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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没有什么不一样。”东华婆婆看着小翔,”你要记住,我们从来就没有什么不一样,天下的生灵,都是一样的。只不过墟和荒把它们创造出来的时候,赋予了他们不一样的灵性,让他们按不同的样式生活,好使这世界永远不会趋向单一,永远变化无穷。”
“什么是墟和荒?”
“那是传说中开启天地的力量,是这个世界上一切的两个本源。你看,我们都是来自那里,所以我们全都是一样的。”
“可是为什么阿父说,我们都是女神用泥造的?”
“呵呵,人们总习惯给神灵想象出一个模样,和我们一样的模样,我们按照自己样子创造了神的形象,所以不同的部族,就会有不一样的神……但有一点没有错,我们的确来自泥土。”
“但你又说我们来自墟和荒。”小翔以一个小孩才特有的钻牛角尖精神问到,几乎忘了刚才的经历。
“是的,万物就来自墟和荒,包括星辰,大地。”
“那墟和荒又来自哪?”
东华婆婆不说话了,她又望了小翔很久,眼神中有什么光芒闪亮。
“也许它们来自于一个孩子。”她笑着抚摸着小翔的头。”你看,答案在深远的过去,可是我们却要到未来去找寻,我老了,走不了那么远的路,但你还这么小……而且……”
“而且?”
“你还会有一双翅膀……”东华婆婆拍了拍他的头。
“是么?”小翔已经不再害怕,忽然他的心中充满了渴望。
小翔就要远行了。
这天清晨,太阳还没有升起,林梢上还挂着迷蒙的苍白。颐紧紧抓住翔的手,向村外走去。
村中人都打开门走了出来,翔望着他们,想停下来说些什么,却被颐一直拉着向前。眼看就要走出村子了,他忽然想大哭。
沐、小丹和村里的孩子一直跟着走出很远。直到颐喝令他们回去。小翔再次回头时,看见伙伴们都远远的站在那里,只有一个小小的身影还跌跌撞撞的跟着,那就是小丹。
“小丹,回去吧,太远会遇上野兽的。”翔说。
“翔,你会回来吗?”小丹站住了,她走得太累了。翔看见她的脸被冻得红通通的,眼睫上挂着霜。
“我会……”翔小声的说,转过头去。
过了好一会儿,他忽然回过头,大声的喊:”我会——飞——回——来!”
小丹已然不在他的身后,而已是远远的一个影子。听见他的喊声,她又开始奔跑,但翔知道,她将永追不上他的脚步了。
她的脸被冻得红通通的,眼睫上挂着霜。眼睛中闪烁着晶莹,那是翔所看到的,童年小丹的最后形象。
起飞日因为晕眩而产生的错觉
“一直向北,翻过这座山,你能找到羽人们的营地。”三天后,颐说,”我只能带你到这里了,羽也不喜欢人,他们常在树后把靠近的人一箭射死,不发任何警告。”
“可他们会觉得我是人。”翔说。
“你是羽人。”
“我是人。”翔固执的说。
颐看着他:”等你长大了你这混蛋就不会这么说了。”
他忽然蹲下,紧紧抱住这孩子,热气从口鼻中喷出来,他开始哭泣。翔想这真好,他从来没有这样的觉得我如此重要。
“妈的!你为什么要是个羽呢?长大后你就会忘了我,要是打仗的时候,你会一箭射穿你老爹的喉咙,因为在天上看起来所有的人都一样,都不过是个点!”
