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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名士兵在堂下禀报道:“启禀将军,公孙将军求见!”
是公孙上哲来了,前几天的初次见面中,张铉只和他寒暄了几句,还有很多事情想问问他,张铉便吩咐道:“速请他进来!”
不多时,公孙上哲被带进了侧堂,他见满堂地图,不由呆了一下,张铉走上前笑道:“没有时间去各地巡视,就只能通过地图来了解。”
公孙上哲年约四十岁,长得虎背熊腰,十分威猛,目前他官拜虎牙郎将,虎牙郎将是虎贲郎将的副职,也算是中高级将领,而且公孙上哲担任虎牙郎将已经有五年,资历比张铉深得多,而且他是陈棱的左膀右臂,一向为人高傲。
不过半个月前他在盐城被杜伏威杀得全军覆灭,他很害怕朝廷处罚,便失去了往日的傲慢,尤其他需要张铉替自己向朝廷美言,所以他的姿态放得很低,恭恭敬敬向张铉行一礼,“卑职参见招讨使将军!
“不必客气,请进来坐!”
张铉将公孙上哲让进大堂,请他坐下,又命亲兵上茶,公孙上哲打量一下满屋地图道:“江淮一带河流太多,河流时常泛滥改道,这些地图如果时间太久,将军也不要太相信了。”
张铉点点头笑道:“多谢公孙将军提醒,看来我还得再派人去具体探查确认一下,防止被地图所误。”
这时,亲兵给他们上了茶,张铉端起茶碗喝了口茶,缓缓问道:“将军能不能给我仔细说一说盐城之败,我想了解一下杜伏威的用兵。”
公孙上哲叹了口气,“盐城之败是我的奇耻大辱,但又让我至今心有余悸,其实不是杜伏威,而是苗海潮,此人实在是奸猾无比,步步设伏,最终令我上了当。”
“我愿闻其详!”
“苗海潮抢掠了官粮后,大将军立刻令我找回官粮,并疏通通济渠交通,当时我率五千军北上,行至高邮县时,意外发现一艘民船正是失踪的运粮船,我便追问民船来源,那名船夫说他盐城县的亲戚花三十贯钱在盐城榆桥一带买到,我便怀疑粮草就藏在盐城,立刻率五千军杀向盐城。”
“公孙将军应该在盐城找到了船队!”张铉笑道。
“将军说得没错,我连续发现线索,最终在盐城一片滩涂芦苇荡中内找到了失踪了粮船,十万石粮食都在粮船上,但很快发现,粮包内根本不是粮食,而是沙子,就在我意识到上当之时,芦苇荡起了大火,将我的士兵全部包围了”
泪水从公孙上哲眼中流出,他狠狠用拳头一锤桌子,哽咽着声音道:“当我拼死逃出火海返回盐城县时,发现那些给我指路的酒肆、茶棚都被火烧毁,后来才知道那些店已经荒废多年,就在我来之前才修葺一新,我甚至连苗海潮是什么样都没有见到,五千弟兄就全军覆灭!”
张铉默默无语,他能理解公孙上哲的痛苦,也暗暗感到心惊,如果连杜伏威的手下也是这样狡猾的敌人,那么杜伏威岂不是更加可怕?
“不知杜伏威的老巢在哪里?”张铉暂时不问苗海潮,他更关心杜伏威。
“杜伏威的巢穴很多,至少有二三十处地方,他具体老巢在哪里?没有人知道,我知道化明县是一处,苗海潮就驻兵那里。”
张铉忽然想起一事,低声问道:“将军能否对我直言,江淮六郡还效忠朝廷吗?”
公孙上哲苦笑一声说:“张将军也是从青州过来,当初青州一带是什么情形,江淮就是什么样子,完全一样。”
张铉缓缓点头,果然被自己猜中了。(未完待续。)
第416章 何处破局
张铉和公孙上哲谈了半个时辰,这才送他离去,并一口答应替他向朝廷美言。
张铉回到军议堂,却见房玄龄站在堂前,房玄龄刚从江都留守府衙回来,他走上前笑道:“将军今天应该收获不错吧!”
“和知情人谈一谈,心里多少有了底,军师那边情况如何?”
房玄龄今天是去办理粮食交割手续,兵部承诺给他们十万石粮食,天子杨广也批准了,从江都粮库中支付。
房玄龄跟随张铉走进大堂,两人坐下说道:“韦铮答应分两批把十万石粮食交割给我们,先五万石,然后每月给一万石。”
“他为什么不一次性给我们,还要分批交割?”张铉不解地问道。
“他们也难办,本来库存五十万余石,结果十万石被杜伏威劫走,他们还得再送十万石进京,这就只剩下三十万石了,然后给我们十万石,兵部给大将军陈棱那边也批了十万石,最后粮食库里只剩下八万石左右,韦铮告诉我,他怕再出什么事,压力就太大了。”
张铉负手来回走了几步,回头对房玄龄道:“如果韦铮要运粮北上,还是要面临被劫粮的威胁,本来我打算先招募三千水鬼训练,现在看来时间上不允许了,我们必须尽快行动,打通通济渠的运输线,也只有先给朝廷一个交代,我们也才有理由招募水兵。”
房玄龄完全能理解张铉略有些急切的心理,只有成功迈出第一步,他们才能在江淮站稳,这也是极其重要的第一步。
房玄龄沉思片刻道:“将军打算对哪里下手呢?”
