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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成何体统?成何体统?还妄想成为一国之后,这样的人若是为后,那墨辰岂还有脸面存于三国?”
“光天化日之下竟还有这般不知羞耻的行为,真是伤风败俗,丢尽我墨辰脸面!”
………
宫残修蓦然回神,才知道,原来这只是她主导的一场戏,一场损人亦伤己的戏,终是他异想天开了!他怎么可以天真的认为她还会回来,还会回来他的身边?
第一百二十五章:薄情转是多情移
“王爷,这池水的滋味如何?”霓裳双臂紧紧搂在宫残修的脖颈,笑靥如花。
“这便是你想要的么?”他怅然若失,仿似有什么正自他的体内生生剥离,那种钝痛疼的他的四肢百骸都生生地颤抖了起来。
“是又如何?”她兴致盎然的语气骤然冷了好几度,眼中一瞥而过的闪躲却泄露了她的心声。她不快乐!这样做,她亦不快乐!她的报复只能让更多的人因此而受到伤害,而她只会在这越来越深的罪孽中辗转沉沦,她没有选择,只有无休止的报复,只有无休止的争斗才能让她的脑海繁忙的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想那个她心心念念的人,只有那样她的心才不会一次次痛的血肉模糊。
“你不快乐!那又何必如此?”毋庸置疑,他的语气不带一丝疑问,有的只是对她深深的心疼。
“我不快乐,你们谁也别想快乐!若要下地狱,那就让我们一起永不超生!”她笑,笑得没心没肺,笑得天地动容。
“我不会,不会再让你再伤害任何人,更不会让你再伤害自己!”宫残修决绝地说出口,似在下着极大的决定。一扬手臂,拦腰将她抱入了怀中。
“你想做什么?”霓裳蓦然冷下了脸,带着些许的犹疑急急问道。
“带你出宫!这里不适合你!”轻点脚尖,破水而出,刚一落地便运上内力带着怀中的人疾奔而去。
“适不适合又岂是凭你说了算?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放开我!”霓裳挣扎着要从他的怀中挣落下来,无奈凭她此刻的力道却是起不到丝毫作用。“宫残修,若是不想我再恨你,立刻放了我!”她几近用尽了力气却仍是无法阻止他分毫。
“你可以恨我,但是我不会允许你再伤害更多的人甚至你自己!”
“什么人?”守城的侍卫远远地看到了极尽狼狈的两人不禁拦剑呵斥道。当看清楚两人的面容时吓得慌忙跪地“王爷吉祥!夫人吉祥!”自那日皇上亲自从城门口携夫人同行之后,京城之中就没有人不知道有一位银发的夫人深受皇上的宠爱,以至于力排众难的要立她为后。现在两人这般模样的出现在这里,未免不惹人怀疑。
霓裳正欲求救,却还未出口就急急地被宫残修打断“滚开!”
“王爷要出宫,我等自是不敢阻拦,但夫人没有皇上的口谕,我等不敢逾越!”侍卫仍不松开,要知道他们此刻面对的是皇上极尽宠爱欲立为后的女子,他们又岂敢轻易放行?
听闻了侍卫的所言,宫残修二话不说抬脚就踹向两人,后面漠然驻立的几人纷纷鱼贯而来与已经乱了心神的宫残修混战在一起。宫残修怀抱霓裳,但对付几人却仍是显得绰绰有余,不足片刻便将守卫的人打得遍地哀嚎,趁着更多的御林军来临之际急速跳上了来时的马车上劈手斩断了缰绳,翻身上马,空留一辆孤零零的马车驻立在孤寂冷清的泱泱城门前。
“宫残修,你究竟要带我去哪?”自知没有反抗能力的霓裳厉声问道,这一刻的她连自己亦觉得陌生了,离开了皇宫那个偌大的牢笼,那一刻,她竟觉得心的某一刻亦得到了解脱,她亦觉得外面的世界果真如母亲所说的,连空气都是那般的令人放松。
“去一个可以了解一切的地方!”驱动缰绳,令马跑得更快了一些。
………
清风微拂,浩渺的云雾徐徐萦绕在望天涯无边无际的尽头。
霓裳瞳孔微缩,紧绷的身体更加的僵直了起来“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宫残修并未回答,只是横抱霓裳迅速地翻身下马,嗫嗫风声呼啸而过,卷起两人的衣袂簌簌翻飞。看着那凸起的坟墓,两人良久地沉默了下来,似是陷入了尘封已久的回忆中,久久不能自拔。
“你在忏悔吗?”霓裳嘲讽地笑出声,笑容苦涩至极“可是,就算你再怎么忏悔,有些人终究是再也回不来了!”屈身伏跪在坟前那块扁平的石壁上,反复摩挲着那片历经岁月洗礼的痕迹。“初绿,你,还好么?原谅我,原谅我这么久都没来看你,原谅我没有办法做到你所希望的。”
“你有机会做到!为什么总是逼自己?你一定要将自己逼疯才会心甘吗?”
