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曳影尘梦-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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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奴!”绎儿惊声大叫,不觉间已是怒发冲冠,声嘶力竭地甩开了朱家的恶仆,一个飞身点步冲上了案桌,一拳把田氏打翻在地,踹翻了桌子,顺手操起了砚台,甩手往田氏的头上便砸。

一只手千钧一发地攥住了她的手腕:“住手!”

她循声回头,见是气喘吁吁赶到的赵祺,火气更大:“你撒手!”

赵祺不由分说,强硬地掰开了她的手,夺走了砚台,反手把她摁住:“你闹够了没有!”

绎儿拼命想挣扎开他的手,却不能够,怒目相视地充满了威胁的口气:“你放开我!放开我——”

“这样闹下去有什么好处!你还想杀人么!”赵祺用力押住她挣动不休的胳膊,“你这是咆哮公堂,知不知道!”

“要咆哮也是她在先!”

“闭嘴!”

“我快闭嘴了!快得很!”绎儿眯起眼睛,简直不敢相信面前的他会有这般凶神恶煞的面孔,“我知道你早就看不得我了!用不着合着别人来欺负我!我横竖一死,咱们就一拍两散了!”

“我让你闭嘴,你听见没有!”赵祺被她一番话刺得生疼,手里力道也加了几分,强抑着火气沉下声。

“我不用你管!我的生死既然你早已不放在眼里了,何必来假惺惺的做样子!我才发现,你是那么虚伪的人!你嫌弃我,不想娶我就趁早说,我又不是除了你就没人要了!若要休了我,就乘现在!免得我死了还挂着你的姓!”绎儿口不择言,极尽委屈地把心里压抑的痛全吼了出来,“你嫌龌龊,我也不稀罕!”

赵祺一时血气上涌,扬手就是一个耳光抽了过去:“你放肆!”

绎儿远没料到他这一巴掌真的抽了下来,重重的仿若仇人,泪水立刻夺眶而出,倔犟地流了满脸,一字一句带着无可挽回的绝望:“赵瑞蓂,你敢打我……好!你记着!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言罢,一把搡开了他,拂袖而去。

“绎儿!”谢弘直到两个狱卒跟着追了出去,这才回过神来,“赵大哥,你……”

赵祺默然地一步步往门外踱去,只留了一袭惨败的背影暗淡无形。

堂上的人一时都傻住了,缄了口,噤了声,唯余一片寂静地看着他消失在门外……

第十四回

 匆匆赶回督师府,跳下马背,谢弘直奔向内院去找赵祺,迎面正撞上祖泽润:“怎么?祖大哥,你怎么回来了?”

“我心里放不下,就先从大凌河赶回来了。”祖泽润看起来也有几天没合眼的样子,眼圈泛着黑,“情况怎么样了?”

“你没见到赵大哥么?他没跟你说什么?”

“没有,他急匆匆地回来,又一阵风似的走了,说是去京城找三桂想办法去了。”泽润有些大惑不解地干着急,“你说,京城那么远,远水不解近渴的,跑哪儿去顶什么用!”

“先在刑部备案,有备无患的也好。”谢弘舒了口气,“眼下,还得赶在田家之前找到证人。刚才知府大人告诉我说,他只有七天时间可以再审,过了十天就要上报刑部和大理寺会审了,赶前不赶后,赶紧找人吧。”

“天下那么大,找两个人简直是大海里捞针,区区十天,谈何容易。”泽润不由得犯难,下意识地咬住了嘴唇,双眉紧蹙。

“我想,短短十天,我们找人不容易,田家找人也不容易。”谢弘沉吟了一下,依稀理出了少许头绪,“但是,田家一心要置绎儿于死地雪丧子之恨,自然不会希望我们找到人,唯一的办法,就是抢在我们之前,杀人灭口。所以,只要盯着田家,就可以有线索。”

“那万一田家现在已经将证人灭了口,我们又当如何?”泽润思量一番,仍抱着最坏的估计。

“目前,照我的推测,应该还没有。”谢弘不紧不慢地推敲着,“你想,如果证人已经被灭了口,田家的人就完全不必这么着急杀绎儿,只要等十天之后,就可以如愿以偿了,何必苦苦相拼呢?”

“姑且不管这个了!”泽润只觉得再讨论下去也无济于事,“我们分个工,你带人盯着田家,我带人再去找。那些证人跑得再快,也快不过马!”

“那好!”

泽润抽身立时要行动,跑出几步,又回了身:“嗨!我也没见过那些个证人,就是见了面,也不一定知道。要不然,你带人去找,我来盯着田家。”

“也好!田家若有动向,记得叫上我。”谢弘暗自敲了敲脑壳,直埋怨最近忙昏了头,“我一会儿再把证人的样貌画下来,让弟兄们看了好认人。”

“好!”泽润动情地拍拍他的肩,“你跟瑞蓂一样,都是精细人,想得比我周到。三妹有你这个朋友,瑞蓂有你这个兄弟,可算是他们的福分!”

谢弘心底涩涩的,眼睛却笑着:“大哥客气了!”