张铉缓缓道:“公孙上哲给了我一个重要线索,我打算从化明县着手。”
两天后,抵达江都的隋军终于出兵。张铉留裴行俨五千军协防江都,他自己亲率一万五千大军和八十艘战船,水陆并进,沿着邗沟浩浩荡荡向北进发。
此时杜伏威的势力早已渗透进了江都郡,在邗沟两岸甚至江都城内布满了探子,隋军刚刚出发。立刻有探子用飞鸽传信紧急通知杜伏威。
杜伏威是个十分多疑的人,在江淮一带有二十几个老巢,他自己也居无定所,每隔半年就要换一处地方。
此时杜伏威正在位于历阳郡的莲湖老巢内,莲湖水面足有数百顷,背靠罗柱山,水宽山高,水中有一座岛屿,叫做莲花岛。约百亩大小,外形像一朵莲花,湖也因此得名。
杜伏威的老巢就位于莲湖东岸,依山傍水,是一座占地五百亩的板墙式军营,有驻军约五千人,四周良田千顷,由贼军家眷负责耕种。一旦官兵前往围剿,他们会立刻退到罗柱山上防御。或者直接退入长江。
虽然杜伏威军营的退路已经安排好,但事实上,他们从来没有遭遇过官兵围剿,二十里外便是历阳县,它们也相安无事,任何明眼人都看得出。如果历阳官府和贼军没有关系,那才是见鬼了。
事实上,杜伏威之所以能纵横江淮,也和他颇有手段有关,他们靠水吃水。打劫长江和通济渠的外地商船,也时常去抢掠中原各郡,
但他对江淮本地人却秋毫不犯,因此江淮人颇为敬服杜伏威,另一方面,杜伏威对地方官府也是恩威相济,如果暗中投降他,他礼仪有加,更不会去骚扰,但敢和他作对的官员,他却心狠手毒,连妻儿也不放过。
这样一来,江淮各郡官员无不被他收拾得服服帖帖,同时,杜伏威也不为难地方官,他的老巢大都不设在城内,不是在高山,就是在水泊,水陆通吃,被称为江淮狼。
不过也有例外,比如苗海潮就占据了化明县,那也是杜伏威军队唯一占据的县城。
罗柱山脚的军营内,杜伏威打开了刚刚送来的鸽信,信中内容让他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张铉率隋军主力水陆并进北上,意图不明。
“速去把左军师请来!”杜伏威连声喊道。
不多时,一名中年文士快步来到杜伏威大帐,此人叫左才相,原本是淮北一带匪首,投靠了杜伏威后,因足智多谋而被封为军师,他走进大帐笑道:“将军,可是隋军那边有动静了?”
“军师如何得知?”杜伏威不解地问道。
“很简单,张铉被隋王朝紧急派到江淮,他如果再不打通通济渠,隋朝皇帝要急得跳脚了。”
“军师觉得他是去淮河?”
左相才点点头,“肯定是去淮河,若我没有料错的话,他的目标就是化明县,江淮人人都知道那里是我们在淮河的根基,张铉不去那里又会去哪里?”
杜伏威心中一阵烦躁,负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这几年他在江淮渐渐发展壮大,朝廷也没有把他怎么样,但自从他出兵劫掠了江都十万粮食后,他便被推上了风头浪尖。
他本来想取代瓦岗军,成为天下义军的旗帜,但似乎天下义军并不承认他,反而引来了隋军的围剿,这让他有点偷鸡不成倒蚀一把米的感觉。
左相才感觉到杜伏威的沮丧,便劝他道:“事已至此,将军退让也没有用,好在我们地盘广阔,不用和隋军硬拼,隋军来,我们就走,若隋军孤军深入,我们就围而歼之,若隋军四面出击,我们就各个击破,反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张铉也不过两万人,不足为惧。”
军师的方略让杜伏威心中稍稍有了谱,他叹口气道:“很多人都要求我集中兵力和隋军决战,甚至辅公祏也写信劝我考虑诸将的意见,我却觉得不是时候,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我对张铉一无所知,却鲁莽地击中兵力和他决战,实在不智也!”
“将军所见高明,反张铉他在江淮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等充分了解后再和他决战也不迟,不过我觉得将军心中略有点惧怕他,我说得没错吧!”
杜伏威半天才轻轻点了点头,“军师说得没错,因为我是齐郡人,我很清楚齐郡和周围郡县的情况,他居然能横扫青州,还以弱胜强,全歼张金称的八万大军,打得王薄屁滚尿流,这是一个不亚于张须陀的劲敌,我是有点惧怕他,但正因为惧怕,所以才谨慎,否则怎么死都不知道。”
“既然将军也觉得应该谨慎,那就请将军传令,让苗海潮火速撤离化明县,先保存实力,等张铉大军撤退后,我们再重新返回淮河不迟。”
“就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