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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人前程犹如杀人父母,更何况是一手葬送了霍景琛为皇之路。
若说以前霍景琛想要坐上那把龙椅有些难度的话,如今这事传出后,霍景琛更是如陷泥沼等于是彻底毁了,正德帝不是庸皇,他膝下皇子十数个,年龄合适品行优秀的也有不少,他本身也并非真的宠爱霍景琛这个儿子到了非他不能继承帝位不可,而且霍景琛又有南楚血统,如今再加上出了这次的事情,他更是断不会让一个有着断袖之癖,毁了声名的皇子来继承帝位。
如果让月妃和霍景琛知道这一切事情都是出自容璟之手,怕是立刻能将他生吞活剥了。
“这般希望本公子出事,果真是最毒妇人心。”容璟啧啧嘴,“再说要说心狠,谁又能及得上柔柔你?今夜之事本公子不过是顺势而为,而之前所有安排可都是柔柔你之手,若不是你以身做饵布下大局,引得孙家人上钩,又狠得下心来想要毁了孙承嗣,本公子又怎能如此简单就将霍景琛也牵连其中?”
原本早在知道孙承嗣找了南风馆的人入寺后,他就在猜测眼前这女子会如何行事,可一直到了傍晚之时,他才真正知道了薛柔的打算,那燃于三皇子房中的烈性沉木凝香,还有那个假僧服食的鸳鸯合欢散可都不是他准备的,所有一切都是眼前这个巧笑倩兮的女子一手而为。
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到她纯善清婉的容颜之下,有着这么一颗胆大而又狠绝的心?
容璟注目凝视着薛柔,目光在她白净的面上和澄澈的眸子处流连,心里泛起一丝涟漪,半晌后他才倒了杯茶水递给薛柔,一边好奇问道:“柔柔应当猜出了之前那两个贼人的身份,你既想毁了孙承嗣,方才又何必放他离开?”
薛柔接过茶水并未喝下,只是淡笑道:“过犹不及。孙承嗣不出现,比他出现过的效果更好,三皇子府的人和月妃都是聪明人。”
正因为是聪明人,所以他们只相信自己的判断和查出来的事情,而不会轻信呈于表面之事。
若她真的在方才揭穿了孙承嗣的身份,眼下或许能让孙承嗣开罪霍景琛,也能让恼羞成怒的霍景琛相信今日之事出自孙家之手,可待到回京之后,霍景琛冷静下来,那孙安只要聪明一些抓准机会稍作辩解,就极有可能将此事完全推开,让孙家也和三皇子一样成为受人陷害之人。
而她刚才放走了孙承嗣,他虽然没有出现在普济寺中的证据,但是只要三皇子府和月妃存心要查,绝对能顺着武卫营和南风馆的事情查到孙承嗣和孙家身上,到时候就算是孙家有一百张嘴,他们也说不清楚,就算孙承嗣对外说他安排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薛柔这个女子,怕是霍景琛和月妃也是不信的。
薛柔虽只说了一句话,容璟却懂了她的意思。
他不由笑着抚手赞叹,这个女子,果真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聪慧,心思缜密非常人难所及。
“本公子实在是好奇,孙家究竟是做了什么得罪了柔柔,值得你如此大费周章的引他们入瓮?”
薛柔听闻容璟的问话后,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她静默地看着容璟,半晌后才垂眼道:“聪明人都懂得莫问他人闲事,自顾房前瓦霜,如今南楚朝局动荡,两国边境也是摩擦不断,十三公子还是多管好自己就行。夜深了,薛柔困倦,十三公子还请回吧。”
容璟耸耸肩,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当他问及薛柔不想回答的问题时,她便瞬间翻脸不认人,整个人变得疏离无比。
他颇为伤心幽怨地看着薛柔,“柔柔就这般盼着本公子落难?”
“十三公子方才不是说了,最毒妇人心。”薛柔满脸淡漠,瞥了他一眼后,就朝着外边唤道:“芹言。”
外间正蹲在火炉边上取暖的芹言顿时大声应了一声,站起身来快步朝着房中走来。
又来这一招!
容璟无奈地瞪了薛柔一眼,他可是知道这个婢女的功夫有多厉害,怕是暗三暗五一起上都打不过她,若是真被她瞧见了,今日他在普济寺之事怕就瞒不住了。
他整个人快速从榻上一翻,便身手利落地落在了窗外,待到快速攀上不远处的大树后,他才倚在树梢上,看向薛柔所在的方向,就见到那名叫芹言的婢女进屋之后,薛柔神色浅淡的转身走至窗边,伸着皓腕关上了窗户。
那窗扇合拢之时,他分明看到她眼中一闪而逝的笑意……
ps:那啥,月下没想着坑,大家放心好了,月下虽然是手速渣,但是挖坑必填还是很有人品的,只是想着撒撒娇,瞧瞧,炸出来好几个潜水的~
029 环环紧扣
“暗三。”
容璟突然朝着虚空叫道。
身后一道黑影凭空出现,立于他身旁。
“孙承嗣去了哪?”
“回公子的话,孙承嗣已和武卫营的人离开了普济寺。”
“荣阳王是怎么回事?”
