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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阅尽百花,对苏昭宁自然没有其他的旖旎心思生出。但苏昭宁目光中带的那点倾慕,却极大地取悦了他。
皇帝不觉得苏昭宁的话有什么不诚恳之处。
若是苏昭宁的话不诚,岂不是否认自己在百姓心中的地位。
是以,皇帝都不再问苏昭宁,而是直接对南怀信招手道:“怀信,你这次看来是只要朕锦上添花呀。这苏二姑娘是个贤妻,朕便替你做主赐婚了。”
陈天扬听了这话,再也忍不住,直接跪倒在地上。
皇帝望过去,目光中有了一丝不悦:“陈将军这是何意?”
苏昭宁眉眼弯弯地笑道:“陛下,臣女往日总听说,好事成双。想来陈小将军也是求陛下指婚呢。”
听了苏昭宁的话,陈天扬猛然抬起头。
他看向面前的苏昭宁,目光中的柔情尽数变成了审视。
那种审视,如同一根利箭,要射穿苏昭宁的身体,要看到她的心底去。
她的心,他是该看明白。
苏昭宁对皇帝行礼道:“臣女其实今日就听陈将军mei mei说了此事呢。说她兄长有心求陛下赐婚,却怕陛下舍不得。”
皇帝此时对苏昭宁正是满意的时候,便心情甚好地问道:“朕是这般小气的人?原来朕是这样小气的天?”
皇帝的性情就是如此。明明是一句调侃的话,却生生让百官的心又提了起来。
这是指苏昭宁的话前后矛盾吗?周大公子有些紧张地看向中央。
苏瑾瑜握着酒杯的手也攥得贴紧。
苏昭宁仰面望向皇帝,答道:“天最宽最广,却依然有心底最柔软的地方。陈小将军想要天的心头肉,天自然也是舍不得的。”
皇帝听出了苏昭宁的意思,他望向陈天扬,问道:“天扬,苏姑娘说的是你的心意吗?”
众人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这句不是一出口,花朵一般的姑娘就犯了欺君之罪啊。
陈天扬显然明白这个道理。
他低头重重磕了个头,回答皇帝:“臣斗胆,求娶陛下之七公主。臣与七公主虽然相见不多,但自第一次见公主,公主之一颦一笑便深深映入臣的眼中、心中。臣往日从不知情为何物,直至此次再上战场。臣受伤之际,心中只想再见七公主芳容。臣始知,臣非七公主不娶,今生今世,唯她一人。”
陈天扬这番话,若是将七公主三个字换作苏昭宁,那便是真真正正的肺腑之言了。
第二百零二章 天造地设的一对
陈天扬这话一出口,席间众官都很是松了一口气。
哪朝哪代,官员之间都是暗分党派的。但是哪朝哪代,官员都想要个he ping。
不和不平,他们何以为官?
所以在陈天扬这数年来大大小小战役都是一个胜字面前,党派的差别就暂时不重要了。
他们都深知,自己替代了不了陈天扬在战场的作用。而且,陈天扬并不喜钻研权术,这样做事多又不生是非的同事,为何要让他下去?
万一下一个常胜将军是个性子跋扈、不好相处的咋办?
朝官们觉得陈天扬的低头是大幸,苏昭宁未尝不是如此。
她抢先陈天扬说出那些话,固然是觉得皇帝爱惜羽毛,在异国使臣面前不会真正动自己的任何一个人。
但更多的是,她不得不说。
陈天扬明显已经做好了开口辞官的准备。
对于皇帝是不是真的会容忍自己开口,苏昭宁没有十成把握。
可是,对于另一事,她却有十成十的把握。
现下情形,陈天扬若是开口辞官,皇帝绝对会勃然大怒。
我这厢有些疑虑你,你不用尽办法来表忠心,反而是要跟我辞官。这是威胁我吗?
皇帝会怕威胁吗?到时候遭殃的恐怕都不止陈天扬一个。就是雨蕊、陈夫人整个陈家都难以幸免。
冬日的寒风在脸上刮过,苏昭宁能感觉到明显的寒意,但比那寒意更明显的是,自己颈部后背起的那层汗。
让人庆幸的是,这层危机似乎算是过去了。
皇帝笑容和煦地看着陈天扬,道:“你是我的爱将,即便要我的心头肉,我也是舍得给的。”
陈天扬没有再看苏昭宁,直接屈膝谢恩。
只有那荣国使臣仍不甘心,对着皇帝道:“卫国皇帝陛下,凡事讲究先来后到,您的明珠同样不在场,如此决定恐怕有些草率了吧。”
这使臣,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心情转阴为晴的皇帝自然听出了荣国使臣的挑茬,他笑眯眯地看向对方,说道:“既是如此,就请朕的七公主和荣国长公主一并参宴吧。”
七公主是就在宫中,那荣国长公主可还在荣国。
朝臣便有些幸灾乐祸了。
那荣国使臣面为难,回答的话也远不如先前果断流畅:“这荣国与卫国路途遥远长公主过来尚需要些时日。若是卫国皇帝陛下同意这桩婚事长公主自是嫁过来的。”
七公主已然到了。
皇帝招手唤她到自己身侧,指着陈天扬道:“皇儿,朕的骠骑将军心怡你多时,想要娶你。你可心悦他?”
