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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姑娘说话怎么如此难听?”谌仁和一张脸被话涨得通红。
南宛宛不屑地看了他一眼,答道:“做都做了,还怕人说?”
这一句话后,南宛宛径直走了。谌仁和也没脸面再追。
只不过留在原地的他忍不住骂了一句:“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谌兄怎么如此大的火气?”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谌仁和忙转过头,竟是见到了苏瑾瑜。
此时虽然谌仁和已经三次请人去长安侯府求亲都被拒了,可真遇到苏瑾瑜了,他又不愿意完全与之交恶。
于是,带着赧然的笑意,谌仁和朝苏瑾瑜拱手道:“苏兄。”
“兄长我先走了。”
谌仁和其实转身的时候,注意到了苏瑾瑜身边的那一抹色彩。只不过他原以为那是苏瑾瑜的红颜知己,却没有想到是他的mei mei。
“五mei mei不逛坊了?”苏瑾瑜望着苏五姑娘,有意地挽留道。
听到“五mei mei”这个称呼,谌仁和幡然醒悟。
他忙拱手朝苏五姑娘行礼:“在下谌仁和,苏五姑娘,你的《瑛神赋图》真让在下一见难忘。”
“因为我是小人所以让谌大人难忘?”苏五姑娘扬眸看了谌仁和一眼,朝苏瑾瑜道,“大哥哥,我还是先回去了。你独自在外,可要小心我们这等与小人一般的女子。”
说完之后,苏五姑娘根本没有给谌仁和解释的机会,径直走了。
谌仁和望着苏五姑娘的背影,一脸痛心疾首。
怎么他这样运气不好?好不容易有幸见到苏五姑娘,却是这样的情形。
谌仁和对苏瑾瑜苦脸道:“苏兄,你今日可有时间陪我饮一杯?”
“我五mei mei恐是恼了,我还是要先去追她才行。谌兄,今日我本是有意领五mei mei出来……”苏瑾瑜欲言又止,他狠叹了一口气,叹得谌仁和肝胆俱裂。
他的心人……
转身离开的苏瑾瑜心情却很好。
其他人都说他苏瑾瑜是个拘板的老先生,可老先生也是有脾气的。敢在后面动手脚害他二mei mei,苏瑾瑜也是会挖坑给人跳的。
这厢谌仁和是被家里人抱怨、被心人指责,各种不顺不遂。
另一厢,有人同样感觉万事不顺。
南怀信的绝情,让七公主对自己这段少女的初恋彻底死了心。她对与陈天扬的婚事失去了所有的抗拒。
同样是有着求而不得的人,七公主觉得,自己与陈天扬未尝也不算是一对天涯沦落人。
两个可怜人,自此凑做一双人,也未必不可。
七公主坐在新房之,等着陈天扬执喜杆来挑。
开门的声音传进来,七公主只当是陈天扬进来了。
但那脚步声很轻,轻得有些不正常。
七公主犹豫着要不要掀起盖头来看,她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
方才门外的侍女为什么没有说话?
来人到底是谁?
感觉到一股危机感,七公主忍无可忍掀开盖头,却见到了一个她分外熟悉又此刻觉得分外陌生的人。
安怡县主穿着丫鬟的衣服,跪在她的面前。
安怡一脸的泪痕,这般脆弱的安怡是七公主不曾见过的。
“安怡,你怎么会进来?”饶是觉得安怡模样可怜,七公主也理智尚存,此时此处都不应该出现安怡。
安怡跪着匍匐到七公主的脚边,抱着她哭求道:“公主,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收下我做你的侍女吧。”
“安怡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问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门口的侍女呢?”七公主站起身,想往门口走去,可她的脚却被安怡县主死死抱住了。
“公主,你知道我的心意。我喜欢了天扬这么多年,我真的不想离开他。我知道嫁给他的人是你,所以我即便想做个妾室也不可能。”安怡紧紧抱住七公主,诉求道,“你让我在骠骑将军府做个丫鬟好不好?”
“我只要每天能看到天扬,每天能见到他一面我知足了。”
安怡这剖析心意的话,让七公主只想冷笑。
这些话,前不久不是她自己说过类似的吗?
对方是怎么回答她的?
“安怡,你真的只想要每天看到陈天扬吗?”七公主此刻只想重复南怀信的举动。
这所谓的每天见一面,和她自己同南怀信说的不过想要一句感谢,不都是自欺欺人吗?
她七公主,确实想要的不是南怀信的一句感激。
面前的安怡,也绝对不可能只想要见陈天扬一面。
“见过陈天扬了,然后呢?你知道你不能以妾室身份留在骠骑将军府,那么你认为你可以以丫鬟身份留下来?”七公主望着面前的安怡县主,唇边满是冷笑。
她怜悯安怡,所以更想刻薄地指责安怡。
人只有看清楚了自己,才能够更好的生活。
“你看看你今日做得有多错——破坏本公主的大婚之日,你觉得自己会受怎样的处罚?”七公主训斥安怡县主的话直白难听,她最后那般质问,惩罚之外更多的是给予安怡县主一个警醒。
有什么当头棒喝更让人清醒呢?
