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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别人的场地上游戏-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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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卡片,因为她绝不适合在B组片中扮演角色。把外地人叫来需要时间,谢苗一直考虑如何尽可能缩短时间。此外,还要弄到和年轻的马尔采娃照片上一模一样的衣服,就是斯薇特兰娜穿走的,专门为拍片用的那套衣服。还要找她这个蠢货,可她钻到哪儿去了呢? 
  谢苗打遍了市内各旅馆的电话,但无论是斯薇特兰娜,还是伏拉德,一个都找不到。跑掉了,一定是跑掉了。他愤懑而惋惜地想着。算了,让他们见鬼去吧!脚本和音乐伴奏的录音带虽被烧了,还好,并不是仅有的一份。谢苗还保留着原稿和原声带,不需要重写。还是要想想怎么去弄衣服吧! 
  热尼亚·萨赫诺维奇认真完成了卡敏斯卡娅交给的第二项任务。他走在疗养院的花园里,望着那一缕缕树枝,恨自己为什么想不到查看那么简单的现象。其实,夏天枝叶繁茂,几乎是不可能查到什么的,除非爬到每一棵树上去。但他连想都没想到,倒有些丢脸。她的确厉害,没话可说。难怪艾德·布尔古茨基对她格外赏识,吩咐注意她的习惯和嗜好,就是说要一开始就搞好关系。看来,还值得…… 
  站住!这就是。真有!机树棍子,她怎么想到的呢?他,萨赫诺维奇,在疗养院蹲了4个月,并没关门睡大觉。而她,还不到两个星期。难道是超人吗? 
  热尼亚加快脚步,眼睛盯着树冠,一直走到一座三层楼前。这里是职工宿舍,他就住里边的一间。眼前出现一幅有趣的画面! 
  娜斯佳考虑晚上去游泳池的行动方案,同时考虑通过哪些途径验证自己对阿尔费洛夫死因的看法。要弄清阿尔费洛夫在花园或是职工宿舍楼门口可能看到什么人和置他于死地的什么东西。她在两张纸片中各写上“什么人”和“什么”,并往上填写问题。那张纸上的“什么人”应当到了莫斯科,而在“什么”那张纸片上的问题应当在这里,在戈罗德市得到答案。 
  也许,她在白白浪费时间?根据什么她断定凶杀案一定与那件事有关?以前不同,以前曾有许多不清楚的地方,必然把一件事和另一件事联系起来。现在虽然部分不清楚的东西,包括电工扮演什么角色和难以想象的打赌是怎么回事,已经露出端倪,但她对自己的思路是否正确并没有充分把握。 
  在考虑凶杀案时,娜斯佳的思想不由自主地转到尤拉·科罗特科夫身上和他围绕着神秘的女翻译制造的假象。这个假象毫无用处,但要是现在,连她也想不到却正是时候。为杰尼索夫工作恰恰不能引起人们对自己的格外注意,让大家认为她不是干刑事侦查工作的,而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夜猫子——女翻译。可是,那个老太婆呀,老太婆,对科罗特科夫的话信以为真。从科罗特科夫一走,公布了杀人案结论起,娜斯佳就暗自等着列基娜·阿尔卡基耶芙娜自己找上门来。她一定会说尤里根本不是她的什么侄子,而是莫斯科的侦探,而且他还怀疑她娜斯佳参与了谋杀那个可怜虫的事件。她还会说,现在她非常高兴,因为一切疑团都烟消云散,同时她为蒙骗自己的邻居而感到难过等等诸如此类的话。然而,列基娜·阿尔卡基耶芙娜并没有找上门来。这伤害了娜斯佳的自尊心,虽不严重,但总有那么一点点。反正假象总会被证实是真是假,因为列基娜·阿尔卡基耶芙娜也是个爱搅和的人。如果她现在就假侄儿的事来忏悔,娜斯佳要做出相应的姿态,无论如何什么也不承认,那么列基娜·阿尔卡基耶芙娜也会泄露出去。如果列基娜能让她开口说出来其他人也一定能。所以,她不急于解释这种关系也许会更好。但还是有些冤枉:过去说什么“您,娜斯佳,聪明、有知识,懂几种外国语,让我们交朋友吧,我介绍您与我的天才的得意门生认识”——可是警察一出现,给她脸上抹黑——您看,就什么都相信,甚至最坏的事。算了,无所谓。 
  10月30日这天,星期天,戈罗德市落下第一场大雪。初雪被数天来零下低温冻结的大地欣然接受,但并没有被吮吸一光,让地面上留下灰黑色的污泥浊水,而是让雪花层层叠叠落在自己身上迎着阳光闪闪烁烁。城市里美极了,但马尔采夫完全没有顾及这一切,他心里和眼前都是迷蒙一片。 
  一大清早他就在没有摄影棚的房子四周转悠,希望能遇见他认识的人。他认识那位黑眼睛的美男子达米尔,长着一副马脸的、郁郁寡欢的谢苗和在拍摄现场帮忙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也说不上认识,马尔采夫只见过他两次,在拍第一部和第二部片子的时候。拍第二部片子也差不多是两年前的事了。这段时间助手可能换了。他甚至连他的名字也不知道。 
