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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队人马看情形,应该是建奴精锐。
而且,宣大军的夜袭计划既然已经暴露,建奴不可能只出动这点人马,想来还有其他几路人马,请督师务必小心,须防备半路被敌军截击。
宁乡军已经停止行军,原地待命,等候卢督师的下一步指示。
卢象升捧着信的手不住颤着,突然,他“哇”一声,将一口血吐在纸上。
“督师,督师!”黄佑等人同时惊叫出声。
“我没事,没事。”卢象升悲怆地叫了一声:“奸相误国,杨嗣昌,难道着就是你想看到的结果?王朴、王允成,难道你们就不怕我的尚方宝剑吗?”
尚方宝剑,那是对无权无势,没有背景的军官而言的。
如果没有想错,王朴和王允成如今已经投入了杨嗣昌的门下,谁拿他们都没有办法。说不定,这两支部队已经朝另外的集结地开去,不会傻忽忽呆在昌平等他行军法。
杨国柱就在站卢象升身边,一看到信上说,建奴已经全军出动,惊得寒毛都竖了起来,连声道:“督臣,督臣,你要撑住啊,这大军还得你来带。下一步何去何从,你得拿个章程啊!”开玩笑,王允成拉走了五千人马,大同军的五千多人马又被王朴半路上拉走。如今,夜袭大军只剩孙元部的两千人马和宣府四千五百多人。
这点人,敌人一个冲锋,就能叫你丢得精光。
心中一急,杨国柱的声音里竟带着哭腔。
黄佑又气又急:“还能有什么章程,督师这次是被小人陷害了,这仗已经没有办法打下去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卢象升脸上。
吐了一口血之后,卢象升面庞淡若金纸,只叹息一声,眼泪迸了出来:“大事去矣,大势去矣!”
杨国柱:“督臣……请下令吧,无论是战是退,你都得下道命令。”
“罢了,退兵吧,再迟就来不及了。”卢象升软软地挥了挥手:“杨嗣昌昨天给某算过一笔帐,说我大明朝整个北方,能打仗的兵马也就宣、大、关宁、天雄四军。总数加起来,也就几万人马,死一个少一个。要想再练出这样的精兵,也不知道还要等多少年。内忧外患,又哪有从容练兵的机会。国家也就这点元气了,保住一点算一点吧!”
见一向刚强暴烈的卢帅如今却颓丧成这样,黄佑等人眼睛一热,泪水如泉水一样涌出来。
卢象升:“去给孙元带个信,让他将队伍撤下来。只要有宁乡军,我天雄军就还在。”
“是!”快马轰隆而去。
听到撤退的消息,又知道建奴大军已经在赶来的路上。
这下,宣府军再顾不得其他,动作麻利地收拾好东西,转头朝西跑去。这次,却比来时要快上三分,也看不出是走了一夜的疲惫之师。
天色已经完全亮开,卢象升回头恋恋不舍地看了东面一眼。东面几十里地就是黄村建奴老营,只需再走最多两个时辰就能达到。
可就是这区区几十里路,却如同天堑一般横亘在他面前。
“我大明朝,怎么变成如今这般模样了。大战在即,不想着如何杀敌报国,自己先起了内讧。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401。第401章 接触
“什么,前面有一支建奴大军,人数五千!”孙元皱起了眉头。
时间倒退回前番,看着左手手臂全是血的汤问行,孙元又问:“你可看明白了,五千人马,其中有不少骑兵,都是建奴精锐?”
“看明白了,属下靠得足够近,近得可以嗅到他们身上的臭气。”
宁乡军的军官们都积聚在孙元身边,用探询的目光看着自己的统帅。这支军队乃是孙元一手组建,从成军到现在,未尝一败,除了在滁州大战时,因为部队中有不少新兵,出现了一定的伤亡之外。后来几仗,几乎都是零伤亡。
到如今,军中对孙元已有一种的狂热的崇拜。
遇到大事,大家第一时间都在等待孙元的命令。
孙元摸了摸上嘴唇上的胡须,苦笑:“黎明时分,这么大一队建奴突然出营,不管怎么说,这一场夜袭都已经没有可能了。”
费洪:“确实是,将军,接下来是打是退,还请将军你定夺。”
“对,将军你下命令吧!”众人都小声地催促起来。
孙元:“此次大战,卢督师出动了宣大天雄和我宁乡四军,走了一整夜,眼见着到地头了,却变成如此情形。既然偷袭不成,估计也只能硬打了。”
韶伟:“确实如此,建奴虽说有十万,但我军此番出动了将近两万,这一仗未必不能打。将军,事不宜迟,还是尽快做准备吧!否则,等敌人与我接触,会被弄的措手不及的。”
其他将领也同时道:“韶将军说得对。”
“好,就先做战斗准备。”孙元一挥手:“另外,立即派出探马,将敌人出动的消息带给卢督师。依我看来,建奴不可能只这点人马,说不好还有几路,让兄弟部队也做好准备。”
“好!”
