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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宝趁机说:“那,我们结婚吧!”
秋盈说:“别急,现在太早了点。”
“为什么?”
“你还没通过我父母的关口呢!”
“哦?困难吗?”梁宝假装害怕地问。
“这当然要看你的造化啦!”秋盈调皮地答。
“但愿能顺利通过。”梁宝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以为然,心想一个残疾姑娘,能找到我这样的女婿,还有什么可挑剔的。
梁宝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老丈人竟是从英国留学归来的大名鼎鼎的桥梁专家曾倪博士!而秋盈的家,竟在一座闹中取静的花园洋房内,人家的停车库比他家的房间还大。人家的浴缸比他的床还大,……嗨,这不是自己一不小心一跤迭进糖缸里了吗?
梁宝以为是在做梦!
不是梦!也是梦!
梦才刚刚开始。
曾倪博士年近花甲,膝下无子,只有秋盈这么个宝贝女儿,视为掌上明珠。
人之将老,对女儿关心更切,最让他放心不下的是女儿的终身依托。现在好了,女儿自己找到如意郎君,看起来人还不错,大为宽心。他是一家之主,通过了他这一关,当然没什么障碍了。
只是丈母娘提醒梁宝,婚事要办的像个样子,否则就做上门女婿。
看似说笑,却令人心跳。
梁宝想结婚,可他太穷了。
秋盈想提议梁宝在她家结婚,又怕伤了他的自尊心,撇下他妈一个人生活也于心不忍。就忍住没说出口。
而对于梁宝来说,秋盈虽不是金枝玉叶,却也是大家闺秀,怎么能将她风风光光娶进门来?不让她受委屈呢?
关键是一个字——钱!
第四部分第十四章 反戈一击(3)
正在梁宝想着如何多快好省地赚钱时,他那多年不见的表哥金炽从广西来到武汉,慷慨解囊,大把大把地掏钱给他另租房子,布置新房,添置家具。
但亲兄弟明算账,借钱写借据是天经地义的事。
一日梁宝在家陪同金炽喝酒,梁母突发奇症,送医院救治需花一大笔钱。再向金炽借时,金炽为难地说自己的钱花完了,他也要去向朋友借。
半小时以后,只见金炽满头大汗地跑回医院,交给他五百元钱,要他在一张表格上签个字。说参加了组织,就有了保障。
在急诊室里,昏头昏脑的梁宝救母心切,还以为是民间形式的什么组织,也没细看,就签了名。
梁宝怎么也没想到,他参加的是台湾敌特组织!
当时他如果报告公安局,还来得及,但他没这个勇气。金炽告诫过他,这个PP组织如何神通广大。说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如果能完成组织交给你的任务,可以得到丰厚的奖金,也可以送你去国外生活。否则,你和秋盈,你妈和我,都别想活命。
妈妈和秋盈是梁宝的最爱,绝不能让她们受到伤害!
当梁宝同意金炽在他的胸前刺上一朵永远洗不掉的梅花时,梁宝认命了。
说也奇怪,梁母的病就此不治而愈了。
因为金炽刚到武汉时,表兄弟多年不见,分外亲热,梁宝什么话都对表兄说,金炽知道梁宝对黄彩云因爱生恨,便设计了方案,指使梁宝用一只甲鱼去咬彩云,说这不仅能让你出口恶气,还能叫你如愿以偿!
梁宝只能照办了。
那天进入彩云家以后,梁宝剁下了甲鱼头,掰开甲鱼嘴,彩云的手指伤得很深,梁宝抓过彩云的手,怜惜地将她的伤指放进自己嘴里吮吸淤血。
彩云长时间未与男性亲近,现在面对的又是她的初恋情人,如何把持得住,终于倒在了梁宝的怀里,并叙述了她的丈夫是用怎样卑鄙的手段,骗得她失了身。
此刻的梁宝,已是热血沸腾,想想自己与她相爱多年,却将她当做圣母玛利亚,连接吻都不敢,却白白便宜了那恶棍,是爱?是恨?是悔?是亏?……
是爱,也是恨!
是嫉妒,也是报复!
是温情,也是疯狂!
在一阵风急雨暴、山呼海啸般灵与肉的相搏之后,梁宝眼望天花板没了声音,却听彩云嘤嘤低泣:“阿宝,只要你不嫌弃我,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了。”
梁宝没有吭声,他有太多的难言之隐,他已经辜负了秋盈,可决不能抛弃她。
过了一会儿,彩云默默起身,去做了晚饭,清蒸了那只甲鱼,要让梁宝补补身子。
他俩喝了酒,趁着酒性,梁宝说自己已经准备结婚。
黄彩云愣了一下,虽内心失落却说她并不计较名分。
梁宝没想到彩云如此大度,此刻的他甚至想到是否应该选择她而放弃秋盈。他心头一热,再次将彩云抱上了床……
等他醒来时,已是深夜,屋里一片漆黑,他轻轻叫了几声,彩云没有应声。拉开床头灯一看:妈呀,梁宝差点被吓死!只见一丝不挂的彩云瞪着一对死不瞑目的大眼睛,龇牙咧嘴,直挺挺躺在自己的身边,全身呈现绿色。
梁宝像被火烫了屁股,“噌”的一下腾空跃起,头皮一阵阵发麻,根根汗毛倒竖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儿?
