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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下午,天有些阴沉,街道两边没有以往那么热闹,当车行驶到飨悦楼门口,林孝珏叫停车夫,领着丫鬟下了车。
街上人都少了,又不是饭口,这飨悦楼里也就没什么。
林孝珏三人进了楼里,在柜台前站好,掌柜的正无精打采的扒拉着算盘,该是听见了人声,抬头一看,好像是来过的客人,忙换了一副笑脸。
“小姐好,您是要吃点什么?”
林孝珏笑着摇头:“我找人,有位兰公子,订了房间了。”
年轻的小姐跟年轻的公子偷偷约会,掌柜的也不是没见过这种事,心中了然,叫来一声小二,然后客气的对林孝珏道:“小姐稍等,公子订的是二楼的雅间,小的让人带您过去。”
林孝珏微微点头,这时小二一溜烟从楼上跑下来,跑到客人面前弯着腰:“小姐您……”请字还没说出来,一抬头正对上一双清冷的大眼睛。
“是您啊。”她认出来了,这小姐曾经来过,一定要点半桌荤菜半桌素菜,说做不出来素菜,老板还特意去道歉,当时不知道她对老板做了什么,反正自那以后,老板在厨房总是发呆叹气。
这小姐还很节俭,剩下的饭菜都打包了,另外还要了一碗东坡肘子,之所以说她不是抠门是节俭,因为她光饭钱就花了五十两金子。
这样特别的人,还长得好看,小二不可能不记得。
小二反应过来:“小姐您楼上请。”
不管人家是什么目的来的,对老板有多大的影响,现在人家是客人,都得给请上去。
林孝珏也不介意他短暂的失礼,微微颔首,领了两个丫鬟上了楼。
小二将人带到楼上,又匆匆跑下来。
掌柜的见他一头汗,就道:“你这是干什么?那小姐大有来头?”
小二也不点破,只道:“张叔你看一下,这位小姐好像是来找老板的,我去跟老板知会一声。”
掌柜的在外面是掌柜的,其实楼里另有老板,他也不敢耽误老板的事,摆着手让小二赶紧去,自己则亲自上楼去传菜。
兰君垣叫了一桌子菜,林孝珏进来时,他正盯着菜饭咽口水了。
林孝珏让两个丫鬟坐在身边,然后自己坐在兰君垣对面。
“怎么,饿了?”
兰君垣今日穿着一身劲装,本应该很精神,但下巴处有一层青色的胡茬,就显得有些疲惫了。
他双手放在膝盖上蹭了蹭:“詹基这小子实在是太能折腾了,在西苑关了只大豹子,这两天忙着训豹子,家都来不及回,所以仪容不整,你多担待。”
詹基是长皇孙的名字,这小子特别能玩,还喜欢冒险,兰君垣一身武艺,现在伺候他,肯定要挨累。
林孝珏拿起筷子:“先吃饭了。”
兰君垣目光中带着喜悦,他都饿了一天了,虽然一桌子菜在眼前,但她没来,他也不能先动筷子啊,这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
听她一声如得大赦,赶忙端起碗就开始扒拉。
吃的太急,又差点抢着:“咳咳。”
两个丫鬟从来没见过这么狼狈的兰公子,以往他可都是温温如玉的样子,陵南噗嗤一笑,小周四就憋着嘴。
兰君垣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擦擦嘴角不好意思的抬起头来:“让小姐见笑了。”
林孝珏嘴角含笑抬起头,道:“若有下次,不用等我,先吃就是了。”复又低下头去。
兰君垣一愣,继而点点头,笑着赶紧去夹菜。(未完待续。)
165 感谢
周四见两个默默吃着什么正事都不说,有些费解的看着陵南。
陵南眼珠一转,心里颇有感慨:“小姐在家里可是吃过饭的,现在还吃,绝的不是因为饿了,是怕兰公子一人吃饭没意思啊,还有那句话,若有下次,不用等我,就算交情再好的两个人,约出来吃饭,哪有一个先吃的道理,真正可以这样做的,不是交情不好,是交情比好还要好上百倍。”
哎,陵南默默叹了一口气,小姐跟兰公子,交情已经到了比不一般还不一般了,尤其是小姐,兰公子有时候好像还跟小姐客气一下,可能是因为喜欢,疼爱,敬畏,但小姐的样子可都没把兰公子当外人了。
勾搭上了勾搭上了。
陵南心中默念,突然对上一双凌厉的眼睛,小姐正疑惑的看着她呢。
“小,小姐……”
林孝珏明明听见这丫鬟在嘟囔什么,淡淡一笑:“不饿啊?”
陵南赶紧低下头,不饿也得饿了。
兰君垣终于垫个饱,放下筷子,长舒一口气,又意识到有人在,俊脸一红,笑道:“又失态了。”
陵南心里嘀咕,您失态吧,越失态啊,越没拿自己当外人,我们小姐就喜欢您跟她失态。
林孝珏忽然抬头扫视一圈,道:“我总感觉,有苍蝇。”
这大冷的天,哪来的苍蝇啊,其他三人也跟着抬头看,陵南突然一怔。小姐不是在点她呢吧?这是什么耳朵,她心里想的小姐也能知道。
最后林孝珏将目光订在陵南身上,认真的看着她问:“你听见了吗?”