一声令下,所有的士兵都忙碌起来。
行进中的部队停了下来,到处都是军官的口令,过得片刻,旷野中出现了一个两千人的大方阵。
为这一天,宁乡军已经准备许久了。
士兵本就是为打仗而生的,大家也知道孙元训练大家这么长时间,就是要让大家在战场上获取功勋。
如今的宁乡军虽说都是老兵,经历过滁州大战。在进京之初,也和阿山打过一场。不过,滁州大战时,他们的对手是烂得不能再烂的农民军。至于与阿山那一仗,敌人也不过千余人,且都是汉军,真正的建奴不过百人。要说起同建奴的交手经验,大家还都欠缺。
如今,前面突然出现一支五千多人的东夷大军。
真鞑的战斗力究竟如何,两千宁乡军是否能够顶住他们的进攻,如今都是一个未知数。
若说不紧张也是假话。
方阵的最前端,巴勃罗和炮兵们正飞快地组装这那门四磅铜炮。大约是因为太紧张了,背炮弹的那个士兵动作实在太大,背篓倒地,里面的实心石弹满地乱滚。
“干什么?”一个军官大声呵斥,骂道:“胆小鬼,还没看到建奴你就吓成这样。难不成等下开打,你却要尿裤子?”
“我我我……”那炮兵被骂得满眼泪水。
巴勃罗一笑,低下身去拾拣着地上的炮弹,然后回头道:“别哭了,我知道你是紧张。我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也怕。不过,等到炮弹一响,你就不怕了。还有啊,炮兵虽说顶在最前头,可等到敌人冲到跟前,就会退回阵中。放心好了,咱们可是孙元将军的宝贝,他可舍不得我们死在战场上,等下全军的将士都会保护咱们的。”
孙元正好站在阵前,听到这话,笑了笑,伸手拍了拍那个士兵的肩膀,“你死不了的,只要你足够勇敢。这打仗的事情我最清楚。敌人的刀箭邪性的很,只会挑胆小懦弱之人。你若是胆子足够大,建奴的箭会绕着你走的。”
说来也怪,被他用手一拍,那个炮兵不哭了,心中也安慰了,忍不住问:“真的?”
孙元:“我保证。”
说完话,他蹲了下去,拿起火石火镰将火盆点燃。
与此同时,方阵中的士兵们也将背在背上的甲包放下,互相帮忙着将铠甲穿上。
一排排长得出奇的长矛竖了起来,平地里如同树起了一座钢铁的森林。火枪手的火枪也装填完毕,有军官在训话,然后就是一阵阵报数的声音。
“一。”
“二”
“三。”
……
走了一夜,宁乡军都有些累了。布好阵形之后,穿好铠甲之后,士兵们纷纷掏出怀里的干粮,就着葫芦里的水大口大口吞咽,抓紧时间补充体力。
“将军,你还是先将铠甲穿上吧!”余祥和小毛不住地提醒孙元。
对于这个孙将军,他们有的时候也是真的没有办法。孙元这人自在惯了,日常也喜欢穿着便服。今日,他只贴身着了一件软甲。战场之上,刀箭无眼。软甲虽说可以抵挡刀箭,可却扛不住钝器。
怎么这,也得在外面套上一件铁甲才稳妥。
好在孙元今天没有拒绝,很听话地让他们帮自己在外面套上一件铁甲。不过,他还是对明军大将制式头盔很不满意。这玩意儿重不说,顶上还立这一个一尺长的铁枝,如同一个小号的避雷针。上面还点缀着红缨,戴上去立即将你变成一只骄傲的公鸡。
还好,今天是个大晴天。如果打雷下雨,孙元绝对二话不说,先将这危险玩意儿给扔地上。
说句实在话,穿越到明朝之后,孙元对于明军制服颇多微词。特别是他们的头盔和鸳鸯战袄。因此,宁乡军的军服和一般的边军都有不少区别。至于普通士兵的头盔,索性就是后世钢盔的模样。
……
很快,前方响起了清脆的马蹄声。
地平线出现了十几个建奴骑兵,大约是突然出现的宁乡军叫他们大吃一惊。
十几骑停了停,然后飞快地转身朝后跑,瞬间消失在地平线那一端。
“我军人少,敌人人多,建奴绝对不会放过成建制吃掉一支明军的机会的。”孙元对身边的费洪说道:“一般来说,军队的侦察圈子应该大约在十来里。也就是说,用不了多久,建奴主力就会开来。两千对五千,这一仗是对我宁乡军的一大考验。”
费洪:“据汤问行说,敌人这一队人马有五千。应该是建奴的前锋。顶住这一队人马,我还是有信心的。怕就怕,鞑子后面还有主力陆续开来。真到那个时候就麻烦了,人力有时而穷,两千人马,杀上半个时辰就累了。也不知道卢督师他们两路大军什么时候开来?”
孙元:“应该很快的,偷袭不成,只能强攻。卢督师也知道这一战的要紧,自然会集中兵力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