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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队我们带了一万两千人,足以守住江陵,另外周都督准备从陆先攻零陵,再北攻武陵,将在长江南岸会师,就算江夏军派大军前来,我们也不畏惧,至于怎么接收江陵城,希望按照曹丞相的承诺,贵军尽快退出江陵城,我们自然会接收。”
曹仁沉思片刻道:“我们当然会信守承诺,请程小将军转告令尊,最迟明天,我们一定会给一个明确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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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议告辞而去,曹仁沉思片刻,又问陈矫道:“长史以为我们真的该让出江陵城吗?”
陈矫微微一笑,“将军觉得丞相为何要把江陵让给江东?”
“这个我自然明白,挑起南方内讧,让江夏军和江东军互斗,最后两败俱伤,听说江东内部也有反江夏的势力,用江陵为诱饵,江东必然会上钩,江夏又绝不会容忍,这样一来,两家的矛盾就会激化了,这其实就是他们之间分赃不均的战斗。”
陈矫点点头,“将军说得没有错,但这只是其一,更重要的原因是丞相知道,我们守不住江陵。。。。。”
“等等!”曹仁打断了陈矫的话,“这一点我不赞同,如果丞相认为我们守不住江陵,为何还要我剿灭刘备?”
陈矫不由苦笑一声,曹仁有大局观,有很强的统帅能力,能带兵打仗,但在权谋上还是略有不足,尤其在一些微妙的细节上,他还是无法理解。
丞相是让他剿灭刘备,这不过是一种士气鼓舞,事实上,以江陵的一万驻军,又要守卫城池,防御江夏军,又要跨江去攻打刘备的近万军,怎么可能办到,难道丞相会不知道?
偏偏曹仁就没有反应过来,陈矫只得解释道:“刚开始丞相就有放弃江陵,让给刘备的意思,将军还记得吗?”
曹仁点点头,“我记得!”
“就是因为丞相知道我们难守江陵,才打算放弃,只不过用刘备弱,用他来抑制江夏军,不是最好的选择,所以丞相最终才决定扶持江东来对付江夏,把江陵让给江东军,无疑就是触犯了刘璟的切身利益,除非江东军老老实实把江陵让出来,否则他们之间必然爆发战争。”
说到这,陈矫目光中有了一丝忧虑,他又继续道:“其实我最担心的是襄阳,如果徐晃将军守不住襄阳,被江夏军占领,那我们就没有退了,甚至江夏水军封锁汉水,我们最后也只能退败上庸,将军,前车之鉴啊!”
陈矫的一句‘前车之鉴’重重敲打在曹仁的心中,那是他最狼狈地一次败退,翻山越岭,逃往上庸,他发誓这辈也不要再经历一次,可现在,如果他撤退不及时,甚至连败退去上庸也是一种奢望了。
曹仁终于被说动了,“既然是丞相的安排,我自然会遵命,将江陵城让给江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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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一万曹军撤离了江陵城,北上襄阳,就在曹军撤兵的同时,一艘小船载着一名曹仁的使者向停泊在江心的江东军主船驶去,不等靠近,便巡哨小船拦截,使者连忙道:“我奉曹将军之命,特来见程公!”
巡哨将使者带上了大船,走进一间船舱,船舱内灯火通明,就在一个时辰前刚从江陵城回来的程议坐在小桌后,他冷冷道:“有什么事,可直接告诉我!”
使者连忙拱手,“禀报程小将军,曹将军已撤军,现在城池已空,江东军可随时入城。”
这时里舱忽然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曹操就这么情愿将江陵送给江东吗?”
只见从里舱走出一人,身材魁梧,头戴金盔,身着铁甲,腰佩青釭剑,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荆州牧刘璟。
使者认识刘璟,顿时大吃一惊,一下跌坐在甲板上,而年轻的将军‘程议’也起身行礼道:“参见州牧!”
这员年轻的小将当然不是程议,而今年只有十六岁的邓艾,邓艾还在江夏书院读书,但刘璟却希望他能为一个武双全的将才,所以在去年底将他从书院里带出来,跟随自己磨练一年,并出任屯长一职。
邓艾少年老成,机敏能干,假冒程议出使江陵,成功骗过了曹仁,这让刘璟非常满意,他拍了拍邓艾的肩膀赞道:“干得不错!”
邓艾抱拳施一礼,慢慢退下去了,刘璟又对吓得浑身发抖的使者道:“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杀你,你替我给曹仁传一句话,如果他识相,立刻撤离襄阳,否则,他的两万军队将成为荆州的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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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江陵城门大开,一队队江夏军走进了江陵城,刘璟骑在战马之上缓缓入城,却抬头打量这座荆州的第二大城,这还是他第一次来江陵城。只可惜城池虽大,大部分人口却跟随刘备渡江南下。
刘璟暗暗思忖,须得想一个办法,把江陵的人口弄回来,就在这时,一名士兵飞奔来禀报道:“启禀州牧,有一人求见,说是州牧一定很愿意见他。”
第407章 巴蜀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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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璟不由一怔,居然有人在江陵城要见自己,他一时想不到会是谁?
