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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隋-第6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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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积极介入其中,这就不对了,他一个中枢大臣为何要积极介入到地方剿贼事务中?他自身都遭遇危机了,为何还积极为齐王奔走?圣主诏令封德彝去高阳,明显就是充当圣主之信使,与齐王沟通谈判,传达圣主有重新起用齐王之意,由此不难看出封德彝重新赢得了圣主的信任,那么封德彝凭借什么消除了圣主对他的怀疑?

    李子雄马上就想到了一个可能,封德彝可能估猜到了白发贼的真实身份。

    当段达告诉封德彝白发贼正在攻打高阳的同时,与封德彝保持密切联系的冀北豪门和幽燕豪门也会向他提供诸多机密,于是白发贼的身份呼之欲出,就是当年引发榆林风暴的那个关键人物。知道此人真实身份者寥寥无几,也就高、杨素、裴世矩、宇文述、长孙晟等几个参与中土外交决策的中枢重臣,而李子雄正是从杨素那里获悉这一机密的,当时封德彝做为杨素的“左膀右臂”之一,当然也有资格知道这一秘密。

    如果封德彝估猜到白发贼的真实身份,那么他必然和李子雄一样,认定白发贼的背后就是裴世矩,白发贼的所作所为都由裴世矩一手操控,裴世矩正在下一盘大棋,而下棋的人肯定不是裴世矩一个,是一大批人,这批人的目标肯定非常远大,一旦成功,其收获之大难以估量,于是李子雄决定介入其中,寻找一线生机,逆转命运,而封德彝也决定介入其中,以求抢占先机,在未来可能存在的利益中分一杯羹。

    李子雄突然兴奋起来,预感到自己距离真相越来越近了。他可以肯定封德彝已挟白发贼之秘密而胁裴世矩,从而成为大棋局的下棋者之一,双方就此形成默契,联手推动“棋局”向预定方向前进。

    “某相信你的诚意。”李子雄说道,“说说你的合作之策。”

    “混乱燕北局势,断绝南北回易。”段达也是直言不讳,直接提出合作意向,“冬天来临后,你们出塞作战,征战于闪电河一线,一方面把北虏南部牙旗向阴山和碛口方向驱赶,一方面给(xi)、奚、室韦、契丹、等远东诸虏以威慑,为北疆赢得一个相对稳定的镇戍局面。”

    李子雄笑了,连连摇头,“驱虎吞狼,借刀杀人,以实现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之目的。好主意,好计谋啊,段留守不费一兵一卒,就轻而易举地解决了长城内外两大隐患,杀人不见血,好手段!”说到后来,已极尽嘲讽之能事了。

    段达面无表情,眼神坚定,明确告诉李子雄,我是官府,我是卫府军,我占尽了优势,而你现在不要说立足燕北了,就连生存都成问题,你拿什么跟我讨价还价?

    “你太自大了。如果你没有与封德彝合作,也没有把裴世矩拉进来,你对老夫说这番话,老夫或许还会考虑考虑,但现在……”李子雄手指段达,正色说道,“你把自己卖了,而你还一无所知,全然不知道自己早已失去对局势的掌控。”

    段达佯作镇定,内心却是惊涛翻涌,暗自骇然。

    。。。

第六百五十六章 针锋相对

    段达很快醒悟,李子雄在误导自己,在挑拨离间,以便在谈判中牢牢掌握主动。

    实际上早在段达第一次与李子雄密谈之后,知道自己的对手有李子雄、韩世谔、周仲、来渊、杨恭道、虞柔等一大批高级权贵后,他就已经意识到自己掌控不了局势的发展,之前所拟的借刀杀人计亦是一厢情愿,对圣主的承诺更是无法完成,自己位卑权轻,根本玩不了这个“游戏”,所以他非常果断,毫不犹豫地把“烫手山芋”扔给了封德彝,借助封德彝的力量把圣主和中枢“拖下水”,由圣主和中枢去玩这个“游戏”,去承担最大的责任,而自己就做个单纯的执行者,承担一小部分责任,这样即便“游戏”玩坏了,玩出严重后果了,自己也不止于身败名裂,人头落地。

    段达成功利用了封德彝,封德彝则把裴世矩“拉下了水”,裴世矩从大局出发不得不主动承担了一切责任,而圣主和中枢则乐见其成,默许裴世矩暗中操控,如果结果很好,功劳是大家的,反之,如果结果与初衷背道而驰,责任就是裴世矩的,由他来做圣主和中枢的“替罪羊”。

    段达很快稳定了情绪,对李子雄全力戒备,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以免在谈判中被其所左右,被其抢去讨价还价的主动权。

    “某是涿郡留守,某所提的条件就是涿郡留守府的决策。”段达郑重其事地回应道,“某是不是狂妄自大,是不是懵懂无知,是不是失去了对局势的掌控,与留守府的决策没有关系。现在某只想知道,某所提的条件,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李子雄一听就知道段达很清醒,对当前局势看得也很清楚,对自身的“定位”准确而清晰,根本唬弄不了他,于是摇手道,“这支队伍的统帅不是老夫,而是白发李风云。”言下之意,我说话不算数,只能把你的条件代传给李风云,由李风云决策。

