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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说的第一个字,孙元起就听出其中浓重山西味儿。山西、阎锡山、字百川,难道真是那货?虽然心里这么想,却无法求证。难道抓住他的手,跟他说“小伙子,我看你龙筋虎骨,器宇不凡1以后一定封侯拜相”?
当下只好再问道:“百川,你是山西人,如何会到北京来读书呢?”
阎锡山颇是尴尬,旋即掩饰过去,不卑不亢地答道:“回先生活,学生家原本是半农半商的,**岁的时候进了私垫,读过《三字经》等启蒙读物与部分四书五经。到了十四岁上,学生便缀了学,随父亲到五台县城内自家开设的吉庆长钱铺学商。
“谁知道庚子年发生国变,钱铺生意一落千丈,不仅血本无归,还欠人两千吊钱。债主逼得紧,学生父子二人被迫逃了出来。先是在太原躲债,后来听人说北京有所学校,食宿兔费,还有津贴,所以学生便在二十九年(1903)的时候到了京城,考上了学校的高等学堂,以至于今。”
孙元起点点头,不再多说,免得他生疑。请他落座后,又看向他身侧的小伙子。;
这位青年也是二十多岁的模样,面容甚是古奇,眼睛却是莹亮。这时从容站直身来,答道:“学生程潜,字颂云,湖南酸陵人,光绪八年(1882)出身,现在高等学堂三年级甲班就读。学生也是九岁入垫,十五岁补府试,十七岁考取秀才。庚子年间,见国势颓败,日就危亡,学生以为经史不能救国,便弃了举业。之前,学生曾随壬老(即王阉运)学习课艺,认识哲子师兄(即杨度)。恰好那时候他从日本回来,便向我推荐了先生的学校。于是学生在二十八年(1902)秋北上,以后一直在高等学堂学习,受益匪浅!“
孙元起心想:看来,此人便是自己记忆中的程潜了。请他坐下后,又看向最后一位陌生的学生,想他便是那蒋志清了。
这蒋志清甚是年轻,身高和赵景行差仿佛。看上去眉清目秀,内蕴不露,偶尔眼睛一转,却是狡黠之态毕露。见孙元起看向自己,连忙面容一整,端谨地站起来:“学生蒋志清,尚未取字,淅江奉化人,光绪十三年(1887)出生。
父亲早殁,由母亲抚养长大。幼年入垫,诵读经史,二十八年(1902)应奉化童子试落榜。不过因此得以见识万千世态,眼界大开,决心接受新式教育,进洋学堂。此时便听闻我校衣食全免,还有助学金:淅江前辈蔡鹤琴蔡先生、张菊生张先生也倍加推崇:再加上学生家庭生活窘迫,母亲紧衣练食供我上学,于心不忍,便在二十九年(1903)初来到学校,现今就读于高等学堂一年级乙班。”。
听闻蒋志清的奉化口音,加上他说是淅江奉化人,孙元起才明白为啥觉得此人面熟:这种神态,绝对很像荧暮上的委员长!不过委员长名中正,字介石,并不叫“蒋志清”……
既然都是奉化人,同姓蒋,还有此神似委员长,难道他们之间有啥血缘关系?委员长和太祖差不多大,想来现在也有十几岁了吧。想到这里,孙元起试探着问:“你们奉化姓蒋的多么?”。
没想到校长会问他这个问题,蒋志清一愣,然后急忙答道:“奉个灿生蒋的并不多,多数都聚居在溪口。”。
“那,你们家族有没有叫蒋中正,字介石的少年?”。
蒋志清想了半晌,摇摇头:“没有,我们家族没有叫蒋中正、字介石的。怎么,先生您认识他?”。
“不不不。”。孙元起心想,我倒是认识委员长,可荧暮上的委员长和现在的蒋中正,能划等号么?当下叮嘱道,“我只是听说有这么个人,据说天资聪颖,是个好苗子。志清,如果你以后发现你们奉化这么个人,记得让他来北京找我啊!”。
如果能改造好委员长,是不是以后的内战会少此?见面之后,委员长幡然醒悟,弃武习文,从事科学研究也说不定呢!孙元起如是想到。
等赵景行介绍完毕,孙元起道:“正如你们所想,你们四人被选取为我校第一批公费留日学生,将于年底启程,进入东京振武学校学习,成绩优异者保送日本陆军士官学校。在这里,先恭贺你们入围,并预祝路途顺利,学业有成!”。
虽然学生们早就料到这个结果,不过现在得到校长亲口确认,心里还是喜不自禁,嘴上却逊让道:
“谢谢先生!”。
“谢谢栽培!”。
孙元起话音一转:“既然是学校公派留学,负责你们在日本学习期间的学费和基本生活费,校方对于你们是有一定的要求和期待的,希望你们能够遵守。”。
学生们连忙起身,肃手而立,恭听孙元起的训话。
“首先,你们在日期间要好好学习,争取以优异的成绩顺利完成学业,充分彰显我经世大学学生、我中国留学生的优良素质。”。
要求学生好好学习,这也是题中应有之义。
“至于你们在日本陆军士官学校学成毕业之后,包括赵景行在内,你们的去向自己决定,学校不做干涉。如果你们需要学校推荐,乃至回学校工作,学校的大门将永远为你们敞开。……;
