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曳影尘梦-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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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我的小姑奶奶!一个早上你就洗这么点衣服啊!”下房的嬷嬷抬手在绎儿的额头上就是一戳,斜着个眼睛用眼角打量她,“你当你是在家当大小姐吗?甭做梦了!你伯父叛逃,你们一家子能保住命有活路已经是大汗法外开恩了!”

绎儿看也没看她一眼,麻木地洗着好象永远也洗不完的衣服。

“就是!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另一个嬷嬷也扔来一大卷床单,“省省吧!还真把自个儿当个宝贝呢!充其量不过是贝勒爷的玩偶,还指着这个,指着那个!”

“这世上没有这种人,不知天高地厚用来形容谁呢?”一个声音冷嘲热讽地转过井台边。

“哎哟!是纳蝶姑娘啊!”管事的嬷嬷忙陪着笑迎上去,“您今儿怎么有空到这儿来啊?有什么事儿吩咐一声,老奴过去就是了。”

“旁边站着去,今儿我是来有求于我们这位侧福晋主子的。”一张让绎儿极尽厌恶的脸凑到近前,带着肆无忌惮的狞笑,“这两件衣服还麻烦主子替我洗了。”

绎儿猛得抬起头,强制住怒火,尽全力保持着言语之间的平静:“我的手还怕脏了姑娘的衣服,姑娘还是另请高明吧!”

“哟!这句话可是折煞了奴婢了,这么多人里,还有谁的手赶得上主子您尊贵啊?”纳蝶微翘着嘴角调侃着。

绎儿虎得站了起来,将手中的衣服重重地掷在了冰水里,溅了三个人一身一脸:“我没空!”

“呵——好大的威风啊!”纳蝶白了她一眼,绕着绎儿转了个圈儿,绢头一掩红唇,绽出几分讥讽地笑,“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起染坊来了!你以为你是谁啊?本姑娘让你洗衣服,那是抬举你!别在我面前耍你的大小姐脾气。你现在跟这院子里看院子的狗差不多,养你还不如养狗,狗还不会跟主人顶嘴呢……”

绎儿抬手一个耳光抽上了纳蝶的脸颊。

纳蝶花容尽失,瞠着一双雁眼,捂着带着五指印的脸叫嚣:“你……你敢打我!”

“不是打你,是赏你!”绎儿冷笑着扫了她一眼。

“反了你了!”纳蝶一把甩开了衣服,挥拳闷头打了来,“今天非要给你点颜色!”

绎儿只轻巧地一带她的胳膊,纳蝶就势一头撞在了井栏上,顿时头晕目眩。

“哎呀!纳蝶姑娘……”两个嬷嬷赶快冲将上去扶住纳蝶。

“滚开!”纳蝶恨恨地甩开两个嬷嬷的搀扶,跌跌撞撞,一指绎儿,“你……你等着!看福晋怎么收拾你!……”

“自找的!”绎儿毫不在乎地轻扬嘴角径自坐下来,继续洗着衣服。

白皑皑的一片深雪,冷风飕飕地往绎儿的领子里乱钻,绎儿不禁缩起了脖子。面对着温暖时时袭来的正厅大堂,她的膝盖已经跪得麻木了,可她却心甘情愿,她宁可跪死在这里,也不会向侮辱自己的敌人低头认输。

已经跪了一个时辰了,膝盖下的雪都被她的体温融化了。她紧紧攥着双手,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从何而来的意志力,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爷回来了!”正堂门口的纳蝶眼睛一亮,高声叫道,“格格!”

“阿诨(表哥)回来啦!”呼吉雅疾步跨出正堂大门,一路迎了上去。

“哦,”豪格的声音在绎儿的身后低低的应了一声,继而又问道,“她怎么了?”

“她以下犯上,还对纳蝶无礼。”呼吉雅瞥了她一眼,一脸不屑,“臣妾不过是对她略加惩戒。”

豪格一笑,低头在绎儿的耳畔咬耳笑道:“你现在知道讨不到欢心的下场了吧!”

绎儿咬咬牙,不加理睬。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如果你认个错,就可以起来了。”呼吉雅全然是一副大公无私家法至上的架势,“否则,跪死在这里都不会有谁心疼的!”

“要不要我给你说情?”豪格立刻把握住时机一心要做救世主,在她耳边低声道。

“我本无罪,谁能加罪于我!”绎儿一句话不假思索的冲出一直紧闭的唇,连她自己也吓了一跳。原来当年袁崇焕身陷囹圄时的一声仰天质问,竟在不觉间悄悄埋藏在了她的记忆里,直到如今。

豪格深吸了一口气,无所谓的口吻:“那你就自己受着吧!”

“阿诨,进屋吧!外面冷!”呼吉雅一扶豪格的胳膊,“晚饭臣妾早就让人备好了。”

“那就进屋吧!”豪格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绎儿,正当他前脚跨进门的一瞬,却听见了身后绎儿支撑不住倒地的声音。

“爷……”贴身侍卫德希叫了一声。

豪格头也没回:“把她送回房吧!”

“嗻!”

