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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氏气得心口疼,若是昨日太熙帝没有下令拿下请愿的学子,她还敢堵上一堵,但是事到如今,请愿的学子已然惹了圣心不悦,不管成事与否,都难免会受到太熙帝的打压,说不定还会连累整个宗族!
闵氏不比刘克竟,贪图甚多,她只要守住自己眼皮子底下的一亩三分地,旱涝保收就行!
“今日和昨日能一样吗?”闵氏没有好气地瞪了刘克竟一眼,责问道,“昨日叔彦在哪里?今日叔彦又在哪里?”
刘克竟嘴唇嗫嚅了半晌,只吐出两个字:“母亲……”
未尽的语气,全是无奈和不舍。
崔氏见事情有了松动,忙也上前建言道:“就算是没有叔彦被收监大理寺的事,就只是冲着叔彦媳妇目中无人、嚣张跋扈的举止,这家也没法儿不分了。老爷您是不知道,昨儿个她是怎么责骂我和娇娘的,那凶悍的模样看起来,哪里像是个儿媳妇,嫂子,分明就是个活祖宗!我这个婆婆和娇娘这个小姑子在她眼里,只怕连她身边得脸的丫鬟也不如……”
崔氏说着,哽咽起来,低头拿帕子印了印微红的眼睛。
立在崔氏身后的刘惠,见状也低头饮泣,甚是哀伤可怜。
昨日发生在揖翠院的事,刘克竟一下衙就听崔氏抱怨哭诉了,但是他很是怀疑,一向温柔沉默的彭瑾,会做出这等泼妇骂街的举动。
不过,等见到刘惠躲在里间,哭得两只眼睛都肿成了大核桃时,刘克竟就信了大半。
刘惠的骄傲好面子,有时连他这个父亲都觉得过了头,看不过眼,那是个与人对峙时,疼得钻心彻骨也要拼尽一切地维持自己贵女风范的人。
可是这样面子大于天的人,如今却哭肿了眼睛,躲着不肯见人,若不是彭瑾出手太猛,让刘惠毫无招架之力,怎么会出现这罕见的一幕。
刘克竟将信将疑。
王氏见状,上前一步,屈膝垂首道:“昨日儿媳行事莽撞欠思量,惹了父亲不悦,所以有些话当时也没敢回禀父亲。如今这情状,儿媳要是再不说,只怕事后会懊悔自责。”
刘克竟被王氏昨日一闹,还没消气,闻言皱了眉头,训斥道:“有什么话就直说,遮遮掩掩、吞吞吐吐的,哪里有一点咱们行伍之家的干脆爽利!”
王氏被刘克竟当众责骂,闹了个大红脸,明明心底恨得咬牙,面上还不得不赔着笑脸,恭敬地受教:“父亲教训得对,那儿媳就有话直说了。您昨日只见到我们提分家,却没有见到三弟妹脸红脖子粗地跟祖母和母亲讨要家产。
儿媳说句公道话,三弟当时尚在贡院请愿,前程未卜,三弟妹作为妻子,不思想法子帮三弟一把,却心心念念地要分家产,还以此要挟祖母和母亲,要看伯府的账册。这等作为,实在是让我们这些旁观者都寒心。”
刘克竟对王氏的话将信将疑,生怕她又是胡说来挑拨离间的,转头问崔氏:“伯彦媳妇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崔氏点头道:“对啊,当时叔彦媳妇见分家产不成,还要我先拿出百儿八十两银子,说是要拿去疏通关节,走门路,帮叔彦一把,但其实打着什么主意,只有她自己知道。”
李氏接收到闵氏的眼色,也在一旁帮腔道:“是啊父亲,您都不知道当时三弟妹那趾高气昂的模样,像是打定了主意要狠捞一把,否则就绝不分家,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似的!”
刘克竟蹙眉,斜睨了李氏一眼,呵斥道:“说什么浑话!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
李氏忙赔笑道:“是儿媳说错了,是儿媳说错了!父亲不要生气,气坏了身体,儿媳可是万死都难辞其咎了!”
刘克竟被李氏夸张的讨好逗笑了,指着她笑道:“行了,就你话多!”
明明是责备的话,却带了慈爱的语气。
刚被刘克竟训斥了一顿的王氏见状,咬牙暗恨,垂目遮住自己内心的怨愤不平。
明明一样都是儿媳妇,她还是世子夫人,还有世代官宦的娘家撑腰,为何却连一个出身卑贱的商户女都不如,被人如此作践!
她说的话可疑,李氏说的话就可以信了?
一旁的刘诚觉得丢脸极了,明明自家的媳妇是知州的嫡女,又和礼部尚书是同乡,怎么会连个出身贱籍的商户女都不如!害得他也跟着一起丢脸!
端坐在一旁的刘让,此时心里得意极了,娶了个有钱又有本事的媳妇,也是他的本事不是!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崔氏等人这么一闹,恶意中伤诋毁彭瑾,刘克竟心里也存了疑。(未完待续。)
第131章 迎难(月票50加更)
若是刘识和彭瑾变得不好拿捏,那即便是将来刘识事成,获得的好处他们也很难分走一厘一毫。相反,若是刘识事败,诚意伯府则不可避免地会受到牵连。
本来在刘识被收监大理寺之后,他还力保三房就如同高空走钢丝,危险之极,稍有不慎便会摔得粉身碎骨。
若是刘识和彭瑾事后还不知道感恩,那他的心血岂不是白费了!
