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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区十九街一-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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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越吹越大,回忆却越想越冷。 
时间开始向前推移,记忆里划过另一抹引擎的声响,我看见了一辆车。 
美艳的女子自车中走下,她步态轻盈,顾盼生光,但她的目光没有停留在我身上。那一天之后,我的父亲对我说,弟弟不会回来了,因为他要跟妈妈走。 
我在家中的窗子外,看着弟弟走上那辆车子,他不愿意,一边哭一边擦眼睛,女人温柔地把他抱着,弟弟抬起头来,看见在一旁窥视的我。 
我目送着车子远去,以后我便再也没有看见过他们。 
直到许多年后,父亲车祸去世,也只得我一个人站在医院里,目送他生命最后的远行。 
我这一生人的缘分似乎与车子有着千丝万缕的纠缠,车子把我的亲人一个又一个地带走,最后,又带来一个恶梦。 
我不知道麦小龙算不算是一个恶梦,他出现得那么的突然,让人毫无心理准备,最后,他还让我遭受以前想也没想过的可怕经历,但是,他却一直陪伴在我的身边。 
我很少与别人长时间地交往,父亲是个海员,一年之中有一半的时间不在本市,就算不用出航,他也不喜欢呆在家里。 
我想我可以理解他,因为我也不喜欢呆在家里。 
我们想尽各种方法,消磨日子,打发时间,他流连在酒馆吧台,我留守学校,在最大的条件限制下报读所有的课外补习班,我的成绩一直名列前矛,却没有一个为我鼓掌的人。 
太过优秀的学生和过分恶劣的学生都不太受人欢迎,其实那段日子过得没有想像中的艰难,时间很快就过了。 
父亲酒后驾着他那辆劣质的小车摇摇晃晃地开上马路,结果迎面撞上了往返线上的货柜车,他的身体被压碎在宠大的铁柜之下,警方通知受害者家属,打了一整晚的电话无人接听。 
我在第二天的凌晨才接到消息,赶赴警暑认领死者遗物。 
好心的警察先生婉转地告诉我:“沈先生遗体破损不堪,你是否要求确认死者身份?” 
我拒绝了这个权利,在死者被火化了之后我直接把他的骨灰寄存在墓地服务机构,然后我在报纸上刊登了一则小小的讣闻,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把个消息告诉谁,我想就算他们看到了大概也不会关心。 


我想我是伤心的,不过不是那种撕心裂肺,痛不欲生的伤法,我守丧期间没有流过眼泪,但我会在开始的头七天怀念他的生平。 
一个与你生活超过二十年的人突然离去,你或多或少总会有点怀念,就像是长年维持的习惯被强硬地纠正,我从来没有恨过他,即使他二十年来没有哪天活得像个称职的父亲,但相对地,我也不爱他,在同样的二十年里,我也没有活得像个称职的儿子。 


大门哐啷一声被打开,寒风迎面吹过来,有人低沉地叫道: 
“快起来,我们要走了。” 
“去哪里?”我问。 
当然没有人回答。 
这种愚蠢的问题我已经不是第一次问。和小龙第一次见面便有过相似的情境,那时麦小龙也这样蛮横地把我卷进不知前景的命运里。 
“叫你走就走啦,问问问!”说完把破布一把塞进我的口里,把我劫持的这个人真是粗鲁,一边推撞一边调侃: 
“死好命,现在带你去游埠呀!” 
吓?我呜呜呜地抗议,一点也不凑效,大队又再开行,把我簇拥上车,这次死定了,我想,莫不是要出海吧? 
那要命的颠簸似不灭的浪潮,一阵强一阵弱,我晕眩地被塞在后座,旁边的人拍拍我的脸: 
“喂喂喂,你没事吧?” 
我闷闷的声音听起来随时会窒息,前面有人说: 
“别玩得太过分了,老大交待他是小四爷指名的贵宾,把他弄坏了可交不了差。” 
“我哪有碰他,这家伙真没用,少吃两餐就一副天外飞仙的样子。” 
他突发慈悲,居然神奇地取走我口中的填塞物,我胸口一起伏,便向他倾倒过去,他连忙把我推开,大叫着: 
“啊啊啊!别吐在我身上!” 
车上的窗子被蓦地拉开,有人把我推到窗边去,我自口中发出恐怖的干呕声,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身后的人噫噫噫地退避,我抓紧机会,竖起耳朵窥听风声,外面有滔滔海浪,腥风带过海水特有的咸味飘散过来,四面寂寥,车子如飞般继续前行,深宵海湾人迹罕至。 
死期将近,求救无门。 
“喂,你搞什么,快把他拉回来。前面有警察查车!”前座的人急速警告。我脑中电光一闪,心跳瞬时快了十倍。 
机会来了。 
我被拉回座位,安静等待,把所有寄望,人生安全,未来目标,通通交到警察手上,千万要发现我呀!我不想做鲨鱼的干粮,明日吓坏晨泳客的浮尸。 
“有几个人?” 
“七八个左右。” 
“冲过去!” 
车子速度未减,却又加大油档,我大惊失色,不是吧? 
连这唯一死里逃生的机会也失去的话,前面就是死路一条了。 
我把心一横,默默计算着分秒,前面警用通迅设备的声响越来越近,我在一个突发的时间,扭转身体,作势欲吐,刚才坐在我身边那个超级洁癖吓了一跳,与先前的反应如出一辙,伸来一掌就要把我格开,我顺势翻身倾倒,双手准确地抓到门把,奋力一拉,车门咔啦一声敞开,我对准唯一出路,毫不思索,英勇而决绝,飞身纵出座驾。 


