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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看上去象是一个会这么做的哥哥。
经过一天急速的行军,大军于子夜时分,顺利撤回了龙昌。队伍接近龙昌城时,留守的吴嘉带着几名军士匆匆出城来迎接,远远看见凌轩和柳毅并辔而行,吴嘉纵马上前拱手行礼道:“见过大将军!”
凌轩见他脸色沉重,以为他是为兵败的事情担忧,当即笑道:“吴先生好!惭愧得很,我军大败而归,令先生担心了。”
吴嘉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这一战败了,下一战赢回来就是了,这个属下倒不担心。”
柳毅笑道:“先生脸色不好,莫非是不高兴看见在下。”
吴嘉苦笑:“柳兄又开玩笑了。”他迟疑了一下道:“大将军,震西王今早到了龙昌,正在城内等您。”
这消息对仍沉浸在兄弟重逢的喜悦中的凌轩来说,无异于一瓢兜头的冷水。他一下子沉默了,若是震西王早一、两个月到龙昌来,凌轩也许会十分高兴。不过震西王今日到来,却令他感到不安。
吴嘉担忧地看着低头沉思的凌轩,说道:“看王爷的神情,好像心事重重。”震西王对皇上的忠诚尽人皆知,他在此时来前线,必然是身负皇命。吴嘉深知凌轩对震西王一向敬重,皇上想必也十分清楚,那么凌轩到底会如何应对呢?吴嘉颇为担忧。
“六弟,我们几个人还是不进城了。”柳毅不想见震西王,更不想让凌轩为难。凌轩却摇了摇头道:“大哥一路劳乏,还是一起进城休整吧。”他抬起眼,看着满脸忧色的吴嘉,微笑道:“先生不必担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大军连夜入城,凌轩顾不得鞍马劳顿,进城后稍事收拾,便带着邓梁、岳至勇、吴嘉等人到馆驿拜见震西王。其时已是夜半时分,馆驿内官员将凌轩等人带至震西王的居所,刚到门口,才要门前的侍卫进去通禀,就听里面传来震西王的声音道:“是轩儿吗?快进来吧!”
凌轩忙快步进内,跪地行礼,说道:“四叔一向安好,轩儿叩见四叔。”说着话抬起头来,仰脸看向震西王。震西王微微笑了笑,脸上表情却有些复杂,又是欢喜、又是犹疑,仿佛还混合着几分怜悯和惋惜之意,瞧了凌轩半天,方道:“快起来!坐吧!”说着一指身边的坐位。
“谢四叔!”凌轩谢了一句,起身坐在侧旁下手的位上,并没有在震西王身边的座位上落座。从礼仪上来讲,他做得完美得体,无可挑剔。说明他虽然征战在外,习惯了与部属们一起不拘行迹的日子,却还没有丢掉从小严格遵循的教养。但这举动却让震西王和吴嘉等人心中都隐隐感到不妥。
震西王觉得奇怪,凌轩态度异常恭敬,叔侄之间无形中便变得生疏许多。他不由自主地上下打量着自己的侄子,只见他虽然态度谦恭,脸上的表情却是淡淡地,心想:“轩儿以往对我可从没这么疏远过?他真的变了吗?”
而吴嘉等人却在想:“大将军对震西王如此恭敬,若是面对皇上,大将军又会怎么做呢?他还敢抗拒皇命吗?”几个部下中,吴嘉尤其感到不安。
震西王道:“轩儿,你是刚刚回来吧?”
凌轩道:“是,轩儿惭愧,这次会战大败而归。”
震西王道:“战败又有何妨?哪个将军从不打败仗,况且与三倍于你的敌手交锋,还能全军而退,也不能算是败了。”
凌轩道:“四叔说得是,不过这次战败,我的确有错,战前敌情不明,我又过于轻敌,至使大军遇险,差点儿不能退回龙昌。”
震西王哦了一声,沉思了片刻道:“这种时候,你打一场败仗,朝廷知道了,未必不是好事。”
凌轩吃了一惊,听出震西王话中又话,却不好接口,当下含糊应道:“是!轩儿正要上表向朝廷请罪!”他看出震西王的表情古怪,知道震西王是因为吴嘉等人在场,有些话不便出口,他却不点破,更不命吴嘉等人退下。
震西王无奈道:“轩儿,我们分别这些时日,你倒仿佛同我生分了许多。”
凌轩道:“怎么会,在轩儿心中,您永远是轩儿最敬爱的四叔。”
震西王道:“哦,真是这样吗?许久不见,你倒学会了些花言巧语来蒙骗我。”
凌轩笑道:“轩儿不敢蒙骗四叔。”
震西王转过脸,凝神看着凌轩,凌轩不愿与他目光相接,微笑着侧过头。
震西王便问他:“轩儿,我这个叔叔说的话,你愿不愿听呢?”
