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剽界-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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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亦凡想起何素芹的种种迹象,恍然大悟,又平添了一层烦恼。 

  此后,文亦清就不停地催促弟弟早日成家。他们的婚事并未费太多的周折就敲定了。三月里没有大节日适宜结婚,挑来挑去挑在农历二月十八,第二日正好是春分,大吉大利。 

  湛蓝的天倒映在小河中,白云在水底轻轻飘动。风软软地吹拂着,村边的杨柳垂下千万条丝绦,在水面上荡来荡去。河岸上,三三两两的老人携着孩童向村里走来,寂寞了个把月的村子因文家小院的鞭炮声而热闹了起来。 

  文亦凡西装革履和身着大红旗袍的向浅吟笑盈盈地在院门口迎接亲友。 

  春节后,三里五村的青壮年大都外出到繁华的都市打工挣钱去了,来吃喜酒的大都是带着学龄前儿童的老人。比起关鹏和沈燕云的婚礼,这场面可就寒酸多了。文亦凡觉得很内疚,向浅吟却善解人意地安慰他:“我是农家姑娘,要的就是这份简朴。” 

  好在几位文友的到来,平添了几分热闹。 

  关鹏和沈燕云昨天就到了,住在县城宾馆里,丁乃平为他们接的风。得知文亦凡新婚大喜,丁乃平亲自驾车和关鹏夫妇一起前来道贺。 

  七位文友安排在同一桌,丁乃平独自坐了首席。他平常被人簇拥惯了,也不介意。都是文人,就有了共同话题,斗酒论文,好不热闹。说到关鹏夫妇的“新鸳鸯蝴蝶坊”,丁乃平诧异道:“关鹏,你改行经商了?”继而点点头,道,“要说你还真是个经商的料。怎么样?生意不错吧?” 

  关鹏“嘿嘿”一笑道:“刚起步,刚起步,还没见什么成效。” 

  赵北方笑道:“哟——他和我一样,哪懂什么生意经,还不都借了夫人的牌子。” 

  关鹏看了沈燕云一眼,微微一笑,道:“我们南坊北店,隔江对峙,可惜老夫子清高,不肯跟我们鼎足而三。” 

  沈燕云看着在其他席上敬酒的文亦凡向浅吟,叹了一口气道:“我们终究是俗人,他是不屑与我们为伍的。” 

  赵北方道:“哟——那……九九重阳这个……这个‘华山论剑’他是不去了?” 

  那边文亦凡向浅吟端着酒杯正向这边走来,关鹏急忙低声道:“‘圣姑’暂时不想让他知道,‘大侠’不与我们‘魔教’同类。” 

  丁乃平奇怪道:“你们打什么哑谜,什么‘华山论剑’、‘圣姑’、‘大侠’、‘魔教’的?” 

  文亦凡也听见了,笑问:“噢,你们在这里‘华山论剑’呀,哪位‘天下第一’?”他缠到喝酒上去了。 

  正说笑着,院门外一声汽笛长鸣,文亦凡和向浅吟对望一眼,喜道:“唐娜到了。”急忙迎出门去。 

  果然是唐娜。她一身牛仔短打,看上去风尘仆仆,却精神抖擞,笑盈盈地走过来,把一束鲜花献给向浅吟,道:“一早从安徽天长出发,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两位新人,祝你们白头偕老,相敬如宾。”半个月前,她接到文亦凡向浅吟的喜讯,就掉转车头往回走,边走边顺道访友,前天到了安徽天长,被几位文友留住,今天一早就往楚河县赶,算来还不慢。 

  一番应酬,唐娜被请上首席入座,丁乃平这才知道身边的首座是为唐娜留着的。他久闻“文坛魔女”大名,这时得见唐娜这般风姿,再也端不起架子来。 

  关鹏敬过一杯酒,道:“我和燕子现在才知道,这个,这个……‘鸳鸯蝴蝶坊’过去有许多失敬的地方,唐姐,你多担待。” 

  唐娜笑了笑,道:“人各有志嘛,过去的就不提了。”又问,“你的‘新鸳鸯蝴蝶坊’经营得怎么样了?” 

  关鹏道:“刚开张,没见什么大成效。还得请唐姐多指导呢。” 

  唐娜笑道:“你是用情不专,这一点你不如‘嗲秀才’。” 

  关鹏道:“现在单位效益大不如前,我正打算辞职专心经营呢。”叹了一口气道,“老夫子单位也不景气,估计他那里也待不长了。” 

  唐娜很留意这句话,问:“他那里也待不长了么?好,好……”






七十一




  50 

  新婚的日子是甜蜜而幸福的。向浅吟退掉了出租房,住到文亦凡的单位里来了。文亦凡这一阵不再动笔,每晚一边收看“关注文坛”栏目到深夜,一边在心中“写”评论,继续修炼“一心二用”的功夫,倒也半点不浪费时间。不太喜欢新闻节目的向浅吟耐心地陪着他,他有时也陪向浅吟看她喜欢的综艺节目。二人你亲我爱,其乐融融。 

