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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魅君心-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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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生举目观瞧,目若灿星,他微微一笑,如月吐芳华。荣华望着他渐进身形,抖动嘴角,想笑,却有泪珠滚落双颊。这琴曲乃是一曲凤还巢。书生停下琴弦,施然起身,步下船头,走向荣华,见荣华眼中有泪,手中剑尖带血,脚步一滞,柔声问道:“荣儿,可安好?”

    荣华软剑坠地,缓缓摇头:“我没事,你来了,你怎么会来,你怎可如此冒险?”

    秦柯此时内心已一片冰冷,料知此人定是那个与荣华公主早定姻缘的北燕国三皇子燕重垚。可恨!可恨他竟然视西秦国为无物!

    燕重垚幼年便声名远播。

    其父是北燕君王燕熙。燕熙位登大宝之前避祸于南凤国,邂逅了南凤国首府幺女陆思雨,真觉“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家室”,便强攻硬迫,最终抱得佳人归。陆思雨原以为良人只是北燕国商人,哪里料到他竟成北燕君王;本想一生一世一双人,谁知竟已妻妾满堂,只觉得受了蒙骗,却米已成炊,木已成舟,悔之晚矣。也曾想悄然隐去,奈何重垚已嗷嗷待哺,只好忍了下去。又谁知**险恶,见不得专宠,一剂毒药,险要了重垚性命。陆思雨一怒之下,携子遁世,避居南凤国离山之中,任燕熙百般哀求也心如铁石,不再相见。所以燕重垚长在离山中,师从天琴老人,武功卓绝,内力深厚。琴音一起,动人魂魄,使对方功力大损,被称之为天琴魔音。

    以前秦柯自恃为世间美男子,心思又缜密,只道与荣华公主朝夕聚首,定会日久生情,并没有把燕重垚太放在心上。现下一见,心已忐忑。叹世间既出秦柯,又怎会有燕重垚此等人物!皎皎月光,难掩其华!望着燕重垚揽着荣华低声劝慰,语声亲昵,仿佛久别重逢,也不知他二人何时暗通款曲,处得如此浓情蜜意,不觉气苦!心中把燕重垚不知宰杀了多少遍。

    秦柯狠狠瞪着燕重垚,却见燕重垚含笑向他望来。秦柯颇感狼狈,不禁恼羞成怒:“你这妖人,到底要怎样?”

    燕重垚上前,施施然一礼:“见过陛下。陛下可还记得泸州清泉石亭吗?

    秦柯听了,心中不由一凛,缓缓说道:“记得怎样,不记得,又怎样?”

    重垚又一笑,“陛下可还记得那石亭道人?”

    “你究竟是何人?怎么会知道石亭道人?”秦柯惊异万分。

    “呵!呵!呵!”耳中声音一变,恰如一老年病叟,人却就在眼前,仍是燕重垚。“只因石亭道人乃我乔装易容所扮,”燕重垚又是一揖说道,“谢您十一载照看我妻荣华。石亭内面授机宜,助你实现胸中大志,现在你壮志已酬,我自当亲赴西秦,迎妻归国!”

    秦柯听罢,心头如一团乱麻塞住。两年前,身为西秦文帝四子的他因受了太子打压,远离京师,赴泸州赈灾。在泸州清泉石亭中,巧遇避雨的石亭道人,二人相谈甚欢,颇为投机。道人能言善断,说他人中龙凤,必不久居于人下。临走更赠一箴言:“善结良缘处庙堂,疆场一日名威扬。”他独坐石亭,想了****,深以为然。

    他回京后。使计谋娶了右相之女胡敏为正妃,又娶了吏部尚书孟缘女儿孟巧嫣为贵妃,羽翼渐丰,后来隐隐有与太子抗衡之态势。太子为人甚是精明,卧榻之旁岂容他人安睡,便使了各种卑鄙手段,想要除掉他。这些手段都被秦柯一一避过,然而却通过各种渠道,报告给了秦文帝。

    文帝恼太子迫害幼弟,屡次斥责惩处,太子却变本加厉。文帝大怒,杖责太子,几欲废其名号,众人力劝方才罢了。文帝下令幽闭太子于东宫三月,三月内不准与朝中各大臣接触。

    谁知太子还不思悔过,竟串通宫人欲围困文帝于景和殿,逼文帝退位。关键时刻,秦柯帅军勤王,砍杀太子于景和殿文帝面前。文帝先被太子逼宫,后观秦柯未经宣诏便带兵闯入,砍杀太子,霎时什么都明白了,便如枯木心死,传诏让位于秦柯。秦柯遂登大宝,称武帝。

    武帝登基,穷根溯源,石亭道人前番点化之力功不可没。

    秦柯想起前事,见燕重垚嘴角含笑,充满谐戏之意,心中暗恼:“他究竟安了什么心?”

    燕重垚见他目光闪烁,有探寻之意,开口说道:“陛下胸怀大志,宫中必会妃嫔无数;陛下国事为重,必待妃嫔如凡草俗花,不得珍惜,重垚却是闲云野鹤,必与荣华相携一生。”

    秦柯一听,真如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觉得上了燕重垚的恶当。暗叹上天怎会对他如此不公。他虽他娶,心上人却只有荣华一个,原拟天光好,直把鲜花折,哪料得花早去,枝早空。眼见荣华去意甚决,沉声问道:“荣华,你定要铁心随他去吗?难道你忘了半年前?他会如我待你吗?”秦柯心中慌乱,都不称朕了。

    荣华疑惑不解:“半年前怎么了?”