“爷……”纳蝶尤不解恨的一撇小嘴。

“行了!吃饭吧!”豪格脱开呼吉雅的手,径自进了门。

下房中,四壁清寒。

绎儿带着未干的泪痕蜷缩在木榻上。

屋子里没有点炉子,于是连微小的木柴燃烧的“劈啪”声都没有,有的只是一味的静得吓人。

被子像铁板一样冰冷,没有一点点的暖意。而周遭的寒冷也不怜悯她,逼得她不得不将已有些麻木的手脚尽量蜷到一处,竭力回想着当初与谢弘分离时的火堆,想用那时炽热的温暖来驱散眼前的寒冷无依,然而却不能够。

梦,有一场梦也好,至少梦里有谢弘,让她不再害怕,哪怕只是片刻的温暖。

寒冷渐渐的冻结了她的思绪,冻结了她的眼泪,梦终于如她所期望的到来了,虽然依旧是苦涩。

房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豪格尽量放轻脚步走了进来,坐到了她的身边。

她的泪水未干,在梦中又流下来,细细弯弯的如一涓清泉,从眼角滑落。

她的梦并不美。

豪格屈着手指拭去她的泪,却触到了她的冰凉,不经意地皱了皱眉:“德希!”

“爷!”德希应了一声进了门。

“把大衣给我!”

“天寒地冻的,是得多穿点……”德希手托大衣递了上去。

豪格顺手接了过来,小心地裹在了绎儿身上。

“爷!”德希忍不住惊怔道。

“少废话!走吧!”豪格站起身,挥手一指门外。

“嗻!”

两人的脚步声远了,世界又恢复了死寂。

绎儿的世界却混乱的让她难以控制,一会儿看见背依北京城迎战的惨烈,一会儿看见满桂和孙祖寿被呼啸铁蹄践踏而过,一时间,人仰马翻,血流了一地鲜红,还有那袁崇焕在西四牌楼引颈就戮一拥而上的百姓争抢撕扯着一片片的模糊血肉……

她反复挣扎在痛苦的记忆里,挣扎了一头一身的汗,终于一惊,喘着粗气从榻上弹了起来,顿时抱住了疼痛欲裂的脑袋:“好……好痛……”

紧接着,膝头一阵钻心的刺痛袭上身,她鼻子一酸,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起来!快起来!”房门“砰”得被撞开了,管事的嫲嫲凶神恶煞地冲进门,“都什么时候了?还死赖着不起来!”

“我……我头好痛,膝盖也好痛……”绎儿强撑着求道。

“昨天还生龙活虎的,把纳蝶姑娘打成那样,今儿就成病秧子了?你骗谁啊?”管事的嫲嫲一把将她揪下床,“快点起来!”

“我真的……你容我……”

话未说完,半盆冰水从天而降,当头浇了她个透心凉,她条件反射地从地上弹坐了起来。

“再装相啊!就你那点计量,还敢在我面前耍花活儿!”另一个嫲嫲端着盆冷笑,“还不去干活!”

绎儿勉强从地上站起身,跌跌冲冲地走到门边,眩晕地扶住了门槛,胃里一阵翻腾,吐得厉害。

“还跟着使诈!”管事的嫲嫲搡了她一下。

“我马上就去……”绎儿支撑着,深喘了几口气。

“得了!不用跟她置气!”另一个嫲嫲悄悄拉了管事的嫲嫲一下,附耳道,“对了,有件事我琢磨好些天了,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吧!”管事的嫲嫲不耐烦。

“她这样子呕吐犯懒不是一两天了,像是有喜的样子。”

“是吗?”管事的嫲嫲一惊,“你不是可怜她,替她编谎偷懒吧?”

“怎么会?我跟她非亲非故的!”

“走!咱们一起去见福晋,禀报一声。”

两人带过一阵风似的直奔呼吉雅的院子,迎面正撞上前来取大衣的德希,微微欠了个身,匆匆而去。

德希有些莫名其妙,好奇地自言自语:“这两个老东西,赶死一样,又不知折腾什么去了。”

他嘴上说着,脚步却也没停,径直拐了几个弯,来到了浣衣房院子门口,一时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

绎儿在成堆的床单被褥衣衫的包围里,浑浑噩噩地揉搓着冰水里的衣服,一阵寒风吹过,衣着单薄的她不自觉地瑟瑟发抖,身子也越伏越低,不时发出几声撕心裂肺的咳嗽。

“绎……绎主子……”德希支吾着开口叫道。

绎儿闻声缓缓回头,苍白着脸:“还要洗什么吗?放……放那儿吧……”

“我没什么要洗的。”德希忍不住近前,“绎主子,你的脸色不是太好,病了吗?”

“我没事。”绎儿淡淡地说道。

“我来取大衣。”

“大衣?”绎儿扶住太阳穴,使劲回想,却想不起来,“什么大衣?”

“就是……”德希忽然记起昨晚是偷偷拿来的,一时不知如何解释,“我可以进屋拿吗?”

“你……随便吧……”绎儿头痛欲裂,手上还在机械地揉搓着衣服。

“哦……好……”德希心里隐隐不是滋味,又不好多说,黯黯地转身。

“啊……”

忽得身后一声叫,惊得德希连忙回头,奔了过去:“绎主子!”

绎儿一手鲜血淋漓,几乎染红了盆中的水。而被血染红了的脏衣服上,惊现着十几枚银针。

德希几乎是不敢相信眼睛,他认得出来,这是步云的衣服:“绎主子,你的手……”

“不碍事……”绎儿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藏住了眼底的泪水,“你拿了大衣快走吧!”

德希隐忍着却已看不下去:“回头我跟贝勒爷说,求他宽恕绎主子,别让绎主子受罪了……”

“谢谢你!不用了……”绎儿开始有些气闷的厉害,身体也不自主地摇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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