虽然这么算计自己嫡亲儿子显得有些不近人情,难免让人寒心,但是他这也是无可奈何,被迫如此——总不能为了一个刘识,拿整个诚意伯府做陪葬不是?
作为当家人,既然他享受了家族的庇荫,也必然得承担起自己的责任,维护家族的利益,该舍弃时就舍弃!
刘克竟心理斗争了片刻,抬头问道:“叔彦媳妇呢?”
昨天夜里,刘克竟彻夜不眠,和刘诚、刘让两兄弟以及幕僚商讨应对之策,天亮后又直接到了议事厅召集众人,还不知道彭瑾去周府拜访的事。
崔氏开口道:“谁知道她这会儿在哪儿呢!大早地去荣安堂,连我的人都没见到,给丫鬟留了一句话,说是她要去国子监祭酒周大人的府上,转身就直接走了,连府里的马车都没动用,谁知道这会儿她人是在周府,还是哪里呢!”
崔氏语气愤愤,颠倒黑白的手段倒是用得越来越纯熟。
刘克竟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已婚的妇人,未得婆婆的允许,竟然敢私自出门,眼里到底还有没有妇德女训!
诚意伯府出身行伍,没有世家大族那些繁琐的规矩不假,但也不是没有规矩!
翰林家出身的小姐,教养却这么差,到底有没有修习过妇德妇容!
守门小厮的声音恰在此时响起:“小的见过三奶奶。”
刘克竟整着脸,未等小厮进来通传,就高声道:“请三奶奶进来!”
立在门外的彭瑾一听这话里毫不遮掩的怒气,心神一凛,打起精神来,应声进门,小心应对。
进了门,见除了重孙辈的三个幼儿,诚意伯府所有的主子都齐聚一堂,个个都拿眼睛盯着她,一脸的兴师问罪状。
彭瑾心知是因为刘识被收监的缘故,让他们失去了最后的耐心,准备要弃车保帅了。
这样正好,也省得她再想法子分家,彻底远离这一家子自私自利的极品了。
彭瑾一边思量,一边对着众人团团施了礼。
现在还没有分家,又当着当家人刘克竟的面,面子功夫还是要做一做的。
刘克竟向来不会对小辈们委婉体恤,更何况他已经有了放弃刘识的打算,是以直接肃容责问道:“你去了哪里?怎么不曾事先报给你母亲知道?”
彭瑾一听,就知道崔氏又颠倒黑白了。
不过,她也不怕,福身从容答道:“因为事出紧急,所以天还未亮,儿媳便去了荣寿堂和荣安堂请安。不过,祖母和母亲都还未起身,儿媳犹豫许久,既怕打扰祖母和母亲休息,又怕耽误了正事,所以才特地留话给珍珠和崔妈妈,请她们代为转达。怎么,难道是她们没有把话传到吗?”
侍立的珍珠和崔妈妈闻言猛地抬头看向彭瑾,又忐忑地偷瞄各自的主人,生怕被推去顶罪,成为主子间斗争牺牲的炮灰。
闵氏和崔氏当然不愿意把自己的左膀右臂推出去顶罪。
只见崔氏点点头,道:“崔妈妈当然把话传到了。只是,你一个内宅妇人,未得长辈允许,怎么敢私自出门?还不带任何的家丁跟着,若是出了事,谁负责?”
闵氏点头附和道:“你母亲说得对。妇道人家,私自出去抛头露面,实在是有**份体面!咱们诚意伯府,可不是那等没有规矩的小户人家!”
彭瑾蹙眉,做忧思难解状,反问道:“那儿媳可就犯难了。到底儿媳是该把祖母和母亲吵醒,还是应该耐心地等到祖母和母亲起身,置三爷的安危于不顾呢?
再说了,儿媳可不是自己一个人出去的。彭大管事仔细地准备了马车、车夫,还有两个护院一路护送儿媳到的周府,又一路护送回来。他们现在还立在伯府外候命呢!祖母和母亲若是不信,只管着人将他们请进来对质。”
彭大管事?
众人愣了愣,终于由姓氏想起来,是彭府的大管事彭槐。
崔氏不悦地瞪了彭瑾一眼,责备道:“你一个出过嫁的女儿,出府却要娘家备马车随从,这是打婆家的脸吗?”
那也得你主动把脸伸出来给别人打才是!
彭瑾看了崔氏一眼,张口似乎想要辩解,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闵氏瞪了崔氏一眼,责备道:“行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你还抓着谁准备的马车不放!”
这件事彭瑾固然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但是一个外嫁女,要出门却只能坐娘家准备的马车,说出去,到底丢的是谁的脸?!
崔氏张口就要继续打嘴仗,但是刘克竟敏感地抓住了彭瑾话里透露出来的关键信息,抢先一步发问。
“置叔彦的安危于不顾?”刘克竟皱眉,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周大人说了什么吗?”
对待昨日曾力拒分家的刘克竟,彭瑾愿意给他几分尊重,缓声回道:“自打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