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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日一早,大军自离城十里外的军营,排成两道厚实的人墙,一直排到轵县城门处。人墙内围,则是被编入行伍的贼兵,每隔两步即左右各站一个,个个手持长刀,身前跪着的,则是他们昔日的同伴,个个被绑缚着,被两名并州军锐卒扭压着,动弹不得。
吕布骑着赤兔马,威风凛凛,在人墙内缓步而行,身后跟着郝萌、张辽、曹性、高顺和韩浩,以及排列得整整齐齐的亲卫,只有贾诩在听闻吕布的杀人计划后,不忍见此血腥场面,依旧待在军营里。
“斩!”
吕布身前五步处,督斩将校一声悠长的厉喝,话音刚落,两旁的两名收编贼众,就高高举起手中长刀,对准跪地贼众的后颈,一刀斩下。
这个时候,无论他们心里愿意不愿意,害怕不害怕,没人敢于不出全力,因为他们都对吕布的话记得很清楚:如不能手起刀落,人头落地,下一步跪着的,就将是他们。
整个场面极其壮观,极其血腥。
并州军统帅吕布每策马往前迈出两步,就有两颗人头滚落,满腔热血带着嘶嘶的风声,喷溅而出,如同血泉一般,洒落在大道上,将整条大道染得血红一片,战马践踏而过,只留下一片狼藉的血泥,散发着冲天的血腥味。
一应并州锐卒还好,个个都大感痛快,非常解恨,被收编的贼众,则在砍落昔日同伴的人头后,无不脸色发白,双眼有些发直,同时又在心里暗自庆幸。
十里大道,三千余名贼兵,被逐一斩杀,浓郁的血腥气味,弥漫于四周。
吕布却自始至终神色自若,率众来到轵县城门前,迎候在此的县令及一众属官、士绅,无不脸色煞白,无人敢于迎上吕布的眼神,更有不少人实在忍不住,跑出人群,在那里弯腰呕吐。
在他们眼里,此时的吕布,分明就是踏着尸山血海大道而来的大煞神,嘴角的微笑,此刻看起来,都是如此的摄人心魄。
“大帅,饶命,饶命!”
“饶命?!”
吕布停住赤兔马,扭头看向跪在最后的贼首李乐,冷哼一声,道:“当日你不降也就罢了,如若善待本将军派出的信使,今日本将军未尝不可饶你一命。今日你能让本将军的两名信使死而复生么?”
停顿片刻,吕布不顾李乐凄惨的大喊大叫,点点头令道:“斩了!”
李乐的惨叫声戛然而止,吕布翻身下马,来到等候多时的众人身前,拱手大笑道:“吕某要处理点些微小事,倒是劳累各位大人、诸位乡亲久等了,恕罪,恕罪。”
话音刚落,迎候人群中,立时响起一片嗡嗡声,吕布离得最近,根本就没有分辨出来,众人说的到底是什么。
吕布在城中只停留一日,即率大军离了轵县,循驿道经山阳县,往温县进发,再从这里顺着大河而行,即是黑山贼盘踞的鹿肠山和黑山。
每到一处,当地官吏士绅,无不杀猪宰羊,前来军营犒军。
一方面,固然是吕布所率大军,乃是前来河内郡平定寇乱的,另一方面,则是吕布在轵县城下的所作所为,让所有人意识到,这位官居骑都尉高位的年轻大帅,可真正是位杀人不眨眼的主,不好好奉承好,可不就是在跟自己的项上人头过不去么。
这当然只是表象,吕布之所以这么大张旗鼓地率大军不急不慢地穿越河内郡,为的还是要当地官吏豪绅好好地出点血,拿点真金白银出来,缓解缓解他供养这么几千号人的财政压力。
他手下的兵卒,如今已膨胀到一万余人,可真正需要花钱供养的,还是原来的五千并州锐卒,余下的六千多人,那可都是他的俘虏,按他的规定,干满五年,即可转为正规兵,当然,要是立有军功在身,这个期限是可以缩短的。
这个规定一出,高顺、张辽、曹性和郝萌,无不目瞪口呆,可当他们随后看到俘虏们干得热火朝天的情形时,终于明白过来,这么干,真的比只将这帮人编入杀士营要来得有效。
杀士营,又有个名字,叫死士营,顾名思义,就是打仗时冲锋陷阵在前,撤退在后,平时除了吃喝还可以,其他待遇一概全无。
吕布知道,这要搁在后世,就是敢死队,还有个更直白的名字——炮灰。
只要是脑袋没被驴给踢过,不是那种死一根筋的xx主义狂热分子,或者宗教狂热疯子,没有谁会主动跑到杀士营里去当差,为了解决这个矛盾,大家平时都心照不宣地把战俘分两组,杀一组,留一组塞进杀士营里。
吕布这么做,算是首开先河,无异于是在告诉这些倒霉蛋们:好好干,干满五年,你们就可以成为老子的嫡系了,要是有军功,这个期限还可以打折哟。
只要不是傻子,在明知道无法反抗的情况下,哪怕只是比原先的遭遇要好上那么一点点,那也是要感恩戴德的,况且,有那么一丝盼头,总比没有任何盼头要来得好吧。
到了温县,吕布这位“刮皮将军”的名号,已经作为最新的称号,挂在“杀人不眨眼的残暴屠夫”的称号后面,以比他大军行进更快的速度,往四面八方传去,尤其是轵县的那几个倒霉蛋,可是被他折腾得快要抹脖子上吊,才好不容易把他给打发得心满意足的上路的,更是为这个称号奠定了最为坚实的基础。
可是在温县,犒军之后,吕布这位煞神,并未如众人所愿般率军离去,而是继续扎营在城外。
短短的一天工夫,各式流言就满天飞,所有人都闹不清楚,这位煞神,到底是哪里不满意了。
14 年幼的司马懿
天可怜见,吕布对温县地方官吏和豪绅的孝敬,那可是相当地满意,他率大军滞留于此,为的只是想见一个人。
司马懿!
