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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其二,要赶震西王回京之时,接收流仙郡和梅岭要赛;还有就是怎么想个办法把母亲和妹妹从京城接到南方来。一想到因为自己的缘故,让母亲和妹妹承当了本该自己来承当的责难,凌轩心中担忧之极:“她们现在不知怎样了?秦令威最近的信中始终没有提及此事。或许后宫中的事情,他也不能知之太多。虽然我以反叛威胁父皇,但母亲毕竟在他掌握之中。如何能想个法子,把母亲和雨言都从京中接出来?”
心里筹算着这些事,他心中不由自嘲地想:“我这么处心积虑地与父皇作对,到底为了什么呢?叛君逆父,不忠不孝,我犯了这等大罪,怎地倒好像觉得理所当然似的?看来我和大哥一样,也是天生反骨啊。”
“皇上的确是你的亲生父亲”,想起震西王这句话,凌轩不由苦笑了。如果让凌轩自己决定,他情愿震西王给他另一个答案。如果震西王告诉他,他的确没有所谓高贵的皇室血统,只是一个因为某种机缘误入皇宫的普通人家的孩子,他可能不但不会伤心,反而会有如释重负的快感。
自从记事以来,他所接触的皇室成员,除了震西王和妹妹雨言之外,似乎没有一个是正常的。父皇的冷漠专横自不必说,十几个兄弟,或是贪婪霸道、或是狡诈凶残,姐妹们矫揉造作,傲慢无礼,后宫中数不清的妃嫔则整日忙于争宠邀幸,明争暗斗。
想起来他其实该感谢父皇对他格外冷淡,他们母子三人得以在一个不受人关注角落平静地过日子。虽然时常受人欺凌,却不必费心去提防什么明枪暗箭,也不必去捣腾那些卑鄙下流的勾当。
不过他所以最终没有变成他兄弟的同类,却要感谢他的母亲和师父,在皇宫那个龌龊的世界里,是母亲的温柔善良保护了他和雨言,保护他没有被环境同化,成为一个偏执残忍的恶棍。是师父的豪迈爽朗引导了他,让他学会不要妄自菲薄,学会坚韧刚强。可能,在那个畸形的世界里长大的孩子,他是唯一正常的。
以往他并不十分清楚这一切,只有在远离了京城,远离了皇宫之后,他才逐渐开始了解。虽然在外征战,多历风霜艰险,但无论是朋友兄弟,还是部属,无不对他赤诚相见,真心相待。这让他真正明白那个虚伪皇宫里的世界是多么丑陋不堪。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内心开始鄙弃皇子的身份,厌倦了有一个皇帝父亲的负担,尤其是鄙弃自己那些名义上的兄弟姐妹,一想到自己还是不可避免地与那些人有血缘相连,他的心里就如同吃了苍蝇一样地恶心。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自己出身在最普通的人家,身世平凡得像春天里的野草。“如果我不是父皇的儿子,那该是一件多幸运的事情啊!”
这么想着,他抬起头,看见在阳光下争斗的凯丽和柳毅。心中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这才是我的兄弟,我的姐妹。”他放下粥碗,端起茶杯,舒服地喝了一口,不由笑了起来。阳光照在他身上,映得他的笑容格外灿烂。
“六弟,什么事那么好笑?”柳毅眼角瞥见他的笑容,忍不住出声相询。凌轩抚弄着手中的茶杯,微笑道:“没什么,只是看着你们,忽然觉得很好笑。”
打斗在顷刻间便停止了,刚才还互为仇敌的两个人,突然间便同仇敌忾起来,齐声冲着凌轩大吼道:“岂有此理,我们哪里可笑了?”
“哦,大哥、凯丽,我还有军务在身,先走一步了。”凌轩连忙跳起身,趁着两人还没逼到跟前,飞快地逃出门去了。
十数天后,京城皇中之中,崇政殿后阁,孝抗帝铁青着面孔,听着震西王的奏报。震西王道:“轩儿他不肯起誓,也不肯随臣弟返京。臣弟无能,劝不转他,请陛下降罪。”
孝康帝冰冷的脸微微动了动道:“你不是一直都称赞他能干、孝顺,是个好孩子,说朕不该亏待了他吗?现在怎么说?”
震西王道:“轩儿本性善良,一直以来对陛下也是忠心耿耿,只是…只是他听信了些谣传,对陛下多有误会,再加上他身边的人一力教唆,才弄成了现在这种局面。”
孝康帝冷笑道:“善良?忠诚?你被他骗了!他十足像他妈妈,一般的狡猾,一般的可恶,平日里装出一副乖顺听话的模样,找到机会,就要反朕。”说着话,他突然拔出腰间佩剑,将面前的龙案劈为两断,恶狠狠道:“朕早知道不该留他,当初就该将他一刀两断。”
震西王吓了一跳,说道:“陛下,无论怎么说,轩儿总是陛下的亲生儿子啊!”
孝康帝厉声道:“那个孽种,他生下来就是为了谋夺朕的江山,他是个魔星,他根本不是朕的儿子。”
震西王大吃一惊,颤声道:“皇兄,你…你…。你说什么?轩儿他…”
孝康帝嘿嘿冷笑道:“四弟,实话告诉你吧,他根本不是朕的儿子,他是那个人的孽种。二十年前死在你我剑下的那个人,你还记得吗?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喜欢他了吧?”