凌轩一怔,勉强笑道:“四叔的吩咐,轩儿怎敢不听。”
震西王沉默片刻,看了看周围众将,欲言又止。凌轩趁机道:“已经很晚了,四叔若没有其他事,就请安置吧,轩儿先行告退,明早再来问安。”匆匆说完这几句,不待震西王回答,便告辞出门。
第二日一大早,凌轩又来馆驿见震西王,却仍带着几个部将,震西王几次暗示凌轩,要他屏退旁人,叔侄单独说几句话,凌轩只装做不懂,不咸不淡地谈了几句,凌轩又告退出去。如此数日,凌轩每日都到驿馆与震西王相见,每次都带着数十名护卫,六、七个部属,前呼后拥,好不威风。叔侄相见,凌轩对震西王可算十分恭敬,但两个人谈话旁边有不少部属在场,任凭震西王暗示也好,明讲也罢,凌轩总是不肯撤去侍从,两人见面次数越多,话语就越少。
其实凌轩深知震西王此行的目的,震西王在这种时候忽然离开流仙来到前线,想必是受父皇之命。至于父皇命震西王来做什么?凌轩不问也知道,他也不想多问。虽然当初他是那么不情愿,但既然已经抗命,走出了第一步,他就不可能再回头。无论震西王此来是劝说也好、训诫也好,甚至是胁迫也罢,凌轩都清楚地明白自己不可能再变回往日的那个凌轩了,他私发敕令、计杀钦差、独行政事、拥兵自重,这一切既成事实,也不可能凭震西王几句话而改变。
凌轩自幼震西王对他呵护教导,又以武功兵法相授,虽然叔侄相聚时日不多,情谊却亲如父子,凌轩对震西王是真心敬爱。凌轩也曾经非常敬畏父皇,但在外征战日久,父皇的严威在他心中的印象早已淡去,唯有对震西王的挚爱,却不因分别而变淡,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更加深沉。他明知自己不可能再令震西王满意,却也绝不愿当面与震西王争执。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震西王不要有机会与自己冲突。“君子可欺以方”震西王是位君子,他是不会让侄儿在部下面前难堪的,基于这种了解,凌轩故意以人为的障碍来拉远叔侄之间的距离,堵住四叔的口,只盼四叔能体察自己的心意,知难而退。
盘算既定,凌轩便这么做了,虽然不舒服,但是效果很好,震西王几次话到嘴边,看到有其他将军或侍卫在场,又把话咽回肚里,脸上表情显示他憋得好不难受,凌轩却只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这日一早,凌轩照例又去驿馆见震西王,意外地震西王的侍卫却报告说震西王病了。“王爷昨晚忽然旧疾复发,咳嗽不止。”
凌轩忙问:“军医来看过吗?”
侍卫道:“已经看过了,大夫说王爷需在内室静养一阵,只要不受风,过几日就好了。”
凌轩点头道:“既然这样,我明日再来问安。”
侍卫却道:“王爷吩咐过,若是大将军来了,请直接进内室,王爷有句话说。其他的将军们,王爷有病在身,就不招呼各位了。”
凌轩瞧着侍卫闪烁不定的眼神,心中一动,沉声问道:“王爷的病严重吗?”
侍卫吓得身子一颤,说道:“咳是咳了几声,仿佛不太严重。”
凌轩吁了口气,看见部下们纷纷冲自己摇头,犹豫了片刻他还是独自走进了内室。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一味逃避,并不是办法。看起来四叔下定了决心,如果不当面交锋,是绝不会死心的。
震西王没有病,他独坐在内室里,正在闭目沉思,听见凌轩进来,也不抬眼,只说道:“把门关上,我只说几句话就成了。”
凌轩听他语气严峻,知道他这几日积聚了满腹怒气,快要忍无可忍了。当下不敢多言,反手关上房门,垂手侍立,等着听震西王的教训。震西王抬起头,两眼神光闪烁,紧盯着凌轩,凌轩低头避开他的目光,问道:“四叔身子好些了?”
震西王哼了一声道:“这里没有外人,你不必同我说这些不三不四的废话。抬起头,看着我,大将军,你在战场上就是这么对敌的吗?”
凌轩听他这么说,知道震西王这次气得不轻,不得已抬头望着震西王,道:“四叔并非轩儿的敌人。”
震西王怒道:“你不是正用对付敌人的手段来对付我吗?”
凌轩道:“轩儿不敢。”
震西王道:“你故意每日摆着大将军的排场来见我,不是想让我知难而退吗?嘿嘿,不战而屈人之兵,大将军,你的兵法用得不错啊!”
凌轩道:“四叔所言,轩儿不懂,请四叔明示。”
震西王大怒道:“到了这当口,你还在和我装糊涂。好吧,我就明明白白地问你。凌轩大将军,你是否还自认是大渝朝廷的臣子,凌氏皇族的子弟?”
凌轩微微一怔,道:“轩儿自然是大渝臣子,凌氏子孙。”
震西王脸色稍霁,道:“既然如此,你可愿罚个重誓?”
凌轩问:“发什么誓?”
震西王道:“你就发誓,今生今世力保大渝江山,决不背叛皇上,倘有二心,不但你自己万箭穿心而死,你母亲也要身首异处,不得善终。”
凌轩大吃一惊,他知道震西王一向正直仁厚,万没想到他竟会要自己发这种毒誓,不但诅咒自己,更诅咒自己的母亲。略一思忖,他不禁打了个寒颤。问道:“四叔,是父皇命你来的,也是父皇叫我发此毒誓的,是不是?他把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