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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戎-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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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应麒道:“正汇兄回去海务的担子由我暂时顶着。若你也回去朱虚山可怎么办?”

    李阶道:“遽闻此事李阶哪里还有心情讲学?”

    杨应麒道:“讲学不讲学是一回事但若你们两人忽然都不见了只怕大宋来的官吏士子要起不必要的疑心。所以还得请进祖兄勉为维持。”

    李阶犹豫许久这才点头答应。在杨应麒的安排下陈正汇由燕青护卫着从津门出入登州清阳港扮作几个商人朝楚州而来。陈正汇在汉部已经是显贵人物但到了大宋却仍是一个不能公开身份的罪臣因此不能光明正大前往楚州。

    海上乘风破浪路上晓行夜宿陈正汇恨不得两肋插翼飞到父亲身边但出前他答应过杨应麒路上一切都听燕青安排燕青又以“欲则不达”的道理相劝好容易才说服他定心缓行。他们出登州后本本分分地以一行小商人行径南下一路倒也无事。

    宋人重孝士子受孝道之陶熏非后人所能想象。但陈正汇毕竟是经过风浪的成年人经过一段时间的震惊伤心后便慢慢平静下来。虽然满心仍牵挂着父亲但长路慢慢途中不免将一些心思放在眼前的所见所闻上。

    他离开大6已有十年大宋在他脑海中的印象其实已经模糊甚至因为怀念而有些美化了。但凡有心用世的人没有不对眼前社会现状不满的——因为任何社会都不可能十全十美而热心者对弊端的敏感常常会压过对良性因素的关注这一点也是推动他们去改进这个社会的动力。

    陈正汇入汉部的三四年来对汉部内部许多事情也是积累了一肚子的不满再将之和心目中那美化了的大宋相比便很容易得出汉部“根基毕竟太浅、胡风终究过重”的结论来。

    可是一出登州一个真正的、比他离开时恶化了十倍的大宋终于残酷地展现在他面前!一路上面有菜色的人民让他感到悲悯四处出没的盗贼让他感到忧患而设置重重关卡盘剥往来商人的贪官污吏尤其让他感到愤怒!

    不知不觉中他早已习惯了汉部内部简便高效的政府、独立公正的司法和井井有条的社会秩序。从登州到楚州的几百里路程才走了一半陈正汇便害怕起来。不是害怕路上会出现什么意外的危险而是害怕自己对这个世界的看法会生颠覆性的改变!

    “难道我错了么?”

    近半年来他回归大宋的心其实已经很淡了不过仍然执着于某种似是而非的政治理念一种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的政治理念。在这种理念的引导下他始终和杨应麒保持距离可现在几百里路走下来他竟变得比任何时候都想念这个上司。那是一种政治上的知己感!对一个在政治立场上有坚持的人来说有什么比拥有相同(哪怕仅仅是相似)目标的人更为难得呢?他忽然有种冲动:如果这片大地都能实现津门与流求那样的秩序……可他没有想下去他在害怕可有些思绪仍然是他不能控制的。他忽然隐隐猜到杨应麒一直以来对他这么宽容的深层原因了:因为汉部文官集团的势力与武力集团相比还很脆弱想要在决策层出自己的声音就必须抱团而在汉部八脑里面杨应麒是最能代表文官集团的旗帜!别有居心的人也许会投靠和自己相性不合者来攫取利益但是有野心要做一番真正的政治事业人却多半会被政治目标相近旗帜所吸引。

    “他没有对我出手反而对我如此纵容难道是因为……他在等我?”陈正汇摇了摇头终于克制住了不再去想。

    到楚州了。

    这里冷落着一个被大宋朝廷忘记的老人经历了这些年的放逐生涯没有人知道这个老人的人生观念是否有所改变。

    “父亲……”陈正汇心里呼唤着。

    而就在这快见到父亲的时候他忽然犹豫起来。燕青说过万一在他们到达前陈了翁就去世了汉部留守在楚州的人会在北城门外的柳树上系上一帆白布好让陈正汇在进城之前有个心理准备。走到城门边的陈正汇搜寻着北城门外果然有几株病恹恹的柳树树上什么也没有——“还好……”他松了口气却拉住了马左右踏踏竟不进城。

    “陈大人快进城吧!”燕青催促着。他对于陈正汇前半段路程急躁后半段路程踟躇的态度感到奇怪。

    燕青很聪明对生活中的人心人性把握很到位可他毕竟不是陈正汇、杨应麒这个领域的人所以有些时候便没法真正理解他们。其实现在陈正汇的心情连他自己也把握不准。

    “嗯。”他回答着燕青的话牵马进城。

    汉部自有一个接应的密子在前引路引到陈了翁所居的院子前面便鞠了个躬消失了。

    燕青道:“陈大人我去敲门。”

    “不。”陈正汇止住了他燕青以为陈正汇自己要去敲门谁知道这个奇怪的上官却只是打量着这座有些残旧的院落呆。

    呀的一声一个皱着眉头的年轻人走了出来看见门外站着六七个人不由得呆了一呆随即把目光集中在陈正汇身上打量了许久终于难以置信地试叫道:“表哥?”

