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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不少人也围了上来,都好奇地看着紫苏,传阅着紫苏与三小姐的诗作,紫苏巴不得现在有个地洞好让她钻进去才好,她不想张扬的啊。
“还真是佳作,一个奴才能有如此文采,只怕是抄龚的吧。”有人如此说。
“只怕是的,卑贱之人连字都可能不识,怎能有如此大才。”有人的话更酸更克薄。
紫苏心中也不气,她原本就是抄龚前世的,有人如此说,正好免得她回去跟少爷解释。
三小姐却不高兴了,她正得意紫苏给她争了脸面,刘家的人,就算是抄龚的也容不得别人说:“说苏紫此诗是抄龚,各位以前可曾听过此诗句,或是在哪本书上读过?”
“那倒不曾。”“确实第一次看到。”人群中又有人说。
“也许是别人作了,却没有传之于世,倒让他抄了。”有人身份等级观念极强,让他与奴才一起论诗,还真觉丢了身份。
“哼!”三小姐听了气极,全然不管哥哥一双利眸正无声阻止她与别人争斗,对紫苏道:“苏紫,本少爷让你再作一诗给某些没眼色的人瞧瞧,你可不能丢了我刘府的脸。”
紫苏站在原地浑身不自在,不过她也恨人拿她身份说事,她的思想里原本就没有尊卑等极观念,骨子里又有着来自现代人的自信与傲气,很想再念首诗出来震震眼前这些个看不起她的古人,可她不敢啊,少爷就在跟前呢,她不能再出风头了,如是拿眼去瞄刘景枫。
刘景枫却对她微一点头,眼神很复杂。
少爷没有反对?是在探我虚实吧,我要不真的再作首?紫苏只觉得背上一阵冷湿,还真是为难。
见她半响也没作声,还一脸为难之色,冷亦然的眼里也露出了几丝讽意,半闭了星目看她。
三小姐急了,她不愿在冷亦然面前失了面子,忙推了推紫苏道:“苏紫,你犹豫什么,快啊。”
“哈哈,只怕是根本就作不出来了吧,附慵风雅,盗取别人佳作为已用,实乃是我辈所不齿啊。”有人落井下石,嘲笑起来。
“作诗也要有灵感的,各位兄台,他一小小奴仆,哪有急才,也容他想是一想。”看着紫苏一脸的为难,刘景枫有些不忍,开口说道。
“不知各位是要小的以何为诗。”旁人的讽语原本就激起了紫苏的斗志,再听刘景枫之意竟是希望自己能作出诗来,紫苏但子也就大了几分,她所在乎的不过是少爷的心情而已。
“诗作不过是以风花雪月为题者居多,你就以月为题,作诗一首吧。”冷亦然斜眼看着紫苏道,就算这小厮能再作诗一首,只怕也是泛泛之作,一日能出几首佳作,那可是大才了,需知有人作诗,一月难得一句也有之。
“可有体裁限制?”紫苏最熟悉和喜欢的咏月诗词莫过于苏东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了,王菲的歌啊,她太喜欢听和唱了,就怕这时代没有词这种形式。
“不限!”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厥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犹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珠阁,低倚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常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苏紫不是念的,她是唱的,正是王菲的唱法,声音空灵清亮,带着淡淡的忧伤和无奈,带着半分孤寂,半分洒脱,一时间整个楼堂里鸦雀无声,连先前一直弹琴的人也停了琴声,静静听她吟唱,半响,没有一个人说话。
苏紫眼中有些泛红,歌声也勾起了她对前世种种的回忆,那里有她的亲人,她的爱人,晃然之间,已是隔世,再也看不到了,不知不同的时空里,是不是照着同一轮明月。
第十一章:外出3
半响,堂里众人才从歌声中醒过神来,“好诗,好诗。”“是啊,真是好诗,如此咏月佳作还头一回见到。”一时间,楼堂里热闹了起来,人们看紫苏的眼神明显不同了,先前的尖酸克薄话换成了赞赏,“的确是好诗,此诗不同于绝句,不同于律言,也不是乐府诗,句式虽不工整,但用词优美,意境绵长,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情圆缺,此事古难全,此事古难全,此乃人间真情啊。”陆寒抚须长叹,眼中竟泛有激动的泪光。
三小姐一把抱住了紫苏,“啊,苏紫,你真厉害,你的词作得好,歌更是好听,这曲子真好听。”她太兴奋了,紫苏一曲震惊全场,只怕明日全京城的人都会知道,刘府的小奴才作出惊天诗句,她可是给刘府大大的长脸了啊。