“你杀了她,做得很好”!一个阴森森的男低音忽然响起,人随声到,金炽赫然出现在房间里。
梁宝颤声问道:“是你杀了她?为什么?”
“为了组织的利益!”金炽面无表情,低声道:“快,此地不宜久留,立即转移。”说着打开了后窗,背上尸体,率先跳了出去。
至此,梁宝才知道,金炽就住在这巷子的另一边,仅一路之隔。他并不知道金炽偷拿了自己的工作证在这儿租了房子。
自己从仓库里偷来的炸药,也藏在这里。
当金炽命令梁宝动手帮他掏空尸体的肚皮时,梁宝吓瘫在地,嘴里还念叨:“这,太,太残忍了,太,太可怕了……”吓得不敢看。
是啊,刚才还欢蹦乱跳、含情脉脉、柔情似水的心上人,顷刻间变成一具僵尸,况且死了还要被人糟蹋,怎么叫他下得了手?
他在心里咬牙切齿、恶毒诅咒金炽不得好死!
金炽见他胆小如鼠、吓瘫在地,又好气,又好笑,真是恨铁不成钢,将他一把拎起来骂道:“不成器的东西,还不及人家女孩子的胆量,看见尸体就吓成这样,还怎么干大事!”于是,一边动手示范,一边教训道:“这是斗争需要,你必须锻炼胆量。就当是在杀一只鸡,一只狗。记住:组织的利益高于一切,牺牲自己也在所不惜!”
说来也怪,这绿色尸体虽令人发怵,但好像气味并不难闻,毕竟“秋老虎”还没过去,如果血腥气重,又腐烂发臭的话,房东和邻居早发现了。
经过了一天的忙碌,尸身炸弹制成了。
梁宝不解地问:“这是要干什么?”
“去炸长江大桥。”
“啊?!”梁宝惊得目瞪口呆,“这个……能行吗?”
“行!你只要按照我吩咐去做,保你万无一失。”
“你,你是要我去炸桥?”
“不是你去,难道还是我去?”
梁宝绝望了,知道这一去肯定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央求道:“表哥,请看在我妈、也是你亲姑妈的分上,就派别人去吧。”
金炽眼露凶光,恶狠狠地说:“贪生怕死的没出息的东西,你去不去?”
“我是怕自己没经验,完不成任务连累你。”
“别说了!多说了也没意思。明说了吧,完不成任务咱们都得死!你背着尸体炸弹上桥,有我在暗中接应,胜算把握较大。可你如果敢不去,就地正法!”
话已说到这个分上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梁宝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第二天深夜,在金炽的精心安排下,梁宝被逼无奈地背着女尸上了桥……
桥没炸成,不是梁宝的错。
金炽接到上司“黄鼠狼”的严厉密令:“金钱豹行动失败,记过一次,执行第二套方案。总部下了死命令,十月一日共党‘国庆节’以前,必须炸掉大桥!”
第四部分第十四章 反戈一击(4)
金炽的代号就是“金钱豹”,是个老牌特务,原来潜伏在桂林,以旅游局导游的身份作掩护,别看他现在凶残成性,解放前可他确实是从上海一所名牌大学中文系毕业的高材生,毕业后分配在广西的一家报社工作。1957年反右时,他因为给领导提意见而被打成右派,他不服气,提出申诉,不料后果更严重,被判了劳改。劳改农场在云南西部一个荒凉的地方。他忍受不了劳改农场苦不堪言的生活,于是在一个深夜逃了出来。有家不敢回,妻儿不能见。万般无奈之中,牙一咬,心一横,越过中缅边境,逃到了国外。
在缅甸山区,他落入国民党残部之手,没想到会被PP组织看中,在梅花党的缅甸训练基地,经受了一年多严格的特种训练与考验。各种特工技术样样精通,因此颇受器重。
上次他潜回国内作案没有成功,与小姐逃往国外,想过隐居生活。不料想PP组织派人追杀他俩,被杀死,他受了重伤被运回特务基地。在基地他又受到更严格的训练。不久前,他接到密令。上峰委任他为PP组织中南站上校站长,接受“黄鼠狼”领导。让他速去武汉执行炸桥任务。他在武汉人生地不熟,便找到表弟梁宝家落脚。上峰说到时候自会有人暗中相助。
“黄鼠狼”是谁?
为什么不露面呢?
此刻,躲在阴暗角落里的“金钱豹”必须继续出动,执行第二套方案。虽然表弟已经暴露,被公安通缉,但现在还不能让他死。他一为需要帮手,二为手足亲情,下不了手。苦思冥想了一夜,先找了个相貌、身材与梁宝差不多且又冒犯了他的小特务,做了替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