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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我不答应呢!”
“来人!”韩爌厉声大喝,大厅周围的士兵闻风而动,拿着腰刀。铁尺,锁链,执法三件套,向着张恪扑来!
人数足有数百之多,好虎架不住一群狼,张恪眼睛立了起来,猛地大吼一声。
“谁敢!”
唰啦,张恪从肋下抽出一口宝剑,高高举过头顶。
“此乃是御赐尚方剑,谁敢动本官一根毫毛。我灭了他九族!”
张恪的大吼的确有了作用,官兵们吓得浑身一震,不敢往前走。韩爌气得吹胡子瞪眼,大声说道:“饭桶,有老夫在这里,什么罪责我担着,拿下张恪!”
一边是阁老,一边是手握天子剑的总兵,的确是太过艰难。官兵们不知道怎么选择,赵时用破口大骂起来。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还不赶快拿下张恪,你们都活腻歪啦!”
县官不如现管。兵备道这么一喊,四周密密麻麻的官兵又动了起来。
啪啪啪!
枪声响过,顿时府门外就炸了锅,马彪带着人马领头冲进来。他比下山虎还凶悍,一连砍翻了五个挡路的士兵,提着血淋淋的腰刀。冲了进来。
“大人,不要担心,卑职来了!”
天津的寻常兵丁欺负老百姓还行,怎么和辽东的精锐相提并论,一下子就被冲散了,马彪领着人马,围在张恪身边,把他保护起来。
马彪刀锋一指,轻蔑问道:“大人,是不是这几个出身想要暗害您,卑职这就杀了他们!”
在义州兵的眼里,大人最大,管你天王老子,敢和大人作对,那就是死路一条!
“别乱来!”
张恪拦住了大家伙,开玩笑真要是杀了堂堂大学士,张恪恐怕除了扯旗造反,就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韩阁老,张某不敢杀你,可是你也别得寸进尺,城外有张某五千精锐,要真是闹起来,区区天津卫可不够看!”
张恪撂下一句话,转身就走,也不管气得浑身发抖的韩爌。
马彪带着五百人紧紧护卫,一路上天津的兵根本不敢阻拦,他们刚到城门口,从军营方向就跑来了几个人,领头的正是贺世贤和穿着大红飞鱼服的朱七。
“永贞,你没事吧?”贺世贤急忙说道:“你刚刚进城,就有刑部尚书王纪,给事中魏大中,到了军营,告诉谁都不准出去,他们盘查什么战败的消息,询问怎么逃出来的!”
贺世贤说着,气得咬牙切齿:“娘的,好不容易回朝廷了,把我们当成贼,辛苦厮杀究竟为了什么,这不是让人心寒吗!”
敢情东林党是两头出击啊!
朱七说道:“永贞兄弟,魏公公派我过来的,你不用怕,主子没有加罪你的意思!东林党恐怕是想把战败的罪责推到你们身上,这样他们就能从容抽身了!”
“说我们战败了!”贺世贤更加不干了,厉声说道:“老贺是不敢说打赢了,谁让我们灰溜溜跑回来。可是我们杀了那么多建奴,怎么也比两个饭桶强!”
朱七眼前一亮,急忙说道:“永贞,你们杀了建奴,可有凭证?快带我去看看!”
“好,七哥,这边。”
张恪带着朱七回到了军营,他立刻让人带了几个麻袋过来,看起来沉甸甸的,扔在了朱七的面前。
朱七眉头一皱,一个麻袋最多装十几个脑袋而已,三五个麻袋,最多不会超过一百人。不过能杀一百人也不错了,朱七安慰自己。
他打开了麻袋,往里面一看,这位无恶不作的锦衣卫太保,竟然吓得妈呀怪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怎,怎么这么多耳朵?”
张恪翻了翻白眼,拉起了朱七,说道:“七哥,大老远的,都是西瓜那么大的人头,我们怎么拿回来!”
“有理,有理!”朱七又看了看麻袋,高兴地眼泪横流,仰天长叹:“这是杀了多少建奴啊!永贞,你小子就是妖孽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六章 激动的小皇帝
一只耳朵能有多大,足足装了五个麻袋,少说也有上万建奴,朱七激动地来回搓手,恨不得把大脚趾都伸出来,替张恪叫好。
高兴过后,朱七又迷糊了。
“永贞,你们斩杀了上万鞑子,这是天大的胜利,辽东又怎么会失守?”
张恪无奈苦笑一声:“七哥,坐船回来的路上,我把辽东惨败的经过全都写下来了,正准备上奏朝廷,你先看看吧!”
张恪把朱七带到了自己的大营,拿出了一摞厚厚的文稿,送到了朱七手里。朱七双手接过,仔细地看了起来。
身为锦衣卫,朱七知道很多消息,比如杨涟执意攻打抚顺,造成明军被建奴包围。可是直到此时他才知道,杨涟的昏招不止这些,收纳降丁,分散兵力,不察敌情,贸然出战……一个人犯错误不难,难的是一直犯错误,只要走对一步棋,辽东也不至于惨败成这个德行。
只看了一部分,朱七越看脸色越难看,太阳穴上青筋暴露,拳头攥得咯咯响,一股无名怒火在心中乱窜。
“啪!”
