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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狼行-第4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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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狼心中方寸大乱,他定了定神,沉声道:“不,凤舞不至于为了妒嫉去和严世藩联手害屈姑娘,这点我不信!”

    伊贺天长正色道:“凤舞也许是不会,但她爹呢,我在东洋见过太多这样心狠手辣的大名和领主。冷血无情,全无信义。天狼,你只不过是他的一枚棋子而已,他是锦衣卫,专门就是要剿巫山派这样的土匪山贼,而你跟那屈彩凤的关系如此之好,如果我是陆炳,也一定要消灭掉巫山派,免得你到时候站队选到了跟他敌对的一边。”

    天狼咬了咬牙,伊贺天长言之在理,陆炳确实是这样的人,现在朝中严世藩的势力强大,只要皇帝不对他下手,那陆炳现在是不能与之对抗的,灭掉两个人共同的心腹大患屈彩凤,乃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天狼抬起头,说道:“伊贺姑娘,我现在伤没好,无法行动,能不能请你帮我一个忙,到巫山派的总舵巫峡走一趟,告诉屈姑娘,请她一定要当心,作好防备,最好是要改掉门派的防卫布置,以防陆炳和严世藩联手袭击。”

    伊贺天长摇了摇头:“我不认识屈彩凤,她不会信我的。再说,她现在人就肯定在巫山派的总舵吗?还有,我对中原地理一无所知,那巫山派在哪里,怎么走,我根本是两眼一抹黑。”

    天狼仔细想了想,从床头自己的衣物中拿出了屈彩凤给过自己的一块令牌,这是巫山派内通行的令牌,执此可以在总舵内通行无阻,当年自己与屈彩凤冰释前嫌后,在沙漠她给了自己,只是天狼从来没有用过,但为防万一,一直带在身上,想不到今天却能派上用场。

    天狼也顾不得男女之别了,直接钻出了被窝,就穿着一条底裤站在伊贺天长面前,把手中的令牌交给了她,说道:“伊贺姑娘,你执此令牌,去一趟巫山派总舵,就说是天狼找屈彩凤,有要事相告,如果她还不相信,你就告诉她一人,就说李沧行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你来示警,她一定会相信的。至于去巫山派的路,那巫山派乃是在川湘边境渝州城外,以姑娘的聪明,到了渝州城后,找到巫山派门人,向他出示这个令牌,让人带你去见屈彩凤,这个对你来说并不难。”

    伊贺天长“哦”了一声,伸手接过令牌:“就说陆炳和严世藩已经联起手要对付她,要她千万当心?”

    天狼咬了咬牙,说道:“不行,陆炳曾经助守过巫山派,对巫山派的防守布置一清二楚,光是换防恐怕还不够,你最好跟屈彩凤说一下,要她把所有的手下都撤走,撤到别的分寨或者是其他地方,哪怕是暂时先散掉不能作战的老弱妇孺,等风头过去后再想办法恢复,也比坐着等死要强。”

    伊贺天长微微一笑:“只是,光靠这令牌,或者是你这个真名,她就会信我吗,就是让我伊贺派放弃基业,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何况这十几万人的巫山派?”

    天狼急道:“伊贺姑娘,时间紧急,来不及多作解释了,巫山派的总舵也只有上万人,没到十几万,几天内疏散还是来得及。我想屈姑娘一定会信你的 ,我的真正身份几乎在中原无人知道,屈彩凤是仅有的几个人之一,加上有这面令牌,我想她一定会相信你的。”

    伊贺天长点了点头,把令牌往着袖子里一塞,变戏法也似的,直接就消失不见,她说道:“那我走了,你的伤怎么办?你也知道,每天都要换药的。”

    天狼摇了摇头:“巫山派上下几万条性命,比我的伤要重要,若不是我现在重伤之余无法行动,早就自己走这一趟了,你放心,现在我的刀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内息还需要调整,这双屿岛上也应该有不少疗伤灵药,一定能治好我的,徐海也会帮我的忙,你快走吧。”

    伊贺天长点了点头,拿出一个青瓷瓶放在桌上:“这是你的刀伤药,每天换一次,可管十天,我料你七天就可痊愈,等我的消息。”说完之后, 她的身影几乎是平空地消失,只留下一缕淡淡的异香还留在天狼的鼻翼中。

    天狼喃喃地说道:“来得及吗?”(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二回 徐海来访

    天狼只觉得心中一阵烦乱,也不知道伊贺天长是否能完成这个任务,一直以来,他都为屈彩凤与陆炳之间这种极度的对立而头痛,刚才他没有告诉伊贺天长,陆炳真正不能放过屈彩凤的,还是那太祖锦囊之事,如果不能从屈彩凤身上骗到这太祖锦囊,那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灭了巫山派,把这个秘密永远埋葬,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而且现在这种情况下,屈彩凤已经和严世藩势如水火,陆炳很识时务,一旦皇帝选择了严世藩而不是仇鸾,那陆炳会为自己留下一条后路,就算不把凤舞重新送给严世藩,也会在别的事情上作出让步,联手消灭巫山派,也许就是最好的一个选择,既讨好了严世藩,又让皇帝满意,还让自己断了跟屈彩凤在一起的可能,何乐而不为呢?