  直到下午5点房子周围还不见人影。小尤拉的那一半头脑已按捺不住,催促着:怎么不快点?什么时候了?他们都跑到哪儿去了?同时,马尔采夫用另一半大脑盘算着应当到哪儿去找这些拍电影的。他们在哪儿,那个姑娘又在什么地方……他从没思考过为什么对此坚信不移,也不确切知道如果看到她,会干出什么事来。这些细节对他并不重要。重要的只有一点:杀死她,抚慰自己的心,让他安稳地度过哪怕几个月也好,重新做一个好丈夫和好父亲尤里·费多罗维奇·马尔采夫。 
  既然他们都不在摄影棚,他断定,就应该到游泳池去找他们。 
  晚上快8点的时候,娜斯佳走到游泳场。情况有些不对。天早已黑了。树木的阴影变得浓重,黑黝黝的,令人感到恐怖。娜斯佳并不怕黑暗,但总感觉有些反常。 
  随后,当她进不了游泳场的门时,她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一只有力的手蛮横地把她推下台阶,一个陌生的人小声说: 
  “请原谅,今天不能到这来。整个晚上全都包出去了,对外人不开放。” 
  一开始娜斯佳还想解释,想说她不是外人,全包的建议是她提出的,文杜阿尔德·彼得罗维奇……但转念又决定最好不说话。第一,不放她进游泳场的人可能根本不是艾杜阿尔德·彼得罗维奇的警卫人员,而是对方的人,所以才能明确无误地说出游泳场的安排。其次,如果警卫确定是杰尼索夫的人,那也是忠于职守。她提前10分钟到这里,这是她自己的错。杰尼索夫的人多次显示办事的准确和守时。她想,不妨等一等,散散步也好。 
  她沿林荫道走着,聚精会神地注视着黑暗处,终于弄清楚最初的“有些反常”的感觉是由在黑暗中俏悄移动的人影引起的。他们尽量不发出声响,也不让人看见。但娜斯佳却发现了,因为她一直在寻找什么。看来,艾德·布尔古茨基(她对这个外号暗自感到好笑,不过他的安全警卫和组织的确是一流的)把事情看得过于严重。就在这时,记忆,像回忆昨天的梦一样影影绰绰的记忆使她一惊,迅即又消失了。这次娜斯佳做好了“战斗准备”,决不放弃目标。她认为,人的感知能力大大超过处理已感知的信息的能力。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超越意识:无论是偶然看到的一张面孔,或是很久以前听到的一句话,还是不知为什么产生的恐怖感,都会在大脑中记录和存储下来。只有你坚信这一点,而主要的——根据需要能从所在的格位中取出来。一个健康的人的大脑从不提供偶然的信号,每个信号之后总有完全具体的东西。只应当学会理解是什么就行。 
  娜斯佳沿林荫道向前走,她看到一张长椅,就是在阿尔费洛夫死前她和他坐在一起聊天的那张。把记忆的胶片稍稍向前转动,她一下子就明白了使她疑惑不解的信号是从哪里来的。当地那次走在林荫道上时,忽然产生了一种不祥的感觉,好像有人从身后跟踪她。她想起,她曾回过头,但什么也没看见就又往前走了。对于存在特异功能的说法,娜斯佳只是从理论上相信:她认为对有的人来说是自然界赋予他们的一种现实的生命力,但她自己决没有。因此,她知道如果产生了身后有人跟踪的感觉,那意味着灵敏的听觉听到了身后的脚步。但疏忽大意的眼睛,虽然能深入洞察内心世界,但只注意完成自己的直接责任,看到了旁边的人影。只有听觉信号和视觉信号聚合在一起才能够提醒娜斯佳。而她又没有倾听,一直想着自己的心事。今天发生的情况也是那样,但今天娜斯佳知道树林背后确实有很多人,由此便产生背后有人的感觉。 
  可是,那时这种感觉从哪儿产生的呢?眼睛发现了什么人?耳朵听到的是什么人的脚步呢?谁在深更半夜偷偷地走在她身后呢?是不是达米尔在花园里转来转去呼喊她,就是为了防备那个人呢?是不是柯里亚。阿尔费洛夫后来看到的也是那个人呢?是不是达米尔意识到再不会有危险时,他就再也不为她担心,甚至在深夜也不送她回房间呢?这个人可能被抓住和送走了,或者被打死了。这一切都被阿尔费洛夫看到了…… 
  娜斯佳听到渐渐驶近的汽车的声音,便转身往回走。20点整。她赶忙走到游泳场的入口处。 
  黑暗中娜斯佳看不清走出汽车的姑娘的面目。但当他们一起到了灯光明亮的前厅,她立刻找到了谈话的契机。看,她身上穿的多么不协调啊!抓住它,就可以解开吞吞吐吐、支吾搪塞的疑团,虽然斯塔尔科夫早就感到了这一切,但他什么也不能做。娜斯佳对自己说,他,一个男人,普普通通的男人。男人中只有百分之一,甚或千分之一的人才能注意到这些细节。 
  在游泳场她追根究底地审问斯薇特兰娜。谁站在什么地方,谁从哪里出来,什么地方停什么牌子的车——总之使她晕头转向。娜斯佳最关注的问题只有一个:摄像的人站在什么地方和姑娘们在水池的哪一边游泳。关于盼望窗口的猜测进一步得到证实:斯薇特兰娜正是在从窗口观望的最佳位置戏水的。其余的问题大都是陪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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