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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泽突然插嘴”向乒莺发出质问。
想想也是,这么重要的一个职务,为什么会交给曹朋?
广陵,难道无人了吗?
步莺点点头,“海陵兵的确骄纵,而且不服管教。自朝廷废置盐读,弃海陵后”海陵兵几乎是自给自足,没有领取半分粮饷。海陵兵军侯名叫王旭,乃桀骜之人。此前广陵太守曾试图将海陵兵重新收拢,但都被王旭等人赶走。陈元龙乃广陵望族,对这些海陵兵,同样束手无策。今日他任公子海陵尉,想来是对海陵兵已失去了耐心”顺便向看看公子的手段。”
也就是说,一次考验?
曹朋眉毛一挑:比狠吗?
“恐怕,没这么简单吧。”
阚泽沉吟片刻,在江堤上坐下。
江水拍打堤岸,水花飞溅,打湿了纲泽的双腿。
曹朋也坐了下来,“闹大哥的意思是,……
“我听说,曹公已经收兵了?”
“啊?”
“因为刘表和袁绍的缘故,曹公此次攻打张绣,似乎并不是特别顺利,故而暂时返还许都。
关中李催被杀”为曹公解决了西部之患。
而南部张绣,恐非朝夕之功。依我看,曾公三打宛城”恐怕未必会再对宛城用兵。曾公用兵,则张、刘一体:曾公若不用兵”张、刘必会反目。到时候曹公不费一兵一卒,宛城唾手可得。此与贺公苗伐山越有异曲同工之妙,曹公得宛城,恐怕是早晚之间,无需再费心。”
阁泽这一番话,使得步莺陷入沉思。
“德润的意思是说……”
“接下来,曹公定会解决吕布。”
阁泽说罢,叹了口气,“可即便解决了吕布,尚有袁绍虎视眈眈。
哪怕等曹公打败袁绍,江东局势恐怕已尘埃落地。到那时候再想兴兵,恐怕也不是一桩易事。”
原来,这货的心里,还存着打回江东的念头。
曹朋心里一咯噔,似有所明悟。
“曾公对徐州用兵,陈元龙势必出兵相助。
但陈元龙此人,若非迫不得已,绝不会轻易和吕布撕破面皮。所以,他麾下兵马未必会出击,最有可能,是寻一人替之。如果曹公战事顺利,陈元龙必然会随即大举出动;但如果战事不顺,他很有可能是坐视不理。
到时候,恐怕就是要让公子,为他在前面冲锋陷阵了。
曹公赢了,他有助战之功,公子不过是他的马前卒;曹公败了,他大可以推卸责任,说是公子擅自决断,这样一来,吕布也奈何不得他。所以,他让公子任海陵尉,他便立于不败之地。”
曹朋心里,倒吸一口凉气。
烟泽所说的事情,很有可能会发生。
邓稷现在稳坐海西,一旦曹操和吕布交锋,海西定会出兵下相。
而同时,自己作为邓稷的小舅子,自然也不可能袖手旁观。海陵兵目下至少还在广陵手中,到时候自己和邓稷联手,勿论胜败,陈登都如闹泽所说的那样,立于不败之地,左右逢源。
这,也符合陈登的作风。
当初刘备在徐州,他归附刘备;吕布得徐州,他又归附吕布。
如果站在陈登的角度来考虑,陈登这样的作为,似乎并没有什么错误,一切是为了家族考虑。
可这样一来,就等于把曹朋推到了最前面。
曹朋有些记不太清楚,徐州之战时,陈登是否从广陵出兵?
但现在看来,这家伙深诰自保之道。有曾朋这个马前卒,替死鬼,他可以安稳做他的广陵太守。
怪不得,他不肯让自己走。
想想也是,曹朋走了,人从何处,找来那么好的替死鬼呢?
想到这里,曾朋对陈登的那点好感,顿时烟消云散:这个混蛋,倒是打得好主意!
不过,不管他心里如何怨恨陈登,海陵尉之职,他绝不可能推摔沉吟片刻”他轻声道:“如此说来”我们必须要尽快掌控海陵兵才行。我可不希望大战开启之时,手下是一群乌合之众。既然陈元龙出招了,那我接下就是。福祸相依”存乎一念。”
“善!”
阁泽点头,表示赞成。
步莺却在思付片刻后问道:“德润,你以为曹公,何时会对徐州用兵……”
“以我之见,最迟十月……”
步莺向曹朋看去。
曹朋立刻明白了步莺的意思。
步莺难道就想不出曹操用兵的时间吗?当然不是…………如果他连这点本事都没有,日后也不可能成为东吴承相。他是用这种方式,来提醒曾朋:如今已经五月”公子你的时间,不多!
为贤能者,大都会讲究一个说话的艺术。
似称衡那种狂妄自大,似田丰的刚惶直言…………估计换做谁,都不一定能受得了。
为上位者,要善手倾听不假,可如果一次次被下属冒犯”恐怕也不会舒服。至少曾朋现在就觉得很舒服。步莺假作询问,却给了他明确的建议:务必尽快练出精兵,否则会有麻烦。
看起来,明天就得去海陵走一遭!
