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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轩忽然微笑:“不会有明天了。方大哥,流星已来了,风也要来了,你快去召集各部,今夜就是蛮兵的死期。”
方劲大惊,望着凌轩迟疑不决,凌轩道:“快去,晚了风向一转,就来不及了。”
半夜过后,蛮兵果然陆续回营,没有再继续攻城,而全体大渝骑兵则悄悄集结在南城门口整装待命,按照凌轩的命令,他们都随身装满了弓箭,火石等引火之物。
他们都在静静地等待,等待主帅的指令。忽然起风了,风力逐渐在加强,到后来人站在空地上似乎也会被吹倒,这是等候已久的南风。凌轩手一挥,城门无声地开了,大渝兵迅速地冲出城门,冲向永兴军的大营。他们到达箭矢可达的距离时,纷纷停下马匹举箭射去。千万只燃烧的火箭射中了永兴大营的围墙,火苗惊人地腾空窜起。在巨风的吹送下,火焰异常迅速地在永兴大营中蔓延开来。
凌轩带领骑兵,缓缓地回到城内,当他们再次站上城头,眺望不远处的永兴大营时,那里已经变成了一片无边无际的火海,大渝兵士们欢呼起来,多日的苦战,就在他们已经感到快要绝望的时候,忽然一切都结束了,他们取胜了,这怎能不令他们高兴?
不过很快欢呼结束了,城头上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沉默了,眼前的惨景用人间炼狱来形容并不过分。火焰笼罩着的永兴兵营,到处可见挣扎的人影,耳边不时传来人与马的悲鸣,永兴大营仿佛一个巨大的火炬,站在城头的人们也仿佛能够感受到那烈焰带来的灼人热浪。整个东京仿佛都沐浴在冲天的火光中。
“六皇子,是否再派兵突袭”方劲从震惊中清醒过来,问凌轩,他看到永兴有个别营帐由于离大营较远,并没有被火所烧,那些兵士正在惊慌地准备逃跑。
“不必了,今夜让我们休息吧。”凌轩摇头说,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很累,要睡觉”话没说完,他倒在了地上,众人慌忙上前,发现凌轩仰面朝天躺在地上,已经睡着了。
第十二节
火光将东京城的官员百姓们从梦中惊醒,人们纷纷上城来看这百年不遇的奇景。烈火燃烧了整整一晚和大半个白天,当火焰熄灭之后,原来连绵数里的永兴军营变成了一片焦土,到处可见人和马烧焦的尸体,像一个巨大的坟场。永兴十五万大军仅有三万多人逃出火场。幸好凌轩没有下令追击,否则生还者更少。
“昨夜的火烧得好邪啊,为什么那些木桩一粘火星就会起那么大火呢?”吴丹心有余悸地问三个自己的同伴
“因为那些木桩事先被油浸泡过。”岳至勇回答,他可能是四个统领中第一个醒悟过来的。
“怎么可能浸过油呢?”邓梁有些傻呵呵地说,忽然张大了嘴巴“啊”了一声,“你是说我们建木墙的那些木头。”
“而且蛮兵身穿的藤甲也是十分容易着火的,随便一点火对他们来说就足以致命。关键还是要有风。南风可以使火势迅速蔓延。但是如果没有流星,蛮兵也不会全体回到大营里去,也就不可能将他们全体歼灭。”岳至勇继续分析。
四个人面面相觑,半天说不出话来,意识到凌轩从一开始就安排好了一个死亡陷阱,只等到这一夜流星和南风,就杀死了城外十几万敌兵,让己方反败为胜,四个人的后背都感觉有些许的寒意,不过更多的则是对凌轩发自内心的尊敬。
“如果我们坚守不到日子呢?又或者到期没有流星雨,没有南风,六皇子会怎么办?”邓梁坚持不懈地问,没人回答他的问题。其他那三个统领互视两眼,决定也去睡觉。事实是他们坚守到了,而且流星和南风都如期而至,他们胜利了,还有什么可问的呢?
虽然突如其来的胜利令东京全城的人感到欣喜若狂,但这场大火的直接后果却并不令人愉快,人们必须花费数十天的时间来清理城外那片焦土,埋葬尸体,否则盛夏季节,那气味过不久会把全城的人熏死。
不过那个始作俑者可没管那么多,凌轩被人抬回余庆宫,就开始昏睡不醒,孝康帝派御医前来会诊,御医左查右看也看出所以然,凌轩身上伤口颇多,到处都是鲜血,可是脉像平稳、强壮,不像是受伤失血的虚弱模样。御医无可奈何,只好开了些止血清淤的药。但凌轩昏睡一天依然不醒,孝康帝大为生气,扬言若凌轩一天后再不醒来,便砍了这些庸医的脑袋。
凌轩适时地在第二天的早晨醒来,救了御医的命。他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连续十多天高度紧张,他太累了,在看到最后代表胜利的火光后,他默运战神心法中的休养心法,决定让自己彻底地休息一下,没想到这一休息就是连续两天的昏睡。
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是母亲柳才人泪水涟涟的双眼,凌轩的心不自觉地一紧,“娘,您不要哭,我没有事”他忽地一下子坐起身,牵动肋下的一处伤口,不由地“啊”地叫出声来。
柳才人慌忙扶住他,半是嗔怪半是心疼:“你小心些!只知道好勇斗狠,为什么不懂得爱惜一下自己呢?”
