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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多想无益。明鸾决定继续扮男装,到了广州后,就悄悄进城,先不找马掌柜或是卞副使,只在暗中打探消息,等确认他们都平安无事后,才找上门去。若是有什么不妙的苗头,她立刻就撤但如果章家人还在京城派来的人手中,她还是会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提醒他们一声的。
小渔船比不得大船稳当,但也晃晃悠悠地顺利到了广州。这已经是大年初五的早上了。明鸾让老松头在码头附近寻了个冷清的码头上岸,规规矩矩上了税,只说是乡下来走亲戚的,还换了身整齐些的衣裳,但看上去仍旧是乡下少年的模样,与老松头扮作是祖孙俩,忽悠了守城门的士兵,成功地进了广州城。老松婶则留在船上看守。
他们先去了茂升元,远远瞧着店面紧闭,找了个脸生的行人打听,知道全商号的人都不知何故在年前离开了,心知定是避祸去了。明鸾又去打听了卞大人的事,得知他眼下还安然无恙地在城中做着官,倒暗暗松了口气。
只要这位大人还在,她在城中就不至于彻底陷入困境。
明鸾想起自己先前在莲花井租下了一处小院,当时是暗中行事,并未惊动外人,想必此时还安然无恙,便打算过去瞧瞧。如果马掌柜要撤离,一定会给她留下口信的,有可能是留在那里。
莲花井一带住了不少文武官员,明鸾二人需要格外谨慎,免得叫人认出来。如此小心翼翼地到了小院门前,明鸾拿出钥匙,正要上前开锁,却赫然发现门是开着的
她心下一惊,继而又有几分期盼与紧张,轻轻推开了门,与老松头先后闪身进去,张望四周。屋里有动静,接着一个人影出现在房门帘后。
明鸾惊喜交加,忍不住扑了过去:“母亲”(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六十三章 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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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母女
明鸾抱着陈氏又哭又笑的,激动了好久。
本来她进入广州城后,听说茂升元全体人员撤走,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虽然章家人到了广州,但北面的消息来得快,他们要么是被朝廷的人带走了,要么就是逃了,如果说连马掌柜这样的边缘人士都要逃离,章家又怎么会有人留下来?她原本是想着先来莲花井的小院看看有没有家人留信,然后就根据留信上的指示找过去,如果没有留信,那她就只能收拾行李尽快出城,找个隐密、安全又没人认识自己的地方,躲上几个月,等燕王与太孙举事成功了,再北上京城寻亲。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陈氏居然会出现在莲花井,显然是专门等她的。
等她略平静些了,她又忙忙往屋里、后院转:“其他人呢?还有没有其他人在?”却看见前院厨房里走出两个人,却是茂升元总号的厨娘与车夫,是一对夫妻。明鸾高兴地迎上去:“赵叔赵婶,你们也在?我先去的茂升元,还以为你们都走了呢”
赵叔赵婶憨厚地笑着,陈氏道:“这里就只有我们三个人,其他人都走了。赵叔赵婶是因为马掌柜特地吩咐,方才留下来的。”
明鸾怔了怔,回头看她:“其他人都走了?他们就留你一个人在这里吗?要是遇到危险怎么办?”
陈氏淡淡笑道:“我总不能丢下你不管吧?你这孩子真是的,叫你好好待在广州过年,你却偏要跑回去,这下可好了,跟我们跑岔了道,真真添了好大的麻烦”
明鸾有些讪讪地:“我也不知道朝廷会特赦我们家嘛。要是早知道,我怎么可能会跑?”
陈氏抿抿嘴,笑着对老松头道了谢,又让赵叔赵婶招呼他喝点热茶,吃些点心,暖暖身子,听说老松婶还在城外,又让老松头去将老婆接过来。
明鸾忙道:“我们驾着船来的,老松婶是留在船上看守去了,一会儿我们拿些热食去给她,但若没人留在船上,就怕遇到肖小。”
赵叔道:“我去换了她来吧,船停在哪儿?”
老松头忙道:“不用不用,一会儿我去换她就行了,我那婆娘也认得这里的路,不必辛苦老兄弟跑这一趟。”
明鸾又问陈氏:“城里安全吗?要是你留下来是为了等我,现在我已经到了,不如收拾收拾,咱们赶快走吧?”
陈氏却摇摇头:“我有话与你说,且不忙着走。”
明鸾愣了愣,心下有些不安,但还是把老松头交给了赵叔赵婶,便跟着陈氏进了后院。
明鸾留意到,后院的正房与东厢房还锁着,陈氏领她进的是西厢房,只看里头的陈设与桌上的针线篮子、茶具等物,就知道这是陈氏近日起居之所,不由抱怨说:“既然家里只有你一个人留了下来,也不用讲究什么长幼有序了,为什么不住在正房?那里我特地备了两个炭盆呢,还有一个汤婆子。就算真要守规矩,也可以把正房里的东西拿过来用啊”
陈氏淡淡地道:“那些都是你为你祖父备下的,原是你一片孝心,他老人家虽不住这里,也没有私自拿了他的东西去用的道理。况且你是为章家租下这处宅子的,我却已不是章家人了,住了西厢,已是拿大,怎能再占了正房之位?”