震西王脸上变色,眼前一片模糊,不停地咳嗽起来,孝康帝道:“四弟,你怎么了?怕了吗?那人已经死了二十年了,你还怕什么?当初若不是你站在暗处偷袭了那人一剑,朕还杀不了他呢。”
震西王咳嗽了一阵,渐渐平静下来,说道:“这不可能啊!轩儿出生的时候,皇兄不是高兴得不得了吗?我记得皇兄当时还想立他为嗣呢?怎么现在又说他是那个…。那个人的儿子呢?”
孝康帝恨恨道:“当初那个贱人,骗朕说生的是朕的儿子,朕一时不察,上了她的当!”
震西王深深吸了口气,道:“那皇兄又是怎么知道轩儿…凌轩不是您的亲生骨肉的呢?”
孝康帝瞅了眼震西王,森然道:“你只瞧瞧那孽种的模样,那眼睛、那鼻子有哪一点儿像朕?这些年,难道你就一点儿都没看出来,他长得有多像那个人吗?”
震西王凝思半晌道:“他长得随他母亲。皇兄,无凭无据还是不好猜疑。”
孝康帝摇头道:“朕不是随便猜疑,许多事情,你不知道,朕却清楚得很。你知道吗?燕妤那个贱人临死的时候,曾经诅咒朕,说朕若是不杀了那孩子,这孩子将来就会杀了朕。”
震西王道:“那是她故意激您,要您亲手残杀自己的骨肉,永生永世不得安生。”
孝康帝道:“朕当时也这么想,朕当然不会让那贱人如愿,所以朕就留下了那个孩子。现在看来,朕又上了那个贱人的当,她太聪明了,她活着的时候朕就斗不过她,她临死的时候还要朕中了她的圈套。她那样诅咒朕,不过是想要朕以为那孩子是朕的骨肉,从而保全那个孩子。”
震西王道:“也许轩儿真的是陛下的骨血呢?”
“绝对不是!”孝康帝大声道:“就算是,朕也不要留他在世上了。他折磨了朕快二十年了,每次一见到他,朕就会想起那个人,他长着跟那个人一样的鼻子,一样的眼睛,他越长大就越像他。朕实在不想再看见他。”
震西王道:“可是现在外患不断,正需要他出力御敌啊!”
孝康弟冷笑道:“靠他御敌?只怕他今天打退外敌,明天就要来取朕的性命了。”
震西王道:“这倒不会,他不大像会那么做!”
孝康帝阴冷冷道:“四弟,到了这种时候,你还在一心护着他,你对燕妤可真是一往情深啊!”
震西王啊了一声,颤声道:“皇兄,我…我没有。”
孝康帝道:“你紧张什么?朕又没有怪你,死了快二十年的女人,朕难道还同你吃醋吗?可是你别忘了,你和朕一样,都是他杀父仇人,他如今不知道真相,我们尚且控制不了他,有一天他要是知道了一切,你想他会怎么对我们?”
震西王叹了口气,轻轻道:“以陛下之意要怎样?”
孝康帝道:“朕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你出动燕云十三鹰也好,你派神剑八雄也好。”说话间他宝剑一挥狠狠道:“朕要他死!”
第一节
我的思念在草原西鹿草场我梦绕魂牵青葱草地牛羊遍野牧歌缭亮春风无限我的梦想在高山格桑塔拉先人的家园六弦琴响金盏花满山大海扬波彩虹在天傍晚,一轮落日,带着万丈光芒的红霞,烧红了半边天际。热闹了整日的街市也还开始逐渐沉寂下来。募地,一阵歌声伴随着悠扬的琴音飘荡在街市,人们为这歌声所打动,不一会儿,街市上的人又围起了一个圆圈。圆圈的中央是一老一小两个异乡人,年纪大的那个约摸五十岁上下,鬓发花白,满脸沧桑。年轻的那个后生只有二十来岁,身材颀长,容貌俊秀。老者弹奏着一把六弦琴,这种简单的弦乐,是卖唱为生的流浪乐师最常用的乐器。那年轻人则和着琴声歌唱。歌声有一种说不出的豪迈宽广之感,与南方水乡的婉约小调大为不同,却偏偏又充满了温柔眷恋之情,听者无不动容,围观者中有不少人听到动情处,想象着北方一望无际的草原风光,高山大海,不禁悠然神往,正骑马经过街市的凌轩,恰好也听到了乐师的歌声,心中不由涌起几分异样的感觉。现在的龙昌城情势危急,三国大军随时可能兵临城下。凌轩从大军撤回城内的那一天起就命令部下,多备粮草,加固城墙,准备据城坚守。虽然龙昌城不是那种利于坚守的城池,城墙不高,护城河也不宽,但是对抗骑兵,有城池可以依恃,却远比在旷野鏖战要有利得多。坚守城池,不主动出战的主张若是出自别人之口,可能会被人认为是懦弱的表现,但既然是凌轩的决定,大家也就毫无异议地分头进行准备了。所以龙昌城的居民虽然照常作息,但在兵士们不断的往来调动中,也多少感觉到了战前紧张的气氛。而在这种时候,忽然听到来自异乡的流浪乐师的歌声,真是件奇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