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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而已,而是着魔似的恶灵附身。她活在她的梦境里。在强烈欲望和仇恨的压力下,很多年轻的女孩儿都会这样。康斯坦丝•;肯特就完全骗过了苏格兰场,让他们都相信她是无辜的。”
万斯停下来,沉思着抽了一会儿烟。
第四部分真相大白(2)
“让人想不透的是,明明过往的典籍里充满了具体的实例,为什么我们却会毫不自觉地视而不见。犯罪的历史记载中,包含了无数处境近似艾达的实例,她们也都犯下了耸人听闻的罪行。除了著名的康斯坦丝•;肯特案,还有玛莉•;波伊儿以及玛德莲•;史密斯和葛瑞塔•;贝儿(作者注:在埃德蒙•;莱斯特•;皮尔森的《煤烟角杀人事件》里,可以找到玛德莲•;史密斯和康斯坦丝•;肯特案件的描述,而玛莉•;波伊儿的案件记录,则已列入欧文的《恶徒之书》。至于葛瑞塔•;贝儿,则是最后一个在德国被公开处决的女人)。我不知道,我们是否早该料想到她们——”
“别又离题了,万斯,”马克汉不耐烦地打断他。“你说艾达从葛罗斯那儿得到所有的想法。不过葛罗斯的手册是以德文写成的,你怎么知道她的德文好得足以——”
“那个星期天,我和老范到格林大宅拜访时,我特别问了艾达‘希蓓拉的德文说得流不流利’。我特别用这种方式提出问题,就是要从她的回答中知道她是否也通晓德文;更何况她甚至使用了典型的德语说法——‘希蓓拉会说很地道的德语’——表示那段话几乎是出自她的直觉本能。顺便提一下,我就是要她以为我在怀疑希蓓拉,如此一来她才不会赶忙行事,而会等到我从纽奥良回来。我知道只要希蓓拉还待在大西洋城,就可以避开艾达的威胁。”
“不过我想知道,”希兹插嘴说,“她坐在马克汉先生的办公室里时,怎么杀得了雷克斯。”
“警官,让我们按事情的先后次序来说,”万斯回答,“朱丽亚第一个被杀,因为她是这家庭的当家。处理掉她,艾达就可以更无阻碍地进行下去。另外呢,一开始朱丽亚的死不但为她的草图画出了最吻合的轮廓,也给了她上演谋杀自己的一个最言之成理的背景环境。毫无疑问,艾达听人提起过契斯特的左轮手枪,得手之后便等待着第一次出击的机会。十一月八日晚上,做案时机终于来临,当时辰已到十一点半,宅里的人都入睡了,她就轻敲朱丽亚的房门,顺利被请进房,而且无疑就坐在朱丽亚的床沿编些话来解释她的夜访。然后她从睡袍底下抽出手枪,一枪射穿朱丽亚的心脏;回到自己的卧房以后,她站在灯光下、梳妆台的大镜子前,右手握枪斜顶着自己的左肩胛。镜子和灯光都不能少,这样她才知道枪口有没有对准;这也是为什么,两声枪响之间有着三分钟的空当。然后她扣下扳机——”
“我不相信一个女孩儿家会用枪伤自己来安排诡计!”希兹不赞同这种说法。“这不合常理。”
“可是警官,艾达本来就不是什么邻家女孩;这一连串的阴谋里,也没有一个地方合乎常理。那就是为什么,我会那么急着查阅她的家族史。在枪伤自己这件事上,如果从她以苦肉计取得旁人的信任来想就很合逻辑了。其实这样做只有一点点或甚至根本没有风险,那把手枪已被契斯特改装得一触即发,只要轻轻一扣就能发射。她最害怕的反倒是只受到些微的皮肉之伤。再说,犯罪史上早有许多自残的案例,那些人所冀望的可远比艾达小得多了。葛罗斯记录了好多个……”
他拿起搁在桌上的《法官手册》第一卷,翻到作了记号的页码。
“警官,听一下这段文字。我大略的翻译如下:‘在自己身上强加伤口并不是什么不寻常的事。这些人里,有的是为了假装自己是致命武器下的受害者,有的想要敲诈或勒索伤害赔偿金。也因此,往往在一阵不痛不痒的群架之后,总会有人展现出他假装被打出来的伤口。但典型的、最常上演蓄意伤残自己戏码的人,通常都不会自残到底,也多半是非常虔诚的信徒或者是离群索居的孤独者……’当然啦,警官,对那些为了逃避兵役而自残的事,你应该更不陌生了。他们最常用的招式,就是把手放在枪口上方,轰掉自己的手指头。”
万斯阖上书本。
“而且你也别忘了,这女孩一直活在绝望、沮丧和不幸之中,得到什么都好,也没什么可损失的。如果谋杀别人不成,她可能就杀掉自己。相对于艾达想要得到的东西,肩膀的外伤根本微不足道。女人在毁灭自己这件事上,几乎有无限的能力。它只是艾达不正常状态的一部分。不,警官,在这种情形之下的自我枪击,应该说是追求完美的坚持……”
“可是她是从背后开枪的!”希兹的脸,看起来像个二愣子。“我就是搞不懂,有谁听过——”
“等一下。”万斯拿起第二卷《法官手册》,翻到作了记号的书页。“以葛罗斯为例,他就听过许多这一类的案例——事实上,欧洲大陆这方面的例子很多。显然就是他的记录,才让艾达产生从后背枪击自己的想法。我从类似的许多记录里选出以下这一段:‘以下的两个实例,告诉我们不该被伤口的经验法则所欺蒙:维也纳曾发生过一个人当着许多人的面用手枪从后脑打死自己的事,当时要不是有这么多目击证人,没有人会相信那是自杀;另外还有一个军人以步枪从背后自杀,他先把步枪固定好,踩在步枪上面,又一次的,只看伤口的话根本不像是自杀。’”
“等一下!”希兹挺起身体,向万斯挥舞雪茄。“那把手枪又怎么解释?枪响后史普特就进了艾达的房间,为什么没看见那里有把手枪?”
