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曳影尘梦-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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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县令。三载县令的日子,虽说政绩优秀,可心中却度日如年。好不容易盼着巴望着三年的结束,如今回京述职,若非御使侯恂荐他做兵部职方司主事,惟恐又没了下文。可即使做了兵部主事,依旧让他去办理边疆事务的愿望落了空,不由令他忿愤地拍了一下桌子。

这么一捶桌子,不想竟把仆人给惊来了,迭声问道:“大人,有何吩咐?”

听到仆人叫他,他方觉得手火辣辣的生疼,于是沉吟了一下:“你去把辽东的地形图取来。”

仆人应了一声,退了出去,屋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他静静地环视了一下屋子,又抬头看了看屋梁。那粗粗的屋梁甚是不爽眼,不觉让他感到压抑和烦躁:“该死的辫子军!”他轻骂道,可语气却十二分的强硬和忿愤。

“大人,地形图取来了。”仆人将一轴图放在了桌上,转而又说,“大人,前方又有军情文书上报。”

他虎得站了起来,没待仆人反应过来,手中的文书已经到了他的手中。

“加急!”他看着火票烫红的封口上赫然在目的羽毛,心中一惊,撕信的手略略颤抖,在没有证实前方胜败之前,他的心一直悬在在成败的边缘。这感觉就犹如一边是百丈崖壁,一边是万丈深渊。

信被撕开了,迅速展开雪白的信纸后,他一目十行地飞快扫视着一行行黑字……

随着信纸的落地,他也跟着麻木而沉重地坐在了椅上,一时半晌竟无语可言。

十四万大军全军覆没,金军攻占广宁,仅有败兵十万和一些难民退入了山海关,其余不明。十四万的有生力量,就此在一次战役中灰飞湮灭。又有多少总兵。副将参将阵亡疆场,夜如孤魂野鬼无依游荡。而打了败仗的指挥统帅们,定然是难逃一死。他们中多有庸才,但其中的英才熊廷弼也要难逃一死,未免太可惜了。

也许是英雄惜英雄,在朝中他最佩服的人非熊廷弼莫属。熊廷弼虽与他仅是照面的交情,可为人的一言一行都深深让他折服。正直刚烈的秉性,两人如出一辙;雷厉风行,狂飙不羁的作风,两人如出一辙。不同的是,而今,一个前线死战,一个京城闲居;一个即将获罪,一个为此伤怀。

现在的境况已不容许他为知己伤痛。金军势若破竹,锐不可当,抚顺、开原、铁岭、沈阳,辽阳已经相继沦陷,而今山海关岌岌可危。刚刚打完一个惨烈的败仗,军心浮动,士气低落,山海关能不能守住,不仅是京城的百姓,恐怕连他自己的心里也没底儿。

“你立刻快马把信送到兵部尚书府上,要快!十万火急!”他迅速地将信笺重新塞入信封,不由分说地塞到仆人手里催促道。

“大人!您不去……”仆人道。

“让你去就去!哪儿来那么多废话!”他不耐烦地叫道,而后呵斥了一声,“快去!”

仆人似乎从他不耐烦的神情中看到一丝紧张,于是,转过身一溜烟得出了门。

他打开了桌上的地形图,手指顺着金军入侵的线路一路划过去,最终停在了山海关上。他的心颤了一下,莫名地祈祷起来:“苍天保佑山海关能无恙。”

祈祷终是无用的,他的心依旧平静不了。沉吟了半晌,他猛得一敲桌子,带着一丝严肃却又欣喜的表情:“好!就这么办!”

“大人!大人!”仆人从门外一路喊进来,“兵部来人请您去商议军机!大人!”

来到书房前,门依旧不动,屋里也静寂无声。仆人犹豫了一下,抬手用力地拍门,“大人!兵部来人了!大人!”

房中依旧没有动静,反倒把夫人给惊来了:“出什么事了?”

“夫人!兵部来人了,要请大人过去议事。”仆人施了一礼。

“大人不是在房里吗?没必要这么大动静……”夫人以为仆人小题大做。

“可……可是,小的叫了半天门,大人也没开门呐!”仆人委屈道。

“是不是乏了趴在桌上睡了?”夫人问道。

“小的不知,也不方便进去。还是夫人……”仆人为难。

夫人微然一笑,点点头:“既是军机大事,不可耽误。”于是,走到门前,用手轻扣门板:“相公!相公!”无人答话,夫人不解,推开了门,紧走几步:“{ txtsk }你在吗?”依旧无人答应。

“来人!大人哪儿去了?”夫人急了。

“小的们没看见大人!”侍卫们一起低头。

“袁夫人,兵部还等着袁大人议事,如今,找不到人,这……”兵部派来的人为难。

夫人咬了咬嘴唇,略加思索,当机立断:“大人先请回,待妾身找到袁主事,一定立刻让他去兵部。”

“也好!”派来的人无奈地施了一礼,退出了门……

人依旧没有找到,兵部大为恼火。怎奈军机为先,国事为重。于是,几位首辅大臣立刻行动起来。这次没有了几派之争,也没有了几个月的无休止争吵,不到半天工夫就拟出了奏疏,几条方案立刻得以实行:第一,指挥将领王化贞和熊廷弼立刻革职查办,原兵部尚书张鹤鸣革职下狱,听候发落;第二,北京宣布戒严,进入紧急备战状态,向各地发羽檄,命各地军马入京勤王;第三……

临战之时,新任的兵部主事的无端失踪令朝野议论纷纷。有人说他胆小怕事,有人说他临阵脱逃,更有人说御使侯恂眼力不佳不会用人。这一切对于侯恂来说,可谓有苦说不出。但侯恂依旧不放弃他的信任和直觉判断:袁崇焕不会临阵脱逃的,他会回来的,而他回来时,定会有一个天大的惊叹。尽管这样,侯恂心里依旧默默呼唤:“袁崇焕你究竟去哪儿了?你会弃大明百姓的身家性命于不顾,临阵脱逃而去吗?老夫难道真得看错你了?