    秦柯大怒:“罢,罢,你竟然如此水性杨花,如此负情绝义,你们不如在此将我杀死,不然,你定会后悔今日如此对我!”

    荣华叹了口气:“你让我杀你,我怎会杀你,你怨我也罢,恨我也罢,都随你,明日清晨我便忘了!”

    “你不怕我日后灭了你南凤国?”秦柯只觉得荣华这一去再不得见了,却仍说不了软话,只一径威胁。

    荣华回言:“南凤国十一年休养生息,励精图治,已不是十一年前那般软弱可欺,你若非要一战,我南凤国自当不惜几身,唯战而已!如果被灭,那也是运数使然。荣华去了,兄长保重。”说罢,深施一礼,与燕重垚等人回身向游舫走去,竟不再回头!

    江雾散尽,船已无踪,秦柯仍坐在辇上,胸口血迹已干,身上也已恢复知觉,却还懒懒不愿起身,呆呆看着江面,如噩梦初醒一般。蓦地,秦柯长号出声:“荣华,荣华,你好狠!我不会放过你的!穷我今生,必灭你南凤国,我要看着你怎样求我,求我!”突然间血气上涌,“哇”的一声竟呕了出来,目光迷离间仍仿佛看到了荣华对着他踏花起舞的妩媚,还有荣华衣衫半掩时的娇羞:“荣华,荣华,我如此爱你……”

作品相关 番外——你是我的劫数(3)

    江水东流,桨声咿札,燕重垚与荣华公主对坐船中。重垚信手抚琴,琴韵悠悠。荣华因为服了梦桃花,已有困倦之意,却还不肯睡去,贝齿轻咬,神态倔强。重垚眼带笑意,问道:“既然困了,为何不睡?”

    “我不困,我想看着你,我想听你弹琴。”荣华回答,同时使劲摇了摇头,大睁了一双美目。

    “哦,是不困?亦或是不想忘了他?”重垚语声淡淡,轻声询问。

    “你……”荣华看着重垚,语塞了。

    重垚垂下眼帘,又问道:“难道你不想对我说些什么吗?”

    “说什么?”荣华神态有些郝然。

    “半年前?”重垚提示。

    “我怎么知道!”荣华有些烦躁,站了起来,踱了几步,又站住,望著重垚,神色有些不安,又有些气愤:“你不相信我吗?”

    重垚没有回答。

    “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可说的。”荣华略带哭音,一甩头,想扭身离去。

    重垚笑道:“这样就恼了?我不过是看你困,又不想睡,逗你罢了!”

    荣华回头瞪着重垚,又气,又急,又羞,不知怎么办才好。重垚起身走到她身边,将她揽在怀里说:“我怎会不相信你,这十一年中,你我虽聚少离多,却心神相系,你的心意,我早几年前就知道了。只是我听那秦柯言语,竟好似已和你……情真意切,不像是侮辱毁谤之言……”

    荣华推开重垚,说道:“可我和他之间清清白白。我也不知他怎么了,以前他对我好,却是非常尊重,哪知后来他登基后,对,确是从半年前对我便不大一样,我只以为他试探我,便总躲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荣华吓得脸色变了,手抚到胸口,又舒了口气,脸红了起来。

    重垚笑了:“傻子。”

    原来荣华胸口有一描金朱砂燕子,从未变色。荣华见重垚笑她,更加不自在,抽身想离开,重垚却拉住他引她坐在塌上。

    “我们就这么坐着,说会儿话,省得你犯困。”重垚说道。

    “我不想忘了他,你不气吗?“荣华仰头轻声问道。

    重垚垂下头,看着荣华的眼睛,慢慢说道:“我也不想你忘了他,如果你忘了他,便显是我胜之不武了!”说完,呵呵笑了起来。

    荣华也抿嘴笑了,说:“胜之不武?嗯,确实如此,确有其事!”扬眸望着重垚。

    重垚见她眼内清波流转,脸色艳如春桃,心中一动,目光变得热烈起来。荣华见了,羞了,想扭头,重垚却伸臂一揽,头垂下,含住了她的朱唇。

    久久,重垚抬头,荣华却仍窝在他怀里不动,只听见她细绵轻喘。“你睡了吗?”重垚问道,荣华没有回答,重垚一急,伸手去摇。

    “谁睡了,我不过是在逗你!”荣华睁眼笑道。

    “你呀,你这般硬撑,当初又何必非吃那药?”重垚伸手捏捏荣华的鼻子,说道。

    “一则想证明这药不是相思弦,再则只想和你无牵无挂,隐居离山,少些烦扰,谁知他竟……若他真的以为……有些事还是记清楚的好。”荣华也有些无奈。

    “难道就没有一点不舍?”重垚邪邪问道。荣华听了,不觉好笑,说道:“确是有的,毕竟他对我极好,千依百顺也不为过。”

    重垚听了,眼虽在笑,手下却重了,捏得荣华胳膊疼。荣华笑容更深,“我是他的义妹,是你的妻,你还紧张什么?”

    重垚也笑了:“话虽如此,但男女总处在一起,日久难免生情,总不那么让人放心。”

    “你确实是不放心,放了柳儿翠儿在我身边,替你通风报信,奸诈!”荣华戏谑。

    “这怎么是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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