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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道:“三叔真的诬陷傅山了?”
方景隆一脸怒气,能滴出黑水来:“告诉他不要沉迷美色,他那个外甥还跟咱家无关,是他在山西纳的妾室的亲戚,你说气死我了不?”
方景隆缺点颇多,但唯有一样很是令人尊重,他原配夫人去了,又娶了小他十五岁的小刘氏做续弦,但从没纳过妾。
方君候一听,这位叔叔就是真的干了糊涂事了。
他道;“不知道能不能把舆论压下去,这件事是谁干的?”
方景隆手指指着门外:“去查一查,我感觉跟那个结巴有关系呢?除了她还谁会这么糟蹋纸?”
和搅合东华大街的时候有些相似,但不见得就没人模仿。
方君候道:“那儿子去了,此事事不宜迟。”
在迟点那传单飘到宫里就麻烦了。
方景隆不耐烦的一挥手:“找到源头,连根拔起。”
其实这件事十分好差,方君候出去之后把属下都叫来,半个时辰就有结果了。
“公子,那傅山在三立书院十分得学子爱戴,他被押解进京的时候竟然有二十几个人不远万里,跟到京城,向来定然是那些人搞的鬼了。”
为了把傅山救出来,所以就把事情捅破。
其实发传单这一手法十分高明,让他们方家措手不及。
方君候自小还没吃过这种暗亏,攥紧了手指,发号施令:“把人都抓回来,跟刑部的说一声,最后全部当反贼处置了。”
傅山谋反,他的学生受他鼓动也谋反,这再正常不过了。
下面人一听就知道他们大公子要赶尽杀绝了,心中一凛,忙把知道的事禀告出来:“晚了,属下去查过了,那些人下落不明,说是被人掳走了。”
“掳走了?”方君候炸了眨眼;“难道是叔叔回来了?”不会,他叔叔镇守边疆,没有皇命是不能回京的。
那是谁帮他们家出这口恶气呢?
方君候听闻人是被掳走的,就以为对方跟他是一国的。
既然人被掳走了,应该就害不到他们家了吧?
他想不明白到底是谁,摇摇头对属下道:“先把街上的传单都收回来毁了,绝对不能流到宫里去。”
这个任务很艰巨,大多数老百姓都看过了,又因为这年头纸张贵,能看的字也不多,老百姓看过之后不会扔,说不定拿回家珍藏起来了呢。
方君候显然也是想到了,咬咬牙道;“回收,一个铜板十张,只要那些学子被控制住了,就再不会发,花不了多少钱。”
属下领命,立刻就去办。
554 识破
第二天市面上又流传出许多传单,这次传单的内容跟以往没什么不同,但是纸变了,纸质发黄且薄,很容易书写,但不抗水。
方君候的属下收集不完,把新的传单拿给方君候看:“公子,这种纸看起来廉价许多,所以今天的传单更多。”
也就是说因为纸便宜了,以后会比今天还多。
方君候拿着传单对着太阳看,这种纸是他从来没见过的,上面上以前没有。
那是不是查出这纸的来历,就知道谁在陷害他们家了?
学子们被人掳走,为什么还会有人跟他们家作对?
方君候道;“去问一问,这种纸哪里有贩卖。”
那属下匆匆去了。
毛氏书馆的后院,毛晋和伙计正在刻板前忙碌着,林孝珏和王再生在一旁帮忙。
泛黄的薄纸一张一张变成印刷体,林孝珏看得出神。
她拿起印好的一摞纸在手里捏了捏,不断的点着头:“毛先生,您这一发明可不得了,以后天下百姓都要谢您啊。”
毛晋擦擦鼻尖上的汗珠,不好意思的道:“这哪里是小人的发明,这不是小姐送来的纸吗?”
林孝珏送来给毛晋印刷的纸是逸风改良过的,但是在毛晋手里,又再次改良,以往的纸张里面都含有棉,这样纸张就特别贵,这种黄纸是竹制纤维,南方盛产竹子,制作起来成本减半,成本减半就意味着百姓可以买到更低廉的书籍和纸张,这时代书纸都是昂贵的东西。而人要增长智慧就离不开书籍和纸张,所以这一改造往小了说能让人卖得起书纸,往大了说是造福后事的大功德。
社会进步就是去贵族化让生活成本廉价的过程,这纸不再白,不再厚,不再精致,但也不再是贵族专享的东西了。
林孝珏拿着传单爱不释手,她目光崇拜的看着毛晋,道;“您这一功劳,得让后事子孙记住您,给这纸取个名字吧。”
毛晋大喜:“小姐要取何名?”
林孝珏反复看了看,见那纸张切割不争气,边缘毛躁,道;“就叫毛边纸吧,以后您印书就用这种纸,价格降下来生意会更好。”
“毛边纸?”毛晋姓毛,这是以毛晋的姓氏命名了,子孙后代可不得记住他?