“若是能疯,就好了!”她苦涩的轻扯嘴角,用袖子一遍遍地拭着石壁上的灰尘,露出了那早已模糊不清的刻字。
“你这样折磨自己亦是折磨所有在乎你的人,你以为王兄不知道你的目的吗?你以为你这样就能够得到快乐吗?王兄正是因为在乎你,所以任由你为所欲为,你知道这样的放纵他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吗?每天朝堂之上,他需要面对多大的压力来替你平息那一波接一波的埋怨,为了你的复仇,他甘愿成为那个被利用的人,可是你呢?你一再的为难自己为难别人,你就会得到应有的快乐吗?”宫残修不无怨恨地连连说道,他做不到看着她自我的堕落沉沦却依旧装作风淡云轻,他做不到看着她一度的伤己伤人却还要装作毫不知情。
“是吗?就因为在乎?”她笑,似是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就因为在乎就可以伤害我至亲至爱的人?就因为在乎我就应该饶恕他对我的所有伤害?那这样的在乎未免太让人承受不起!”
“傅雅霓裳,你最恨的人是我,要怎样,你才肯放手?才肯放自己放所有的人一条生路?”宫残修紧握双拳,带着决绝的神情吐露出声。
“你爱我吗?”她问他,极尽温柔。
“爱!”他答,毋庸置疑。
“那你就去死,来生,无论生死祸福,我陪你,生生世世!”她看向他,透着无尽的绝望与凄凉。
他沉默,良久如星般璀璨的眸子凝向她淡淡地说:“好”纵身直跃,绛紫色的衣袂飘飞在望天崖的皑皑白雾中,果断决绝!
第一百二十六章:红笺向壁字模糊
那一刻,她的心思百转千回;那一刻,她的脑海深处疯狂叫嚣,有他们漫步雪中的相知相爱,有他们生死关头的相望相守,还有那雪夜的琉璃灯盏,漫天的飞舞在她一片空白的脑海之中。千钧一发的时刻,她牵扯住他的衣角双双坠落在望天崖的云雾深处。
“为什么?”他问,语气极尽轻柔,似怕惊走了这一刻幽梦。
“我的下辈子早已许给了夜,所以今生,就让我陪你走完这最后的一程!从此以后,我们……两不相欠!”她释眸轻笑,如梦中千万次他所见到的模样,笑的倾国倾城,银白色的发丝漫天飞舞,狂乱而凄迷………
…………
睡梦中的人似是睡得极不安稳,仿似有什么可怕的梦靥正在她的梦中纠缠不清,她苦苦挣扎,要从这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挣脱开来。“啊…”一声尖叫,霓裳猛地坐起身体,吓得一身冷汗。环顾四周这熟悉至极的摆设,她的心感到久违的温暖,仿似迷路已久的人终于找到了回家的方向,这个她拥有太多回忆的离幽谷记载了她失忆后所有的喜怒哀乐,一股莫名的亲切感油然而生。按着记忆中的方向,她缓步行走在漫天海棠花的谷间山道上,轻盈而又温暖。
蓦然停下脚步,看向远方那一袭如雪衣袍,翩然扶坐在栖木古琴前,雪白色的衣袂翩然翻飞,如墨的发丝夹杂着雪白色的缎带飘然地舞于脸侧,美得惑人心志。“醒了?”淡若轻风的一句话,却似一股暖流缓缓流过她的心间,让她感觉从未有过的心安。
“公子又救了我一次!”霓裳勾唇轻笑,笑容明媚而温暖。
殷离墨淡然颔首,覆手扶琴,幽幽琴音翩然而起,似山间清泉轻敲石壁,似林中莺鸟婉转轻吟,卷起漫天飞舞的海棠花徐徐回荡在离幽谷的每一个角落。虽是状似云淡风轻,但那渐欲急促的琴音泄露了他此刻的不平静,仿似只有急于做些什么,才能让他的心归附平静。
本是沉浸其中的霓裳不经意的一瞥,却似晴天霹雳猛然敲击在她的心头。“公子,你的腿疾又犯了吗?”不该的,现在都是阳春三月了,天气晴好的日子,为什么公子依旧坐着她曾经做的轮椅?
“你还好意思问么?”突然出现的浅衣满面委屈的说道,其中甚至含着一丝怨责,一丝伤感。
“浅衣!”殷离墨轻斥出声,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他从不将喜怒现于脸上,仿似在他的世界就从来没有可以动摇他的喜怒哀乐,却唯有触及她的事情,他所有的坚持全都消失殆尽,奔溃析离。
“公子!”浅衣颇为不满地叫出声,却仍是不敢违逆公子的意思缄默不语了起来,鼓起的腮帮子气喘吁吁。
“究竟怎么回事?”没有得到答案的霓裳焦急地步进他的身前,仔细地看了一边他的腿,一丝不安的感觉在她的体内蓦然升华,让她的心猛烈地颤抖了起来。“究竟是怎么回事?公子,你的腿……你的腿怎么了?”她试着说服自己那只是普通的隐疾发作,等天再暖和些的时候就会好了,可是,她总觉得,这样的说辞就是连她自己亦是很难相信的。
“竹儿”殷离墨扶住她慌乱的身体,轻轻摇了摇头,带着镇定人心的力量,可是,此刻的她那般那般的慌乱。“我没事,很快,便会好的!”
“才不会!公子的腿永远也好不了了!”浅衣嚎啕大哭,再也克制不了地咆哮出声。她再也不能忍受!再也不能忍受公子将什么都只藏在心里,所有的苦所有的痛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