    段达冷笑,嗤之以鼻。李子雄这话本身没有错误,但要表达的意思却是错误的,在段达看来毫无诚意。白发贼的确是这支队伍的首领,但李子雄代表的力量更强大,李子雄即便不能实凌驾于白发贼之上,但分庭抗礼没有问题。现在李子雄竟然说白发贼说了算,根本就是信口雌黄,摆明了就不想与段达进行实质性谈判。

    “白发贼还想讨价还价?他有讨价还价的资格吗?”段达忍不住反唇相讥。

    李子雄笑了,“你我现在能站在这里说话,本身就证明他有讨价还价的本钱。”

    段达神情略滞,眼里掠过一丝羞恼。李子雄没有出言嘲讽,算是给了他面子。事实的确如此,如果白发贼没有实力,没有讨价还价的本钱,段达会妥协,会主动谈判,甚至还妄想利用白发贼行借刀杀人之计?

    “争论这些没有意义。”李子雄摇手说道,“你我现在能站在这里,说明我们眼光都很长远,我们顾全的都是大局,追求的都是长远利益,眼前的一些蝇头小利不能迷惑我们,亦不能把我们诱向歧途。我们的目标是北虏,是开疆拓土,是盖世武功,是青史留名,流芳千古,为此我们必须搁置矛盾,放弃争执,齐心协力共谋未来。”

    段达连连点头,深以为然。他很明智,很变通,亦很务实,当即把心里翻涌而出的愤懑压制了下去。

    就目前中外大势、南北关系和北疆局势而言,政治博弈太过激烈,不仅有国内各方势力之间的“厮杀”,也有中土和东西两部突厥之间的“角逐”,所以这是一个大棋局,有资格坐在弈者位置上的人寥寥无几,都是汉虏双方的权力最高层,余者都是棋盘上的棋子,齐王是棋子,白发贼、李子雄和这支反叛大军也是一枚棋子,他和涿郡留守府同样是一枚棋子,而若想在这个残酷的大棋局中生存下去,唯有合作,合则两利分则两伤,否则受伤的不仅是自身利益,还有中土利益。

    “他有什么条件?”段达语气平和地问道。

    李子雄看了他一眼,犹豫了片刻,还是直言不讳地说道,“你我都是棋子,不论你有什么条件,还是他有什么想法,在弈者的棋局里都没有?义。”

    段达心领神会,眼里露出一丝阴郁。不能掌控局势可以走一步看一步,步步为营,稳扎稳打,但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那就太无助了,就如无根浮漂,随时都有可能覆灭在大浪之下。

    “对你我而言,当务之急不是展望未来,而是着眼现在。”李子雄主动提议道,“你我之间急需信任,有了信任才有合作,有了合作才能各取其利。”

    段达面无表情,沉默不语,内心却是倍感耻辱,怒不可遏。

    李子雄说得“高大上”,空洞无物,实际上就是委婉拒绝。不是拒绝段达所提的合作条件,而是拒绝与段达展开实质性谈判,这等于告诉段达,你没有资格与我谈判。

    很显然,李子雄在等待行宫方面的消息,他把自己的位置放得很高,试图直接与中枢建立联系,这样他就可以与北疆的军政两界展开合作,并占据一定的主动和优势,而不是仅仅与涿郡留守府合作。李子雄是功勋元老,即便现在他背叛了圣主,但他依旧具备这样的实力和资格,而段达的份量远远不足,只能处于被动和劣势之中。

    段达无意妥协,不想退让,更不愿接受李子雄的欺辱。

    你是功勋元老,你有狂傲的资本,但你现在是叛逆,圣主和中枢绝不会向一个叛逆妥协,这是原则,这关系到圣主和中枢的尊严和威权,所以你自视太高,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事实上,这从圣主的诏令中,从封德彝坚决不与李子雄这位昔日“战友”发生任何交集,从临行前封德彝一再告诫段达不要把精力放在李子雄身上,便能看出来,李子雄已经被“废弃”了,只是段达始终不能正视李子雄的叛贼身份,始终把他放在一个很高的位置上,结果做出了错误的结论,与一个错误的人进行错误的谈判,当然不会有结果,甚至自取其辱。

    “某带着诚意而来,你却弃之如敝屣。”段达决定狠狠打击一下李子雄的狂傲,“圣主诏令齐王解高阳之危后,火速赶赴上谷剿贼,所以景公(封德彝)已无须再去高阳,景公现在负责在上谷监军剿贼。”

    李子雄略略皱眉。段达被他逼急了,再次透露出了重要机密。齐王到上谷剿贼,距离北疆近在咫尺,只要紧跟在李风云的后面,便能顺势进入燕北,冠冕堂皇,无可指责,由此不难看出圣主和中枢已经有了让齐王北上戍边的意向,只是担心“刺激”到北虏,需要一定时间做出缓冲,所以才没有做出公开决策。

    事情太顺利了,事出反常即为妖,毕竟齐王北上戍边的负面影响还是太大,圣主和中枢即便有这个意愿,也要寻找一个恰当时机,而在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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