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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虎道:“男子汉大丈夫少说丧气的回头话!前几天更苦的都已经挨过去了接下来就一天好似一天了。”望了一下丈夫的行伍问道:“怎么人少了一半不止?”
折彦冲道:“那些矿工都留在鞍坡开煤铁了。那里有好矿大矿。杂工有一半留在了辽口。”
南来时完颜虎也经过鞍坡知道那里的位置问道:“听说锻造屋琉璃屋都在津门却在鞍坡开矿运到这里可有多远啊!再说鞍坡又不是我们的辖地。”
折彦冲道:“彼此都在大金境内我们在那边开点矿谁敢二话?何况国主又已经准了。矿山下有小河可入东梁河东梁河汇入辽河顺流而下可以到辽口。辽口驻有杂工制作煤炉、煤球、煤饼提炼铁砂。然后再将这些东西从海路沿岸运往津门。”
完颜虎惊道:“那得多少船啊?我们的人手够不?”
折彦冲道:“都包给人了。从东梁河到辽河是张家、卢家等七家的生意。从辽河到辽口也有马家、张家、李家等十家承揽。从辽口到津门虽然是沿岸但也得用海船因此包给了欧阳家和黄家。眼下我们要通过海船运的东西还不是很多但慢慢的会多起来的。”
完颜虎道:“包给别人?他们可靠么?要是卷货物走了怎么办?若他们卷了货物却说船沉了难道我们还能要人家把东西从水底捞上来啊?”
折彦冲笑道:“沿途我们派有人监督着呢。再说我们也不是给运费从鞍坡那里开矿后便卖给了接手的人等东西到了辽口、津门再按高些的价钱买回来。所以我们才不怕丢呢。此外还有许多防止他们把铁砂矿产卖给别人的细节也难和你一一细说。”
完颜虎皱眉道:“直接把锻造屋开在山下不就好了?偏偏搞出这么多的名堂来。”
折彦冲笑道:“这都是应麒的主意。”
完颜虎想了想低声道:“我看我们南来以后地方虽然荒芜但一切都处理得井井有条。还有你说的这些事情怎么看也不像匆促间安排的。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折彦冲微微一笑道:“你说是怎么回事。”
完颜虎沉吟道:“难道你们之前那副不想南来的样子根本就是装的?”
折彦冲指着新立的村子道:“不出三年这里又是一个个的会宁汉村——不!比会宁汉村更加兴旺。既然我们能在这边自立何必留在会宁看人眼色过活?”
完颜虎道:“既然要下来为何要装得一肚子委屈似的。”
折彦冲叹道:“这些事情……我该怎么跟你说才好?若我们表现得太过热衷只怕这次南迁就是成事也要多有阻滞。”
完颜虎咬牙道:“可是你……你还当不当我是你妻子?这么大的事情你、应麒还有你那几个兄弟怕都心知肚明吧?就瞒着我一个人!”
折彦冲连忙抱住她哄道:“你怎么能这么想!我们哪里是不想让你知道?可是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性子!知道了这事能藏得住?”
完颜虎低头沉吟半晌说道:“这次便算了。其实现在想想应麒未必没有暗示过我只是我蠢钝没理会罢了。不过你得答应我以后有什么事情别再这样瞒我了。”
折彦冲笑道:“从今而后我如龙入海如凤冲天在这片土地上想干什么说什么都不会再有那么多的顾忌了!对你更不会隐瞒什么!”
夫妻两人依依惜别折彦冲将造纸、印刷等杂工带到会宁时杨应麒两只脚已经把津门和周围的土地给走了三遍了。
折彦冲问这个港口选得怎么样杨应麒笑道:“四哥(欧阳适)颇知海事他选的港口错不了。就是卢克忠布寨立城把格局弄得太小不过问题也不是很大等过了年我再慢慢补救。”
卢克忠刚好站在旁边不服气地道:“克忠颇知堪舆地理这座城寨此时虽然简陋但处处埋有伏笔。将来渐扩渐远就是成长为一个十万人的大城也绰绰有余。”
杨应麒笑道:“十万人便算大城了么?”
卢克忠奇道:“杨朴之常道会宁汉村之盛然也不过一二万人。若此处三五十年后能成为一个十万人的大邑便是辽东一大胜地了。”
杨应麒道:“三五十年?要是命短一些连我都看不到了。”
卢克忠道:“所谓百年大计利在后人原不必求自己定能看见。”
杨应麒淡淡道:“谨慎渐进自然是好的只是你小看了大海的肚量又未能看清天下大势所以这一番却是太谨慎了。”
卢克忠还要争杨应麒止住他道:“空口争论无益暂且听我的如何?一二年之间卢刺史便知应麒所言非虚。”
卢克忠从杨朴口中知道杨应麒在汉村地位不同寻常也不便和他强争只是心道:“你莫要仗着几分小聪明便胡乱指挥才好。”
折彦冲在津门停留了两天便走了——他是辽南都统位在斡鲁之下按阿骨打的安排需要到东京协助斡鲁助理政事三州政务则由他在东京遥领。
不过杨朴等人却知道真正左右汉部内部政事的其实是杨应麒。半个多月前杨应麒一脚才踏进津门便下令让他带来的文书算士清查三州帐务。
早在正式南迁之前汉部与泉州、高丽船只的交易便已经在津门开始6路上和赵家、刘家的交易也在进行。6上的交易由杨朴主持海上的交易由欧阳适主持这次杨应麒清查三州帐务津门就是被清查的重点。
欧阳适见杨应麒这般举动不悦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不信任我么?”