这话其实有些睁眼说瞎话。
在场的众人,荣国人或许还不知道,其他官员是都听家中夫人道过七公主和南怀信长短的。
这七公主可不要这个时候犯执拗啊。
参宴的朝官们觉得,今日自己这心简直上上下下,受尽了折磨了。
有年纪大些的官员从袖子中拿出手帕,擦了擦额头那薄薄的汗,心底暗叹:果真是老了。要尽早帮助自己儿子在朝中站稳脚跟了。
苏瑾瑜则有些心疼地看向自己的二mei mei。
虽然二mei mei是真心喜欢定远侯爷的。但定远侯爷与七公主还有那一段扯不清楚的往事。真是太委屈他二mei mei了。
而在南怀信看来,他与七公主可没有任何扯不清楚的往事。
所以,即便七公主的目光投向了他那边,南怀信也只是一心一意地看着那边的苏昭宁。
苏昭宁也正好在看南怀信。
她很想忘记,但见到七公主的脸,她就不自觉想起那日朝阳长公主府发生的事情来。
大抵人都是如此。不明白自己心意的时候,浑然不觉得有什么泛酸。一旦明白了,就会对一些事情耿耿于怀。
苏昭宁心底凭白就产生一个揣测,不会定远侯爷是因为七公主注定要嫁给陈天扬,所以才神伤娶自己的吧?
可目光与南怀信那双桃花眼对上,苏昭宁的心突然就安放回了腹中。
那双眸子中的深情,苏昭宁前不久才在陈天扬眼中见到过。
定远侯爷是喜欢自己的。
苏昭宁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两人对视的目光中让人感觉到绵绵情意。
陈天扬默默地低下了头。
七公主也收回了视线。
她回望皇帝,仰面笑道:“儿臣任凭父皇做主。”
“这种事情,可不是做主了算的。贤明的陛下从不勉强人。”不怕死的荣国使臣又跳出来了。他用先前南怀信的话回击道。
用了自己的话,定远侯爷也不保持沉默了。
他用了苏昭宁之前的套路,答道:“本侯曾听四皇子多次提及,家中七mei mei对陈小将军很是钦佩。陈小将军十五岁便从戎,在战场上流血流汗,心性品格,无一处不让人钦佩。”
四皇子的七mei mei,当然就是七公主了。
荣国使臣想骂娘。
怪不得这两人能互相瞧上,为什么你们俩都能听对方的mei mei哥哥说这样的心事呢?
朝臣却只想衷心祝定远侯爷和这苏二姑娘百年好合。两个如此有默契又同样聪慧的人,简直是天作之合。
荣国使臣是个死心眼的。他听了南怀信的话后,不甘心地道:“吾国长公主也是如此。自五年前,长公主就闻陈将军威名,长公主一直对陈将军的英名倾慕不已。”
你们公主喜欢,我们公主也喜欢,你就说怎么办吧?
被狗皮膏药黏上的感觉显然不是那么的好。
朝臣简直想挽袖上阵亲自将这荣国使臣拖开去。
不过,显然这荣国使臣的死缠烂打并没有为难到定远侯爷。
南怀信望着荣国使臣问道:“七公主倾慕陈小将军战功,贵国长公主之心亦是如此吗?”
南怀信这句话一问出口,苏昭宁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个人,挖起陷阱了可真是快。
她微微抿唇。
南怀信见苏昭宁神情,就知道她猜到了自己的想法,心中也是十分愉悦。
苏二姑娘一直都很聪慧。从他们第一次见面,他就知道了。
果然,那荣国使臣直接就上了套。
他掷地有声地答道:“吾国长公主对陈将军之心,不亚于贵国七公主。”
南怀信笑了,他答道:“原来如此。陈小将军这五年来战功累累,百余场战役中,却有九成是与荣国相战的。吾国七公主自是倾慕陈小将军保家卫国,为了吾国陛下和百姓勇往直前、痛打敌军。”
“贵国长公主同心,嗯,她的心倒是挺大的。”南怀信一副沉思的模样。
朝官中已经有人在偷笑了。
皇帝也是一脸笑意。
他看向荣国使臣,直白地道:“原来荣国长公主也很欣赏朕的陈将军打的那些仗。天扬,你首战那次是在哪里来着?”
皇帝对陈天扬的语气明显已经改变了。
陈天扬屈膝答道:“回禀陛下,臣首战,是在荆门关。荆门关一战,臣生擒荣兵八百,射伤副将二名,射死主将一人。”
皇帝听后更满意了,他端起酒杯对荣国使臣道:“如今你我二国已缔结合约,这些往事都不要提了。对了,那次天扬射死的主将,应当没有令荣国陛下伤心吧?”
说好的不提了呢?
荣国使臣的心都在滴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