“带他上来!”
不多时,几名士兵将一名十余岁的士带了上来,火光下,刘璟一眼便认出了此人,竟然是去年在襄阳见过一面的法正,刘璟心中有些惊讶,法正怎么会在江陵?
法正上前笑呵呵行一礼,“我就想,江面上的战船怎么会是江东军呢?应该是江夏的水军才对,果然被我猜中了。【全文字阅读】”
刘璟心念一转,他忽然猜到法正为何会出现江陵了,这必然是刘璋派他来探查荆州的情况,赤壁之战改变了各方的利益格局,刘璋如果视而不见才是怪事。
想到这,刘璟不露声色问道:“孝直兄怎么会想到不是江东军,而是江夏军?”
“如果柴桑以西的江面上出现江东战船,那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赤壁大战还没有结束,现在赤壁大战已结束数月,江东军的战船怎么还可能出现在江陵的江面上?我想刘州牧可不会为一个所谓的盟约而放狼入室。”
刘璟暗暗佩服其高见,法正对时局看得很准,不过刘璟想知道,这种对荆州局势的判断,是法正的个人看法,还是整个益州的官方解读。
刘璟笑道:“这里不是说话之地,孝直能否随我进城谈一谈?”
法正微微欠身施一礼,“愿和州牧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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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璟并没有再入城,他令新任南郡守李严及校尉陈朔控制住江陵,又让司马懿协助他们二人,他则带着法正返回了自己的坐船。
船舱内,刘璟请法正入坐,又令军士上了茶,刘璟笑道:“孝直怎么会来江陵?”
法正淡淡一笑,“我并非是专门来江陵,而是奉我家主公之令去武陵找刘皇叔,准备返回益州,正好遇到了江陵之事。”
刘璟心中更加疑惑,刘璋竟然已经和刘备有了瓜葛,这倒是让他始料不及,刘璟当然知道刘备要谋益州,只是没有想到刘备动作竟如此迅速,刘璋已经有了回应。
不过更让刘璟没有想到的是,法正竟然坦然地把这件事告诉自己,这是不是就意味着法正有了投靠自己的心思?
但此事不能唐突,刘璟喝了一口茶,又问道:“现在刘皇叔的处境堪称艰难,他本来实力就是最弱一方,又被曹操突击,损兵近半,只剩下一些偏僻之地,实力更加羸弱,那么对于他而言,益州就是最后的机会了,难道你家主公打算把益州拱手相让吗?”
法正叹息一声,又摇了摇头道:“我家主公的想法让人难以捉摸,一方面他似乎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主张联弱抗强,因为他认为刘皇叔的实力不足以吞并益州,另一方面他又听信巫女占星之言,认为刘皇叔是他保益州的幸星。”
说到这里,法正心中充满了沮丧,刘璋让他失望了,且不说他在军国大事上竟然荒诞之地听信女巫的话。
更重要是刘璋认定了要和刘备联合,想请刘备替他守巴蜀大门,简直就是引狼入室,这个愚蠢的想法得到了张松的大力支持,这让法正怀疑,张松已经被刘备收买。
刘璟笑了起来,历史上刘璋是因为惧怕曹操的威胁,才考虑让刘备做益州屏障,结果是引狼入室,现在曹操已败,莫非刘璋是因为惧怕自己,才想到和刘备合作吗?
思片刻,刘璟问道:“不知道现在刘备和刘璋的合作已经到了哪一步?”
“现在只是初步接触,估计不久刘备就会派人去益州进一步协商,不过此事很机密,益州知道的人并不多。”
刘璟背着手走了几步,他忽然回头笑问道:“孝直为何把这么机密之事告诉我?”
“刘璋不是守土之主,益州迟早是别人盘中之菜。”法正平静地说道。
“那孝直为何不考虑刘备呢?他是大汉皇族,仁义播于天下,连岁小儿也知道他的名声,似乎孝直对他并不感兴趣,这是为何?”
法正摇摇头,苦笑道:“或许我这个人比较实在,不注重这些虚名,坦率地说,刘皇叔承担不起统一天下的重任,更不用重振汉室,他顶多龟缩于巴蜀,哪又有什么意义?”
说到这,法正注视着刘璟,“我法孝直阅人无数,我相信自己的眼光,能复兴汉室者,唯有使君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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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正告辞走了,刘璟站在船窗前陷入沉思之中,巴蜀他当然要取,将荆楚连为一片,再取汉中和关中,这样就和曹操成鼎立之势,但他也知道,如果不解决江东的威胁,他就会后顾之忧,就难以夺取巴蜀,弄不好还真给刘备作嫁衣,他必须全盘考虑此事。
这时,门外传来司马懿的声音,“州牧找我吗?”
“请进!”
司马懿走了进来,躬身施礼道:“参见州牧!”
“不必多礼,参军请坐吧!”
司马懿坐了下来,刘璟先问道:“江陵城的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