又是弯月如钩,此刻生生勾钩着绎儿的心尖一样,痛得她直不起背脊,只得蜷坐再草褥子上,守着如豆的油灯发呆。

半边的脸颊火辣辣的肿着,泛着紫,撑得皮肤饱饱的,透着水似的,一碰便疼得火燎火燎的。她本能地捂着下颌骨,微微张了张嘴,小心地想要活动一下颧骨的肌肉,却因为猛得一拉一扯,疼得皱了眉,眸中的怨愤更大了。

从小到大,一向充当着保护神的人,居然也冲着自己扬起了巴掌。看着他有些充血的微红眼睛,俨然换了一个人一样,从未有过的愤怒竟是冲着他口口声声“春秋相携无相忘”的自己。看来,自己这一刀恰是扎准了地方,扎到了他的痛处。大概他吼出的“你放肆”已然压抑在心头许久了,一气迸发出来,便带着杀人的威慑。

灯晕映照下的白瓷盘子里,还剩着早上雁奴带来的栗子糕,她却早已倒足了胃口,将早上的感动和惭愧丢到了九霄云外,取而代之的是夹杂着怨气和忿恨的倔犟,就手抓了来,狠狠地砸在了粗糙坑洼的墙壁上,松软的米粉和金黄的栗子飞溅了一地,成了“狱友”们蜂拥而至的美味。

她气鼓鼓地盯着老鼠蟑螂们大块朵颐,泄愤似的冷笑:“吃吧!我让你们吃个够!”

两只老鼠因为争食打了起来,吱吱喳喳地闹个不休,陡然间也像点燃了她压抑已久的导火索,引得她腾得站了起来,提起脚便去踢那只肥硕的耗子,咬牙切齿地仿佛对着他:“让你抢!抢——犊子!混蛋!抢——抢!滚到一边去!滚开!你这个混蛋!骗子——”

肥硕的耗子在她的重脚之下,闪避不及地伤痕累累,只有出气,没有了进气的发出气若游丝的吱吱哀号。

这哀号让她浑身一松劲,精疲力竭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泪水本快要夺眶而出,却死死地又被拽了回去,牙缝里依稀含糊着一个音儿:“我这次绝不原谅你!一辈子都不!”

“咣当!”一声清脆落地,立时四溅开了,散碎了一地。

赵祺腾得坐直了身子,细密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凝成了一股湿冷的涓流滑下脸庞,一种清寒的气息紧匝着他,将他浸埋在了茫荡荡的银亮月光里,讨不开的宿命样的。

他不自觉地大口大口地吸着气,竭力平息了惊惶未定的心,渐渐地只剩颓唐地倚在了床头软了下来。

他听得到心跳的声音,脑中依然是梦中绎儿因为愤恨所致,绽出的对他而言的狰狞面目,还有那让自己剖肝泣血的恨恨之言,梦噩一样挥之不去。而素来海量的他,居然也因为借酒买醉而头疼的厉害。

他本能地捂住了自己胀痛的太阳穴,支持地下了床,小心翼翼地绕过犹豫惊梦摔碎的瓷枕,摇摇晃晃地来到了桌边,抓起尚且有着几许温度的茶壶,引颈灌了下去,暖暖的感觉顺着血管流遍了周身,算是勉强驱走了梦噩带来的寒意。

然而,茶水的暖意去得也快,茶壶中式滴水不剩的空了,瓷壁的余温慢慢逝去了,唯剩一手冰凉,仿若他的心也握在手心里一样。

他的眼神恍惚了一下,手上一滑,茶壶放在了桌子边上,却只占了半剌儿的地儿,手指一离开,便倾身摔了下去,“叭”得一声又碎了,一片狼藉。

他叹了口气,循着桂魄照得最亮的那片碎瓷探了手去,弯腰拾到了面前,摊开手心凝望着出神。

那青花的碎瓷不知怎的,在这银亮的桂魄的笑颜下,惨白的寥无生气,硬硬的,僵冷的,寂若无声地躺在他的手掌上,又散开一袭寒冷。

这情景宛若洞房花烛夜,醉酒浇愁的绎儿被他抱上床榻时,不经意滴落在他手背上的眼泪,水晶样的透亮,却实实没有温度的冰凉,寒了他一身心。

那时,他可以名正言顺的拥有她,可他知道,他骗不了自己,迷醉不了自己清醒挣扎着的心。

他敏感的神经牵痛了自己,低下头寻着痛看去,拳起的手指缝间,猩红的液体一点一点地零落了下来,溅在了地上,一片泛着清冷月光的碎瓷片间。

他痛的,真的也该麻木了,他以为。

“公子!”门板被扣响了,好像是侍卫的关切,“出什么事了?什么东西碎了么?”

“没什么。”他努力调整了哽咽的声音,沉沉一应,“不小心把茶壶摔碎了。你去睡吧。”

“要紧么?伤了手没有?”侍卫仍是不大放心,“要属下进来收拾么?”

“不用了!去睡吧!”他说着,便也起身,往床边走去,“明天还要赶路呢!”

“那好!有什么事就叫属下好了!”侍卫聆耳听了片晌,确信没什么大问题,这才趿步离去。

他听着脚步的回声在空寂的走廊里渐渐消失,眼前也模模糊糊地迷蒙着,索性仰身一倒,垂下了沉重的眼帘,带着平息下来的呼吸,又无奈的回到梦噩的世界里去了。

也许,现实的噩梦才真正从这里开始。

宁远府衙大堂之上,一声惊堂木拍过,堂上堂下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的一震,窃窃之声渐渐弱了下去,最后鸦雀无声了。

在一票衙役们齐声洪亮的“威武”声之后,知府清了清嗓子,又一拍惊堂木正色道:“带被告上堂!”

绎儿一身白色的囚衣被带了上来,晨光从她的背后照射铺泻了一身,在影影绰绰的外轮廓上镀上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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