杨应麒道:“不是不信你。只是帐目这东西无论是谁来理一开始总会有问题的。所以得定期清理。在汉村时候也是这样我自己经手的东西也得让人查——这是一项政制不是针对谁。”结果帐目出来路上的交易尚好毕竟那已经是很有传统的项目了但海上交易的帐目却是漏洞百出。
欧阳适大为尴尬杨应麒笑道:“四哥理财的事情还是我更在行些以后便交给我吧。你就带着船队纵横四海逍遥快活。要钱要船跟我说一声就好。不过这两年咱们手头紧尽量省些吧。等咱们家底厚了那时候干什么都行!”( )
自六月津门初筑以来不但高丽、燕云连泉州、明州的商人都闻风而至。这段时间里欧阳适每日都得意洋洋因为津门开港以后从海上来的商家就都争先恐后地跑来给他擦鞋。看着自己家族中的长辈都向自己低头甚至实力比欧阳家更为深厚的黄家在自己面前也无不唯唯诺诺那种快感实非言语所能形容。
然而自杨应麒清理帐务、厘定关税以后这一切就全变了。虽然众人见到他仍然毕恭毕敬但特地来拜访他的人却少了。因为那些商人现:只要按杨应麒贴出来的告示行事那么不去找欧阳适也能达到贸易的目的。那一套文书会计系统经过杨应麒的调整后更为严密之前欧阳适所开的后门一个个体面地合上了。津门的人忽然弄明白了:真正左右着整个津门经济命脉的其实是那个才十六岁的少年!
于是众商家又都争先恐后地想来巴结这位权力比欧阳适更大的七将军然而却谁都找不到他。在津门呆了一个月后杨应麒便拖着一车书在辽东半岛乱跑了。他一个山一个山地去看一条河一条河地去尝一个村一个村地去跑。
萧铁奴因为最近没仗打便与杨应麒一起乱逛走了两天心中疑惑问杨应麒道:“大哥远在东京实际上是把三州政务都交给了你你既不呆在津门也不去辽口、来远却整天在这里转悠这算什么道理?”
杨应麒笑道:“复州的政务治安有捕头市集有市监诉讼有法官收税有税官缉私有欧阳的船队行政文书有卢克忠在主持——这台子已经搭好我回不回去都没事。至于辰州开州暂时就别管那么多了。张浩王政我见过都是能干的循吏有他们在辰开两州的民生坏不了。再说还有杨朴在旁协助统筹呢。”
萧铁奴道:“什么事情都让别人干了那还要你这七将军来做什么?”
杨应麒道:“协调各部统筹全局察微纠谬以应变故——我要干的就是这些。”
萧铁奴笑骂道:“果然是读过书的说话也不一样!明明是不干活到处乱跑却被你讲的好像大有道理似的。”
杨应麒道:“为政的要义主要让有才能的人能够上位再尽量让各方面的利益群体能够表达自己合理的利益诉求能做到这两点便差不多了。我要做的是体制的建设而不是庶政的处理。这就像铺好了一条道路只要大部分走路的人觉得这条路好走就会自觉地去维护它不用铺路的人过份操心。咱们地方小人口少却背靠大金面向大海政治资源和物产资源相对来说都十分丰富民气又正旺正是国富民稀的好时节最易治理。”
萧铁奴问道:“不过你这样子跑来跑去应该也不是真的在游山玩水吧。”
杨应麒道:“自然不是。咱们这些天踏过的土地都是我们的根本。我们地方小人民少要想崛起你说该怎么办?”
萧铁奴冷笑道:“这还不简单!等我们站稳了脚跟便向西进军把中京上京、南京西京都给打下来!打它三座城池国主至少得给我们留一座吧!等把大辽都灭了我们也不要多少地方要燕云十六州就好!”
“燕云十六州?老六你好大的胃口!”杨应麒道:“我的想法却和你不同。我的意思是:无论我们以后打下多少城池寸土不取都要交给国主。”
萧铁奴惊道:“老幺!你跟我开什么玩笑!”
杨应麒道:“我没开玩笑。对我来说只要能保有复、辰、开三州就足够了。”
萧铁奴哼了一声道:“没想到你这么胸无大志!这个半岛屁大一点地方抵得什么!说到人口还不如一个东京!”
杨应麒道:“现在自然不如东京但过个几年东京就再别想和津门相比。”
萧铁奴知道他这话并非夸大沉吟道:“你的意思我好像有些明白了。”
杨应麒道:“我们要壮大自己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