赵景行回来带保安,自然无所谓。可像阎锡山、程潜这类的牛人,是要在历史上发光发热的,孙元起可不愿意因为自己的小恩小惠,就改变了他们宏阔的人生愿景。
“将来,你们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毕业,很大可能是进入军队,并掌握一定的兵权。最后一点,也是我对你们的最深刻期盼,那便是掌权之后要爱国爱民。爱民,就是少打内战,甚至不打内战,枪口一致对外,保家卫国,造福人民。
“爱国,就是不背叛祖国,不与外国侵略者勾结出卖民族和国家的到益。如果你们谁成了汉奸,给学校蒙羞,学校不仅会开除他学籍,还会要求所有校友都鸣鼓而攻之!记住了么?”。
孙元起特别强调这一点,是因为阎老西在抗日期间是有污点的。尤其是在抗日最困难的1940年到1945年期间,他一度对抗战前景失去信心,为在蒋介石的挤压下保存实力,曾与日本军队及汪伪责面展开谈判多次,在抗日和降日之间进行投机。
四人齐声答道:“学生记下啦!”。(未完待续。
一二〇、云物高寒易得秋
�;太宗曾说过:“计算机普及要从娃娃抓起。”。�;
其实,爱国主义灌输也要从姓姓抓起。虽然这四个留日学生已经不是娃娃了,可亡羊补牢,犹时未晚。故而孙元起决定在他们启程去日本之前,好好地给他们恶补一番。
当然,除了爱国爱民思想,培训内容还包括日本风俗习惯、基本日语对话等。这几个学生在高等学堂学的外语都是英语,贸贸然把他们扔到日本去,肯定就跟掉进鸡窝的鸭子一样,无法舟通,举步维艰,短时间内很难融入到正常的学习生活中。
好在学校本来就有西郡宗这样专门教授日语的老师,母庸假手他人。另外,图书馆长王国维也在日本留学过一段时间,由这位过来人亲口讲述中日习俗差异,那绝对是切中肯蔡。
在工作余暇,孙元起也会特意找这四个学生聊聊,内容总是有意无意地朝未来的国内外形势上引。一方面是想听听他们的高见,尽早纠正他们认识上出现的偏差:另一方面则是想把自己所知道的未来走势说出来,希望他们能从中了解历史的进程,从而少走一些弯路。
熙熙攘攘中,学校正式开学,学生们上裸的上课、军训的军训。孙元起见一切走上正轨,才想起叔祖父、王文韶中堂都一再向自己嘱咐的话:隔着十天半个月的,记得去上翰林院一回,便是喝茶看书也行,总不能不去。
“油浸批把核子”。的话可以不听,叔祖大人的话却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择一个风和日丽的天气,孙元起别别扭扭地穿上工作套装,叫过老赵,准备进城。
老赵逮眼看见孙元起穿着从四品的官服,戴着红缨花翎的凉帽,干净利落地打了个千:“给老爷请安!”。
“去、去、去!”。孙元起不耐烦地挥挥手,“老赵,咱们都认识这么些年了,哪来那么多的虚文假礼!您也奔五十了,这么一跪,不是折我的寿么?”。
老赵这才起身,嘴里兀自辩解道:“老爷,您可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小的给您磕头,怎么会折您的寿呢?再说,这官袍乃是皇上御赐的,沾了皇家龙气,寻常鬼神都不得近身,普通人见了哪能不磕头?不磕头才是折小的寿呢!”。
孙元起心想:首先,我是时刻穿越,不是文曲星下凡:其次,这身官服是学校每年招两百个留学生,替老太太省了一百万两白银换来的。即便说是“赐”。,那也是慈禧良心发现,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皇上?皇上在瀛台数星星玩呢,哪里会知道世界上还有我这么一号人?
当下却懒得反驳老赵的话,只是吩咐道:“老赵,你去收拾一下,再叫辆马车。我们今天先去廉子胡同,明天早上还要去衙门上班,可能要在城里住一夜呢!…”
听说老爷要去衙门,老赵又利索地打了个千,才一溜烟跑出门去。
在孙元起印象里,即便是在城里住一夜,老赵似乎没啥东西要收拾的,小包袱卷儿一打,分分钟就好。谁成想过了半个时辰,也没见老赵出现。心中疑惑,这时代却又没有手机、没有qq来联络,只好走出门瞻望。
说来也巧,出门就望见老赵和七八个穿着制服的保安一块儿,牵着马车远远地走过来。近到跟前,才发现车上的帷暮换了,以前是半新不旧的蓝布,如今却是崭新的青毡子。孙元起有些奇怪:“老赵,你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有,这车上的布什么时候换啦?”。
老赵作势打了自己一耳光:“小的没有侍奉过大老爷1刚才差点误了大事!”。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