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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第十三辑-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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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自己撞了人了,等到抬头一看,原来是和我同在文化馆工作的同事程军将我
揽到了他的怀里了。旁边跟着他的老婆。看见这个家伙,我不禁笑出声来,直笑得
满目泪流。

    程军是画画的,人很懒散。他的画室地面上一年四季都铺着足有半尺的灰,那
是他冬天烧炉子留下的。他不收拾,反而振振有词,说倒出去会污染环境。他的画
都倒着挂在墙上,或是立在墙根。若是想欣赏一下的话,来人必须是习武之人才行,
来个“倒立”方能适应。这倒没什么可笑,姑且把这作为艺术家的个性使然也不难
理解。让人一见他就想笑的原因是一个关于他的笑话让人忍俊不禁。讲出来可能有
人认为无聊。不讲出来的话,我就不能说明我见了他大笑的理由。因此,我不得不
讲。

    文化馆有一个公共厕所,是由砖块砌成的那种。也不知谁搞的,将男女之间的
那面墙抽掉了一块砖。还等不得堵上,那块砖就会奇迹般地被人抽走。久而久之,
就没人管了。那堵墙上的砖就一块加一块地减少——直到有半堵墙后来倒掉了。尽
管这样,但并没阻止人们的“内急”需求。有一次,我们的程大画家去上厕所,大
概是听到墙那边有声音便探头过去。于是墙那头蹲着的女人和他的目光就对到了一
起。程大画家问:“你也尿一泡?”那女人头羞得低下去了。程大画家为掩饰自己
的尴尬,又说:“我也尿一泡。”本来,这事只有程大画家和那女人知道,天知道
怎么后来就传到我们的耳中。使得后来馆内的人一看见他就笑,他见人笑就想给人
一拳。他是我见过唯一对笑“过敏”的人。

    “你也转一转?”我问。

    他就揍我一拳。

    “我也转一转。”我又说。

    “你这个家伙,老取笑我。”他面露愠色。

    “好好好,不说啦。”我说,“我不是高兴嘛!”

    程军和我告了辞,和他老婆手挽着手离去了。望着他们亲密的背影,我感慨万
端。这个家伙虽然怪哩巴叽,可做事还真有一套。他们俩口子关起门来三天一小吵、
五天一大闹,总是惊扰四邻。可一出了门,两个人却春光灿烂,亲密得像一对初恋
情人,好像好得不得了。正因为这样,去年单位里评选“五好家庭”,他家还顺利
通过了。想一想,虽然有些不可理喻,但在世俗中,谁又能说他们不聪明呢?反观
自己,难道不应有所思吗?

    那天晚上,我又去了朋友的歌厅。我想把王二牛臭骂一通,骂她是猪尿泡。
“尿泡打人,人不疼,骚气难闻。”她让我沾染了一身骚气,抹也抹不掉了。如果
她还敢犟嘴的话,最好再附带上两个耳光。别看爷们平时不哼不哈,像个踩不出个
屁来的软虫。爷们让老婆是为了家庭安宁,儿子的健康成长,生活的平静温馨。并
不等于怕自己的老婆而是怕所有的女人。这还没完,我想将王二牛这个小骚货的那
几片很色情的衣服干脆撕了。然后再将这个小骚货放倒在包厢里那张污秽不堪的床
上……反正有人说我在歌厅玩小姐了。说你玩,你就玩,不玩也玩。流言就这么变
成了现实。他母亲的,干脆就把它玩成个真的,也不枉名声在外。

    王二牛却没有在歌厅里。

    那一晚,我和胡杨喝得烂醉。

    第二天早上一觉醒来,我就预感不好,深为一夜未归而懊悔。

    胡杨说:“我陪你回去吧,也好作个解释。”

    果然,回到家里妻便递给我几张写满字的纸来。“我们离婚吧。”她一脸憔悴
一脸平静。平静得让我吃惊。“我拟了个协议,你签个字吧。”

    面对着妻这一出其不意的举动,我又不知如何应对了。只有沉默不语,我知道
解释不会有用,反而会更糟。

    胡杨便一个劲地为我解围。胡杨说如果自己不开歌厅的话,也不会发展到今天
这一步。

    胡杨说是他把我们的生活秩序打乱了,破坏了我们夫妻之间本来不错的感情。
胡杨用祖宗十八代的人格来担保我从未泡小姐的事实。我虽心有委屈万千,但事已
至此也只好卑微地向妻保证不再发生类似事件,甘愿接受批评监督。

    不看僧面看佛面。妻虽然对我心生不满,对胡杨也不大感冒,但妻毕竟还算是
个识大体的人,自己人怎么说都可以,可是当着外人的面,这个面子还是给得很足。
这倒不是说胡杨多有威信,关键是他是外人。妻答应再考虑考虑,但也针对我提了
三个苛刻的条件:一是在外面吃饭会友,必须提前打招呼。二是打传呼必须要回,
呼号不许销掉。三是不准和别的女人交往。