明鸾撅嘴道:“我租的房子,我的亲娘还不能住正房吗?什么道理?要是祖父在,那就算了,可他又不住这儿”
陈氏却只是示意她在桌边坐下:“我不与你争这些个,叫你来,是有正事要告诉你。”
明鸾只得乖乖坐下:“什么事呀?”
陈氏犹豫了一下,便将章家那所谓的特赦令的底细跟她说了个清楚,明鸾张着嘴巴发了一会儿呆,才道:“原来是朱翰之干的,倒要多谢他了。如果不是他做了个假赦令,把我们家的人从德庆带走,大伯父参与燕王起兵的消息传来,我们家一定要倒霉的。那时候,柳大人已经走了,江千户又还未回来,知州一向跟我们不亲近,知道了大伯父的事,还不马上把我们抓起来折腾吗?那么现在祖父他们是被燕王府的人接走了?去了哪儿?”
“照他们所说,应该是去京城了。”陈氏道,“不是京城里头,而是京郊的庄子,你姑祖母家里也参与了,虽说离建文皇帝和冯家人都近,但也不必担心他们会知道,又有燕王府的人在暗中保护。”
明鸾撇嘴道:“我听说是石家派人来接的,心里还觉得奇怪,他们怎会这么好心?没想到……他们倒是机灵,见着风向不对,立刻就转投燕王和太孙了。”
陈氏嗔怪地瞪了她一眼:“好歹也是长辈,怎能这么说话?这几年京城里闹得厉害,人心惶惶的,临国公府虽然依旧显赫,但听说也并不十分得皇帝看重,为了保住家业,也是为了子孙后代,冒点风险也是无可厚非的。更何况太孙还在呢,临国公是先帝重臣,只看在太孙面上,也不能回绝。”
明鸾知道这些定是她从朱翰之派来的人那里“听说”的,也不多提,只道:“灯下黑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等皇帝的人想起我们家,想要拿我们去威胁大伯父的时候,发现我们全家人都跑了,也只会当我们逃去了北平或辽东,怎会想到我们会躲在京城附近呢?但是……”她顿了顿,压低了声音,“母亲不觉得京城还是很危险的地方吗?要不……咱们另寻地方躲起来吧?等天下太平了,再去找祖父他们也不迟。”
“胡说”陈氏轻斥女儿一声,耐下性子与她分说,“当日我们刚进广州城,就听说你大伯父跟着燕王反了,家里人都吓了一跳,那位罗吉先生就说,咱们立刻就要走,不能再等你了。虽说卞副使与燕王府有关系,是信得过的,但广东三司里头,有好几个官都是忠于今上之人,听说燕王起兵,只说他是乱臣贼子,往日的功绩也都一概抹消,卞副使处境很是艰难,若是强留下来,不但自身难保,反而有可能连累卞副使,坏了燕王殿下的筹谋。你祖父考虑过后,决定以大局为重,答应他们立刻动身。是我不放心你,任性地要留下来,明知道连茂升元的人也要离开避风头,却还是不肯跟着走。你祖父没办法,只得松了口,马掌柜也拨了赵叔赵婶留下来帮衬我,还将这处宅子的钥匙也给了我,让我有个容身之处。这些日子以来,我在这宅子里深居简出,但日常采买还是免不了的,一直未被人发现,是多得卞副使庇护,示意他手下亲信家中的女眷以邻居的名义对我多番照料,才让我能安然存身。当日说好了,一旦等到你,就要听从卞副使的安排离开广州,你不要节外生枝,又给人添麻烦”
明鸾听得心中生愧,知道是自己当日坚持要回德庆,给家人与马掌柜、卞副使等人添麻烦了,但仔细一回想,又觉得有些不对:“既然你怕给人家卞副使添麻烦,什么还要让他安排我们离开?一旦被其他的官发现,那不是更加连累他了吗?”
陈氏笑道:“那时候的情势是不大妙,但当时只听说是燕王反了,别的消息却没传过来,又过得几日,去北边做生意的本地客商回来过年,才带来了外头的消息,原来燕王不是举反旗叛出朝廷,反而是拥护皇太孙为君,拨乱反正。如今不但辽东、西北等处的大军都争相加入,大军南下时,沿途的地方文武官员也有人主动投诚的。毕竟皇太孙乃是先帝亲自下旨册立,是祭过天地、昭告天下的皇储,而当年建文帝登基的内情,天下人知道的也不少,加上这几年里,他行事又多有昏庸之处,不大得民心。即使是广东三司里那几位忠于他的官员,也不敢公然说燕王与太孙是反叛了,曾有人拿悼仁太子当年的冤案说事,指悼仁太子曾意图夺位,事败而死,太孙出逃,是叛逆之子,却被布政使与指挥使驳了回去,说当年悼仁太子是冤案,先帝曾多次下诏为太子正名,若说太孙是叛逆之子,岂不是有悖先帝的圣意?那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