凌轩笑了,从小到大,也不知听了母亲多少次数说了,不过经历了这么多天的苦战之后,能够再听到母亲的唠叨,这种感觉也可以称为幸福吧。
“轩哥,你醒了,太好了,吃药吧”雨言闻讯端着一碗药汁走了进来。
凌轩大惊失色,“不要,不要”,凌轩从小有个最大的毛病,就是不能吃一点儿苦味的东西,但凡苦瓜、苦菜一吃就吐,更不要说这一大碗苦药了,小时候柳才人为他吃药的事情不知道费了多少心思,好在凌轩长大些后,极少生病,也就用不着吃药。
“这是御医开的方子,对你的身子有好处,你得喝”柳才人接过药碗,力图说服凌轩。
凌轩一边闪开药碗,一边以夸张的声音畏惧地说:“娘,您饶了我吧,我身子全好了,不要吃药了,我这就可以下床跑了。”
他打定主意抵死不吃那药。柳才人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还有几分欣慰。儿子会撒娇耍赖,说明身子的确没什么大碍了。
雨言逗凌轩:“轩哥,一会儿月儿姐来,她喂你药,你吃不吃?”
凌轩红了脸:“谁来,也不吃。”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一声大喊:“皇上驾到。”
皇上从未来过余庆宫,这一声传唤,让屋内的众人都慌了神,纷纷跪倒迎驾,凌轩也慌忙跳下床跪倒行礼。
孝康帝亲手扶起他,命他躺在床上道:“你累了这么长时间,又负了伤,好生修养身体要紧,不必拘礼了。”
孝康帝在床边坐下,忽见床头摆了一碗药汁,便问:“这药可是你的?为什么不喝呢?”
凌轩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雨言在旁道:“回禀父皇,轩哥怕苦,不肯喝药。”
孝康帝听了哈哈大笑,端起碗道:“朕看你在战场对敌,无所畏惧,怎么会怕吃这点苦呢?快喝了吧。”
凌轩不敢再耍赖,应道:“是”,接过药碗,咬着牙一饮而尽。
雨言接过空碗,还不放过凌轩,又道:“父皇,您在这里,轩哥就把药喝了,等您一走,轩哥又会不肯喝药的。”
凌轩瞪了雨言一眼,忙道:“父皇,儿臣身子已经好了,实在不必再吃药了。”
孝康帝见他说得着急,显然是真的怕吃药,笑骂道:“不行,你身上伤口一天不复元,就要好好喝药。你不必瞪雨言,这是朕的旨意,你要是不好好喝药,就是抗旨。”
凌轩一呆,无奈道:“儿臣遵旨。”
雨言见计谋得手,哪里怕凌轩瞪她,只管得意洋洋,柳氏在旁见了也不禁莞尔。
孝康帝见凌轩身体果然并无大碍,心中快慰,又勉励了凌轩几句方才离开。
雨言待孝康帝走后,走上前来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耍赖不吃药,饶你是什么智勇无双的大英雄,总有人治得了你。”
凌轩气道:“你也莫得意,将来也不知谁来治你呢?”
雨言大羞,兄妹俩儿在房中拌嘴,吵个不停,这情景柳才人见得多了,也不来理睬。
当天中午雨言端来更大一碗药,凌轩虽然愁眉苦脸,但却老老实实地喝了。柳才人见凌轩多年的毛病居然被孝康帝一句话就治好了,不禁连连摇头叹息。
到了晚上,雨言带着宫女用一个大托盘托了三碗药进来。看凌轩面露恐怖之色,雨言笑道:“轩哥,这两碗药可都是按御医们开的药方熬的,他们给你诊治过,除了原先那止血清淤的,又加了个生肌补血的方子。至于这一碗则是父皇才刚派人亲赐的疗伤圣药,你喝不喝?”
凌轩知道躲不过去,心一横,抓起药碗,将三碗药尽数灌到嘴里,苦涩的药汁呛得他连咳了数声,险些将吞下去的药又吐出来。见雨言在旁掩嘴偷笑,不由哀叹道:“雨言,哥哥以往是否待你不够好?”
雨言笑出声来,道:“轩哥平日天不怕地不怕,想不到也有这样狼狈的时候,月儿姐,你说好笑不好笑?”
凌轩一愣,这才看出雨言刚才带进来的宫女有些眼熟,只是她一直低着头,凌轩又只顾着吃药,也没在意。这时听雨言一说,方才发觉,惊喜交加,跳起身来:“月儿”
那宫女抬起头,笑颜如花,正是肖月如。凌轩和她相恋已久,只是这么面对面却是第一次。能看见活生生的月儿来到自己身边,凌轩觉得自己这些日子的辛苦都有了报偿。他一向只借书信表达情思,真的见到月儿却不知该说些什么,讷讷半天方才问道:“你怎么来了?”
雨言见状早已识趣地退了出去,留两个相恋的人独自在房里。
月儿红着脸,轻声道:“雨言说你受了重伤,昏迷不醒,我才来看看,想不到她居然骗我。你既然没事,我要走了。”
凌轩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