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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少将军,长相与马超颇有几分相似,正是马超的族弟马岱,比马超要小上一岁,几番央求后,终于蒙马腾首肯,加入军中效力。
“是!”马岱脸上仍旧带着愤愤然,朝着庞德拱手施礼,道:“可恨韩遂那老狐狸,竟然如此暗算主公,他要是敢来攻城,我一定要在他身上捅个透心凉!”
庞德哈哈大笑,伸手拍拍马岱的肩膀,点头道:“好,少将军有此豪言,少主如若知晓,必定会大加赞叹。”
马岱压低声音,悄声问道:“超哥可知晓?”
“已有信使去长安!”庞德亦是压低声音回道,“走,先拜见过主公再说。”
就在他和马岱说话之际,又陆续有不少人赶到,不光是庞德这样的大将,就是军中的将校,也多有唤来,以致整个厅堂都显得有些拥挤。
过不多时,庞柔自屏风后出来,双手虚按,示意众人肃静,朗声道:“主公此番前去沃干岭,与韩遂商谈,不曾想,遭韩遂暗算,天幸主公吉人天相,已然醒转,只是,主公身子虚弱,精神不济,请诸位务要喧哗,否则,惊了主公,必军法从事!”
说到后来,庞柔已是声色俱厉,原本温文尔雅的脸上,已是不怒自威,双眼环扫,警示之意甚是浓厚。
在场诸人,都是马腾帐下的多年部属,闻言个个面色肃然,而在厅堂左边,乃是一群羌胡将领,此刻却在那里交头接耳,领头之人身材高大,披头散发,双眼微眯,背上背着一柄大刀,厚背,其上镶着三枚铁环,刀柄高出头顶半尺,显得甚是威猛。
庞柔大为皱眉,转向此人,沉声道:“滇吾,还不约束你的部属?!”
滇吾漫不经心地睁开双眼,淡淡道:“在下这些部属,都是些山野莽夫,撒野惯了,不知该当如何约束,主公何在,在下可是等得久了。”
庞柔双眼紧缩,寒声道:“好,既然大帅不能约束,那就庞某来做这个恶人,来人啊,再有喧哗者,杖五鞭!”
“诺!”
庞德和马岱不约而同地上前一步,高声应诺,话音刚落,厅中众人齐声喊诺,声震屋瓦。
滇吾脸色铁青,狠狠地盯着庞柔,可惜庞柔虽然看起来颇为文弱,却毫不示弱地与他对视,蓦然,滇吾转头,朝着他的一众部属吼道:“还不给老子闭嘴!”
仅此一插曲,厅堂之中,才算是完全肃静下来,就连气氛,也都肃整压抑了许多。庞柔则转身,闪进屏风后,过不多时,两人转出,将屏风收起,厅堂上首,摆着一张大大的床榻,四周垂满布幔,隐隐可见床榻上半坐一人。
庞柔率先半跪,朗声道:“参见主公!”
其他人有样学样,就连滇吾,此时也不敢公然与众人作对,同样拜下。
寂然片刻,布幔后传来马腾的声音:“诸位,起来,吧!”
声音中,透着疲累,还有虚弱,就这么短短的一句话,他都像是耗尽了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气力,等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韩遂,不仁,不义,他,如敢来犯,诸位,务要,奋勇杀,敌,韩遂,死活不论,赏,赏千金!”
话刚说完,马腾已是咳嗽不断,声嘶力竭的样子,听在众人耳中,都似是能感受到那种撕心扯肺般的疼。
还是庞柔率先吭声:“主公请宽心休养,狄道有在下与诸君在,必不让韩遂过去一兵一卒!”
就在此时,厅外传来一迭连声:“报!”
传令兵疾奔进来,禀道:“报,韩遂率大军数万,出沃干岭,在城外扎营!”
庞柔腾地起身,对着马腾道:“主公请回,放心休养……”
“主公!”
庞柔的话被滇吾打断,刚刚转头,就听到滇吾继续嚷道:“韩遂既然胆敢来犯,属下请主公登上城墙,清扫流言,振奋士气……”
“放肆!”
马岱手按刀柄,踏前一步,怒指滇吾,喝骂道:“主公身子不适,如何可登上城墙!你再如此呱噪,可是想要造反吗?!”
庞德在一旁暗自点头,马岱虽然年轻,却识大体,懂分寸,这个时候,无论是耐心庞柔,还是他,都不便出声相斥,可是马岱则不同,身为主公马腾的族侄,既然少主马超不在场,在一定程度上,就代表着主公马腾,比起有着代理职权的兄长庞柔,都要更有说服力些。
果然,滇吾满脸通红,怒瞪着马岱,却半响说不出话来,最终只得后退一步,拱手对马腾道:“是,少将军教训得是,是属下思虑不周,请主公恕罪!”
