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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直接拿起杂志找导师去。来到他的办公室,敲门,进门。
见我把杂志递给他,他就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点起码的常识都不懂,亏我还把你当得意门生。你以为你署自己的名字投过去能发表?告诉你吧,我这可是帮你,好多人想当第二作者都当不了呢?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呃,再一个,我可是一直看好你的,以后有没有兴趣考我的研究生啊?”
听他这么一说,好像很正常似的,我就不那么生气了。难怪都说天下文章一大抄。但这是偷啊!于是又觉得自己辛辛苦苦的思考所得被无端轻视,就像自己的孩子活生生地被别人抱走一样,就说,“我以后考不考研还不知道,但我不会再交任何作业了。”
跟他能说清什么呢?还不是白费口舌。我悻悻地离开了办公室。惟一有点变化的是,我终于明白所谓的“潜规则”原来一点儿都不“潜”。妈的做贼的反而有理。
可到了晚上,我越想心里越不平衡,凭什么?他凭什么剥夺我的著作权?我凭什么要违背自己的意愿去接受这样的事实?凭什么?
于是上网收邮件。只有一封新邮件,标题为“你应该知道的”,寄件人是个陌生的地址。打开,是一个Blog地址和密码,好奇心促使我点击,进入……
终于到了病室门口,我又看到了Steven,不同的是这次我是透过玻璃,远远地旁观着。他正在给陈依萍削苹果,看上去他们在交谈着什么——可以肯定的是,从他们的表情来看,他们都很享受这样的时刻。我低头看看自己刚从花店带来的一捧满天星,觉得自己很多余,人家住院了你还搞什么浪漫主义。
或许我没有必要来探望吧。
她缺什么呢?关怀,支撑,这些Steven都能给她。
那我能给她什么呢?关怀能给,可我真的能支撑她么?凭什么?就凭我给自己的信誓旦旦的承诺?恐怕只是给自己看笑话吧。
我真的爱过她么?一年多了,虽然我们曾在秋天相识,在冬天一起去过凤凰,在春天一起踏青放过风筝,在夏天一起奔跑在城市黄昏的街道上,而今又是一个秋天……可是我们,真的相爱过么?
或者只是我的虚荣心在作怪吧。
我决定不进去了,把花放到门边,离开。
第三部分日光之下,并无新事(3)
可是离开也并不意味着安宁。手机铃声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看看屏幕,是许英杰。
“你现在在哪?找你有急事。”我对这个声音——电话中出现的这个声音,有点陌生了。
“什么事啊?我在外面,正准备回去。”
“急事,找你借点钱。”
“好吧。”
“约个时间地点。”
“半小时后你到我屋里来。”
看来确实有急事了,企业家的儿子都落到跟我借钱的地步了。
“什么事啊?这么急冲冲的。”我问满头大汗的等在门外的许英杰,一边掏钥匙开门。
“不进去了,实话跟你说了吧,我女朋友,怀孕了,而且是宫外孕,得赶紧做手术。附近的大医院不敢去,怕影响不好;我们准备去郊县的医院,我怕少了钱,又不好跟别人借,就想到你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我低声说,“是哪个女朋友啊?几时走?”
“你不认识的,今晚就走。对了,明天你还得帮我请个假。”
“好吧,那我也别进去了,一起取钱去。”
我们确实生疏了不少。或许是年龄在增长的原因吧,不再像过去那样畅所欲言了。要不是这次他跟我借钱,我都快忘了这个朋友曾经一度几乎是形影不离的一个朋友了。
物是人非?有一点儿吧。
许英杰走了。我回到“家”里。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事,思绪难平。昨晚我花了三个钟头看完那个Blog里所有的内容,不说是惊出一身冷汗,但也算得上备受煎熬。我知道了不该知道的。
我觉得是该作出决定的时候了。生命起起落落总是有的,或许我的生活正是缺少变化,需要某个契机(如果真的有契机的话)来促使我进入一片“新天地”。爸爸和妈妈的复合让我看到了命运的不可预测;那个拿我论文发表的——我都快忘了他是中文系主任——所谓的什么教授,让我对某些东西失望透顶;尤其重要的是,我在这里究竟能学到什么呢?还有陈依萍,以及诸多的事,都无时无刻不在怂恿我的内心,怂恿我作出决定。
第四部分孩子都有个守护天使
亲爱的,你睡着了吗?你的眉头还紧锁着,真的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么?既然决定已经作好,那就不要再犹豫了,大胆地走吧,天地何其宽广,总会有值得停留之处。
不要再难过了好吗?请你安心地进入睡眠状态,都会好的。该来的总会来的。
你出生的那个夜晚下起了很大的雪,天空一片黯蓝,有天使在上方俯望。
人的出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你不觉得么?精子与卵细胞的结合,再到胚胎的形成,再到小生命的呱呱坠地,然后又不停地成长,长到不能再长大了就慢慢长小,最后死去,化作尘土,这是多么美妙又奇异的历程啊!
