需再待些时日,可暂住那里。”
节南道声不必,“我今日就要搬去驿馆,不劳屈叔了。”
“驿馆?”屈进微愕,“莫非是鞠英社小将们居住的大今官家驿馆?”
“是。”节南笑了笑,“屈叔可以写信让我干娘放心,我打算同鞠英社一起回南颂,先到江陵纪家拜见二老,再到都安,如此够安全了吧。”
屈进也笑了笑,“小的可算知道芷夫人为何喜爱姑娘了。”这出其不意的聪敏性子,大概比芷夫人有过之而无不及,“正天府看似太平,外面到底在打仗,这几日城里突然增加了几倍的巡逻兵,城门口搜查十分严密,所有船只都不得出城,总感觉要出事,姑娘若能同鞠英社一起走,那真是太好了。”
说完,赶紧给芷夫人写信去了。
节南先看凭条,确定是师父的笔迹,上面只写红木玉盒一只,没提到盒子里的东西,然后再看暗语
“旦辞黄河去,暮至黑山头?”节南向背后摇摇纸片,“花花,这是什么意思哪?”
哪知商花花咿呀咿呀念起来,“不闻爷娘唤女声,但闻燕山胡骑鸣啾啾。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娘娘笨笨!”
节南将商花花一把抱过头顶,和小家伙眼对眼,“你才笨呢。小时候会背诗的神童长大都平庸,知道为什么吗?”
商花花气鼓鼓,“花花不笨。”
“不笨你叫你自己花花啊!”拿花花当成鱼,往往就成和鱼妖对话了,“死记硬背有什么用?你先生不想你比他聪明,故意往笨里教你,你还乐呵乐呵的。你姐姐我一首诗都不背,从小就”鱼肉乡里?欺行霸市?打得刘家兄弟哇哇叫?
节南甩甩头,“从小就跟着我师父闯天涯,实战中出真知,懂不懂?”
商花花突然皱起眉毛皱起鼻子皱起嘴巴。
节南以为他这是要哭,“小祖宗,你不要一赢不过就哭。”小孩子的哭声都是魔音!
“花花要跟着娘娘。”小家伙却没哭,是思考之后作出了一个决定,“打打打!”
节南眯起了眼,放下商花花的小身板,看他满地又走又滚,撞疼了也不哭,爬起来继续东摸西摸。她当初住进杂物房,就是把屋子整个这么摸了一遍,怕有什么老鼠洞猫狗洞,结果让花花学去了。但她不自我检讨,只想这娃是不是受了全家惨死的刺激,长得一点儿不像商师爷,脑瓜早慧得逆了天。
节南兀自坐了一会儿,对她爹留给她的空盒子一点头绪也没有,想到的唯一可能就是有人拿走了盒子里的东西。而且她越想越有可能,毕竟这东西在银号放了多年,盒子还完好无损,已经很不错。于是她把花花抱上桌,想要重新背起他,准备走了。
花花却趴在桌上,胖手指头指着盒子正面的雕画,“黄黄的河,黑黑的山。”
节南看去一眼,那是用黄玉镶成的河流,以及上了漆色的黑山,笑道,“木兰辞里的黄河黑山可不是指”心念一动,不由拿起盒子凑近看。
一直以为这盒子只是装礼物用的,虽然看着就有她爹一贯的品味,明明可以凭古木和做工显贵,非要镶玉描金,变成俗到土里去的物什。但经花花一指,节南忽然想到另一种可能。
会不会这盒子就是礼物?
盒子的红木触感沁凉,又极易染上体温,四边与底边无接缝,取木心挖空制成,不仅用料奢侈,还对工艺的要求极高。
而后,节南发现盒盖盒身上那些俗气的玉饰和描金竟是后来加上去的,如果忽略不计,就能看出原来的盒子只有正面一幅雕画,画中的河流用黄玉镶成。同时,必须看得很仔细,才能辨出红山群中只有一座山上了黑漆。
手指摩挲过河畔那些极小却精致的屋舍街道,她笑呵呵抱起花花,亲小家伙的肉颊面,“旦辞黄河去,暮至黑山头,原来是一幅地经。”
第424引 莫说私情
崔衍知和百里老将军从比赛场地回来,就见林温在会客堂里,不知和什么人说话,眉飞色舞。
百里老将军笑道,“温二郎笑得像朵花,难道来了娇客?”