    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天狼的脑海之中,伊贺天长是否真的可靠?这个谜一样的女子,跟自己也不过是两面之缘,武功高绝,智计百出,她跟自己说的那个故事是否真实?还是她也是跟严世藩一伙,要套自己的口风,然后去赚屈彩凤的太祖锦囊呢?

    天狼的浑身开始冒汗,这个结果太可怕了,他深深地吸了几口气,体内因为刚才的突然变化而有些紊乱的内息稍稍平复了一些,盘腿打坐,连念了几遍清心寡念咒后,他的脑子清醒了一些,开始冷静地思考起这个可能。

    屈彩凤和自己的关系,他并没有向任何人完全透露。跟陆炳也只是说过两人曾经互相帮助,消释误会与仇怨,没有男女私情。至于太祖锦囊之事,自己只是承认知道屈彩凤有这东西,可没说过自己知道太祖锦囊的下落,陆炳应该也不会以为自己真的知道太祖锦囊在何处,要不然也不需要拐个弯再通过自己去骗屈彩凤,赚这个太祖锦囊了。

    但陆炳仍然可能主观认为自己和屈彩凤的关系非同一般,能好到让屈彩凤把太祖锦囊相托。可问题是真的只要自己开口,屈彩凤就会把太祖锦囊奉上吗?更不用说只是自己找了一个东洋女人,拿着一块令牌作为信物罢了。就算知道自己的真名,可是陆炳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以屈彩凤的智慧,当不会如此轻易上当。

    想到这里。天狼的心中稍宽了一些。继续想道,那伊贺天长跟自己比武的时候,出手绝对是杀招,没有半分留情的可能,若非自己强行坠落,以硬吃一刀的方式反击,只怕当时自己就死在她的刀下了,高手较量。生死只在一线之间,她当时存心要了自己的命。自然不可能设这个局来套屈彩凤的太祖锦囊。

    至于自己受伤之后,伊贺天长当场就跟严世藩翻了脸,自己当时已经重伤,这二人也没有任何时间可以临时交流,自然也不存在联手做戏给自己看的可能。

    那会不会是自己受伤昏迷的这几天里,凤舞,严世藩和伊贺天长又重新达成了某种交易呢?天狼仔细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太可能,连陆炳也不知道太祖锦囊和自己的关系,更不会把此事告诉严世藩了,就算凤舞出于对屈彩凤的警惕,想要灭掉巫山派,从而跟严世藩暂时合作,那最好的办法也是趁着自己受伤之时,暗中进行,而绝不会再通过伊贺天长把此事告知自己。

    因为一旦自己知道屈彩凤有难,一定会拼尽全力去营救,即使营救不成,此生此世也恨极凤舞父女,与她再无结缘的可能,这样损人不利已的事情,凤舞是不会做的。

    天狼长出了一口气,心里一下子变得轻松了许多,看来刚才自己确实是胡思乱想,伊贺天长应该还是可靠的,就算退一步,她有什么阴谋,仅靠着那块令牌和自己的真名实姓,屈彩凤也不可能把太祖锦囊给他,只要太祖锦囊不落在严世藩这个奸贼手中,就避免了最坏的情况。

    但天狼再一想到巫山派还是处于危险之中,也不知道屈彩凤和那几万妇孺老弱,能不能避过此劫。只恨自己现在身受重伤,连走路都困难,又处在这虎狼巢穴之中,想救屈彩凤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祈祷屈彩凤吉人天相,能安然渡过了,而等自己痊愈之后,无论屈彩凤是否脱险,都要向陆炳好好算算这笔账。

    天狼正思量着,却突然感觉到有人在接近,他警觉了起来,躺了下来,用还能行动的左手给自己盖好了被子,眯起眼睛,作假睡状。

    来人的脚步很轻,但很稳,呼吸平稳,几乎听不到他的心跳,显然是顶尖高手,这个时候在双屿岛上,除了徐海,还会是谁来看自己呢?

    徐海的身影出现在门边,今天他换了一身蓝色的帆布劲装,在这倭寇的老巢里,倭寇们是不穿绫罗绸缎的,即使想穿,给这海风一吹,浪头一打,没两天也坏了,白白浪费好东西,只有这种帆布制作的劲装结实耐用,防水防风,上次天狼在岛上观察时,就已经发现了这一点。

    徐海进了门后,冷冷地说道:“不要装睡了,天狼,我知道你醒着呢。”

    天狼睁开了眼睛,扭着看向徐海:“徐兄如何得知?”

    徐海重重地“哼”了一声:“你的心跳和前些天昏睡时的不一样,而且刚才我看到那伊贺天长从你这里出来,飞也似地下了悬崖,之前还有人看到你们一直在交谈,你还给了他什么东西,所以才通知了我过来的。”

    天狼微微一笑,坐起了身:“原来徐兄一直在派人监视在下啊,难怪来得这么快,不过你还是慢了半步,伊贺先生已经走了。”

    徐海搬了一张椅子,坐在了天狼的床前。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紧紧地盯着天狼的眼睛,似乎想要看穿他的内心。天狼给他看得有些感觉奇怪,说道:“徐兄,在下有什么不对吗?”

    徐海轻轻地叹了口气:“天狼,枉我这么信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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