  小宇还留在姐姐文亦清那里读书。文亦凡向浅吟打算抽个双休日回去,却发现已经走不了了。 

  前一阵就传闻广东某大城市出现一种怪病,传染性极强。元旦前文亦凡还和关鹏开过玩笑,春节后传言越来越多。那时大家也只是口头说说,没有太当回事。四月下旬,分公司突然召开紧急会议,形势骤然紧张起来。每天人员进出都要登记,测量体温。上级规定采取传染病防治工作日报告制度,任何人未经总公司批准不得到外地出差,并严格控制人员流动,文亦凡向浅吟只得打消了回去的念头。 

  星期一刚上班,办公室主任陆小玲就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这一次分公司制作的污水处理工程标书,原本有很大的希望中标,周末开标时,却让别家公司拔了头筹。地掘分公司初创之时,接了一两个大工程,加上文亦凡妙笔生花,着实风光了一阵子。活做完了,后续工程接不上,新企业本就没有家底,很快便左支右绌,渐呈败相了。下面项目部聘用的管理人员已经陆续解聘,只是还没有动到分公司本部。文亦凡分明觉得危机在一天一天逼近。 

  陆小玲看着文亦凡欲言又止。 

  文亦凡奇怪道:“你,有什么事吗?尽管吩咐好了。” 

  陆小玲神秘兮兮地低声问:“你……最近,没得罪过什么人吧?” 

  文亦凡道:“没有啊,怎么啦?” 

  陆小玲轻声道:“我透露给你一个信息,你心中有数就行。上面有人施加压力,要分公司不得再聘用你。否则,就有人告我们非法用工。你要早做准备。我们这里暂时能拖则拖,给你多一些时间。” 

  文亦凡愣愣地望着她,想不出曾经得罪过谁,苦笑道:“不知什么人有这么大能耐。既有这么大能耐,又何必跟我们这种小人物过不去。真是奇怪。” 

  文亦凡这下心思不宁了,一边整理手头的文件,一边思绪乱飞:企业红火之日,也是宣传人员大展拳脚之时,待到濒临倒闭时,宣传人员便无所事事,成了多余的人。所以纵使到时人家不赶你走,你自己也不好意思赖在这里了。他不能不为自己的将来烦恼。不过这一切,他不想告诉向浅吟。新婚燕尔,他不想让妻子为生计而担忧。 

  其实真正让他烦恼的是,他一直想谋求一个能维持平淡生活的终身职业。但现在是个日日都在变的时代,没有那一个行当能赖以终身为业的。正想着,忽然一张剪报从手中的文件夹里跌落下来,迅速浏览了一遍,又勾起他满腹心思。报上戏言,说中国现在只剩下两个群体可以“终身制”了:一个是农民,一个是专业作家。 

  以成分论,他还是一个农民,却半点农活儿也不会干。虽然心里常有陶渊明的“归隐”情结,骨子里却是鄙视体力劳动的,属于鲁迅笔下那种哪怕“站着喝酒”也要“穿长衫”的人;以身份论,现在也算是个“作家”了,却又不是“专业”的,没人给他发薪水,所以他还没有办法用文章来维持生计。 

  这也是中国的实情。“专业作家”有固定的薪水好拿,即使几年不出一篇作品,依然不妨碍他捧着铁饭碗优哉游哉,而业余作家又有哪一个是靠稿费来维持生活的? 

  “业余作家”通常都有一个相对固定的职业,“作家”不过是业余的“兼职”,所以文亦凡就必须找一份工作。以前要他加盟的那家杂志社早已有人入选,这样的天赐良机不会再有了,他必须到市场上去重新推销自己。 

  让他尴尬的是,除了写作他一无所长,动画技艺日久也已荒废。应聘文职当然最理想,而且也自信十分出色,却又过不了文凭这道坎。作协会员证既当不得文凭,也不便拿出来证明身份。人家会问,你真是作家,你还求什么职?会窘得你无地自容。 

  也曾暗地里到人才市场去过几趟,一看那场面,仅有的一点自信也被汹涌如潮的人群淹没了。每场招聘会都会有几千人到场,每个招聘摊点上一个职位往往有上百个人在应聘,而且每个应聘者手里都有一叠各式各样的证书。他文亦凡有什么呢?除了几百篇文章剪报,十几张作品获奖证书和一个不能拿出来有等于无的作协会员证之外,他什么也没有。 

  你能力再强,水平再高,为人再好,工作再努力,没用——人家用人单位不知道。何况有的用人单位本身就不是冲着你的“才”来的,而是招几个“摆设”回去装点门面的。你没见招聘要求里那条件高得吓人么?连办公室打杂的都要本科以上的,中专生、大专生也就是应聘个技术工人之类吧。 

  当然报纸上也偶尔透出一些让人鼓舞的信息。比如说,某杂志社招聘编辑,一大堆手执中文大专、本科文凭的“才子”去应聘,考试就是给你一篇文章让你判别要不要修改、能不能修改、怎么样修改,结果一群才子发现这篇文章是某著名作家的经典之作,就谁也不敢动笔。只有一位不知深浅,没有文凭,才初中文化的应聘者在众人嘲笑、讥讽、不屑的目光下,胆战心惊地把他看出的谬误修正过来,结果他就被杂志社慧眼看中了,原因是那篇著名作家的文章被主考老师故意添加了些毛病。 

  这类信息曾让文亦凡鼓舞了好一阵子。他对自己的文章有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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