万斯不回答,翻动葛罗斯的《法官手册》到另一个夹了书签的地方,自顾自地翻译起来:
“‘某天清晨,有人通报警方说发现了一具被人谋杀的男尸。警方一到命案现场就查出死者是有钱的米商A先生;死者耳后中弹而往前仆倒,子弹打进脑部之后就嵌在左眼上方的额骨中。发现尸体的地方,是条深长溪流上的桥中央,就在结束探察、即将搬走尸体进行验尸时,执行调查的警官非常偶然地在桥边有点腐烂的矮栏上——几乎就在尸体躺下之处的对面——发现了一小块完整的新凹痕,看起来好像有个又硬又尖的东西猛烈撞上过矮栏边缘。他立刻怀疑这个凹痕与谋杀案可能有某种关联,他决定到桥下的河床打捞,很快就找到了一条将近十四尺长的坚韧绳索,一头绑着块大石头而另一头则是把发射过的手枪,枪管恰恰符合那位米商头上取出的子弹。这么一来,根据现有的证据来看,谋杀案变成了自杀案。这个米商把石头挂在桥边的矮栏上,往自己的耳后开枪,开枪的那一刻手一松,石头的重量便拖着手枪越过矮栏,掉落到河水中。’……这样算不算回答了你的问题呢?警官?”
希兹张口结舌地瞪着他看。
“你是说,就像那家伙的枪越过那座桥那样,她的手枪也扔出了窗外?”
“除了窗外,这把枪没有别的去处。我从史普特口中问到,那时的窗户开了有一尺宽,而艾达射伤自己时正是站在窗前。从朱丽亚房间返回时,她就把手枪绑在绳子上,另一头则绑上个重物,所以她的手一放开左轮手枪后,它就轻易被拉过窗台无声无息地落入阳台阶梯外的滑柔雪堆之中。这就是气象预报派上用场的地方了。艾达的计划需要一场不寻常的大雪,而十一月八日这一天,正是达成令人毛骨悚然意图的理想日子。”
“我的天哪,万斯!”马克汉的语气不但紧张也很僵硬。“这件事越来越不像真的了,倒像是个荒诞不经的梦魇。”
“马克汉,这些不但都是真的,”万斯严肃地说,“而且还真的是全盘重演,而且连名字、日期和细节都充分记载在葛罗斯的专著里。”
“见鬼了!难怪我们会找不到枪。”希兹以一种惊叹的憎恶说,“万斯先生,脚印又是怎么回事呢?我猜全部是她伪造出来的。”
“是的,警官——在看过葛罗斯仔细的指示说明和许多著名罪犯的脚印伪装指导之下,她伪造了那些脚印。那天晚上雪一停,她便溜到楼下,穿上契斯特早先丢弃的高统橡胶套鞋,走向前门再走回宅子,然后把高统套鞋藏在图书室里。”
万斯再次翻开葛罗斯的手册。
第四部分真相大白(3)
“这里头有各式各样伪造脚印和怎么识破伪造的方法,而且——对我们更有关键意义的是——还有如何制造出比自己的脚还大的脚印的方法。我译这一小段给你们听:‘如果罪犯担心被怀疑涉嫌,他就会设法让嫌疑转到另一个人身上。但要怎么把别人扯下水呢,打个譬喻来说,他可以穿上不同尺寸的鞋子来制造清晰可见的脚印。利用这种已被为数众多的实验所证实的方式,罪犯制造出来的脚印往往能完美地让人转移目标。’……这段话中的末尾部分,葛罗斯还特别提到高统套鞋——给了艾达利用契斯特套鞋的灵感,应该就是这一部分。她的聪明,足以让她从这段话中得到启发。”
“她的聪明,也足以在我们讯问她时蒙蔽每一个人。”马克汉恨恨地说。
“一点也没错。但那是因为她自大成狂,活在妄想之中。更何况,她的妄想全都建立在事实的基础上,每一个细节都以现实为背景;甚至连她声称在自己的房间里听到的‘拖着脚走的声音’,也来自于她穿上契斯特的大号高统套鞋走路时实际产生的声音。另外,她自己拖着脚走的声音毫无疑问地也使她联想到,要是老夫人能够再走路的话,她的脚步声听起来又是什么样子。我猜想,一开始艾达只是想把一些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