陵南哪敢说听见了?赶紧摆手:“小姐您一定是听错了,听错了。”
林孝珏无奈点头:“可能吧。”然后看向兰君垣:“今日约你来,是特意,要谢你的。”
小姐转了话题,陵南心里长舒一口气,终于揭过去了,往后一靠,看向隔着小姐的小周四。小丫头正用你心里有鬼的眼神看着她。陵南恶狠狠的给她一个鬼脸,小周四憋着嘴笑,随即听见兰君垣道:“那今天这桌算你的。”二人赶紧弹开目光,认真听着两人说什么。
林孝珏放下筷子。道:“这一顿饭。太没诚意。我给兰公子一个信息,您听了,说不定会。感谢我。”
林孝珏从来不是多嘴之人,兰君垣很认真的坐直了:“那我可得听听了。”
林孝珏就只说了八个字:“兴华大街,失火三次。”
兰君垣这一年,前半年在南方,回来之后又去了交泰殿,对街上事物留意的少了,一听之下就听出了蹊跷,问道:“小姐可知具体失火在那些地方?”
这个林孝珏听说之后就让人查了,所以心里很清楚,:“东华大街后巷,东北角,西南……”兰君垣自小在京城长大,脑袋里就装着一副舆图,对东华大街再熟悉不过了,她这稍稍一说,他就明白了,出事的地方都在鸿泰商行附近。
就很认真的看着林孝珏:“小姐是不是猜到了这火是人为的了?”
林孝珏笑道:“稍稍敏感的人,都能想得到,鸿泰商行附近总失火,可鸿泰商行却不失火,而且我听说,被烧的铺子,都让鸿泰商行,给买下来了。”
也就说鸿泰商行故意放火烧邻居,都烧了它再以低价买入,没烧的那些心里也会掂量,这里总失火,是不是会烧到我家啊,最后铺子都会低价出售。
兰君垣已经明白林孝珏要干什么了,但还是很谨慎的问道:“小姐想好了?你要知道,这些铺子鸿泰商行可以低价买入,那是他们有能力让铺子更值钱,但别人可就不一定有这个本事了。”
林孝珏直接反问:“兰公子,也没有吗?”
林孝珏看她水灵灵的大眼睛很笃定的看着自己,心头一热,估计这京城除了她跟少羽,再没人能这么看得起自己了。
儒雅一笑:“承蒙小姐抬举,这鸿泰商行我知道是谁的产业,要是一般人,我不会与他为敌,也不想,我的生意不在京城,但是他,我倒可以较量上一番。”
这鸿泰商行背后的老板别人可能不知道,她林孝珏两世为人,总要比别人多点本事才行,不然白活了,所以这老板他认识,就是方景隆。
方景隆放火烧东华大街,就是想把这街上的铺面全部逼走,他要霸占这一条街。
以兰君垣跟方家的尴尬关系,可能满京城也只有他愿意与定国公府做对了。
林孝珏倒了一碗茶来,道:“不管公子如何想的 ,我以茶代酒,先敬公子一杯,我嘴上说是,以此来谢公子,其实不瞒公子,我想要这飨悦楼。”
如果找不到可以跟方景隆抗衡的势力,就算买下飨悦楼,最后也会被方家赶走,她一人太单薄了,不得不承认,势力这东西,很重要。
兰君垣知道她是非常耿直的人,起码对自己非常耿直,利用就是利用,亏欠就是亏欠,她不会用欺骗讨好的手段,都会事先说的轻轻楚楚,而且只要她能回报的,都会给你回报。
就拿东华大街这条消息来说,如果一条街都让方家霸占了,那以后他想脱离方家的钳制,就更难了。
兰君垣举起茶碗:“小姐不必言谢,我还要反过来谢小姐,这件事对我更有利。”
林孝珏摇头:“不敢得了便宜,还卖乖,公子不出手,对公子来讲,并无大损失,出手反而有风险,但飨悦楼对我,很重要。大恩不言谢,来吧,咱们干了。”
兰君垣就喜欢她的爽快,干了一杯茶水,算是收下她的感谢。
陵南到这里才听明白小姐今日出门的意图,原来还是没死心飨悦楼,就因为周一当时一句玩笑话,小姐如今是要履行诺言了。
别人可能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她跟在小姐身边,十分清楚这对小姐来说多么难堪。
要想买下飨悦楼,就得有跟火烧大街那伙人抗衡的资本,小姐一介女流,自己再有本事,可朝中没有根基,必须得找个靠山,就得求人。
哪怕是兰公子吧,可也是求人。
困在林家好几个月,甚至都搭上了周一的性命,小姐都没求过人,她交好贤王,救过阁老尚书的儿子,她都没因为自己的事找过这些人帮忙,但今天她又求了兰君垣。
对于一个倔强自强的人来说,有求与人,是非常难堪的一件事。
小姐有愧与周一 ,所以答应她的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