崔衍知眼里疲倦,脸上却强打精神,“咱们才来几日,怎会有姑娘家找来?”说着话就走进了厅堂,看客人的背影还当真是个姑娘家,只是
驼背?
崔衍知突生一股不妙的熟悉感!
林温招手,“衍知,快看谁来了!”
“驼背”姑娘一回头,崔衍知觉得自己有了心理准备也没用。
他听到牙齿磨过的声音,叹息轻悄滑出嘴边,还是难掩惊讶,“怎么是你?”
还有她背上那团东西,他是领教过的,就不知她这回又从哪儿捡来一个小东西。
“驼背”姑娘桑节南笑得白牙闪闪,起身福礼,“桑六娘见过百里老将军和推官大人。”
百里老将军没正式见过节南,倒是听过她不少事,“桑六娘?赵侍郎的侄女,安阳王氏和江陵纪氏认得那门干亲,对吧?”
节南道声正是。
百里老将军满面疑惑,直截了当问道,“桑六姑娘不在家里待着,怎么跑到大今来了?”
节南敢来,自然料到有人会这么问,神情自若,“原本去江陵探望纪家长辈,结果接到了师兄的信,让我到正天府一聚。”
“你还有师兄?”林温才知道。
崔衍知撇笑,“你同桑姑娘说笑半日,难道还没问到她为何会在此地?”
林温不知有人心里泛酸泡,摸摸脑袋干笑,“他乡遇故知,光顾着高兴了。”
节南就犀利得多,“推官大人不要苛责温二郎,我刚刚才到,没说上几句话。”
百里老将军顿觉两人针尖对麦芒,但不知前因,也不好妄自下定论,“桑六姑娘一人来的?”瞥过节南背后。
节南回道,“不瞒老将军,我自幼拜师学艺,随师父到过不少地方,并非养在深闺的姑娘家。而我师兄住在正天府,师父去世之后,我与他已很久不曾联络,突然收到他的信,才不得不赶紧来一趟。结果倒好,他把他儿子丢给我,自己跑关外找药材去了,让我带娃娃一个冬天。”
说罢,侧过身来,给百里老将军看布包里的小脑袋。
崔衍知当然也会看,见一个扎两只小辫子的粉团团娃娃。
“花花,叫爷爷。”节南拍拍小家伙。
来之前她就想好了,崔衍知见过一岁的商娃娃,但是没见过两岁的商花花,没准就能蒙混过关。毕竟崔衍知不可能很仔细看过商娃娃,过了一年还能记得娃娃的样子。更何况,娃娃一天一个样,如今长开不少,还受到后天后养某只妖孽的很大影响。
节南偷眼观察着崔衍知,看他蹙眉似乎在回想什么,最终却是面无表情,应该没看出来这是同一个娃娃。
“爷爷。”
两岁的娃,奶声奶气嗲兮兮,模样又秀气,皮肤白里透红。
百里老将军看到这么可爱的娃娃,哪里还板得起脸,“背在身上多沉,六姑娘赶紧把娃娃放下来吧。”
林温上前帮忙,对节南笑,“其实我早就瞧见花花了,没好意思问你。”转而对百里老将军道,“桑六姑娘过来是想问问,能不能坐咱们的船回去。”
节南一边解开裹布,一边点头,“我原本要走了,听说鞠英社与云和社打比赛,就想要是和你们一道回南颂,我还能看你们比赛,两全其美。”
百里老将军抱起花花,刚要凑近,花花十根手指头就揪住他的胡子往外扯,同时笑得天真无邪,乖喊着爷爷,以至于这个爷爷都没法喊疼。不过老爷子还是挺狡猾的,叫林温当大马,终于转移花花的爪子,小家伙抓着林温的衣领转圈圈。然后,花花指着墙上一幅画念题词,让两人惊为天才。
崔衍知对节南作个出去说的眼势。
节南跟着他走进一间屋子,看他关上门,仍气定神闲。她来,可不仅仅来搭船的。
“你”一开口,自觉语气太重,吐了口气,崔衍知莫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