“我不会!”翔喊着。
颐把他紧紧抱了又抱,终于站起来,转身大步往回走去。翔觉得身边一下就冷了,寒风填满了所有的空缺,他哇的一声就大哭起来,但脚却迈不动步,颐也不回头,翔想:他只要回头一下,我就会立刻冲过去,死也不肯走。可是颐没有回头。翔的眼泪在冷风中把眼睛都冻住了。
这座山并不高,但林子却很密,翔很害怕在这里面会遇上野兽,他不明白为什么颐不敢进这座林子,直到他看见几具白骨缠挂在树上,那是人的,因为他们的骨胳都很粗。
这林子里居然出奇的安静,听不到鸟叫,听不到野兽的嘶声,连风似乎都被挡在林子外了。翔听着自己踩着雪地的咯吱声,才开始觉得他的人生真得是改变了,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家里,看着沐静静的搅着那热腾腾的米浆,可是他却在这座林子里,这是真的,不是梦,他真的正走在一座陌生的林子里,脚下每一步的咯吱声就是那么真实。
当他终于看见了林子的边缘,他猛的狂奔过去,越跑越急,越跑越觉得有什么在后面追着他。当在林子里走得时候他不觉得心中的害怕,现在才知道那是因为恐惧把他完全包着了,就象人在黑暗中往往一动也不动,而一旦看见了亮光,却开始狂喊了。
跑到几乎气也要闭了,终于冲出了林子,他放声大喊:啊——啊啊啊啊——。刚才所有自己心里压闭着的东西,不敢面对的东西,不敢回头看的东西,终于全都爆发了出来。然后脚一软倒在草地上。
草地?……翔趴在地上,手抚着那黄色的草茎……这样寒冷的冬天……刚才在林子里还有雪……
他慢慢的抬起头来,看着前方,慢慢的站了起来。他怔怔的望着山坡下那眼前所出现的……东西。
那是一片树林,或者说,那本该是一片树林,但是,它现在是一个整体,所有的树被什么连在一块了,或者就是被自己连在一块了。翔看见那些树枝伸展出去,在空中相交,它们长在了一起?不,也许不是,但它们紧密的结合着,象是一个立体的网,在网的中间,有着许多小黑斑,象是撞入网的飞虫,又象是结出的果子,但是它们很大,有的有几个人高,翔看不出那是什么东西。从树根到树冠,到处都有那些大黑球。
他忽然觉得眼花了起来,因为眼前这网,这黑斑,它们在他的眼中开始移动,翔知道那只是因为自己产生了晕眩。他觉得脚下的大地在离自己远去,身体在慢慢的升起来,失去重量。
他闭上眼,不然他想他会晕倒。过了好半天,他觉得自己慢慢落回了地面。但他又认为自己根本没有升起来,那只是错觉,因为晕眩而产生的错觉。
再次望向这树林时,他觉得好多了,他开始壮着胆子走下山坡,向树林走去。
他开始觉得阳光照得他发热,他终于明白什么这坡上还长着草,因为这里的地形,四面的山和树林挡住了北方来的寒流,谷中几乎没有风,阳光射在谷中的热气也很难散出去。翔觉得很奇怪,小山谷他见过,但能这样和外界温度不同的却很奇异,象是风乖乖的从四周山脊的树林外围绕了过去。在他走动过程中晕眩又发生了几次,感觉就象是地震了,前面的林子猛烈颤抖了起来,可是翔很清楚它根本就没有动,这和他自己的走动有关,似乎如果边望着这树林边移动自己的身体,角度一变晕眩就会产生,晃动越大就越晕得厉害。翔想如果有人望着这树林并奔跑过去,那他一定会没几步就头晕眼花栽倒在地,或许还会恶心的大吐,翔已经接近了那种感觉,所以他慢慢的扶着坡地向下挪着。
坡不高,他很快来到了平地了,当他开始仰视这林子,他发现再怎么晃动身体也不会犯晕了。他也看清了那些大黑块是什么,那是用坚韧的藤编出的房子,它们如此之轻,巧妙的支在树枝之间,结实而稳固,象就是从那里自然长出来的,和树林完美的结合为一体。
他怔怔的看着,不自觉就忘记了可能的危险,走进了这片怪异的树林。
但林中静悄悄的,连一只鸟的叫声也没有。
翔象是漫步在奇境之馆,他发现整个树林都被结合成为了一体,许多在外面看起来是胡乱生长的藤条,其实却是人为编成的连结各树间的桥,远看没有路径通向那些藤屋,而走近才发现路就在脚下,他踏上藤网的桥,想走到一间藤屋中去,却怎么也做不到,看着就在眼前,却没有路可以过去了,生活在这林中的人难道就是天天在和这迷宫打交道么?他们为什么要把自己的住地变成这样?是爱好还是必须?
忽然翔听到了什么声音,就在那棵树的后面。
他沿着藤路小心的向声音发出的方向走去,绕到另一个方向,他看到了声音的来源。
起飞日拥有最光华双翼的羽人
那是一个少年,他孤独的坐在藤网上,晃动着自己。
“你是谁?”翔问。
“我是这羽族的王呢。”少年说。
“你是羽族的王?”翔睁大了眼睛,”那你的羽族在哪里呢?”
“他们飞走了。”,
“飞走了?”
“当每年的这一天来临,他们就飞上天空,向远方而去,迁移到另一个地方。”
“那为什么你留在这里?”
“因为我被抛弃了,他们不承认我是他们的王。”
“为什么?”
“因为有人夺取了本该属于我的王位。我们羽族信奉在起飞日那一天,飞得最高最远的才能成为羽族的领袖,但……”
“但你不是飞得最高最远的那一个?”
“我是最高贵的翼氏,我不可能在风翔典中输掉,是他们拒绝我参加风翔典,就因为他们害怕我重新证明我才是血统最高贵,拥有最光华双翼的羽人。”
天都要黑了。密密的树枝间隐隐出现了星辰的影子。两个孩子坐在树枝上,晃着双腿。
“为什么我在从远方看着这林子走来时,会感到头晕?这是魔法么?”
“不,甚至也不是刻意而为之的,羽人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效果,他们只知道把树按某种阵位种下去,然后根据树枝的指向,按一个数诀计算调整树屋的安放,就会产生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