七公主自觉她是一份苦心,也该让安怡县主有所顿悟。
可惜现实狠狠给了她自己一个耳光。
在七公主这样教育安怡的时候,房间的门再次被推开,这次进来的是陈天扬。
见到七公主脚边的安怡,陈天扬也是一愣,旋即直接同安怡县主道:“安怡,你怎么在这里?”
安怡依旧跪在地,没有起来。她泪流满面地道:“天扬,你帮我求求七公主,让她同意我留在骠骑将军府做个丫鬟好不好?”
“胡说。你是县主,怎么可能做个丫鬟。”陈天扬皱眉拒绝道,“好了,安怡,你赶紧回去吧。”
安怡跪在地并没有动。
七公主有些不悦地在旁提醒道:“安怡今日进来,门口的侍女都被她伤了。这可有些说不过去。”
“安怡你还不快给七公主道歉!”陈天扬声音一提,可这话却一点也不让七公主觉得舒服。
感情自己大婚被破坏打扰,安怡给句抱歉可以了?
七公主心有了怒火,扬声道:“来人……”
“公主,安怡已经知错了。你看在我的面子,今日饶了她。”陈天扬拦阻道。
他见七公主一脸怒容,便又特意补充道:“公主,安怡这般动作,也是过去被我惯坏了。她与我自幼结交,所以在骠骑将军府进出十分随意。这次也是如此。还请公主原谅她这一次。”
“安怡你不要再犯了,听到没有?”陈天扬像在哄小孩一样的,一步步地哄着安怡说话;“你与七公主虽然平日也多有情谊,但有些事却不能够一意孤行,今日之事,你此揭过去吧。”
七公主知道自己今日如何都不能惩罚安怡县主了,她深吸一口气问道:“我问你,门口守着的人去哪里了?”
“我给她们吃了点**,然后让人把她们弄下去休息了。”安怡望了七公主一眼,又看向陈天扬那边。
“胡闹。安怡,你绝对不可以如此了。”陈天扬面色一沉,对安怡呵斥了一句。尔后,他又走到七公主面前,朝七公主双手作揖道,“公主,天扬求你,饶了安怡县主这一次。”
七公主突然很想笑。
她喜欢的人,对她这个一厢情愿的人那般绝情。可是她嫁的人,却做不到对另一个一厢情愿的人绝情。
明知道安怡做得已经很错很错,陈天扬却依然要来求自己原谅她。
七公主不禁想起了当日围猎场的事。
怪不得苏昭宁会恼了陈天扬。呵,谁愿意自己的夫君随时为另一个女人付出和担责呢?
作者有话:本月单更。孩子发烧咳嗽折腾一周了,我实在有些心力交瘁,勉强双更担心影响质量。所以本月都单更。见谅。
本来自
第二百四十章 试探和挑拨
冬日的宴会,总是比其他季要略多一些。一方面,这是因为冬日天寒,人多不仅热闹而且暖和。另一方面,冬季也靠近年末,总给人的感觉是办宴的名目更多了。
比如今日的,就是赏梅会。
苏昭宁喜梅,又已经一段时间没有出去应酬,这次的宴会她就没有拒绝。
赏梅宴,顾名思义,自然是在梅园里。在这别院梅园里,众人虽然分了男客与女客,但实际上却界限不特别明显。
至少苏昭宁站在这边园子里赏梅的时候,是偶能见到那边她夫君南怀信身影的。
女客之,有苏昭宁这般已为人妇的,也有与南宛宛般待字闺的。
因有了前些日子的那番跌宕起伏,一众女眷都对苏昭宁有所耳闻。
年纪小些的,是对她生了羡慕。虽然苏昭宁也是侯府的姑娘,但长安侯府的姑娘又不是长安侯爷的姑娘。如今直接嫁作了定远侯夫人不说,婆家还对她这般维护。
可真是好命!
年纪大些的,就从苏昭宁去看南宛宛。苏昭宁确实不是养在定远侯府的,但她如今是定远侯府的主母。这主母若是不差,姑娘也歪不到哪里去。反之亦然。
“侯夫人这帕子瞧着甚是好看,像是两面都有图案?”有年长些的夫人主动与苏昭宁攀谈道。
说话的这位夫人,苏昭宁是见过的。在顾府做客的那一次,这当家主母虽然只是出来张罗吃食,但她既是顾家的主母,又容貌间能依稀看出顾袅袅的模样,苏昭宁就一眼认了出来。
既算得上是相熟,苏昭宁说话便放得开些。她将那帕子大大方方地递给顾夫人看,说道:“确用的双面绣。我喜欢梅花,便都挑了梅花样。”
“稀罕的不是梅花样,而是这帕子两边图案竟然是不同的。”顾夫人喜滋滋地将帕子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然后才递还给苏昭宁,她话语颇有遗憾地道,“早听袅袅说过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