十成的气功聚集到拳头上,一下把硬木桌案拍得粉粉碎。
“文人无能,该杀!”朱七横眉立目说道:“难怪有永贞这样的名将,有天下各地的精锐士卒,竟然还败在建奴手里,原因竟在这里,文臣误国,我这就去上报圣上,治他们的罪!”
坐在一旁的刘希伟突然说道:“七爷,俗话说人死不结仇,杨涟和袁应泰都死在了建奴手里,尤其是杨涟,在浑河大战的时候,被俘敌手,一心求死。也算是壮烈,恐怕再追究下去,显得我们小气。说句丧气的话,文贵武贱,人家都战死了,我们还能怎样!”
朱七微微苦笑,摇了摇头:“刘将军,你说的在理,可是你大约不知道这半个多月他们做了什么,树欲静而风不止!”
贺世贤阴沉着脸问道:“七爷。还请赐教,贺某不胜感激!”
朱七叹口气,说道:“看了永贞的介绍,我才知道真相。这段日子一鳞半爪的消息不断传来,东林党的那帮人把罪责都推到了你们身上。比如招纳降丁,就是你贺总兵干的!”
“放屁!”
贺世贤暴怒,把茶碗摔得粉碎,大声说道:“七爷,你也知道我大明武官的权力。没有上峰的准许,谁敢随便扩军。更何况大战在即,我要一帮没经过训练,连言语都不通的夷丁有什么用?这种谣言也编得出来。当我贺世贤是棒槌吗!”
朱七摆摆手,让贺世贤压下火气。
“贺总兵,还有更离谱的呢!他们说是永贞领着你们逃跑,致使沈阳空虚。杨大人力战殉国,殊堪嘉奖,你们畏敌避战。保存实力,才是沈阳失守的罪魁。又说永贞投降了建奴,被老奴召为驸马,总而言之,纷纷扰扰,全都是攻讦你们的!”
“混账!”
贺世贤这下子真受不了了,他一把抽出腰刀,厉声说道:“娘的,老子在前面浴血奋战,还要受这帮王八羔子的气,我饶不了他们!”
于伟良被包围一个来月,心里头怨气最多,他早就想拿东林党的出气,如今总算是找到了机会,于伟良也毫不客气亮出了腰刀。
“永贞兄,是可忍孰不可忍。现在韩爌不就是城中吗,我们杀进天津,拿老小子的脑袋祭旗!”
此言一出,一帮唯恐天下不乱的年轻人都跳了起来,张峰领头说道:“二弟,你在军营里等着,我们去动手,朝廷要是追究,就说弟兄们激于义愤,法不责众吗,我看朝廷能杀几个!”
吴伯岩也说道:“大人,咱们比欺负到家了,不给他们点颜色,脸面何在?”
“没脸就塞到裤裆里!”
一声大喝,如同春雷,张恪豁然站起,须发皆乍,怒火冲天,对面的朱七都被吓得靠在了椅子上,从千军万马出来的统帅威风就是不一般!
张恪脸色铁青,厉声说道:“你们想干什么,造反吗?我们是圣上的兵,一切听圣上旨意。都给我听着,所有人再敢煽风点火,招风惹雨,本官一定不客气,不管是谁,都逃不了军法!”
说着把尚方剑抓在了手里,一剑劈碎了桌案!
这下子在场的众人全都没了脾气,一个个坐在位置上,敢怒不敢言。
张恪扫视一圈,看大家伙都听话了,心里小小得意。
“七哥,你也看到了军心动摇,我会努力压制,不过还要请圣上早下旨意,免得出乱子。”
朱七刚刚也被吓得不轻,义州兵的战力摆在那里,要是这帮大爷真的闹起来,京畿重地立刻就乱了。还好张恪够冷静,把人都压服了。
“永贞兄弟,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立刻去禀报张公公和魏公公,你就在军营等着,哪怕是阁老尚书,谁都不用在乎!你立了这么大的功劳,没有圣上的旨意,天下谁敢动你!”
“有劳七哥了,我这正好有老奴十子德格类的尸体,献给圣上吧!”
又是一个贝勒!
朱七都被惊得有些麻木了,别的饭桶一见鞑子就望影而逃,唯有张恪就算在逆境之中,还能斩获如此惊人,岂是钦佩二字能表达!
朱七抱拳拱手:“好兄弟,好汉子,能结识张永贞,是我朱七的福分!”
送走了朱七,张恪又回到了大帐,贺世贤脸色铁青,气喘如牛,背着身子,故意不看张恪。
于伟良同样脸色难看,埋怨道:“永贞兄,你就这么点胆子吗,人家把刀压在了脖子上,要抄家问罪,你还忍着,我,我,鄙视你!”
张恪长长出了一口气,坐在了中间的椅子上。笑道:“还有谁要鄙视我,都一起出来。”
大家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低下了头。沉默也是无声的抗议,显然他们都不满张恪的懦弱。
刘希伟年纪最大,急忙出来打圆场,说道:“永贞,你是当家人,顾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