千百年的轮回后,他穿越回来,脑袋瓜子好像也开窍了,变得灵光许多,后世读过的【后汉书】、【三国志】、【三国演义】什么的,仿佛是用刀子刻在他的脑壳里,让他很是有洞悉未来的巨大优越感。
他记得很清楚,司马懿这个时候,也就不到十岁,该当是呆在老家,而司马家,可正正是在河内郡的温县,也就是吕布大军停留的地方。
能够连同儿子司马昭孙子司马炎,狠狠地玩儿一把曹魏集团的管理层收购大戏,这份难度,可比曹操连同儿子曹丕,玩儿大汉帝国的管理层收购要难多了。所有人都知道,曹操这老小子,虽然雄才大略,可生性与所有的权臣一样,都是多疑成性的,掌权之后,更是变本加厉。
司马懿能够在曹操的眼皮子底下韬光养晦,硬生生地把他们父子俩给熬死了,还包括曹操的孙子,最终终于大权在握,玩儿起管理层收购的大戏来。
三国归晋,司马懿可就是奠定晋朝的第一块基石,庙号尊为高祖。
这么一位卓绝的人物,吕布可是怎么着都要见上一见的,甚至在寻思着,要不要找个借口,把他连带整个司马家,给那个咔嚓了。
这个念头当然也就是一闪而过而已,可吕布却在心底里,将司马懿这个小子列上黑名单的首位,并在其后打上五个星号,提醒自己一定要留意这个小家伙。
司马家庄园位于温县城外,飞檐门楼,四周林木掩映,很是有些意境。吕布率众在司马家门楼前下马,也不等通报,径直率众入内,立时见到一群人迎出。
领头的,正是司马防,字建公,曾任洛阳令,几个月前辞官归家,刚好躲过帝都洛阳的大乱。紧随其后的,是其长子司马朗,其后还有两名半大男童,吕布记得清楚,该当就是司马防的次子司马懿和三子司马孚。
“将军大驾光临,防未克远迎,恕罪,恕罪!”
司马防是在自个儿家里,穿着还是周周正正的,为人更是不苟言笑,就是施礼,也都是一板一眼,并不因吕布是个赳赳武夫而有所怠慢。
这个时候,吕布才有些微微的后悔,不该来找这个不痛快,当下也只得老老实实地回礼,大大咧咧地答道:“义父驻兵野王时,常言河内司马家,乃是名闻天下的世家大族,可惜无缘得见,布率大军平叛,念及义父当日之言,前来拜访,以慰义父在天之灵。”
这个当然就是吕布睁眼就来的大瞎话,不过面子上,还是给足了。
“将军提及执金吾大人的在天之灵,理当是在泰山守灵才是。。。”
说话的是司马朗,站在司马防的身旁,年仅十八岁,尚未成年,声音里仍旧带着些稚嫩,此刻脸憋得通红,像是实在忍不住,才这么当面指责吕布这位上门客的。
吕布大为光火,这时才算是真正明白过来,司马家的人,果真个个都是一条筋,他们的上一辈有个司马直,就为了不想交灵帝一再给他打折的买官钱,不惜抹了自己的脖子,还有司马防,可也不比他的叔父司马直差,教训自个儿的儿子们时,就像他们并不是他亲生的一样,眼前的这个愣头青司马朗,年纪不大,已经继承了司马防的一条筋秉性。
只除了司马懿这个怪胎。
吕布紧紧地盯着司马朗,跟在他身后的郝萌、魏续等一众亲卫,无不手按刀柄,目露凶光,只待吕布一声令下,就会拔刀相向,用刀子代替嘴巴说话。
“朗儿不得无礼!”
司马防一声断喝,转向吕布,拱手一揖,道:“小儿无礼,将军莫怪。防还以为将军扶灵回到泰山,不曾想在河内得见将军。”
吕布气不打一处来,杀机陡现。
正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其实反过来说也是一样,正是有其子必有其父,司马朗敢以如此人伦孝道当面指责吕布,司马防责骂他,只是骂他失了礼节,而不是说他说错了话。
因为司马防自己,就是这么认为的,也看不惯吕布不回到泰山为义父丁原守灵,反而带着大军跑到河内来剿匪。
在他们看来,人伦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