紫苏原本还沉浸在自己的神思里,被三小姐一抱,让她醒过神来,一看众人都围在她身边,眼神热切,这让她吓了一跳,只怕又闯祸了,下意识地就去看刘景枫,刘景枫的脸色有些复杂,她分不清少爷是开心还是生气,只觉得他的眼神灼热得要将她燃烧似的,她不敢与他对视,只好调开眼,却触上一双更为明亮的星眸,那双眼比先前更为放肆,犀利的目光肆无忌惮地看向她,似要直入她的心底,这样的眼光太惧有侵略性,紫苏有些恼怒地对他微挑眉,直直与他对视,毫不退却,冷亦然一楞,笑了起来。他的笑容明朗灿烂,仿佛夜空中点燃放的烟花,紫苏只觉心也随着那笑容也明朗了起来,嘴角一翘,不知不觉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时,有人开始羡慕起三小姐和刘景枫来,大赞刘府治家治学有道,刘景枫当然不愿三小姐与那些人太过亲近,挡在她与紫苏身前招呼着,有更甚者,竟向三小姐讨要起紫苏来,那是一位老者,直说想买了紫苏到他家,给他的儿子作伴读。三小姐好不气恼,她刘府里也就这么一个紫苏,嗯,不对,何止刘府里,只怕满京城也就这么一个紫苏,一个将要名满京城的小奴才,不,是小丫环了,要买她,想都别想,当然一口回绝,而先前独自弹琴的中年文士也走了过来,向紫苏询问刚才所唱之曲的曲牌名,紫苏可不懂此时的宫商微角之类的说话,只说是自己随更唱的,哪晓得曲牌名,偏那文士还是个乐痴,追着问她可有曲谱曲调之内的东西,弄得紫苏难以回答,更有人开始问三小姐,紫苏是如何习文学字的,又是如何学作诗作曲的,一时间场面有些乱,眼见着三小姐难以应付,刘景枫忙对着那些文人们围圈儿作揖,只说小奴才没有见过大世面,这么多人一同问,他已被吓住,今天就先带他回去,以后有机会再带他出来见识。
紫苏也正是被这些问得有些头痛,脸色有些难看,众人一想,再怎么有才也只是个奴才,没见过世面也是有的,再者这么多人同时围着一个奴才,以他为中心也确实有失体面,也就放了他们,刘景枫立即拉了紫苏与三小姐就往楼下走,三小姐刚来,她还没跟冷亦然说上两句话呢,当然不想走,她深深地看了冷亦然一眼,被他刘景枫拉着一步一回头。
刚走出观湖楼,正要上马车,冷亦然过来:“刘兄慢走!”
三人只好停下脚步,刘景枫道:“小王爷何事?”
冷亦然含笑驻立,看了眼三小姐道:“这位应该是府里三小姐吧。”
刘景枫很无奈,他就怕别人看出三小姐的身份,所以才带着她们匆匆离开,没想还是没冷亦然猜出,好在四周除了墨书之外,再无外人,只好尴尬点头道:“正是下官小妹。”
“刘兄放心,此事本世子知道就是,绝不会说了出去。”刘景枫连忙称身,三小姐可是未出阁的小姐,如此抛头露面参加诗会,如让人知道可是要影响闺誉的。
冷亦然客气了两句后对三小姐道:“这位小哥可是小姐身边之人?”
三小姐看了看刘景枫,不知如何回答,紫苏虽说是她带来的,却是哥哥的房里人。
冷亦然既看得出三小姐是女儿身,当然也猜出了紫苏的身份,刘景枫觉得有些为难,微微沉吟后才道:“她是下官屋里人。”
冷亦然一听,脸色微变,星眸如利剑一般看向紫苏。紫苏原本低头守在一边,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听见刘景枫的回答猛地抬起头来,有些愕然又有些懊恼得地看了看他,刘景枫眼神里却是不容置疑的坚定。她只好羞郝地对冷亦然一笑后,头又低了回去。
冷亦然脸上很快又挂上温和的笑容,对刘景枫打趣道:“上回听刘兄说,府上那说书法、绘画、与剌绣本是一体的丫头,可是眼前这位?”
“正是她。”刘景枫含笑答道,语气颇为得意,只是看冷亦然的眼里有着丝戒备,他长臂一揽,手搭在紫苏肩上,样子甚为亲密。
冷亦然哈哈大笑说:“刘兄真是好福气,只是,不知,府上那位相府千金可是能容得了她?如此妙人,如果只是给个通房身份可是太委屈她了。”
刘景枫脸色微寒,这可是他刘府的家事,就是冷亦然贵为成王世子也不能管得太多,只是他们原本就是好友,又是同殿进士,冷亦然又是玩笑口气,他也不好说什么,也只好干笑着说道:“紫苏年方十五,下官已禀明家祖母,等紫苏十七时,就抬她为姨娘。内子也是贤惠大方之人,她对此并无异议。”
怎么又来了,还当着外人的面宣称他是他的屋里人,紫苏心中不由哀叹,如此一来,世人皆知她是他的小妾,就算她以后能自赎出府,也没有肯要她这个作了小妾之人,就算她一辈子不嫁人,想要在外自立,有此身份只怕也寸步难行,少爷啊,少爷,你何苦如此逼我,紫苏心中哀苦,却也无奈,当着外人面也不好反驳,只能将头低得更下,闭上眼掩去所有情绪。
“哦,刘兄还真是懂得怜人。”冷亦然拍了拍刘景枫的肩膀,笑道。
“小王爷说笑了,小妹离府时间不短,小官这就送她们回去,回头,下官再请小王爷去迎宾楼。”刘景枫抬手一拱,向冷亦然辞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