    条件虽然苛刻,但对于我这个心里本来就没有其他杂念的人也不算什么难事。
尽管我有些威风扫地,很没面子,但也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顶牛”——即便离婚
也不能轻率地说离就离吧。这样,生活才得以按照某种固定的程式继续进行,虽然
索然无味,还要洋溢出满脸的幸福。虽然相安无事,但也保不准不会狼烟再起。这
不,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就将妻厚厚的疑心又给激发了出来。

    果然,不出我所料,不一会儿,她真的就开始了抽泣。我能做到的,也就是为
她找一卷纸来。

    “叮呤呤……”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对不起!”电话里又重新响起了那个并不熟悉但肯定是女人的声音。

    “你是谁?”我问。

    “你不认识我。”她说,“请你别挂电话好吗?我很对不起刚才冒昧地打扰你,
请你原谅好吗?”

    “你为什么要打电话给我?”

    “其实,电话打给谁这并不重要。我只是想和人聊聊。我只是随便拨了号码,
没想到打扰了你。”

    听她的话,她像并没有什么恶意,甚至还很吸引人想知道原因。不但刚才的反
感烟消云散,而且还觉得很有意思。妻也似乎对这个电话发生了兴趣。她止住了哭
声,侧过身来,满脸疑问地盯着我手中的听筒。

    “那个女人怎么啦?”妻问。

    “不知道。”我说。

    “现在你知道了吧?我只是想聊聊。”那个女人说,“我丈夫今晚又没有回来。”

    “你对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我的心下一惊,该不是召午夜牛郎召到我来了
吧。

    “噢——对不起!请你不要介意,”她说,“他对我不好,你能耐心地听我说
吗?”

    “好吧。”

    “我丈夫有了外遇,我的家庭失去了往日的安宁,家简直不像个家。我已经做
了很大的努力,可是没有好转,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很严重吗?”

    “是的。”

    “你为什么不想办法使他回心转意?”

    “我不是说了吗?我已经做了很大努力,却并没有好转。”

    “你怎么做的?”

    “他变心以后,我没有和他闹,仍然像以前那样爱他,在他生病住院时,是我
守在他身旁照顾他。为了维护他的面子,我从来不说他的坏话,有时还帮他打圆场。
可是,对此他一点也不领情,反而说我假装善良。尽管如此,为了孩子,我还是忍
气吞声,逆来顺受。”

    “他怎能那样呢?”

    “他一意孤行,只想着离婚。去年冬天他向法院递交了离婚起诉书。在开庭审
理时,我对他外遇的事只字未提。法院认为离婚理由不充分才未判决离婚。”

    “可真苦了你和孩子了。”我叹息地对她说。

    妻静静地听着,眼里的泪花再次冒了出来。

    “可不是,孩子知道他爸爸闹离婚后,在学校不安心读书,成绩一降再降。为
此。还出走了两次。孩子曾多次到他爸爸的公司去说服他,也曾给他爸爸写了十几
封信。但他一点良心也没有,完全置儿子的诚心于不顾,致使儿子乘火车出走,在
中途跳车自杀,幸好遇救,但头部重伤,足足昏睡了三天三夜。在儿子出院后一个
月,他再次向法院提出起诉离婚。结果,他又败诉了。”

    “没良心的东西!”我忿忿地骂道。

    “你可别这么骂他。”她出乎我预料的回答令我拍案惊奇。

    “这么一个臭王八蛋男人,还值得你这么维护他吗?”我甚至有些愤怒。

    “不是。”她似乎哭了。“其实,在儿子受伤住院期间,我和丈夫寸步不离地
守在儿子身边。他稍有回转之意,对我也好许多。可是——可是——”她哭出了声
来,而且泣不成声:“可是——可是那个小婊子——不久—又来——缠——缠他—
—他就——又——变了—是那个臭婊子害了我的家呀!”

    “你没有尝试和他谈谈?”

    “谈谈?他才不跟我谈呢。后来我一看不行,就想也激一激他,毕竟我们曾经
还是有感情的。有那么一个星期,我在劳务市场上雇了几个打工仔,将他们一个个
装扮一新。每天带上一个到他公司门前转悠一番,想引起他的注意。可是他似乎看
穿了我的心思,有几次看见了我们,嘴上除了挂着一丝轻蔑的冷笑,就不再理睬。
公司里有人对他说我带着个小伙子,他还说那才好呢,爱怎么带就怎么带吧,反正
我对她也没有什么兴趣。这话传到我的耳中我就觉得没有招了,甚至为自己荒唐的
举动懊悔不已。唉!太丢人了。”

    “我想——我想我没说错的话,你们的婚姻已走到了尽头,既然婚姻已经死亡,
就让它死掉算了。请你不要介意我的看法。”

    妻用手在我的背上掐了一下。“你怎么能这么给人家乱参谋呢?”与此同时,
我也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妥,有点像刘富单位领导一样,有些下作。而我自己面对妻
的离婚不是也顾虑重重吗?人哪,是不是只有谈到别人的事才显得无关一身轻呢?

    “不行,说心里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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