    陈正汇也看着这个年轻人打量了许久也试探着道:“阿郁?”

    “表哥!真是你!”年轻人冲了过来:“你……你怎么会来?是收到我的信了么?”

    “信?”

    “嗯我昨天才托人给大哥寄过去的……啊!我真是糊涂昨天才寄怎么可能你今天就到!”

    这个称陈正汇为表哥的年轻人正是陈正汇的表弟、李阶的弟弟李郁。陈了翁仕宦在外这两年正是由他在跟前伺候着。

    表兄弟久别重逢自有一番感慨陈正汇握紧李郁的手担忧地问道:“我爹爹的身子……怎么样了?”

    “这……”

    见李郁欲语还休的样子陈正汇便知病情果然难愈尽管一路上早作了心理准备这时却仍忍不住垂泪问道:“他老人家……还清醒么?”

    李郁点了点头道:“还清醒每日都让我读些诗书给他听。不过已经下不得床了。”

    陈正汇闻言捶胸哭道:“不孝子!不孝子!”

    李郁在旁跟着垂泪燕青则赶紧来劝低声说道:“陈……先生!你这样子叫老大人看见怎么安心?”

    陈正汇这才忍着收泪燕青又取了一条毛巾来让他擦脸:“先生打起精神来。莫要让老大人担心。”

    陈正汇点了点头李郁则看了燕青一眼有些疑惑燕青主动道:“我们几个是陈大人的随从一路伺候到此。”

    李郁因为李阶的关系对陈正汇在海外的事情略有所知便只当燕青是表哥的下人。

    陈正汇对李郁道:“给他们安排个屋子我……我进去看看。”

    李郁道:“我陪你一起进去。”

    “不。我自己进去。”

    两人退开大门院子里有两个老家人看见陈正汇等进来都有些吃惊。李郁摇了摇手让他们不要多问。陈正汇顺着表弟所指的方向走了过去在满院药香中扶着栏杆慢慢走近房门在门外停下按着房门不敢推。

    正犹豫着屋内传来一个疲弱苍老的声音:“怎么会有骡马声?门外是谁?是刘贤弟么?为何不进来?”

    陈正汇听见老父声音喉咙中犹如吞了一口盐水呃呃了几声竟说不出话。

    门内一阵沉默过了一会陈瓘的话声才再次响起:“是汇儿么?”( )



    听老父竟然猜出是自己陈正汇再也忍不住推门冲了进去跪在床头叫道:“爹!孩儿……孩儿……”

    陈瓘看见陈正汇反应却有些奇特。一张皱巴巴的脸肃然片刻才稍稍展颜道:“我昨日才准郁儿给你们通个信你怎么能来得这么早?”

    “我……我……”摸了摸陈瓘皮包骨头般的左手哽咽道:“爹爹你……这……”

    陈瓘伸出右手抚摸着儿子的头说道:“人总该有这一程的。只是没能见到河清麟现甚是抱憾。”

    陈正汇怔了一下说道:“爹爹那些事情您就别挂心了。”

    “哦?”陈瓘道:“你的意思是寄望于你们了?”

    陈正汇道:“孩儿尽力而为。”

    陈瓘道:“尽力?如何尽力?”他见这句话竟把陈正汇给完全问住了又问道:“刚才的骡马声……”

    陈正汇道:“是跟孩儿来的人。”

    “跟你来的?”陈瓘问:“是你的下人?朋友?还是那个汉部的吏员?”

    “是……是汉部的吏员。”

    陈瓘哦了一声道:“这么想来你来得这么及时也是从汉部得来的消息了?这楚州也有汉部的人?”

    陈正汇脖子硬了一下终于点头称是。

    “了不起啊。”陈瓘道:“汉部对我大宋竟然深入到这个程度了!莫非我大宋每一个州县都有他们埋伏的人了?”

    陈正汇忙道:“没爹爹说的这么利害。汉部的密子主要是契丹燕云一带多一些大宋境内对京东东路、福建路两处也比较用心。其它地方就不怎么样了。楚州这里有人是因为孩儿的缘故。”

    陈瓘点头道:“原来如此。不错这样才合理。你们崛起才几年哪里能将耳目布满大宋的万里疆土呢?”

    陈正汇听到“你们”一词心里咯噔一下叫道:“爹爹!你……你在怪孩儿么?”

    陈瓘笑了笑道:“你怕和你现在的同僚并称么?”

    “这……”

    陈瓘又道:“你离开我身边已经很久了父子之情或许未变但你心中的君臣之念我可就不清楚了。”

    陈正汇大感惶恐挣扎着跪下顿道:“孩儿在海外虽居要位岂敢片刻忘怀父亲的教诲!”

    陈瓘道:“当真如此么?那为何所作所为并不见有利于天下苍生之事唯见助女真征伐逐鹿而已?”

    陈正汇慌道:“大宋上下自昧自蔽实不知天下大势早已大变!父亲大人困顿楚州所以对北国之人、北国之事恐怕也知之有误。”

    陈瓘转过头来直视儿子双眼陈正汇不敢回避咬着牙眼含泪水道:“请父亲大人明察!”

    陈瓘已经病得只剩下一口气了但眼中神光湛然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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