王再生和伙计也来凑热闹,都看着那黄纸。
毛晋对林孝珏礼了又礼:“多谢小姐赐名,多谢。”说着眼圈一红。
能不红吗?他就一个书贩子,竟然能让后世子孙都记住他。
林孝珏回了他一个大礼。
毛晋吓了一跳;“小姐这可使不得啊,是小人要感谢小姐才是。”
林孝珏摇着头,诚然道:“先生对业界的贡献是有型的,可能世人已经习惯了工匠的贡献,也忽视了他们的功劳,但是我们确实要感谢那些推陈出新的人,这世界是他们推动向前走的,谢谢。”
阳光下,她深深的鞠躬,那虔诚的低下的头,是她对匠人的尊重。
毛晋心中有一种难言的悸动,也说不清是怎么的感情,就感觉心中慢慢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呼之欲出,他很想在院子里跑两圈。
王再生和伙计看着毛晋满脸涨红的样子,哈哈的笑了。
等半人高的纸张全部用完,毛晋等人知道这又够方家喝一壶的了,脸上都露出满足的笑。
王再生若有所思,。
林孝珏抬起头笑问道:“怎么?哪里不对吗?”
王再生道;“小姐,这纸张特别,别家没有卖的啊,方景隆岂不是一查就查出来是您捣的鬼吗?”
林孝珏道:“你才发现?昨天不是已经发了一天了吗?”
毛晋和伙计面面相觑,那四目相对中显出了一点担忧之色。
王再生目光一动:“小姐是有打算?”
林孝珏道:“毛边纸不是还没有正式售卖和印书吗?方家暂时差不多,而且也不用等了,我想明天皇上就应该知道这件事了。”
王再生三人用目光交流了一翻,异口同声道:“明天?”
竟都有些不信。
林孝珏道:“我要上想让皇上知道,早就可以让他知道。”她是可以面见皇上的,她还有一些为肱骨之臣的朋友,想要跟换上提一件事还是简单的。
但是,如果直接跟皇上求情皇上可能不信,这样造势还有一点好处,可以让天下百姓都知道方家的跋扈,看皇上还能维护方家到几时。
夜幕降临,书馆两边的邻居已经放下挡板,街道一片冷清。
林孝珏等人把传单放上马车,王再生便带她回医馆去了。
医馆前堂亮着灯,对面的翠红楼依然歌舞升平,林孝珏看到毛孩在墙角那里数蚂蚁,说明张燕来了,自打跟老鸨做了约定,张燕每晚都会来翠红楼一趟。
王再生把马车绕到后门,林孝珏下了车。
王再生去停车,林孝珏目送他离开,转头要往院子里去,目光一瞥,看到对面的树后有个黑影。
林孝珏把匕首握在手里,声音一冷:“谁?”
一个消瘦的身影从术后走出来,他越走越近,眉眼在院子里投来的光下逐渐分明,小鹿一般的眼睛很是灵动单纯,但林孝珏清楚他的坏,绝对不是他脸上长的那样。
她将匕首收回到袖子里,上下打量着薛世攀:“你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鬼鬼祟祟。
薛世攀还没被人这样评价过,他一愣,原来他为了接近她,竟然如此下作了吗?
他深吸一口气道:“王子悦是不是被你藏起来的?他是叛党一伙的,你要引火烧身吗?”是的,他没有鬼鬼祟祟,他是要让她迷途知返。
林孝珏板着脸摇摇头:“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又垂垂眼皮,很不经意的样子;“你是来找我的吗?有事?如果没有事我要回去了。”
她样子本来就冷清寡淡,这样的语气和表情分明是要拒人与千里之外,不管来人是干什么的。
薛世攀攥紧的拳头青筋突起,他低声道:“我知道一定是你,王子悦在京城没有想好的人,除非你把他藏起来,街上的传单也一定是你发的,当时跟定国公挣铺子,就是你的手笔,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你做的,你若不把王子悦交给我,我就告诉定国公去,他正在到处找你呢。”
555 皇上知道了
林孝珏逼近薛世攀。
薛世攀本能的想要往后退,但是闻着她身上淡淡的药香气他挺直了胸膛,他攥着她的手腕,恨铁不成钢的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林孝珏抬手掐着他的脖子。
薛世攀没想到她会突然间袭击自己,淡淡的光晕下她暗暗咬着牙,额头细细的青劲若隐若现,那目光冷的像是淬了冰一样。
薛世攀想喊叫,但如何也发不出声音来,他怕了,这样一个女子都可以掐住他的药害,他身为男人还有什么用。
林孝珏直到薛世攀呼吸如小兽哀鸣,眼珠向外凸才松开手。
薛世攀一得自由双手捂着喉咙大口大口的呼吸。
林孝珏微抬下巴,看着他冷冷的发笑。
薛世攀用怒不可遏的目光斜睨着林孝珏,道:“你要杀人灭口?”声音竟然沙哑的像老妇。
林孝珏淡淡道:“我就是先知道,你怕不怕死,方才我在你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