现在,你还处于继续成长的阶段,或许你觉得很多事情接踵而至,你快支撑不住了。这有什么关系?有的时候,生命就像弹簧,压得越紧,反弹的余地就越大;或者说像闹钟,发条拧得越紧才走得越长。或许这些譬喻都不准确,管它呢,重要的是,你该为你遇到的前所未有的困境而庆幸!该是考验你心智的时候了。
孩子,请允许我叫你孩子,不管你牙牙学语还是老之将至,你始终都是孩子。因为,人的生命不过百年,在深邃的时间长河里,每一个人都是上天眷顾的孩子。
孩子,让我们回到从前,看看你以前走过的路吧。你小的时候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在乡村,屋后的田野是你的乐园。你和小伙伴们经常在课后跑到田野里玩耍,春天放风筝,夏天戏池塘,秋天拾落叶,冬天烤萝卜。有时候你还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坐在田埂上,望着远方。那些时光永远不会再回来了,一如你曾经年少的幻想。
你在风里长大了,乡村少年该离开了。你父母把你接走,以后你就要到城市里去感受另一番生活了。你童年的伙伴,也将只是记忆中的小小温存。当时你并不清楚这意味着什么,直到数年后,你翻着电话簿,却发现当年的甲乙丙丁早已杳无音信。
后来你一直随父母辗转在不同的城市之间,也结识了一些新朋友,但总免不了别离。其实人生何处不别离呢?那些男孩女孩们,那些他们和她们,最终汇聚成只剩意象的没有生命的它们。
它们都老了吧,它们在哪里呀。
终于,某一天开始,你不再轻易付出感情。因为你知道,总要告别的,说再见其实就是再也不见。
不光是那些人啊,还有那些尘世间的风景,细微的感触瞬间,它们都湮灭在时间的灰烬里。
但剩下回忆。回忆永远不会泯灭。
你换了一个姿势,开始入睡。这就对了,早就说过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还记得么,你曾经那样地希望能看到大海,可是直到如今你也没有看到。
并不是没有机会,这样一个小小的心愿,由于各种原因居然鬼使神差般地成为你的遗憾。这应该算一桩不如愿吧。可是,有的时候,不如愿至少代表还有如愿的机会啊。如果你已经看过海了,那么,你就不会再那么日思夜想地记挂着它了。
就少了一份期待了。而人,很多时候因为期待而存活。
你要知道,想像中的美好是最纯粹的美好。
不说看海了,天又下雪了,你喜欢的天气啊。
睡吧,外面很冷,屋里很暖和。
这个世界很大,天地很辽阔。
第四部分痛苦说,消逝吧!(2)
2001…9…15
今天我开始启用我的Blog,我加了密码,不想让无关的人看到。
就用下面我喜欢的这段话作为开端吧——
人们啊!留心!
深沉的午夜说些什么?
我睡了,我睡了——
我从深沉的睡梦中惊醒;
我知道,世界是如此深沉;
深于白昼所知道的。
深沉就是它的痛苦,
快乐却比痛苦更深。
痛苦说:消逝吧!
而快乐却希望着永恒。
——《苏鲁支醉歌》,尼采
2001…9…26
从报纸上看到中国的某某动画片搞出几千集来,声称“世界最长”。
我讨厌这种典型的“吉尼斯思维”。
毫无意义,什么都争最大最多,实在无聊。比如争着盖世界第一高楼,又如做一个最大的月饼,还有请最多的人同时做一件什么事之类。
2001…9…30
我最喜欢的作家和诗人有三个:
三岛由纪夫、波德莱尔、兰波。
2001…10…3
宿舍里一共六个人,我和林鹤鸣是同班同学,他已经在校刊上发表小说了,写得还不错。我觉得有这样一个室友对以后我的文学创作会有所帮助。
我问他平常喜欢看什么书,是意识流的还是蒙太奇的,他居然说喜欢乡土小说和儿童文学。
2001…10…23
为什么要上学?最终拿个文凭,还是只有上学才能学到知识?因为九年义务教育嘛,总得上九年吧。大家都上,有什么办法呢?
为什么要工作?如果工作只是为了养家糊口,那养家糊口的方式有很多,不一定非得工作;如果工作只是为了实现自己的价值,那实现价值的途径还有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