我此生充满纪念意义的伟大创举,就数这次了。 
情况发生得太过突然,吓坏了下面一干人等,当职的警察惊呼失声,在这混乱的当儿,我听到有人大声地指挥: 
“通知下一个路口的伙计准备拦截肇事车辆,C335、C387、C410你们去增援,剩下的同事继续留意,后面可能还有可疑人物。” 
呜呜的警鸣声瞬间响彻云宵,刚才接到命令的警车已经展开追捕,从没有过一个时刻,让我感觉警车的鸣笛声原来是如此的动听,可以镇痛消肿,抚慰人心。 
纷乱的脚步围绕过来,有人解开了我眼睛上的黑布,久不见视,连路边昏黄的灯光也刺痛我的双目,我呻吟一声转过头去,头顶有个声音冷冷地问道: 
“你没事吧?” 
这把声音好生熟悉,是谁? 
我努力眨动眼睛,待适应之后再次确认这发号施令的冷静人物,瞬间呆在当场。 
他居高临下,毫不同情地俯视地上的我,他说: 
“沈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我如遭雷击,这个世界实在太小。仿佛走出街遇上头三个都会是熟人。 
不过我和他不是熟人,他扬起头来,权威地吩咐: 
“带回警署录口供。还有,一但截留前面的车子马上通知我。” 
然后回过头来,他对我说: 
“抱歉了,沈先生,对于一切可疑人物,我们有权拘留四十八小时,委屈你一下。” 
我由被害者又变成了可疑人物,他大概把我当成是黑帮内战受到处置的同党,反正他一开始就对我没有好感,现在更方便滥用职权,把追根究底的所长发挥到极至,我最大的罪名不是与可疑人物有可疑关系,而是与他未过门的老婆有可疑关系。但我与他老婆的可疑关系仅止于在阳台说过几句话,如此而已。 


“啪”的一声,强烈的聚光灯打射在我的脸上,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身处警察局,负责盘问的,自然是重案组神勇无敌的傅探员。 
“要不要喝杯咖啡?”他坐在我的对面,不怀好意地笑着问我。 
“不用。”我说。 
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没安什么好心,我知道自己今年霉运当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自遇上姓麦的时候开始便一触即发,我只是没想到我会霉得这样彻底,刚刚受完黑道的虐待现在又轮到被警察虐待。 


“麻烦你解释一下为何自己会从匪徒的车子上跳下来吧,沈先生。” 
他一手搭在椅背上,一手随意地翻开面前的文件记录。 
我以前一直以为他是个不多话的人,而事实上,我看人的眼光和他对待我的态度一样差。 
这个男人的冷漠只会保持在备战状态,一但捉到对方的把柄,他马上就变会得咄咄逼人。 
“我已经说过了,”我尽量保持耐心地再把之前录下的口供复述一次:“我根本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我三天前被强行绑架,我是受害人。” 
“受害人?” 
精明的傅探员挑了挑眉,上下地把我打量一遍,似极了那天他在萧伯家中打量我时一样: 
“你说他们绑架了你三天,但你居然可以毫发无损地从有四名匪徒同时劫持的车子上跳下来,你的意思是他们什么也没对你做就轻易把你放跑了?” 
“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我问:“你觉得我应该饱受摧残头破血流地从车子上被人丢出来才算合理?” 
他抿嘴一笑: 
“沈先生,你别激动,我只是觉得事情没有你说的那样简单,你是否隐瞒了什么事情忘记了对我说?” 
“我年中忘记跟警察交待的事太多了,不知你指哪一件。” 
“例如你家中窝藏的金子。” 
“你说什么?” 
“沈翰云,你别再装了,我翻查过你的记录,一个月前索壕大道上发生一起民宅爆炸事件,我们曾在现场搜索出一批黄金,请你解释为何国安银行金库失窃的赃物会出现在你家?” 
国安银行?赃物?真是错纵复杂,乱七八糟,麦小龙几时打劫银行去了? 
见我脸色一阵红一阵绿的变来变去,姓傅的更加不肯放过,他说: 
“你跟洪爷是什么关系?” 
我愕然:“哪个洪爷?” 
他静静地注视了我一会,一抹暧昧的笑意浮上了他的嘴角,我知道他一定又当我在装傻,而且还是演技极差的那种。 


8奇怪的是他并不打算为难我,却突然冒出一句毫不相关的话: 
“我可以抽烟吗?” 
这样问的时候他已经径自从口袋里拿出了烟,并且含在了嘴里。 
“我以为警察最讲纪律。” 
我看一眼墙上的禁烟标志:“我不知道原来所谓的约束对你们来说都只是装模作样的规条,你的上级主管一定对你们很纵容。” 
“我想是吧。”他无所谓地对准我吹出一口烟:“因为这里就归我管,你有什么意见?” 
我可以有什么意见?无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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