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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底,我辞职了。
我无法融入这样的生活,一直感觉自己在消耗自己的生命,我将这个想法告诉刘波的时候,他说这样也好,可以休息一段时间,我说是不是我有病,他说不是,是这个社会有病,我当然不是自命清高,也不是一尘不染。
收拾完东西回到家里,我再给点点打电话,她说这样你不是就有时间来北京了吗?我说理论上是这样的,不过去不去北京我还不知道。她说真的希望能在北京吹风沙的街头不经意间遇到我,我说或许吧。
星期二下午,我想打电话给她,其实我一直想去北京的,至少应该看看首都人民吧,我曾经想,去看看,至少我们可以呼吸到同一座城市的空气,虽然一定很污浊。
电话关机,整个下午都是。
傍晚的时候她打来电话:“我今晚要去医院休息,因为单位的车子坏了,明天不能去。”
“好,你自己小心。”
不知道怎么的,我总觉得那个时候的她不太正常。人往往就是这样,先天性的神经过敏和神经衰弱,我想自己也是,一直都没好过。
我开始变得疑神疑鬼,虽然很累,但我不肯罢休。
晚上电话依然关机,我找不到她,一个人就这样可以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的心几乎要崩裂,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停地打她的电话,那端依旧是那个毫无生气的女人的声音,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接着就是一串比我强点的蹩脚英语,那一刻,我相信自己已经死过一次。
我真的死了么,醒来的时候看着透过窗户的几缕阳光,我笑笑。
“你知道吗?我打了整整一个晚上的电话给你,你竟能狠下心来对我关机,你昨晚做什么了?”我打电话过去问她。
“我没有做什么,你要乱想,我也没有办法。”点点显得很烦。
“没做什么?干吗关机,那是你心里有鬼。”我已经不再想什么。
“你什么意思,我对得起这份感情,我有良心!”点点说道。
“爱情他妈的是什么东西!别跟我讲爱情。”
“你究竟想怎样,我没有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们的爱。”
“如果你还爱我,就别这样好吗?你知道我多么担心你,知道吗?”我很平静,刚才的火气现在一点都没了,我也不想告诉她我想去北京了,虽然我很想去。
“别这样抓住我好吗,你别这样,我们有爱,不是吗?”点点说。
我翻开床边的《论语》,拣出一段念给她听:“子曰∶忠告而善道之,不可则止,毋自辱焉。你实在不想听,我也不会再强迫你听。”
“你不要那样管我,我也很难受的。”点点说。
“我不管你,让你这样再继续?”我难过她的如此过分。
“以后不要给我打电话。”我摔出电话,眼泪涌出了我的眼睛。
电话在地板上弹起来,裂成两半,这让我想起楼下的那棵核桃树,秋季核桃成熟的时候,风一吹,成熟了的核桃就落下来掉在地上,裂成两半。
点点爱吃核桃。
下午我就收到了点点发的E…mail,这是我们几十封信当中的一封。
阳子:
这是今天第二次写信给你,上一封丢了,操作过时,好讨厌!
我今天已经没有心情玩游戏了,等会写完我就回去。
我不想说什么,只想把我这几天的感觉告诉你,你不要生气,不要一看完就发脾气,好吗!
我不知道现在有什么不对了,有好多事情都变了,变得不好了,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我们之间和原来不一样了!真的!
我是错了,但是,难道我们以后就要一直活在这种错误之中?一辈子在这个阴影之中?!
就像今天中午,我上了一上午的班,好累,还没有回到屋里就给你发短信,就是怕你生气,可是你呢?!
你想过我的心情、我的感受吗?你只问我为什么不给你短信,你不问我累不累,吃饭了没有!你在乎的到底是什么?
我的工作性质你应该知道,我不求你有什么别的,只要你不要一接电话就发脾气好吗!在适当的时候想一下我的心情好吗!
不要生气,我只说这一次!我以后不会再说的!我不希望我以后在你那里连自己的想法都不能说。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不要让它变成一种负担好吗!
就像你说的,我给你发短信,已经变成了一种任务来完成了,你也知道我现在发短信已经像是在报告行踪,你有想过是因为什么吗?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吗!我想应该不是。
我以前和你说过,到316后,没有平时休息的时间,如果哪天能早下班,我喜欢一个人出去,遛达遛达,顺带犒劳一下自己,可现在呢,我一下班就一心回家,这都是怕你生气。你希望这样吗!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这样是不是物极必反呢!我不知道!
以前我们不是这样的。
现在我说每一句话,做每一件事,都要去想,这样会不会惹你生气!
让我说一句,这样生活好累!
我们可以不这样的,不是吗!
我们完全可以过另一种生活的,不是吗!
