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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只有使用权,还没完全成为商业用地,根本不可能搞经营型的房地产开发!第三,薇州公司那拨子人基本上都是兼职的,除了银行、国企职工、就是政府官员,他们一条腿下海,一条腿却还在岸上,档案还在原单位,谁把经营当回事儿,自己往兜里装足了钱,他们就心满意足了。见情况不好,就又回原单位了,原来干吗现在还干吗去啦!
李雅菊说罢,还同情地看我一眼:“可惜,你没赶上银行那段好时候!人有多大胆,兜里就有多少钱呐!”
我只得保持沉默,如果不是事实摆在眼前,我简直不敢相信京兴市的银行还有如此混乱的时候。
李雅菊指着一排车间说:“下一步我们公司就要把这些车间变成摩托车生产车间,里面要安装摩托车生产线。”
我问:“那你们现在申请的贷款主要干啥子?”
李雅菊对银行业务非常了解:“用钱的地方很多。如果说用于土地和车间的深度开发,你们银行批起来肯定麻烦,这些投资只好用我们的自有资金搞了。现在,我们申请两亿元流动资金贷款,是用于摩托车零配件的采购。我们公司有外资银行担保,在你们那里就应该能顺理成章地通过了。”见我没吭声,她加重了语气,“薇州不少银行可争着给我们贷款呐!京兴的章总说他已经和你们定下了,所以我们才选定了你们合作银行贷款的!”
我只得忘掉心里对这个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这样那样的阴影,赶紧客气着进行银行间的同业竞争:“感谢你们对我们合作银行的信任。我们合作银行一定能提供优质服务。”
从开发区出来的时候,我突然看到开发区围墙的外侧上方,有个人影一晃就不见了。由于那人影动作奇快,我没看清其是男是女,是高还是矮。我的心里不觉一惊:不会又是方子洲吧!反正我走到哪儿,他就会幽灵一般地跟到哪儿,他跟到哪儿,我的倒霉事儿就会在哪儿发生!
我的脑子正胡思乱想着走神,突然,一辆小型宝马轿车呼啸而来,“喳”的一声停在了我和李雅菊面前。惊诧间,车里已经下来了一个戴墨镜、身着大红色西服的英俊男人,他竟然是“万女迷”黄艺伟!
“你来裹什么乱!”李雅菊不客气地呵斥道。
黄艺伟摘下墨镜,大叫一声:“hello!”对李雅菊点了头,而后对我像老相好一般挤了挤色迷迷的眼睛,既像回答李雅菊,又像是对我说:“小美眉来了,我能不来搂一眼嘛!”
李雅菊立刻阴了脸,毫不客气地厉声呵斥道:“你有没有搞错!走,干你自己的事情去!”
我意识到李雅菊和黄艺伟的关系不一般,但是,我不敢肯定那个包养黄艺伟的女人,就是我身边这个身为公司财务总监的李总!我没话说,只是对黄艺伟点了点头,算作最礼貌的招呼。
在李雅菊的淫威之下,黄艺伟只得对我撇撇嘴,把墨镜极端潇洒的塞进大红色西服的上兜,乖乖地重新上车,一声“bye!”之后,轰一脚油门,把他的小宝马车呼啸着开走了。
虽然在贷款的问题上,银行与薇州摩托车集团公司的关系是银行处于劣势,企业处于主动,这点我明白,李雅菊也很明白,但是,摩托车公司依然很大气地招待了我。看来,有钱人跟没钱的人是不一样,有大钱的人跟没钱或有小钱的人更是不一样!
我们去吃晚饭时,李雅菊居然是带着司机,开着一辆白色的英国产斯潘摩尔轿车来接我的。据说,目前这种车在整个中国大陆也不超过五辆。我有生以来自然也是第一次看到并坐进这样高档的车子,也自然有如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穷相百出。这辆车子,车体长而宽大,内饰除了真牛皮就是胡桃木,车中部的四个座椅居然是相对的,据说是办公区;在驾驶员的后面,竟然还吊着一台液晶显示器的纯平彩色电视机。李雅菊让我进车的时候,那电视里正播放澳门台的时尚节目。
她对我热情的招呼之后,让我坐在了她圆润的身体旁边,用粤语对司机嘀咕了两句,就又津津有味地继续看电视了。
电视里,模特走台之后,竟是俄罗斯女郎表演的艳舞,好在这是一台真正的脱衣舞表演,与我在泰国看到的人体性功能表演完全不同,除了女星脱至一丝不挂那一刻有一点让人难堪外,其余场面无异于另类的时装秀表演。
《钱网》 一枚银戒指龙虎斗(2)
英国高级轿车在珠江三角洲广阔而温湿的平原上飞驰,南海的秀丽、虎门的沉重都有如云烟一般在我的眼前一闪而过。大约一个小时之后,我们居然进入了深圳,又过了十几分钟,车才在一座豪华的名叫“龙虎斗”的酒店门前停住。
李雅菊终于从电视上移开了眼睛,微笑着对我说:“柳小姐,咱们到了,请吧。”
我感觉受宠若惊,急忙客气:“吃个饭,跑这么远,何必这么客气!”