那黑影沉默片刻,这才道:“荣阳王之事属下不知,属下之前便已探查过普济寺,却丝毫未曾发现他的踪迹,也从未听任何人提起过荣阳王的下落,不知怎的他今日会出现在这里,方才荣阳王离开时,属下前去追踪,却被武正之发现,差点交手,属下怕惊动了外人影响了公子大计,便先退了回来,公子,要不要属下再去探探?”
“不用了。”
容璟站在雪地之上,紧紧皱眉。
荣阳王的出现实在太过意外,而薛柔刚才那抹隐约的笑意更是让他心生警觉,容璟仔细回想今日所发生的事情时,隐隐察觉出其中的不对劲来。
薛柔与孙家有仇,这是毋庸置疑的,从她之前处心积虑的利用薛家人给孙家下套就能看出来,可若是单单毁了孙承嗣的名声却并非是什么能让孙家伤筋动骨的事情。
孙安虽然宠爱嫡长子孙承嗣,可膝下还有嫡次子和两个庶出儿子,孙承嗣哪怕真在今夜被毁了声誉,去了官职,最多也是不能继承孙府家业而已,根本对孙府没什么根本性的伤害,再说待到几年之后,此事被众人淡忘之时,孙承嗣仍然能靠着孙安的关系再度出仕。
薛柔大费周章的用薛家母女引出孙家,又刻意在长公主府激怒杨氏和孙月茹,并在普济寺中大费周章的布下此局,岂会只是图谋一时之快?况且若是真如此行事,等到孙家回过神来细想之时,未必就不能猜到这一切是她所为,到时候孙家必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如此吃力不讨好,还可能将自己陷入极端被动的事情,绝非那般聪慧女子会做出来的。
更何况,二十余年不问大周朝政,辞去军职归隐无踪的荣阳王怎会这么巧的隐于普济寺中,而且刚好就那么巧合的遇到了今夜的事情。
今日之事若无荣阳王出面,霍景琛虽然依旧会名声有误传出流言,但并非没有办法补救,以月妃的手段,必定能将今日之事掩埋于尘埃之中,他原本也还计划着推波助澜一把,将三皇子的事情传扬出去,可是荣阳王突然出现,却已经不需要他再做任何事情,荣阳王那一顿毫不留情的杖责,还有极端愤怒下的怒斥,直接将事情推到了无可转圜的境地。
而且方才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一直紧随着薛柔的另外一个婢女却一直未曾现身。
容璟眼色变化不断,随即嘴边带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来。
被那女子利用了!
此时细想他才恍觉,怕是早在他当初主动找上薛柔之时,就已经踏入了薛柔的算计之中,她知道如今南楚形势堪忧,也必定能猜到他急于回归南楚,料定他会做一些手脚,以搅乱京中局势,而她只不过稍作布置,便借了他的人手势力,还不用承受任何人情,他这一趟看似赢了一局,却分明是给他人做了嫁衣,让薛柔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孙家置于无可翻身之地!
容璟兀然的低笑出声来。
“公子?”
“暗三,你在京中时间已久,可有听闻孙家这些年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或是与什么人结下过死仇?”
“回十三爷,孙安一向恪守本分,不好财势名利,在朝中也不曾站队依附于谁,一直忠于大周皇帝,是为纯臣表率,也正是因此,正德帝才会让他任大理寺卿一职,对他宠信有加,属下从未曾听说过他近年来与何人结过仇。”
容璟摸摸下巴,眼中神色未明,片刻后才道:“让延陵派人去调查孙家底细,一定有什么地方被遗漏了,还有,让人去注意薛柔的动向。”
他越来越好奇,这个女子到底为何这般针对孙家,费尽心思的想要置孙家于死地。
“姑娘,你在看什么?”
芹兮端着一碗素菜粥踏入厢房时,就见到薛柔望着已经闭合的窗户,好像隔着那里望向远处。
薛柔眼色清幽,将一缕发丝别在耳后,低声道:“芹兮,快过年了……”
“是啊,快过年了。”
薛柔笑着转身,看着之前放在小榻上的佛经,那上面水墨浸然的檀香悠然,她却只是将其扫落在一旁,她再未去看那佛经半眼,她眉眼清冷,斜倚在榻上,抿嘴而笑。
“快到年节,京中也该热闹了…”
翌日一早,薛柔几人还未启程回京,京中就已是一片哗然。
三皇子之事不过半夜,就已传至京中,而且似乎有人刻意扩散流言,昨日在普济寺中发生之事被人言之凿凿的叙于市井之间,流传于百姓之口,所有人私下说起此事之时,就好像亲历当场一般。
据传三皇子霍景琛秽乱佛寺,与男子苟且于寺中,被隐居普济寺二十年,带发修行的荣阳王亲自抓在当场,荣阳王大怒,当场便差点打死了三皇子,而那三名与三皇子苟且的男子也被他谋害了性命。
早朝之时,御史中丞林孝廉当堂怒斥,将弹劾三皇子的奏折呈于正德帝龙案之上。
正德帝大怒,立即派人前往普济寺将霍景琛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