为什么不去选择!
我只想问你一句,是不是一个人作错一件事,就要一辈子活在它的阴影下!
两个人的生活是互相体谅,互相理解,不是吗!
我们可以过得比现在好的,为什么不去选择呢!
我只说这一次!不要生气。
我不玩游戏了,回去了,去趟超市,我一个人走走,回去给你短信,我们打电话说一下好吗!
点点
第32节 还能不能继续
生活继续前进,我们继续争吵,彼此没有任何让步和妥协的意思。
爱情就在我和点点的争吵中慢慢地死去,我们的爱情就像我阳台种的那盆秋海棠,那是2002年11月我和点点在文艺路买的,开始的时候我悉心地照顾,秋海棠长得枝叶繁茂、欣欣向荣,现在想起来它应该还开过几朵漂亮的花,再然后慢慢就没了兴趣和信心,我不再搭理,三周后,等我再去看的时候,它已经枯萎死掉了。
我留下了花盆,里面是空的。
我的恒心和我的爱情一样,火热而短暂,我知道这是我的最大问题所在,我一直在试图纠正,并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可情况没有一丝好转。
我承认自己是一个很极端的人,老爸说过,如果我不改掉这个毛病,就给他回家看小孩去,我笑笑说这辈子很难改了,我再不好也是你的儿子啊,你总不能嫌弃不要吧。老爸无言。
老丙和我完全不一样,和点点吵完架的一天晚上,我拉了他出来遛弯,雁塔路口不时有上了年纪的女人上来搭腔,问我们要不要找乐子,我说不要,要了再找你,老丙的眼球还不断地往她身上盯,我说你没看见她都已经蔫了吗?你就这点欣赏水平?
老丙不温不火:“嘿嘿,你懂个啥,老女人懂得疼人。”
好像他说的也有道理,我事后想。
老丙在9月初曾经贩了一批盗版书,在西安批发给那些小商贩的时候,跟我说起过这事情,第一次他从中赚了2000元,当时我在上班,除了工资和奖金外,还有若干灰色收入,所以根本看不上那点钱,觉得很冒风险,赚的也不多,不是一本万利的生意。等我辞职在家的时候,想起了这事,忽然觉得2000元可是一个很诱人的数字,我连打数个电话找他,问他现在还搞不搞,我有时间和兴趣。老丙说也好,他一个人干也没意思。
11月,我和老丙凑了3万元,他两万,我一万,两个人像去贩毒一样背着赃款来到武汉,有老丙前几次的渠道,我们很快找到了一家地下印刷厂,这家印刷厂位于武汉市人民政府附近,离政府大门的直线距离不足1000米,在这里我们能见到全中国几乎所有的畅销书作者的书,另外还有若干种色情杂志及画册。色情杂志在1990年前后火过一阵,现在市场已经萎缩,不能赚钱。盗版畅销书虽然各个执法部门严查死堵,但市场巨大,正版图书的昂贵价格为盗版图书提供了生存空间。
因为有老丙的前几次信用,我们很顺利地搞到了几十个品种的2万本图书,发货到西安后,我们加紧推销,因为进价便宜,盗版质量又高,所以批发很快,只要价格合理就出售。整个销售过程就像在打仗,两周后,西到三桥,东到灞桥,西安的大街小巷遍布我们的客户,到最后粗略算了一下,我们的资金回报率是100%,剩下的几百本盗版图书以最优惠的价格处理给小寨的一个6旬老头,此人卖盗版图书五六年,在南郊一带很有名气。
老丙赚红了眼,坚持再贩运一次,我坚决不同意,除了良心上觉得自己在用人类的精神食粮作为自己发昧心财的工具外,内心十分害怕,我的原则就是适时收手,这种事情不可反复进行。
我拿出赚得的两千块钱不知如何消费,后来咬咬牙,将500元以匿名方式捐献给了西安市希望工程办公室,良心有点欣慰后,我将剩下的钱用来请老丙和弘飞洗澡吃饭。
整个做生意期间,我没有和点点联系,虽然我是如此地想她,每时每刻。
回到西安后,我们恢复联系,随之而来的还是争吵。
我和点点的争吵并没有因为彼此的让步而结束。言语伤害了彼此,爱情淹没了理智。
我说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大家静静。
点点同意,并留下了一句话,让我觉得聪明的女孩就是聪明。她严肃而果断地说:“从此可以不用给我打电话,发短信,写信,让别人捎话,通过别人打电话发短信。”正当我暗自庆幸她的话时,她又加上了一句,“还有不要写信,就是白纸黑字的那种。”说完,她没等我回过神来就挂断了电话,我知道,再打已是枉然。
我不知道,我和点点的感情还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