朝野里的议论,侯恂的呼唤,袁崇焕自然是听不见的,他正在通往关外的路上,心里放着他的计划——考察辽东地形。

萧瑟的风卷起无际平原的枯叶,沙土随着风有力的臂膀纷纷扬扬,时不时躲入他的眼睛和衣褶。他本能地用手去挡,半眯起眼睛透过沙尘注视着远处隐约连绵的燕山。前方的路还很遥远,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苦笑了一下整了整行李,又牵着马向前艰难地行进。

不知觉中,身后的痕迹已被劲风扫得踪迹全无,此时若想回头退缩,已经成了妄想。路在脚下,在前头。他深吸了一口气,抬头望瞭望前面渺茫的路,咬了咬牙:“人要知其不可而为,路是人走出来的。”

回望高高耸立在蓝天下的远古烽燧,他依稀感觉到了一种苍凉和淡淡的忧郁。眼前的残垣被风沙反复的掩埋了,也许在这其中还有着什么别的东西。守关的,攻关的,还有在撕杀中滚落的千万头颅。而此时却已没有了痕迹,因为年复一年的风沙,因为匆匆流走的无情岁月。

他突然感觉到鼻底湿乎乎的,用手去拭,竟是血。回身去摸瘪落落的水囊,才记起已经空了许久了。他渴得厉害,奢望能看见一户人家或是遇上什么路人。人家真是一种奢望,而路人嘛,倒是隐约看见了。

不远处,一骑近前,却是一个一身蒙古猎装的小女孩。马过来的速度很快,几乎让他躲闪不及。也许是看见面前有人,小女孩放慢了马速。

他正要开口招呼,却见小女孩嘴角轻扬,抬手弯弓上箭瞄准了他。

他差点“啊!”得叫出来,难道自己竟无端成了猎物?

小女孩调皮地一笑,准心在一瞬间往上一扬,弓弦只“嗡”得一响,身后便有东西落地的声音。紧接着,小女孩勒住马缰,熟练地将大拇指和食指放到嘴边,长长地吹了一个嘹亮的口哨。

他连忙回头,恰好看见了一团俯冲的敏捷黑影,是一只猎鹰。更让他叹为观止的是,小女孩只将稚嫩的手臂一举,猎鹰便稳稳的停在了她的肩头上。

“绎妹!”远远的四蹄翻飞,又一个矫健的骑手飞马到来。

“祺哥哥!你看!”小女孩回身一扬手中的猎物——一只野雁。

后面马背上的少年却不理会她的炫耀,勒缰下马,径自向他一揖:“先生,受惊了!”

“哦!不妨!不妨!”袁崇焕心有余悸地拱手还礼。

“绎妹,还不下来给先生赔罪!你刚才那么风风火火的,差点撞到人家。”少年回头责怪。

小女孩将手臂轻轻一振,猎鹰腾空而去。她却撒娇似的不肯下马,绽出八九岁孩子特有的甜甜:“哪里是我的玄鹰撞了他,明明是他惊了我的玄鹰嘛!鹰儿都是在天上飞的,跟地上的人可不相干。天底下哪有鹰儿给人让路的道理?再说,我也没撞着先生嘛!”

少年不及她的伶牙俐齿,立时被反将一军:“你……太不象话了!快下来赔罪!”

袁崇焕倒是喜欢小女孩的古灵精怪,释怀道:“好了!没伤着在下!不必啦!”

“真是对不起!”少年尴尬不已,狠狠瞪了小女孩一眼。

“先生是外乡人?”小女孩目不转睛地打量了片刻,于是开口。

“恩。两位是……”袁崇焕点点头。

“晚辈祖籍不在辽东,却是在辽东长大的。她嘛……”

未待少年说完,小女孩插了一句:“我是地道的辽东人氏,如假包换,童叟无欺!”

袁崇焕被小女孩的天真劲给逗笑了:“哦?我可没看出来!”

“不相信么?”小女孩却是认真,隐藏在厚厚白狐裘领子里的脖颈因为激动而伸了老长,大有争辩一番的意味,“那你随便问!”

“那好!”袁崇焕顺水推舟,“我要去宁远和锦州,你告诉我怎么走?”

“从这里沿辽西走廊向前,过了前屯卫便是宁远,再往前就是关外的咽喉锦州了。”小女孩不假思索,徐徐道来。

“江山代有人才出!小姑娘果然了得!”袁崇焕赞叹。

“这算什么!我家的叔伯兄弟都是辽东一顶一的好汉!对了,还有赵叔叔,满叔叔……我的猎鹰就是满叔叔送我的,他是……”小女孩得意起来,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手中的马鞭也随着她的手舞足蹈画着弧线。

“绎妹!”少年抢先截住小女孩的话头,他也就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却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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