曹朋这心里面,暗自做出了决断……
回到茅舍”就看见甘宁和夏侯兰也醉倒了。
“子山先生,烦劳你书信一封,连夜送往海西。
告诉我内兄,从即日起,要做好临战准备。不过最好不要太张扬,以免被人觉察了意图。”
步莺点头答应”和闹泽回到厢房。
这二人一走,曹朋才意识到,他面前还倒着四名醉汉。
轻轻拍了怕额头”曹朋很无奈的笑了。
“小鸾,小寰”那几副枕褥过来。”
“知道了!”
步鸾和郭寰回答道。
趁着这功夫,曹朋上前先把王买拖到一旁,然后就见步鸾红着小脸,抱着一套床褥过来。
“就铺在这晃”
曹朋指着廊下说道。
他可是不想抱着四个醉汉回屋,更何况这四个醉汉,貌似都比他高,比他壮,比他重……
步鸾和郭寰铺好了被褥,曹朋把王买拖到褥子上,然后又回身,将郝昭拖过来。
另一边,郭寰收拾桌子上狼藉的杯盘,而步鸾和黄月英趁着这功夫,又抱过来了两套被褥。
“堂哥也真是,怎么也不招呼一下……”
步鸾一边铺床,一边撅着小嘴,嘀咕步莺。
“子山先生有重要的事情,小鸾就莫要再责怪他了。”
说着话,曹朋将复侯兰拖过来,和王买郝昭并排躺好。然后又看了一眼甘宁,曹朋连连摇头。
这货,好像是最壮实!
深吸一口气,曾朋又把甘宁抬过来,四个人一顺边躺好,为他们盖好了薄毯。
江风习习,站在门廊上,非常舒爽。
曹朋从黄月英手中接过毛巾,擦拭了脸上的汗水,“小鸾,小寰,收拾好了之后,早点歇息。”,“是!”
步鸾和郭寰,脆生生答应。
“臭阿福,从哪儿学来这拈花惹草的本辜。”
两个小丫鬟前脚刚走,后脚曹朋就被黄月英揪住了耳朵。不过,黄月英并没有用力,那话语之里,更多是一种撤娇。曾朋做出很痛的样子,欺呦欺呦的凑过去,一把将黄月英搂在怀中。
斜阳夕照,黄月英的双颊羞红。
薄薄春衫下,**紧绷,隔着衣服犹能感受到肌肤的火要……
“啊呀,我什么都没看到。”
就在曹朋情不自禁想要亲吻黄月英的刹那,忽听一声娇呼。两人连忙分开,曹朋顺着声音看去,只见步鸾小脸通红”双手捂着眼睛。
黄月英轻轻捶打子一下曾朋,努力平定了一下声音,“小鸾,有事儿吗?”
“没,没事儿,只是想问一问公子,是否需要准备醒酒汤。”
醒酒汤?
曹朋一怔,旋即说:“不用了,小鸾你去歇息吧。”
“嗯。”
步鸾声若蚊呐的应了一声,转身一路小跑,消失无踪。
不过”被她这么一打岔”曹朋和黄月英都有些不自然了……两人牵着手,漫步到江堤上,欣赏那长河日落的美景。
“阿福!”
“嗯?”
“你是不是有心事?”
“心事?”
“我能感觉得出”你似乎心事重重。”
曹朋沉默片刻,呼出一口浊气道:“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心事。不过刚才德润和子山与我分析了一下,谈起陈登为何要任我为海陵尉的事情“……闹大哥说,曹公很有可能在年末用兵。”
“用兵?”
黄月英一怔,旋即明白过来。
曹操,要对吕布用兵了!
她想了想,轻声道:“曾公欲与徐州兴兵吗?”
“嗯!”
“…………其实”这没什么奇怪。当初在江夏的时候,我曾听阿爹说过:曹公欲定北方,必先伐吕布。吕布有唬虎之姿,为人反复无常,不可以轻信。如果不灭吕布,北方必难以平靖……”
曹朋点头,“我何尝不知?只是……”,“只是什么?”,“我曾受人恩惠。”,黄月英愣了一下”疑惑的看着曹朋,不懂他这“受人恩惠”从何谈起。
曹朋在江堤上坐下,看着滚滚东逝的江水,沉默良久后说道:“郝昭”和他麾下二百精卒,皆拜温侯所赐。当初我兄弟在海西时,可谓情况窘迫。无兵无将,还要面临盐枭与海贼的威逼。若无温侯这二百精卒,我们即便能在海西站稳脚跟,也要付出巨大代价”而且…………”,曹朋向黄月英看去,“大丈夫在世,当恩怨分明。
我身受温侯之恩”却要与他兵戈相向,非我所愿……所以”我有些苦恼,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下郊温侯府中的旋旎,曾朋断然不会告诉黄月英。
那,也算是他和招蝉之间的一个秘密。他所虑的,不仅仅是恩怨,还有郝昭的态度。不管怎么说,郝昭是并州人,与吕布有同乡之谊。况且他手下二百精牟战力强大,如果他不能够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