“这是赵总的意思。今天,他在这儿有好几拨客人呐!”
龙虎斗酒店豪华而富有野趣,地面是一色的褐色竹地板,餐桌由一色的老旧榆木制成,大厅则被老旧的竹篱笆隔离成一个一个的雅间,墙上挂满了用老木烫成的古代人物画和用老竹刻字的名家碑帖。
李雅菊带着我在二楼的临窗雅间就座,用鸟语一般神秘、难懂的粤语呓哩哇啦地打了一通手机之后,她告诉我:“赵总已经来了,在一楼雅间陪爱农银行京兴市分行的一位领导吃饭。他让咱们先吃,而后他中途过来陪你喝一杯!”说着,对恭候身边的女服务员吩咐说:“先来一壶菊花茶。”
我嘴上客气着:“赵总陪爱农银行的领导就行了。”心里却犯了嘀咕:“爱农银行领导会是谁呢?”趁李雅菊往自己茶杯里放冰糖的时候,我便把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李雅菊等女服务员给我的茶杯倒满淡黄色的菊花茶,一边给我放了两块冰糖,一边说:“听赵总说是一位副行长哎!”
“姓啥子?”我好奇起来。
“你认识爱农银行的人吗?”李雅菊反问我,之后,吹吹茶杯里细碎的茶花,品了一口。
我当然不会把我的历史告诉给她,便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说:“同行是冤家嘛!爱农银行的人,也还认识几个。”
李雅菊笑了,她一定是以为我怕这单生意被爱农银行抢走呢,便解释道:“一个姓王的,不是副行长就是行助。不过,他不是来贷款的,而是来清盘的!”
“王学兵!”我险些叫出声来,但是,我压抑住了自己内心的惊讶,脸上故作平静,问:“啥子是清盘?”
李雅菊见我刨根问底的,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便开始打岔了。她站起身,对我说:“走,咱俩去点菜!”
我自然不好对王学兵之行再追问下去,便跟着李雅菊起身。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点菜还需要离开餐桌,又不好多问,就跟着她下楼了。
李雅菊带着我从餐厅的后门出来,由女服务员带领着进入了一个很大的用花草遮住了天空的大棚。黑暗的大棚里摆满了装着动物的筐子和笼子,而笼子里挣扎、游动的竟是果子狸、穿山甲之类的野生保护动物!其中一只果子狸棕红色的身子,白脑门,一对亮幽幽的圆眼睛,很漂亮。从筐子盖的缝隙里,我还看到几条叫不出名字的蛇,正蠕动着,伸出长长的舌头企图钻出来。
我感到恐惧,更由于胃弱而感到恶心。李雅菊见我面色难看不走了,就索性问我:“喜欢吃穿山甲,还是喜欢吃蛇?”
我由于恶心而难以说话,就支吾着说:“随便随便,我闻不了这个味道!”说着就赶紧往回走。
李雅菊见状,吩咐女服务员:“那就吃你们的招牌菜:龙虎斗!”
在我小的时候,在四川古镇,就听说华南人是吃猫的。一直让我百思不得其不解的是,那么温柔、可爱的猫咪如何进得了人口呢?
大概李雅菊知道我的胃弱,一时难于接受直接吃生猛野物的现实,因此,她一直陪着我喝粤菜中清淡的褒烫,品精细的小吃,见我忘记了刚才的恶心,胃口大开的时候,才让女服务员上了一锅红烧的龙虎斗。
我也没问龙虎斗是由什么做成的,只管吃起来。那带骨的肉的确细嫩、鲜美,我有滋有味地一连吃了好几块;那像鱼一样带刺的肉虽然吃着麻烦,其味道也很特殊,我也连吃了两块。见我一点没客气和见外,李雅菊笑了:“感觉我们粤菜怎么样?”
我当然不能说不好。李雅菊又笑了:“你知道这龙虎斗是用什么做的吗?”
我摇了摇头,感觉自己像乡巴姥进城一般对现实世界一无所知。
李雅菊毫不客气地揭了老底:“那带骨的肉,就是刚才你看到的那只棕红色身子,白脑门,有一对亮幽幽圆眼睛的果子狸!那像鱼一样带刺的肉,就是你刚才看到的框子里一条最毒最大的毒蛇!”
我心里明白李雅菊此举是好心而为之,但是,我依然心里堵得慌儿。李雅菊见我一副傻呆呆的样子,继续笑着告诉我:“你们这些北方来的客人,都需要我们这样招待的!否则,一定是这个不吃,那个不成的!”
我正不知道是应该哭好还是应该笑好的时候,赵总端着酒杯,依然文质彬彬,依然一副学者作派地进来了。他笑容可掬地客气着:“今儿,我这儿有三拨客人,一桌是爱农银行京兴市分行,一桌是京兴市政府,一桌是你,合作银行的柳小姐!照顾不周,多多包涵啦!“
与赵总一连喝了三杯苏格兰的薄荷酒,趁赵总和李雅菊贴坐细语的当口,我借故去卫生间溜了出来。
我本来只是想给王、李二人一个私秘空间,自己躲得片刻清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