布幔后的马腾只是挥挥手,没有作答,庞柔乘机出声,与众人一起,恭送一众护卫抬着马腾的床榻离去,也令众人就此散去。
片刻之后,偌大的厅堂内,就只剩下庞柔,庞德,还有马岱,庞德盯着滇吾远去的高大身影,不无担心地说:“滇吾虽然一贯桀骜不驯,可是今日所为,怎么看,都透出一股不寻常来。”
马岱恨恨道:“这些胡部,有好处时,跑得比谁都快,要出力时,个个畏缩不前。”
他毕竟还是年轻,没有领会到庞德所说的意思,庞柔则沉吟片刻,答道:“哼,滇吾这只怕是已与韩遂勾搭上了,城外有宋扬,城内有滇吾,还提早一步将少主支到长安,韩遂啊韩遂,果真是好筹谋,好盘算!”
“什么?”马岱蓦地转身,满脸不可置信,问道:“超哥去长安,难道是韩遂早就有暗算主公之心?”
庞德点头答道:“嗯,该当是如此,那时,蜀中尚无人来,想必韩遂此次可是将蜀王刘焉都给算计进去了。”
旋即庞德转向庞柔,请令道:“二兄放心,有弟在,滇吾安分守己还好,他要是有个什么不轨之举,狄道,就是他的葬身之处!”
“好!”
马岱大叫一声,同样抱拳请令:“某愿助庞哥一臂之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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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9 关中之战。韩遂不攻
韩遂此次可谓是倾巢而出,在关中时,他曾被马腾逼到差点就崩溃的地步,如今,他终于扬眉吐气,将马腾这个老对手毒倒,尽起大军,试图一举打开狄道这把锁扣住金城咽喉的大锁,拿下陇西,乃至整个西凉。
大军正在狄道城外十里处安营扎寨,韩遂则带着手下健将,护卫三百,驰近狄道城外一箭之地,遣亲卫齐声对着城头上的庞柔等人高呼:“金城韩遂,请寿成兄答话!”
他心中笃定,对自西域重金寻到的毒药,非常有信心,此刻别说马腾能够出来答话,就是能否爬得起来床,都是个问题。
如此高调,纯粹就是借此良机,狠狠地打压一番狄道守军的士气,同时也是做给一些有心人看的,让他们明白,如今的西凉,已不再是昨日的西凉,而是他韩某人的囊中之物。
城墙上,庞柔紧抿着双唇,脸色甚是难看,一声不吭,韩遂如此叫阵,他却无法应对,就连答话,都是不妥,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着沉默。
城头上越是沉默,城外的韩遂就越发地嚣张,叫嚷出来的话,也就越发富有挑衅味道,庞德心中有气,请令道:“二兄,弟愿率骑卒三百,出城与韩遂搦战,杀杀他的气焰!”
马岱陪在一旁,闻言两眼放光,目光从庞德脸上,转到庞柔脸上,尽是期待。
庞柔沉吟片刻, 点头应道:“好!韩遂长于阴谋诡计,帐下缺战将,阎行一去,就更是无人,三弟小心些。杀杀韩遂的气焰即可,切勿受激以致忍耐不住,万万不可追击。”
庞德答应下来,马岱瞅准空档,出言请命,庞柔转向庞德,见他点头,当即也无异议。
二人兴冲冲地下去准备,庞柔继续在城墙上,看着城外的韩遂一行。思索着守城布置,是否还有遗漏之处。
沉重的城门,在咯吱声响中,被缓慢地拉开,庞德和马岱一马当先。纵马疾驰而出,在二人身后。则是三百骑卒。个个彪悍,控马娴熟,正是与韩遂的三百护卫不相上下的西凉精骑。
世人云,关东出相,关西出将,西凉地处边陲。羌胡汉混杂,民风一向彪悍,兼且河湟一带适宜牧马,故而西凉精骑。向来就是可堪与并州精骑、幽州精骑可相提并论。
马腾前往沃干岭谷道中的驿站,与韩遂等人和谈时,所率三百护卫,乃是精骑中的精锐,可惜在庞德护着马腾逃返狄道时,三百护卫,折损近半,不然,庞德此次出战,首选当然是这批精锐精骑。
马蹄轰鸣,见到有人出战,韩遂一行,明显有些意外。
如若马腾在,他如此叫阵,马腾只要一出战,当然就能在此番的士气争夺战中,扳回一局,而此刻,马腾麾下大军庞德出战,他一个应对不慎,今日可能就会前功尽弃。
只是顷刻间,韩遂就在心里权衡厉害,下定决心,有庞德在,他这边无人可敌,万万不可遣将出战,不然,只会是自取其辱而已。
对面庞德刚刚勒停战马,手中长枪就直指过来,嚷道:“韩遂,你个卑鄙无耻的家伙,可敢上前一战?”
韩遂仰天哈哈大笑,而后长叹一声:“唉,不曾想,寿成兄一倒,帐下诸将就不知天高地厚了,寿成兄可好?”
庞德面色一沉,长枪指着韩遂,冷哼道:“韩遂,可有鼠胆上前一战?”
两边各是三百精骑,相互虎视眈眈,韩遂丝毫没有出战的意思,也没有派遣帐下健将出战的意思,只是一个劲儿地问候马腾,要马腾出来相会,庞德对此则充耳不闻,只是一个劲儿地激韩遂上前一战。
两个人各说各的,几句话一过,庞德即面色冷峻,高举长枪,身后精骑当即各自准备,只待一声令下,即随之冲杀而出。
韩遂一愣,旋即明白过来,他还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